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晚的那个
末了,刘沐阳终于开口了。
“千花,你想办法让门口的炼丹师协会弟子替你松绑好不好。”
“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杨千花不再哭泣,而是冷着一张脸,愤怒的盯着刘沐阳。
她没想到,这厮竟然绝情到这一步,为了自己能活下去,不惜牺牲掉自己的女人。
以前也是她眼瞎,怎的就看上了这么一个坏蛋。
“你是女人,你会没办法,把你平时对我的那股子劲儿全都使出来,只要我们能逃出去,我就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刘沐阳近乎深情的看着杨千花,若是不了解刘沐阳的为人,恐怕就会被这花言巧语所蒙骗。
杨千花早已心如死灰,即便刘沐阳的话让她有了一丝动容,但当看到那双满是算计的眼睛时,她便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她要做这件事,不然会死不瞑目。
“好,请信守你的承诺。”
“放心千花,我定然娶你。”
刘沐阳压低了几分声音,让人听着就像一个深情的男子在对自己深爱的女子说着什么山盟海誓。
被伤透了心的杨千花,越是听刘沐阳说这些,就越是恶心。
他不就是想逃出去吗?为什么不能是她逃出去,将他留下来呢!
这样想着,杨千花便朝着水牢门口娇喝了一声“看牢房的两位公子,能否帮我一个忙,我想去茅房。”
“去什么茅房,就地解决吧!”
门口响起两道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容接近的威严。
第一次吃瘪的杨千花本打算放弃,但对上刘沐阳想要骂人的眼神,她便有了一种持之以恒的精神。
“两位公子想必在这炼丹师协会许久了吧!我知道在协会里,很少有女弟子,而你们也都是一两年才能外出一次,我虽然有错,可我只是一个女人。”
说着,杨千花干脆娇滴滴的哭诉了起来,一会儿说自己命苦,一会儿说自己完全是被刘沐阳害的。
刘沐阳只当是杨千花的计策,对这些一点都不在意。
守门的两个弟子,被杨千花哭得是心乱如麻。
“这杨千花长得还不赖,要不我们……”
“你疯了,她可是会长钦点的罪人,怎能如此厚待她呢!”
“你傻啊!我的意思是,到嘴边的肥肉不吃,是要当和尚吗?”
其中一个弟子拍了另外一个弟子的肩膀,就是这么一拍,两人便达成了一个共同协议。
“好,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们知。”
胆小的弟子应下此事后,便与自己的伙伴一同走到了杨千花的面前。
两人先是用灵力封住了杨千花的灵力,随即将人从束缚灵宝上卸下,便扛着人悄悄的离开了水牢。
出了水牢之后,杨千花低沉一笑“两位公子,只要你们放了我,我就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放了你,别傻了,哥俩还等着你开荤呢!”
其中一个弟子朝着杨千花的脸颊就扇了一巴掌。
杨千花紧咬着嘴唇,继续循循善诱“这个秘密关系到数百条人命,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那些炼丹师是怎么死的吗?”
“不就是异兽森林中的天运兽吗?”
扛着杨千花的弟子甲漫不经心道。
“并不是,而是人为的。”
此话一出,两人皆是一愣。
一旁的弟子乙险些咬住自己的舌头,他不敢置信的指着杨千花说“你胡说什么,这些可不是你能随便造谣的。”
“我对自己的心魔发誓,若是我有半句假话,就让我永远无非晋升。”
为了夺取二人的信任,杨千花当下除了死是她做不到的以外,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见人都对了心魔发誓,两个弟子的功利心瞬间膨胀。
至于当下的荤菜可以不吃,等他们因此事成为了会长和长老们待见的弟子,那么,他们的前途就会风光无限。
等有了前途,他们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两人相视一眼,便七拐八拐的去了茅房。
杨千花见两人真将自己带到了茅房,一颗心都悬了起来。
“难道两位不信。”
杨千花拔高了声音,声音之中隐隐透露着哭腔。
弟子甲嘿嘿一笑“杨千花你别急啊!”
说着,就为杨千花撤销了封住对方的灵力。
当杨千花的实力一点一点的回来,但又不是眼前这两个弟子的对手时,她还是选择了低头。
“说吧!”
弟子乙不耐烦的催促道。
杨千花一咬牙,便将刘沐阳如何给人下毒,再将炼丹师的修为以及他们的丹药、丹方全部拿走,最后又如何毁尸灭迹的事情给抖落了一个遍。
两人听的是目瞪口呆,甚至生气了满腔怒火。
其实这事儿杨千花也有份,出主意的都还是她,但此刻的她,却将自己择的干干净净。
弟子甲倒是对杨千花产生了同情心,将人放下后,指着面前的粪坑说“别看这个粪坑脏,它是除了大门之外,唯一能出去的通道,杨姑娘要是不介意,现在就可以走。”
杨千花一门心思扑在逃命上,还未等弟子乙说些什么,人就噗通一声跳进了粪坑。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两人并不设防,而是被溅了一身的大粪。
弟子甲忍不住大骂“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多么不想死。”
弟子乙连忙捂住弟子甲的嘴巴“别说话,不能让别人知道,杨千花是我们放走的。”
“知道了,快把你的脏手拿开。”
弟子甲此刻郁闷至极,他的脸其实并没脏,倒是被这倒霉哥们的脏手给糊了一脸。
弟子乙尴尬一笑,随即谄媚道:“我们现在就将此事告知会长去。”
“嗯,不过,要换身衣裳才行。”
弟子甲一边幻想着将来飞黄腾达的日子,一边与弟子乙一道离开了茅房。
然而,此情此景,三人不知道的是,已经被恰巧路过这里的上官百给听了一个真切。
上官百正想去茅房,结果就在茅房附近听到并且看到了这一幕。
“想必陈姑娘和王兄早就知道了这一切,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才没揭穿这二人吧!”
上官百自嘲的笑了笑,比起真相,他似乎知道的永远都是最晚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