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十三?!
入夜。
尽管是在夏天,枝繁叶茂的桂州山区温度依旧较低。
广州的将士们连续奔波三天,每日睡眠时间不足三个时辰,今晚到达了目的地,总算是能好好休息了。
夜深了。
负责守卫粮草车的将士们感到了困意,围在火堆旁,裹着薄薄的被子,安然睡去。
乘着朦胧的月色,潜伏在丛林中的山贼们看到了机会,迫不及待地掏出大刀,小心翼翼地向将士们走近......
山贼们踮起脚尖,静悄悄地走到粮草车,见将士们仍在沉睡,正暗自庆幸计划顺利、唐军白痴时,却突然有一人眼尖的发现,粮草车下面竟全是陌刀、唐刀!
糟了!
中计了!
前来偷袭的五百余人顿时大惊失色,全都陷入了恐慌之中,正要撤退,却见一人站在粮草车上边,手持闪耀的方天画戟,一身白衣, 昂首挺胸,脸上还挂着一丝微笑。
"既然来了,要是不过过招,多浪费机会啊!"薛仁贵轻蔑一笑,“全都受死吧!”
......
与此同时。
深入陷阱阵的数千名工兵部队传来了好消息,说是已经连夜将五里内的数千个陷阱,逐一清除,正在进行二轮检测,要是顺利,天亮之前就可以进军!
李恪一夜没睡。
他先是得到匪军果真胆大妄为地跑来袭营的消息,片刻又得知陷阱基本被排除,都没有太大的喜悦,只是觉得理所当然。
真正让李恪彻夜难眠的是桂州的收编事宜。
桂州幅员辽阔的荒地,重要的军事战略位置,还有极其丰富的矿藏,彪悍的民风,以及顽劣的瘴气(疟疾),还有百废待兴的城市......
振兴的计划要重新潜心研究、周密思考,所有的事宜也需要再深思熟虑,最重要的,还要看朝堂之上,唐太宗李世民会如何定夺...
......
桂州山区,广州军队后勤处。
崎岖的山道上,多出了三百多名山贼的尸体。
李恪早就料到匪军会来偷袭后勤,所以提前将后勤调到前军,粮草则交给钢狼部队的将士们负责看管。
面对薛仁贵的方天画戟以及钢狼部队的猛攻,数百名山贼毫无招架之力,抵抗了一刻钟,便全都身首异处,死状难堪。
“清点下人数。”薛仁贵连砍上百人,却一脸的平静,“他们土匪、山贼来了多少,本将军天亮就率领十倍的人数,踏平龙虎寨!”
天刚放亮。
躺在临时帐篷中的李恪正闭目养神,就听有人呼喊自己名字。
“殿下!”前方探子急匆匆跑来,兴奋道:“前方五里的陷阱完全清理。薛将军现在已经集结了三千名将士,就等您下令,便可向龙虎寨发动总攻!”
“好!”李恪困意全无,笑着站起身,“传令下去,除了杨飞虎,本王不想见到一个活口!”
“是!”
待士兵离开后,李恪如释重负的伸了个懒腰,突然感到困意来袭,便躺下休息了两个时辰,就又有探子来报告,“启禀殿下!薛将军已率领三千精兵,踏平了龙虎寨的老穴!”
“韩将军率领的六千兵马,在东、西、南方向的作战也很顺利,正在清点战场。另外杨飞虎也已经被生擒,正由薛将军亲自押来,等候殿下发落。”
效率真高阿!
李恪抬头看了眼太阳,便知晓当前还是上午,距离发兵进攻最多就两个时辰,捷报就传来了,薛仁贵率军打仗的天赋还真不是盖的,千古一将的确是名副其实。
两刻钟之后。
薛仁贵果然不辱使命,捆绑着杨飞虎、带进临时统帅营,又让杨飞虎双膝跪在地上,听候发落。
李恪从帐篷中走出,负手走到杨飞虎面前,冷笑道:“杨飞虎,烧杀抢掠、逼良为娼、别人会与官府勾结,你却傻不拉几地与朝廷为敌,十恶不赦!必死无疑!说吧,想怎么个死法!”
“哼!老子杨飞虎这辈子活得值了!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杨飞虎忍着全身的巨痛,吐了口黑血,突然大笑,“不过...岭南王殿下!老子死了无所谓,反正你也快要被杀死,跟老子陪葬了!”
李恪冷笑,“就凭你?够格吗?!”
“老子当然没那本事,取殿下的脑袋!”
杨飞虎的嘴角不断流出鲜血,口齿不清道:“但是...老子昨夜已经下了江湖令!悬赏三千两白银,要殿下的项上人头!”
话语间,杨飞虎的意识逐渐模糊,“今早...老子就得到了消息,江湖上已经有成名的高手,接了这项任务!殿下...离死不远了!”
“成名的高手?”李恪笑道:“可有姓名?”
“真名不知道!但江湖人称:’无十三‘!”
“吴十三?”
“不..不是周吴齐王的吴,是虚无的无!”
薛仁贵闻言,来了兴趣,冷笑道:“他为什么叫无十三?”
“因为他说自己无名无姓、无父无母...无兄无弟、无子无女...无妻无友的人。”
李恪数了数,“怎么只有十二,快编出最后一个’无‘,本王亲自送你去死!”
“无...敌!”
杨飞虎的话音刚落,就见眼前闪过一道淡蓝的光芒!
李恪抬起食指,隔着数米,只是指向杨飞虎的额头,便猛然出现一道蓝色的光,直直射穿了杨飞虎的额头!
只是在瞬间,杨飞虎便悄无声息地当场毙命。
就在薛仁贵和周遭的将士们惊讶得目瞪口呆时,李恪轻描淡写道:“把他的头颅割下来,立在桂州城郊的交界处。”
李恪扭了扭脖子,拍了拍一脸惊讶的薛仁贵肩膀,笑道:“从今往后,本王要让桂州的百姓再也不受山贼匪患之苦!马上整理军队,大举入驻桂州!”
薛仁贵全身颤抖了一下,又一脸严肃地向李恪抱拳作揖道:“末将领命!只要仁贵或者一天,就一定会让广州和桂州,免遭匪军、山贼和外敌骚扰!”
“不,仁贵,你错了!”
李恪贴着薛仁贵的脸颊,笑着耳语道:“跟着本王,你要守护的,不仅仅是广州、桂州,也不是区区岭南道,而是整个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