独孤夜（三十）
清萌别过去看外面。
车窗外，行人来往的很多。
医院的停车场内，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所有的人间百态，在这里都可以看到。
清萌想了想，转过头对占仲辰说：“我和澄慕在洗手间发生争执，然后我就受了点伤。”
她尽量轻描淡写的，但占仲辰脸上早已是有了怒意。
“是她把你伤成这样？”
“仲辰，我不想在现在这种时候再生出事端，”清萌扯了扯嘴角，“今天和你约好去你家吃晚饭的，可我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没有办法去。”
占仲辰说：“你不想生事端，我却是不能就这么算了的。”
他的话里面带着一丝狠绝，就像他那张冰山般的脸色一般。
清萌心下一颤，说：“你要做什么？”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他淡淡带过这件事，说，“父亲那边我会跟他说的，改个时间就好，你不要太有负担。”
“我知道了。”
“下午不用去上班了，我会让人事部给你开张请假条。”
占仲辰说着，车子就开往了另一个方向。
等他把清萌送回玫瑰苑，开了车子出来。
他把车子停在外面。
打了个电话出去。
那边人声音很恭敬。
“对，开张请假条……还有，你开一张解聘书给白澄慕，明天上班我不希望我们公司还有这个人。”
凛然的语气，让那头的颤了一颤。
交待完这些，占仲辰才发动车子离开。
到了利百公司，占仲辰坐电梯上去。
他脸色很不好，同一个电梯的一位女职工本来想打个招呼，但被他冰冷的眼神看了一眼，急匆匆按了电梯键，赶紧出去了。
秘书heidi一见他回来，说：“白澄慕小姐过来了，我把她请到会客室了。”
heidi表情恭谨，若是在平日占仲辰会觉得她做法妥当，可今日他视线一扫heidi那张平静的脸，说：“如果每一个没有预约的人都能见到我，我还需要秘书这个岗位吗？”
heidi一听他这话，立马回味过来自己的错误。
她说：“抱歉，没有下次了。”
不为自己找借口，错了就是错了。这是heidi的优点。
占仲辰听了她这话，脸色才好点。
他说：“既然来了，你就让她等着。该准备的茶点也不能少一样……我下午还有多少行程。”
heidi立即说：“您下午两点钟有一场小型工作报告会议，三点钟和银行的叶总有约，接下去就是您的私人时间了。”
她微低着头，手心已有了汗。
“很好。”占仲辰扫了她一眼，“把会议的资料放我办公桌上吧。”
说完，只留下一个高大的背影。
heidi在他走后呼出一口气。
和heidi一间办公室的秘书助理说：“占总今天是怎么了，百八年不发脾气的人……啧啧，真是太可怕了。”
heidi白了她一眼，冷冷说：“有些人惹了事还不自知，活该吃苦头。”说着，她摇了摇头，为会客室那个女人感到了一丝悲哀。
秘书助理不说话了。
下午两点十分。
heidi再次进入会客室。
白澄慕坐在沙发椅上，见进来的人是heidi，眸光一淡，说：“占总还没有回来吗？”
她今天中午伤了清萌，后来想想才觉得怕。
占仲辰和清萌在交往，每天见面的……他看到清萌额头上的伤肯定是要问起，到那时候……她不敢再想下去。
heidi把手上的蛋糕放到茶几上，说：“占总下午有会议，等他有空恐怕是要很晚了。不如，您先回去，等他有时间了我再打电话通知您，好吗？”
heidi穿着一件黑色剪裁利落的职业套装，头发挽起，显的格外干练。
白澄慕吸了一口气，说：“占总中午出去了吗？”
heidi说：“私人行程，我不方便透露。白小姐就不要为难我了。”
“那我再在这里等会，谢谢你了。”
“不客气的，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heidi出去。
透过玻璃看着里面那位，她真是不知道是该同情还是该嘲讽了。
占总摆明了不想见她，偏偏她还是一副等不到人誓不罢休的样子。
下午五点。
占仲辰回来。
heidi说：“白小姐还在等，您看……”她抬起视线，看了一眼占仲辰。
他脸上难得出现不耐烦的情绪，说：“那我就去看看。”
白澄慕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下意识地站起来。
见到推门进来的人，她脸上笑了笑，一时间显的手足无措。
“仲辰……我今天过来是想说……”
“我知道你伤了清萌。”多余的话都没有，只是这么一句。
白澄慕站在那儿，尴尬笑了笑：“我不知道清萌是怎么跟你说的，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占仲辰说：“你不是故意的，所以事后也不会把清萌送到医院吗？”
淡淡的反击，像是一把刃，插入白澄慕的胸膛处。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白澄慕嘴唇动了动，“你以为我是真的想伤清萌的嘛……她故意说些话来刺激我，我一时气极了才下手没有轻重的。你看我，我平时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
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蛋糕气味。
占仲辰看着她那张脸，突然觉得胸口无比滞闷。
“白澄慕，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你自己做过什么，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我做了什么了？”白澄慕脸上的肌肉僵住，她看着占仲辰那张冷冽的脸，心头爬上恐惧，“你不要相信清萌说的话，好不好？我和她从小关系就不好。”
占仲辰一听她这话，顿觉好笑：“你以为清萌和我说了什么？”
“难道她没有在背地里说的坏话吗？”
他开口道：“清萌没有和我说任何事情。她甚至很少提起你。”
白澄慕脸色一白。
“今天清萌受伤的事是我自己发现的，你刚才说的，以前的事情是什么？”他的语气从平淡转变到凛冽，眼神如同一把利刃割在白澄慕身上。
白澄慕呆立在原地，已经说不出话来。
“你不说也没有关系，以前的事情我总是会查出来的。”
他看了白澄慕一眼，“现在你可以出去了。还有，我已经让人事部开解约书给你，从明天开始，你可以不用到利百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