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八只齐聚+
谈完了正事,沈冬至只觉得身心都舒畅了,恰好那边的饭菜也准备的差不多,远远的就能闻到
鱼汤的香味。
沈冬至伸手摸了摸肚子,嗯,确实有点饿。
她起身走回露天泳池旁,几个男人都已经落座,林红和韩城在上菜,整个桌子都摆满了热气腾
腾的饭菜,中间还有一个火锅炉子。
真香,真暖和。
见她过来,韩城当即看了一眼他身侧的那个位置。
“去坐那。”
沈冬至抿嘴想了想:“你们稍等,我去换件衣服。”
说完她哒哒哒的往别墅里跑,跟个小孩一样,倒是没人说她,毕竟她本来就是在场人里最小的
一个。
赵霆桀回头一看,只见她在客厅里翻找那些礼品盒,忍不住就是一挑眉。
原来她还看见自己给她送衣服了?
沈冬至确实看见了,礼服盒的包装本就不一样,赵霆桀那个还有一片透明,可以看见里面嫩黄
的布料。
约莫十五分钟后,沈冬至换好衣服从别墅里出来,除了谭润深,所有男人心里都是一个想法。
——赶紧的,快把这个妖精拖回去!
而且就算是谭润深,眼里也闪过微微的惊艳。
温暖的灯光映着蓝色的泳池水面,沈冬至身穿赵霆桀送她的那条嫩黄色吊带连衣裙,及脚踝,
不算紧身,但把曲线勾勒的恰到好处,而且整条连衣裙除了肩带绣了细细的蕾丝,其他地方都没有别
的装饰,全靠剪裁给人一种简约的精致感。
再往上一看,她胸口上还别了一个小小的祖母绿胸针,祖母绿配嫩黄,再加上她尾端微卷的蓬
松长发,真是活泼生动极了。
假如说这还只是美丽的话,她加在外面的那件长款毛衣就是摄魂夺魄。
那是一件兔毛的长款开衫毛衣,差不多也到脚踝那么长,雪白到发亮,而且没有普通毛衣那么
厚,织得也不密,既有那种毛绒绒的清纯感,又隐隐透出连衣裙的嫩黄色和雪白的手臂。
谭宗铭没说话,因为他差点直接硬起来。
赵霆桀和盛怀宣就不更用说,对视一眼后都是同一个眼神。
——真后悔把连衣裙(胸针)送给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穿了两人送的礼物,自然要挨着两人坐,沈冬至走到刚才韩城指的位置坐下,左边依次是盛怀
宣赵霆桀,右边是周希尧和韩城,谭宗铭他们几个坐在对面。
至于唐维钧,沈冬至刚才上楼的时候本想叫他下来一起吃,他却不同意,说是他有伤,今天的
菜很多发物,他吃了不好。
沈冬至跟他撒娇说只吃一点清淡菜,他还是不同意,沈冬至也只好作罢。
*
收回思绪,沈冬至双手举起喝白酒的小杯子。
“都是认识的,今天又是过年,就别拘泥了,我先喝一杯。”
说完她仰头一饮而尽,还把杯子往下翻了一下,示意自己喝完了。
东道主开口,再加上也都饿了,气氛立时就热闹起来,大家动筷的动筷,举杯的举杯,沈冬至
更是第一个夹了一块鱼肉下锅。
酒过三杯,又吃了很多热菜,本就怕热的沈冬至已然小脸通红,她把外面那件雪白的毛衣脱下
来,露出雪白的手臂和精致的锁骨,嫩黄和深绿都是极衬肤色的颜色,特别是那枚祖母绿胸针,简直
映得她皮肤都在发光。
当初盛怀宣给她挑选这枚玉石的时候就想过配着她的肌肤会有多好看,但当真正看到时,他还
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现在就坐在沈冬至身边,连她肌肤上的汗珠都看得特别清楚。
然后他发现不止是他,其他男人的喉结也都在动。
盛怀宣瞬间皱眉,当即脱了自己的羊毛西装给她披上。
“穿上,别感冒了。”
沈冬至红着脸跟他撒娇,眼里的水都快眨出来。
“热~”
这个字尾音饶了七个弯,在场的男人都喝了不少酒,有好几个都被她叫硬了,但盛怀宣愣是不
为所动。
“不行,外面风大,会感冒。”
“好吧。”
沈冬至披着这件灰色的西装继续委委屈屈的吃火锅,小模样把在场的人都逗笑了。
林红看向谭宗铭,只见谭宗铭嘴角也是淡淡的笑意。
不深,但是是真心的笑意。
看来劝他来这是对的,林红温柔一笑。
“尝尝这个。”
突然一对筷子跨过盛怀宣往沈冬至碗里夹了一块豆腐,看起来特别嫩滑。
沈冬至转头一看,就见赵霆桀一副你敢不吃试试的表情。
沈冬至一笑,不仅吃了,吃完还挺了挺胸,意思是你是不是想吃我豆腐?んAιτànɡsんUщU。Cσ.m
赵霆桀被这一挺弄得肉棒发涨,眼里的火都快冒出来。
就一对小奶子还在那挺!还敢在餐桌上挺!沈冬至不理他,继续吃她的火锅,等吃得鼻头都红通通的时候,她隐约觉得有东西在戳她的腰。
低头一看,是周希尧正拿着一张折好的纸片戳她。
怎么?还要玩复古递小纸条啊?
