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舒坦别人也休想舒坦

  深夜十二点的金.城，万籁俱静，除了呼呼的北风，还有偶尔簌簌落下的冰渣子，其余的都安静的不像话。
  警察局，没有暖气，冰冷的气息冻的人牙齿发颤。
  审问室里，惨白的灯光打在杜芯悦的头顶上，她的那一身皮草在灯光下显得异常的怪异。
  除了审问的两名警察，江海涛和江慕初都在，两人的脸色很不好。
  “杜女士，今天下午四点的时候你在哪里？“警察问。
  “念lu医院后门的停车场，我去取车，前阵子没封路的时候，我的车子在哪里，现在快过年了，所以我去把车子取回来，现在那辆宝马车就在我家车库里，不信你问他们两。”
  杜芯悦说话的时候，依旧是垂着眼睛，大衣下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背后冷汗陈陈。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路段无人无车更无摄像头...想到这些，杜芯悦逼着自己镇定。
  警察看向江家父子。
  两人同时点了点头，江慕初开口，“妈妈回来的时候差不多六点，是开宝马车回来的。”
  现在，他很想知道，母亲被警察以蓄意杀人的理由带回警局，她想要杀的人是谁？
  杜芯悦是全职太太，不上班，除了逛街打麻将就是在家睡觉养花，她跟什么人有仇，甚至要杀她。
  “宝马车，白色，车牌号是xxxx，是不是？”警察继续问
  江慕初点头，“没错，是这两车。”
  “据我们调查，你的宝马车是从桥边的停车场出来的，经过桥口的时候，你碰到了乔念是吗？”
  江慕初身子一僵。
  江海涛的脸色也好看不到那里去。
  “是。”杜芯悦回答。
  “你们都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杜女士。”警察脸色微微一沉，“请配合。”
  “随便聊聊。”
  “你没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
  警察见杜芯悦不配合，脸色也不好看，他开口，“乔念乔女士目前在医院抢救，事发的时间跟你出现的时间很吻合。环江畔的念lu医院后门只有一条路，于半个月前封的路，这半个月无人经过无车辆通行，根据现场留下的车痕，我们在前方路口调监控，你的车正好从那边过来，封路的路段我们已经做了调查，围栏被撞飞，你的车子现在应该是花的吧。”
  “那又怎么样，就凭这点你们就说我杀人，是不是太随意了？”
  “单凭这点不能说明你杀人，但是你第一嫌疑人，在事情还未弄清楚前，警方有条件限制你的活动范围。”
  “你们真是可笑，乔念是我亲生女儿，虎毒不食子啊，我害她什么。”
  “你说乔念是你亲生女儿，你怎么证明？”
  “不信你问他们两。”
  江海涛此刻恨不得抽死杜芯悦，但是警察的目光让他不得不开口，“乔念是杜芯悦和前夫乔明安所生的，十年前，她和前夫离婚，乔念跟乔明安一起生活，杜芯悦和大女儿芊雨嫁入江家...”
  ......
  该问的问了，该说的都说了，但是杜芯悦还是没能走，说她是第一嫌疑人，被迫拘留三天。
  江海涛一脸阴沉的出了警局，上车了半响他才开口，“明天你去医院看看。”
  *
  “boss，今年要不要提前两天放假？”
  大年农历二十七的上午十点时分，恩格斯带着一些紧急文件到医院给陆佑擎签，顺便问boss的意思。
  陆佑擎拿着笔，看着文件，沉默了许久才出声，“后勤部门下午开始放假吧，其他部门明天，一线厂工还是按照往年。”
  听言，恩格斯很意外陆佑擎会答应的这么爽快，其他人听了肯定会高兴死的。往年都是年30下午才开始放，现在足足提前两天，真是出乎意料。
  “那，boss，我什么时候开始放？”恩格斯一脸期盼的看着陆佑擎。
  “往年什么时候放就什么时候放。”
  陆佑擎这话，成功的让恩格斯恹了，苦瓜脸一下子浮现。
  他怎么那么命苦啊！
  “楚律师什么时候过来？”
  陆佑擎的话刚落音，病房门口就出现了楚冷霄的身影，他一身深蓝色的修身大衣，手提着公文包，脸上一如既往的带着几分傲娇几分不羁。
  恩格斯见楚冷霄来了，当下把签好的文件抱走。
