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涓涟（二）

  她想起那夜，他的吻就是如此的坚决，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蓦的，心漏了半拍。那边，占仲辰似乎察觉到她情绪的异样，说：“那就这么约好了，”他看了眼手表，“我8点钟到，你准备下。”
  清萌放下手机，把毯子叠好放回柜子里。
  她躺在超大的床上，看着乳白色的天花板。最终叹了口气。
  也许所有的一切都在朝着她的预想发展，可为什么心里有一个地方在刺痛呢？她缓缓抚上胸口——那里藏着记忆深处最珍贵的回忆。
  是谁，将她的手按在胸口？是谁，喊她小萌，我把你永远刻在心里？而她那时候，是真的相信他会爱她一生一世，而她，也会陪伴他一生一世。
  ……
  音乐、白玫瑰、灯光。
  清萌看着流光溢彩的装饰，踌躇不定。
  占仲辰绅士地带着她的手，“进去吧，这是离玫瑰苑最近的餐厅。”他是照顾她这么晚了还没有吃晚饭。
  清萌点了点头，最终还是进去了。
  这样的场合，她穿着不适宜的服装——粉色的羊羔皮夹克外套，牛仔裤加一双白色球鞋。门口为他们开门的门童穿着红色规整的服装，看起来都比她要正式很多。也许是亏了身边有一位无论何时都一丝不苟的占先生，门童显的很有礼貌。对她这样的扮相选择性忽视。
  但占仲辰似乎并没有觉得不妥。
  他和她直接坐在了大厅。从这边的位置，可以看到玻璃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清萌看着外面的车子，鼻尖飘荡着玫瑰的气息。浓郁，但并不令人讨厌。
  “清萌。”占仲辰将手中切好的牛排递给她，“你可能不喜欢吃西餐，但附近确实还没有好吃的中餐厅。”
  “没关系的。”清萌接过素色的盘子，上面的牛排被切成小块，她笑，“好整齐。”
  占仲辰也笑：“我有点强迫症，一定要切的规整。”
  “那你家里的杯子也一定是整套的吧。”
  “嗯，对。”占仲辰拿起酒杯，杯酒入口后才缓缓开口，“那天抱歉，好像吓到你了。”
  “嗯。”清萌点点头，就见坐在对面的占仲辰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她摸了摸鼻尖，“烟花很好看，氛围也很好，确实让人想接吻。”
  占仲辰看她拿着叉子，将一小块的牛排塞入口中。她的嘴唇鲜艳，一张一合的。他说：“不是烟花，和氛围无关，只是对象是你而已。”
  他看着清萌惊讶地放下刀叉，伸手过去摸摸她的头：“有没有又受到惊吓？”
  清萌点了点头。
  占仲辰哈哈一笑，似乎是诧异于她的坦诚。
  “占先生，如果你只是一时兴起的话，我没空和你玩这个游戏。”清萌收回放在餐桌上的手，叠放于膝盖，“你应该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需要一份工作，需要钱。但这并不代表我要用感情来交换。”
  她慢慢说着，一个字一个字都格外清楚，尽管她的声音很轻，还透露着那么些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