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
“苏叶!你为什么要杀林总裁!”
渝城警部大楼中。
钢制玻璃外,银狐脸上带着眼泪,妆容都有些凌乱。此刻她哭泣着开口质问,言语中全是痛心疾首。
在她身后,两个武警正持着步枪,冷肃地保护着她的安全。
透过玻璃,里面是一个狭窄的空间。
除去一张固定在地板的床以外,就只剩下一个凳子,简洁到外面的人一目了然。
就仿佛是动物园里的场景。
面对银狐的质问,苏叶脸上挂着的是冷漠到极致的表情。
“你说话啊!林总裁到底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她不就只是询问了下死亡刻钟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吗?你就受不了非要杀死她!为什么啊!?”
苏叶的沉默让银狐更加崩溃,往日精明能干的姿态不再。
远处,一个国字脸的中年警察叹了口气。
“咖啡。”
他从旁边的小警察招呼了一声,随后咖啡端来,他喝下咖啡,揉了揉发黑的眼眶,眉头深深皱起,“早就听说银狐和林汐关系不错,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林汐的死影响太大了......”
“局长,她的名字...”
一旁的小警察话没说完,中年警察就摆手,“我知道,你不必多说。”
虽然身处离北都足有上千公里之远的渝城,可是但凡进入国家权力中枢的人,谁能不知姬家的名头?
眼前银狐的真实身份若是讲明,只怕事情更加不好理清楚了。
所以当下警部局长也只好先将其当做一个普通人来看待。
良久,银狐声音逐渐沙哑。
她不断哭诉着,换来的始终只有苏叶的冷眼环视。
就连旁边的几个警察都觉得苏叶此人心性之凉薄实属罕见。
银狐也是不再开口,只擦拭着脸上的泪痕,仍然是抽泣不止。
“演完了吗?”
倏地,苏叶开口了。
闻言,银狐再度哭出声,“演?直到现在你还是不能正视下这件事吗?林汐可是我的好闺蜜!对她的死,难道我连哭都不可以吗?”
苏叶冷笑不语。
“够了!”
就在这时,国字脸警察看不下去了。
他先是以恭敬的语气对银狐说了句,“姬小姐,你先离开吧。继续和这位嫌疑人聊下去,我担心你的精神状况。”
“我不!”银狐不愿离开,道,“我要亲口问他,为什么要杀死林汐才行!”
国字脸警察无奈道,“这...你也看到了,嫌疑人目前是不会轻易交代案件的信息,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儿?等过后,案件一旦有了进度,我们马上通知你?”
见对方这般说后,银狐才算是勉强点了点螓首。
“苏叶,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好人。这件事我不愿真的看到你堕落下去,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能给自己一个答复。”
离开前,银狐还煞有其事地对苏叶多说了一句。
苏叶面无表情,神情冷的让人不愿多看一眼。
砰!
大门关闭,银狐离开了房间。
“呼——”
待到银狐离开,国字脸警察身心疲劳地朝此处另外两个武警摆手,“你们也先离开一下吧,我有些事想和他单独聊聊。”
“局长注意安全。”
那两个武警慎重地看了眼钢化玻璃内的苏叶,而后持枪转身离开。
国字脸警察坐在玻璃墙的高脚凳上,揉着眉心,对视着苏叶,“苏先生,从我第一次见着你时,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的人。果然,自从你进入渝城后,大大小小的事,总和你有些许关联。”
“也不知是好是坏,总之,我从心底深处,还是不愿意相信你真的会亲手杀死林氏集团董事长林汐。”
苏叶抬头看了眼对方,淡淡道,“你的直觉是对的,我没理由杀她。”
“可......”
国字脸警察面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硬着头皮道,“可...苏先生,你能告诉我...你和死亡刻钟到底是什么关系吗?”
“据我所知,杀死林汐父亲林承的酉鸡曾称呼你为...”
关于那两个字,这位坐镇渝城警部一把手的大佬实在说不出口来。
“关于此事,我只能说无可奉告。”苏叶摇头,“不过你可以这样想想,若是我真和他们有所关联,张太祖还会让我进镇南军区做教官吗?”
说起此事,国字脸警察也是十分不解。
“所以啊,这件本应水落石出的案件才会让我头疼至此啊......”
最后,国字脸警察叹了口气。
忽的,苏叶开口了,“我能看看林汐的尸体吗?”
“嗯?”国字脸警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苏叶想起了那个性格独特的少女总裁,虽一直以来对其的看法很是矛盾,但不管怎么说,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死在自己的怀中,心中不可避免地有些惘然。
可,国字脸警察却摇头拒绝了此事,“不好意思,苏先生,你目前是本案的重大嫌疑人,没有资格。”
“这样啊。”
苏叶吐了口浊气,倒也没再纠结。
“明天我会让手下的警察再多找找关于林氏集团的一些资料,看看林汐的死亡有没有其他方向的可能性,苏先生就暂时委屈下你,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吧。”
国字脸警察说完,起身走出了大门。
狭窄逼仄的房间中,苏叶倒在了冰冷的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回想着自己的处境,那双漆黑的眼眸愈发深沉起来。
“也就是说,在这件事没有落定之前,我要一直待在此处了吗?”
......
镇南军区。
后勤部大楼中。
已是深夜,但办公室内的灯光依旧未熄。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一边喝着桌上的普洱茶,一边翻阅着文档。
文档上,全是关于苏叶此事的种种记录。
“怀忠,你怎么看?”
放下手中的文档,张太祖对着站在自己身侧的魁梧男子问道。
张怀忠犹豫了一下,最终道,“我还是觉得叶哥不可能会亲手杀害林汐。”
“不能这么说。”
张太祖摇头,大手摩挲着龙头拐杖,道,“很明显,林汐是在得知苏叶某件背景后,找上前去想要询问他某件事,然后也许是激怒到了他某些不好的回忆,一气之下,错手伤人也说不定。”
闻言,张怀忠虎目瞪大,不可置信,“父亲,难不成你真以为林汐的死是叶哥造成的?”
“你不明白苏叶此人的过往,自然不信。”张太祖说着,思绪飘向了很久以前的回忆,“他骨子里本就不似常人,当年越南那件事就是前车之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