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暗涌（十九）

  不一会儿，手机铃声响了。
  清萌拿过来一看，正是占仲辰。她赶紧接起，下意识地叫了声占仲辰。
  占仲辰似乎心情不错，他嗯了一声，夹杂清扬的音乐声。她听到脚步声，音乐渐渐飘远，清萌想，他应该是换了个地方。
  “收到你的作品了。”
  占仲辰甩开身后衣香鬓影的酒会，走到露台。这边的视野更加开阔，可以看到天空中点缀着的星光，像是人的眼睛，一闪一闪。
  他听着清萌舒朗的声音，心情颇好。
  听到清萌自谦，占仲辰笑道：“等画上了宣传，就是好作品。到时候，季景海苑的宣传册里可以看到。”
  “真是这样就太好了……”清萌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她是真的真的很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受到认可。
  “一定可以。”占仲辰旋了下手里的高脚杯，顿了下，继续说道，“明天晚上有时间吗？”
  “嗯？”
  清萌在床上翻滚一圈，听到占仲辰在问她。
  “和你聊一下画的细节。”占仲辰说，“不过我下午有个约会，结束会比较晚，可能不能来接你了。”
  “没关系的。”清萌立马卷着被子立起身子，她快速地说，“我坐公交就好，季景海苑的工作重要嘛。”她说完，不好意思地笑了。
  占仲辰听着她有些急了的声音，嘴角泛笑，把刚才未说完的话补充：“你明天发我个地址，我让司机去接你。”末了，又加了一句，“青城的晚高峰可不是吓唬人的，我让司机早点出发。”
  “好。”清萌听他这么细心体贴地把该考虑的都考虑进去了，就爽快同意。
  这时，手机里突然传来一道女声，似乎是在叫占仲辰的。手机往耳边凑了凑，清萌皱眉想要再听的仔细些，声音却没了。
  “那就这样，晚安。”占仲辰的声音再次传来。
  “嗯，晚安。”
  清萌挂了电话，钻进被子里。
  占仲辰将手机放入兜中，抬起视线，白澄慕立在不远处。她的身后灯光璀璨，如同古典皇宫一般，而她一身银色亮片曳尾礼服，金色的头发松散着盘在脑后，手里拿着鳞片手袋，如美人鱼一般。
  “怎么出来了？”她似是不满，嘟了下嘴唇，走过来。高跟鞋随着她的走动时现时不现，脚踝纤细，“我看你在这呆了一会，以为你不喜欢今天的酒会呢！”
  “怎么会，你的入职酒会hr是花了大心思的。”
  白澄慕皱了下眉，但很快隐匿在黑夜中。她不喜欢他若有似无的口气，就如同他现在站在她面前，却随时会消失一样。这个男人，她从未握到手心里过，所以才会那么不安失落吧。
  “刚才和谁打电话呢，聊的那么开心。”白澄慕侧了下头，笑着看他。
  “一个朋友。”占仲辰看向内厅，里面一曲终了，但很快音乐奏响，翩翩起舞，又是一派绚丽风景。
  他说：“怎么不去跳舞，我记得你是喜欢的。”
  “你又不陪我跳，没意思。”
  “会有很多人愿意陪你跳的。”占仲辰看她一眼。白澄慕立在风中，但脸上仍是薄汗微醺，想来刚才是在舞池里一展风头的。
  她这样的人，向来不惯掩藏自己的锋芒。
  “等会大家准备转战酒吧，你要去吗——青城最有名的queen。”白澄慕笑了笑。
  “不了，晚上还有事。”占仲辰走进去，加了一句，“玩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