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鹏的困惑
说话的正是罗明，他推门进来，告诉我们收拾一下，可以出发了。
万鹏道：“出发？不是还没有吃早饭吗？你这个老板给的工钱少就算了，难道连饭都不管？不吃饭很容易晕车的，晕车了会影响我的战斗力，到时候保护不了你，万一你被鬼掐死，我可不负责。”
罗明叹了口气道：“你这人怎么麻烦的跟个小媳妇似的，我就算找个女搭档，都没有你这么难伺候。”
万鹏还就是耍上赖了，说：“我这个属于正当要求，必须得吃了饭再干活，要不就罢工。”
罗明也没有办法，只好先带我们去镇上吃早饭，在这么个屁大点小镇上，三个人一顿早餐居然就吃了好几百块钱。还好不是我出钱，如果让我出钱的话，我估计就得跟万鹏绝交了，坑我别的还能忍，坑钱就过份了。
吃完饭，我们直奔市里，还是万鹏开车。
路上，罗明给我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万鹏说帮我养只鬼的事情不靠谱。因为人属阳鬼属阴，活人被阴气侵扰时间长了，身体肯定会吃不消。
那些养鬼人虽然体质都比较特殊，而且还会用一些特殊的功法抵御阴气的伤害，但或多或少，还是都会受到一些影响。
所以养鬼一派，收徒都极为严格，就算你想学，也得有天分才行，否则非但学不出来，还会把命搭上，就算是适合养鬼的，也得谨慎小心，养鬼时间长了，总是会有被阴气袭扰的可能，所以我们看到的养鬼人，大多都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而且性格还非常扭曲。
鬼十三已经算是万里无一的好天分，但性格还是受到了影响。像我这号的，要是养个鬼，那么陈家强就是我的榜样，而且那还是养在瓶子里，如果养在纹身里，估计要不了几天，我就被吸干阳气，直接死翘翘了。
我看了看万鹏，说：“你不是跟我说，你什么天分都没有，修炼之前就是个普通人吗？那你这养鬼的天分是哪里来的？养一群鬼在自己身上都不受影响。”
万鹏道：“你怕是对天分二字有什么误解吧，天分是要天生的才算，我能用纹身养鬼，又不是天生的。”
万鹏没有再继续往下说，罗明就替他把后面的解释了一下，原来万鹏用纹身养鬼，不是因为天分，也不是因为修炼，而是因为一场意外，他在魂魄游走殷墟的时候，很多鬼跟着他一起出来了，而且跟着他一起进入了他的肉身，经过几天的争夺，万鹏最后拿回了肉身的控制权，把那些鬼封印在了那些纹身里面。
那些鬼并不是万鹏想要养的，只是因为没有办法把她们彻底灭掉，所以才不得不把自己身体上让出一部分给他们居住，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挺闹腾，但是时间久了，也就慢慢和平相处了。
我听的大眼瞪小眼，道：“你这也叫把身体让出一部分给他们居住？这分的也太不公平了吧，那可都是殷商时候过来的，几千年的大鬼，你就给他们每人几平方毫米，这待遇，是不是惨了点。”
万鹏白了我一眼道：“这身体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你打算让我分多少出去给他们住？他们有我的阳气养着，不用在周人的封印下受苦，也该知足了。
而且我收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并不是有几千年道行的大鬼，我游走殷墟时，时空是一个错乱的状态，他们刚刚战败，而我碰巧和他们在一起，所以我的魂魄和他们一起遭到了周人的封印。
我因为还有肉身在，所以就直接用肉身把自己的魂魄给拉了回来，结果那些鬼看到我可以逃离封印，就很不要脸的跟着我一起冲进了我的肉身，但是我们冲进我的肉身的时候，时间还是在周灭殷商的那个年代。
这是一个常人没有办法理解的状态，我的肉身是在现代的，但是我身体里面的那一群鬼魂却还在几千年前，我们争抢肉身的战斗持续了几千年，最后我终于重新主导了我的身体，然后他们就缩到了我胳膊上，变成了纹身的样子。
跟一群殷商时期的鬼和平相处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我们磨合了几千年。”
万鹏的话，我听的云里雾里，感觉这纯粹就是神话故事，罗明对万鹏的这个解释也不满意。
罗明说：“万鹏，不带你这样的啊，你上次跟我说的，不是这个版本啊。”
万鹏说：“我爱怎么讲，就怎么讲，反正是我家养的鬼，我喜欢说他们是垃圾桶里捡来的，他们都没有意见的，你们白听我说故事，我没有收你们的钱就不错了，还计较什么版本？”
罗明说：“你到底还想不想让我帮你分析这段经历，你要是想让我帮你分析，你就好好跟我说，事主如果像你这样跟我描述案情，这案子我肯定不接。”
万鹏叹了口气道：“好吧，我好好跟你说，现在那几只几千年的老鬼是死心塌地的跟着我了，我能确定的是，他们是在我游走殷墟的时候跟上我的，而且，他们在很久以前就被我给收服了，现在以及以后，永远都不会背叛我，别问我为什么能确定他们永远不会背叛我，这就是我心里的一种感觉，就像我相信自己是个活人一样，相信他们不会背叛我。
至于我是在什么时间，通过什么方式收服他们的，我有很多清晰的记忆，但是这些记忆却又是相互矛盾的。
我每次回忆的时候，都能清晰的回忆出完整的过程，但是这个过程却又跟我上次回忆的时候并不完全相同，甚至是一点彼此重叠的地方都没有。
就连收服这些鬼的时间，都有时候是在周人灭商之前，有时是在周人灭商之后。
这些殷商时期的鬼，我好像是在无数个时间点，无数次通过不同的方法收服了他们，并且把他们养在了我的身上。
就像你们说的，这个故事，我讲出过无数不同的版本，这些版本甚至相互矛盾，但是这些版本在我脑子里却都是真实的，我并不觉得我是在编故事，这一点，我也很困惑。”
看万鹏的表情，感觉他是真的困惑，而且罗明也点头表示，他相信万鹏说的都是他自己的真实感觉。
罗明说：“你这个情况我以前也没有遇到过，现在我虽然也有几个猜测，但是并没有什么把握，所以暂时还是先不跟你说了，等这边的案子了了，我回去再查点资料，等有比较靠谱的论断了，我再告诉你。”
万鹏笑道：“你不至于吧，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呗，还怕你我懵了你，不管你这边的案子了呀，我万鹏是那种人吗？”
罗明道：“我自然不是怕你跑了，是我现在真的不确定，你这么信任我，把这种困惑都说出来让我帮你分析，我自然得认真对待。你这么信任我，自然我说出来的话，在你心里也会有些份量，如果我把不靠谱的猜测胡乱说了，到时候反而会误导你。
你放心，你这件事情我肯定会记着的，肯定得想办法给你琢磨出点什么来。就算这件事情我真的帮不上你，你也迟早有用的着我的地方，我会记得欠你一个人情的。”
万鹏说：“行，有你这句话就行。”
我现在是彻底糊涂了，问：“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俩究竟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到底是谁有事情求谁？咱们现在到底是出来办什么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