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命符

  慕时语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简少比较会调节气氛,有他在,容易转移注意力。”
  “是嘛?”乔念半信半疑的看着她。
  “恩。”慕时语低头扒饭,“我过几天出国一趟,你有什么需要我带回来的不?”
  “又出国。”
  “没办法,不去不行。”
  “什么时候回来?”
  “国庆之后吧。”
  “那么久?”乔念抬头,“你的电影怎么办?”
  去那么久,电影不会有影响吗?
  “电影刚杀青,离上映还早着呢。”
  电影的后期处理,剪辑,审批,各种事情,哪能这么快就能上映的?
  她去国外呆一两个月也没有什么要紧,又不是只她一个人负责,等后期排档了,到宣传期她在出现也不迟。
  乔念想想也是,随后又叹了一句,“你忙,暖暖也忙,我无聊的时候都不知道找谁了,哎...”
  “切...”慕时语叫了一声,语气有些酸,“你不是结交了新欢嘛,哪能无聊啊?”
  那个秦怜,她可是知道的。
  她不在这段时间,乔念除了找暖暖,找的最多的就是秦怜了。
  乔念翻了翻白眼,“你这话说的,要是陆佑擎在,我肯定又被误会了。”
  “不是新欢,那是什么?”慕时语故作不解的眨眨眼,“都在一起吃饭了,还不是?”
  乔念:“....”
  这醋...
  忽然,乔念笑了,“人家有名字,叫秦怜。”
  慕时语嗯哼了一声,“许锦年这两天好像跟秦怜走的挺近的,不知道谢公子和谢千金是什么感想,尤其是谢千金,前两天刚和许锦年上的船啊,转眼间许公子就...啧啧啧,真是替谢千金感到高兴啊。”
  乔念愣了愣,“什么情况?”
  “小道消息,许公子送秦怜回江家,谢千金在江家的路口掴掌了秦怜,至于啥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
  情况有点复杂。
  谢景深对秦怜有意思,许锦年对谢婉莹有意思,现在谢婉莹又对上了秦怜,这情况...
  乔念默默扒饭,不打算在问这些八怪。
  她跟秦怜是朋友,但她个人不太喜欢过问别人的私生活。
  慕时语见乔念不说话,当下也不八卦了,她也了解乔念的性子,知道她不太喜欢八怪别人的事情。
  吃了半饱之后,慕时语说道,“你的预产期在什么时候?”
  说着,目光落在了乔念的肚子上。
  这肚子,明显比上次看到的要大很多,不过比起人家怀双胞胎那种却是小了一些。
  乔念摸了摸肚子,“还早着呢,可能差不多在中秋那个时候。”
  慕时语正要开口,她的电话响了,电话挂断之后,慕时语有些烦躁,“真是烦死了,饭都没吃饭就来事了。”
  .....
  “谢婉莹,道歉。”
  这是许锦年第三次强调谢婉莹给秦怜道歉,只是,谢婉莹不为所动,看着他的目光阴冷又犀利。
  这一次,谢婉莹忍不住了,嘶吼道,“如果我不呢?”一脸倨傲。
  “由不你。”许锦年态度强硬了几分,一把将谢婉莹扯了过来,“道歉。”
  谢婉莹是谁,谢家的掌上明珠,家里人个个都宠她宠的跟什么似的,现在许锦年却硬拉着她给自己讨厌的秦怜道歉,她会低头才怪。
  一把甩开许锦年的手臂,谢婉莹怒目看向秦怜,“白莲花,就知道装柔弱博取同情心,可惜本小姐不是男人,不吃你楚楚可怜这一套。”
  许锦年脸色顿时黑了。
  虽然,他对谢婉莹失望至极,可自己毕竟喜欢过她,现如今看到了她的另一面,他只觉得谢婉莹真的....
  自己什么眼光,居然看上这样的人。
  听着谢婉莹的话,秦怜露出了一抹讽笑,“谢小姐的是非观我也是见识了,不得不佩服谢家的教养,谢小姐一字千金,你的道歉我怕我会折寿。“
  秦怜抓起沙发上的包包,目光投向许锦年,“许公子,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谢婉莹见秦怜离开,她还想追上去,却被许锦年给扯住了,怒道,“谢婉莹,你真是够了,大庭广众的,你不觉得丢脸,我都替你丢脸。”
  说着,许锦年将谢婉莹扯进了电梯,进了车库,谢婉莹被他强硬的塞进副驾驶上。
  “我送你回医院。”许锦年黑着脸说道。
  “不..需..要..”谢婉莹一脸厌恶的说。
  “行,那我给谢景深打电话,让他把你带回去。”
  谢婉莹脸色微微一变,“你威胁我?”
