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重重
如琴哭哭闹闹扰了楼晚玉赏花心情,她从花园走了没几步。忽然心口处传来一阵剧痛,眼前阵阵发黑。
似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此时一月和绿叶将将扶住她。“王妃,小心!”
“王妃身子似乎比之从前更弱了些……”
她本就是医生,却无法诊断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又怕百里庆晗过于担心,便嘱咐二人莫要传出去。
回到屋里屏退左右。饮下些许药泉水,感觉好了一些。楼晚玉不敢赌,这个时代有太多未知的事情。
从前小皇帝中的牵机蛊,楼夫人被蛊毒控制心神等等都提醒她,应该去了解养蛊氏一族。
打开一卷古书,楼晚玉却越发恍惚。明明整洁的书面,忽然好似跑出一条毒蛇吐着信子……
慌得扔下书,接着感觉周围的空间似有波动。
咚!
外面守着的一月,绿叶等人听见动静,慌忙推开门却见楼晚玉整个人栽倒在地上再无意识!
正在上朝的百里庆晗忽然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出了正阳殿,恰逢白染等着他。“王爷,王妃突然昏迷不醒,属下请了太医过去看。”
太医诊断出楼晚玉体虚,但这并不足以让她昏迷不醒。
脸色蜡黄,眉头皱紧。似乎身体里正遭受着巨大的痛苦。
看她静静躺在床上,再也不能肆意调笑自己,毫无生机。百里庆晗无法掩饰自己的心情,“若无法救治王妃,本王必要了你们性命!”地上跪着的太医擦擦额角汗滴,“王爷,不是下官推诿,实在是王妃病情来的迅猛……”
“而且难以寻找根源……下官从未见过此病。”
千云殇忽然从窗户外探头探脑,见楼晚玉躺着一动不动。她不耐烦的走过去:“喂,你怎么还没给我做瓜子呀?”
“放肆!”
百里庆晗双目赤红,一掌打飞了她。“哇……”
千云殇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你们欺负人!”白染知楼晚玉对千云殇十分好,便扶起她来。“你莫要捣乱,王妃病的极为凶险。”
“那她不能给我炒瓜子吃了?”
白染无奈,“你……”刚要出言责备,却见千云殇从衣襟里掏出一只白玉瓶,叹了口气:“就这一粒了……真是可惜。”
千云殇抽泣着想要喂给楼晚玉。却被百里庆晗浑身冰冷的气势吓到。
“这……这是一颗续命丹。”
“你给她吃下,许能管些用。”
千云殇瑟瑟发抖,小手执着的递给百里庆晗。
凤眸看向楼晚玉,见她脸色越发如金纸一般便知此时正饱受折磨。紧紧握着那只皓白柔荑,放在心口处。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并非是无所不能的,原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她。
到头来却让她受此折磨。“楼晚玉,你快快醒来看看本王好不好?”
整整一夜枯坐,百里庆晗也不知自己在坚持些什么。千云殇的续命丹服下后,的确让楼晚玉脸色好看了很多。至少退去蜡黄,恢复白皙红润。
“为何她没醒?”
百里庆晗一发声,骇得千云殇后退跌坐在地上。“我……我怎么知道!”
凤眸冷意,吞天灭地。犹如杀神再现……千云殇急促尖叫一声顿时昏了过去。
白染和裴柏已经出去找寻神医。陈然得了消息迅速赶过来,百里庆晗形容枯槁的模样吓了他一跳。“乖乖,楼晚玉可是颜值狗。”
“若见你如此憔悴,只怕要移情别恋了。”
这些话未得百里庆晗一丝回应,按太医的嘱托为楼晚玉喂了些米汤。
用内力探探她的身体,却一无所获。“王爷,您用膳吧。”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千云殇的续命丹让楼晚玉原本气若游丝,如今却只是失去意识。
“这可麻烦了,她的医术本就卓绝。这世间还有谁能给她诊病?”陈然着急的狠了,清安侯府最珍贵的药材通通拿了过来。连连去静安寺上香祈祷楼晚玉醒来。
而他在大雄宝殿祈福时,却遇见一陌生老人。“你既不是来之人,何必强求”
卡戴珊也送了两支千年人参。
可惜整整三日,楼晚玉没有半点意识。
第三日午时,百里庆晗迎来了一个黑面人。“王爷,别来无恙。”
“有劳大师父了。”
来人正是百里庆晗的恩师,隐居山野数年的天机老人。
轻轻在楼晚玉额头一点。只见眉心处有黑影闪烁。
天机老人抚着胡须,“够狠,以自己生命献祭,只为要她性命。”
“此人必是王妃的至亲之人。”
百里庆晗想到了什么,即刻派人去楼家别院。“本王要他碎尸万段!”
楼晚彻正与父亲对峙,亲眼看见楼景元背着一具尸身狂笑着跳下悬崖。顿时大受刺激,正疯狂带人寻他。不想百里庆晗追了过来……
“父亲为何如此狠心!”楼晚彻对着夜空大喊,时至今日他扔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做出泯灭人性的事情。
百里庆晗扑了一场空,他深知楼相之所以玉石俱焚。
怕还是因为出征前楼晚玉为了自己与楼家决裂,甚至伤了程太后。
明明是亲生子女,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楼晚彻本是个将才,是锦朝前途无量的将军。楼晚玉是京城第一才女。
这样一双儿女,生在楼家该是多么荣耀的事情。
然而楼景元生生毁了这一切。
走到摄政王府门口,百里庆晗回想起那日她抱着一堆吃食,朝自己笑着发出邀请。笑容清甜而温暖,眼神狡黠而明亮。
是他黑暗的内心深处唯一的光明。
深夜里在面对最恶心的真相,还是她用孱弱的身体拥住自己。一点点拉回到现实中。
她救了很多人的性命,如今去孤零零躺在那里没有意识。百里庆晗第一次意识到,他好似一直都从楼晚玉那里不断地索取着。
感情,温暖,还有幸福。而自己呢,回忆朝朝暮暮,他到底伤她的时候太多了。
早知今日如此深爱,初一相识便不辜负你。
躺在榻上的人没有任何回应,百里庆晗喂了一口人参粥。顺手擦掉唇角流下的粥水。
眸光含着无奈,更多地是决绝。
“王爷,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