然后她接过来打开一看,顿时被上面数不清的零闪花了眼。
她将支票折回去,也戳他的腰。
“我开玩笑的。”
周希尧低头和她说话:“我没开玩笑,给你的礼物。”
——原本周希尧的打算是过完年回来再给她礼物,现在没走成,也没时间补礼物,正好就用这
个代替。
沈冬至抿唇:“有多少啊?”
周希尧笑:“自己数啊。”
沈冬至狠狠戳他:“我不要了。”
周希尧假装想了两秒:“真的不要?”
沈冬至嘟嘴,明显犹豫了起来,然后她就假装不经意的转头喝酒,顺便把那张支票美滋滋的顺
了过去。
周希尧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
热气和酒气的蒸腾下,众人又喝了几巡,沈冬至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直往谭润深身上瞅。
终于,又是一杯酒下肚,她的胆子也壮起来。
“谭先生,你喜欢弹钢琴吗?”
谭润深也喝了不少,侧脸颊有些红红的:“喜欢。”
沈冬至立刻回答:“那我把刚才的钢琴送给谭先生?”
这话一出,在场的男人都皱眉头,尤其是韩城和谭宗铭,毕竟那是韩城送给她的,谭宗铭则觉
得小猫乱发浪,也不怕蹭一脸泥。
然而谭润深的回答却让他很吃惊。
“好,那就谢过林小姐。”
沈冬至眼睛发亮连连点头,一副恨不得现在就帮他把钢琴搬回家的模样,在场的男人真是又爱
又气,拼命给她夹菜喂酒,让她这张小嘴乱说乱送。
其实谭润深并不是对她特别,只是爱惜钢琴罢了,他能看出来,那架钢琴虽然外面干净整洁,
但已经很久没人弹过了,这样的好琴,没有人弹实在可惜。
*
过年的气氛确实很容易感染人,露天泳池旁一片热闹,沈冬行也全程目睹了这场热闹。
他是在谭宗铭到了以后不久到的,到现在已经整整四个小时。
——以往这个时候他都在英国,和他认为的妹妹以及父亲过年,但现在他知道真的小至在哪,
自然没心情再过那样的年。
此时已经入夜,黑暗的树影下,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那,沈冬行坐在车后座里,车窗映着他棱角
分明的脸庞,车里没开空调,他的手和嘴唇都是微凉的。
他抬眼,目光落在那座灯火通明的别墅上。
别墅修在大概半山往下一点的位置,车停在山下,山不高,从他这个角他并不能看到沈冬至的
脸,却能看到那一片热闹的人影,想象的到那片欢声笑语。
小耳朵是不是喝酒喝得小脸都红了?
还有那些男人……是不是都在逗她笑?
这个想法让沈冬行的喉头动了动,同时蔓延出一片酸涩感。
但这种酸涩感是他不应该、也允许有的。
他强迫自己将这股酸涩感压下,转而用强烈的内疚覆盖自己。
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没有找到小耳朵,小耳朵现在应该和他、和父亲在一起才对。
他派出的人还在查小至的过往,虽然还没有结果,但只要想到小至可能受过的苦,他的心就已
经开始发疼。
“小耳朵,新年快乐。”
“对不起,再给我一点时间。”
“明年,就明年,我会带你回家过年。”
沈冬行在心里苦涩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