  对谢景深,谢婉莹又恨又惧。
  如果许锦年跟谢景深说了刚才的事,她少不了又挨一顿骂。
  许锦年没说话,而是盯着她,眼神一动不动,许久,他失望的开口,“上次你被拘留,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可现在,我错了。”
  ‘吧’一声,许锦年倾身将车门打开,“你自己回去吧。”
  谢婉莹几乎是被推出车子外的,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她气的跺脚。
  ......
  夜,凉如水!
  与金.城绚烂的夜色相比,城郊的女子监狱显得沉静了许多。
  本该安睡的女子监狱,此刻有一处却是亮着灯,狭窄的空间里,将两个人的身影拉长。
  “你想知道什么?”
  说话的人是杜芯悦,她呆在监狱里有好几个月了。此时的她跟以前那个江家太太的形象差别太远,现在的她,面色憔悴,原本保养得宜的脸、手布满了皱纹,甚至出现了干裂。
  额头上隐隐有淤青,可见,她在狱中过得并不好。
  想想也是,得罪了陆太太,陆佑擎怎么可能不叫人好好的‘伺候’她一番?
  林桂莲居高临下的看着杜芯悦,眼里的光是睥睨的,就好像,杜芯悦在她眼里是蝼蚁一般,卑微。
  “我看你是明白人,那我也不跟你客套了,秦雪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杜芯悦的身子微微一僵,目光里出现了恨意,“我有什么好处?”
  听言,林桂莲笑了,被杜芯悦的话给气笑了,“我以为你是聪明人,没想到几个月的牢狱之灾却没有让你的脑袋瓜变聪明。”
  杜芯悦脸色顿时惨白,“你什么意思?”
  对方的话,她闻到了危险的味道。
  几个月的牢狱生活,不说刀光剑影,却也是危险丛生。
  里面,有人不想她好过。
  好死不如赖活,15年,很长,但她想活着。
  “秘密,有时候是一种保命符,有时候也是致命毒药,就看杜女士您怎么想了。”林桂莲笑的端庄,笑的大方。
  可是她的话却让杜芯悦犹如身在冰窟,寒意蔓延着四肢。
  “你想知道什么。”杜芯悦抬眼看着林桂莲。
  一身黑衣,英伦风的帽子,超大墨镜,在灯光的照射下,依然显得贵气无比,而自己,穿着宽大而洗的发白的囚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秦雪和乔念什么关系?”
  杜芯悦沉默。
  见杜芯悦不说话,林桂莲也不说话,她不紧不慢的坐在房间里唯一的凳子上,许久才幽幽的开口,“你女儿还有两年,应该很快就能出来了吧?”
  终于,杜芯悦动了,她猛地抬头,“你到底想干什么?”
  “呵呵...”林桂莲笑了,“方才我跟你说过了,秘密,有时候是一种保命符,有时候是催命符。”
  ....
  后半夜的金..城,忽然打雷了,轰隆轰隆的响着,然后哗啦哗啦的下起了倾盆大雨。
  一向浅眠的陆佑擎醒了,下意识的看着旁边的乔念,见她没有醒的迹象才稍稍放心了些,他拢了拢被子,抬手将窗头灯的亮度再次调暗了一些。
  自从乔念做了噩梦之后,窗头的灯盏会一直亮着。
  陆佑擎重新躺回窗上的时候,窗头柜的手机发出了嗡嗡的响声,他翻出手机一看,是简云烯打过来的。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皱了皱眉头,陆佑擎还是接起了电话,“什么事?”
  他压低了声音,同时也起身下地,穿上鞋子,走出卧室。
  ‘卡擦’的声音,乔念醒了,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到陆佑擎的背影,她低低的叫了一声,“要去哪儿?”
  声音有着朦胧的睡意传了过来,让即将关上门的陆佑擎脚步一顿。
  “这么晚了,谁啊?”话落,又是一个哈欠的声音。
  “云烯喝醉了。”陆佑擎扬起手机,“你先睡,我跟他说几句话就回来。”
  简云烯那边听到陆佑擎这么说,就知道乔念被惊醒了,当下乖乖闭嘴,没有发出声音。
  乔念看着书籍屏幕上‘简云烯’三个字,再次打了个哈欠,“别聊得太晚了。”
  “好。”
  见乔念重新闭上眼睛,陆佑擎才把门关上,走到另一头的窗口,“说吧,到底什么事?”
  “三哥,杜芯悦死了。”简云烯怕乔念在旁边,故意压低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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