  “陆三，大过年的，这么想我啊？”楚冷霄脱下大衣，挂在墙上，然后很自在的坐下，同时，那眼睛还不忘瞟了一眼病窗上的乔念。
  “英雄难过美人关，你英雄救美的事儿我可是听恩格斯说了的，要是我在啊，肯定会被感动的上天。”说着，他双腿交叉，往墙面上一靠。
  陆佑擎凉凉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当时的情况，哪里容他想那么多？
  “陆三，要是放在古代，你肯定是不爱江山爱美人的那种，啧...我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情情爱爱。”他就没想过，如果冰面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双双坠河身亡吗？
  “爱上了只能认栽，跟你这种单身狗说了也是白瞎。”陆佑擎语气淡淡，但楚冷霄却听出了嘚瑟的味道。
  尼玛的，不就是个女人吗，等劳资有了，也虐死你。
  楚冷霄却忘了，就算他有了也迟了一步。
  “按照你们提供的线索和警方的口供，杜芯悦脱不了嫌疑，但是仅凭那些线索，完全不能将她定罪，最多她也就是嫌疑而已。”楚冷霄回归正题。
  推理只是推理，不能作为证据。
  “就算所有的嫌疑都指向杜芯悦，那么，她杀人的动机又是什么？乔念是她的亲生女儿啊，单凭这一点，嫌疑的成分好像都不靠谱了。”
  很少有人相信，亲生母亲会杀自己亲生女儿的吧？
  他是律师，理智，不排除其他的因素，弑父弑母这种例子还是有的。
  “动机是什么已经不重要。”陆佑擎深邃的眸中光流暗涌，“我追踪过她当天的行踪，和乔念的行踪完全重叠。”
  “这个可以作为证明之一。”楚冷霄摸了摸下巴。
  “谁说我要告她？”陆佑擎移回目光，视线落在乔念的身上。
  楚冷霄嘴角一抽，那你叫我来干嘛？
  劳资很忙的，懂不懂。
  正当楚冷霄郁闷的时候，简云烯来了。
  “哟，霄霄也在啊。”简云烯吊儿郎当的走了进来，随后看向陆佑擎，“三哥，三嫂怎么样了？”
  陆佑擎只是扫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
  简云烯好像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拉着一个凳子坐了下来，“江家的人已经去过警局了，估计没多久，杜芯悦就可以回家过年了。”
  “有什么奇怪的？”楚冷霄不以为然。
  杜芯悦只是嫌疑犯，拘留一夜是合理合法的，现在江家又砸钱，不出来没道理，关键是陆佑擎这边默许的。
  “哈，大新闻，欧渣被他亲妈废了，三哥，要不要在大后天送他们一个大礼...”简云烯笑的开怀。
  别人倒霉，他就开心，喔，不对，是幸灾乐祸。
  “你们真坏，居然让人家年都不过了。”
  “我们都不舒坦了，为什么让别人舒坦？”简云烯看了眼窗上还在昏迷的乔念，反问。
  三嫂都这样了，陆家这个年，估计也不好过了。
  “云烯说的没错。”陆佑擎嘴角勾起，看向楚冷霄，“把你笔记本拿来。”
  “要干嘛？”楚冷霄问。
  “我的人不舒坦了，别人也休想舒坦。”清冽的语气中，带着杀气。
  *
  江家请了律师，杜芯悦很快就被放出来。
  不过，出来的时候，警局门口围着一帮记者，都问杜芯悦怎么了，是做了什么被拘留。八卦的力量是强大的，虽然记者们没问到真实性的消息，但是拍到杜芯悦从警局出来也是新闻了。
  没多久，杜芯悦上了新闻，成了微博热门话题，大家纷纷猜测，新闻的版本也各式各样，总之江家光辉柱子上多了污点。
  杜芯悦被拘留了十几个小时，她一晚没睡，加之没被子没水的，她现在精神很不好，保养得宜的脸蛋好像苍老了许多。
  江慕初还想留在家里安慰杜芯悦的，但是刚出警局不久，他就被江海涛一个电话催了回去，就连跟杜芯悦说再见的话都没说就急吼吼的乘坐租出车去了江氏集团。
  “爸，出什么事了？”语气很急。
  江慕初几乎是飞奔着进的董事办，说话的语气还喘着，。
  “你自己看。”江海涛的脸色阴沉的要滴出墨水来，指着办公桌上的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