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唯一男儿（四更求一切）

  那日之后，铁胆神侯再次在朝堂之上，申请册立素心为妃。
  古人迂腐的思想自不用多说，满朝文武纷纷上奏反对，甚至在某些有心人的推动下，吏部、刑部、户部等等五百多位大臣，撰写陈情表，斥铁胆神侯倒行逆施，枉视先皇遗旨。
  在这种局势之下，朱厚照只能再次驳回了朱无视的请求。
  铁胆神侯愤然提前退朝。
  此后十日，再未上过早朝，朝中大臣义愤填膺，弹劾不断。
  公元1514年，农历四月初七。
  嘉乐侯朱亮照，淮南侯华龙云，亲军都督史龚天照，行省元帅班青，都院都府霍闯，兵部尚书劳彪等等大明朝十大戍边将军，纷纷擅离职守，快马奔赴京城。
  早朝之上，十日未露面的铁胆神侯朱无视，带领十大戍边将军，大马阔步直入金銮殿，打破了一如往常弹劾铁胆神侯的朝堂之声。
  满朝文武尽皆低头禁声。
  龙椅上的朱厚照脸色大变。
  铁胆神侯再无禁忌，眼神如鬼，雄浑真气掀的伫立金銮殿两侧，噤若寒蝉的大臣纷纷退散，近乎要掀翻这金銮宝殿。
  朱无视厉声抱拳，语速极快：“臣朱无视，先皇钦奉铁胆神侯，三请皇侄，册本王爱人素心为妃！”
  皇帝朱厚照近乎喘不过气来，被冥冥中一股似乎要择人而噬的气机，死死摁在龙椅上，后背汗毛倒竖，难掩惊恐。
  “神侯，你这是何意？诸位将军擅离职守，朕，朕……”
  还不等他说完，朱无视再次目光如隼，冷声道：“臣朱无视，先皇钦奉铁胆神侯，四请皇侄，册本王爱人素心为妃！”
  朱厚照胸口狂跳，被那种气机压的快喘不过气来。
  他脸色铁青，看着低头禁声不语的满朝文武，还有眼神如刀的铁胆神侯，以及他身后那一个个伫立，不懂面无表情的十大戍边将军，道：“好，好……诸位大臣，神侯要册立素心姑娘为妃，有人反对吗？”
  似乎有人想站出来，朱无视锐利的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的人脸，杀机盎然！
  这种气势之下，无人会怀疑，如果有人敢踏出一步，就会立即被朱无视一掌毙杀！
  无人应声。
  早先义愤弹劾铁胆神侯的大臣，皆不敢直视朱无视和朱厚照的眼神，某几个想开口的大臣，也面如菜色的转过头颅。
  朱厚照惨然一笑，像是看清了这群口头英雄的全面目，他道：“既然无人反对，那么朕现在下旨，册封素……”
  “等等！”
  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
  是站在朱厚照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奸佞太监，东厂督主曹正淳。
  朱厚照本已心绪大乱，此刻就像抓住了一个救命稻草一般，转头看向曹正淳，道：“曹爱卿有何异议吗？”
  曹正淳亦是一脸铁青，他捏着拈花指，扫过一众低头不语的大臣，恨铁不成钢道：“你们早先弹劾铁胆神侯的仗义执言，指点江山的意气，都被狗吃了吗？！”
  依旧无人应声，只有埋的更低的头颅。
  曹正淳同朱厚照一样，亦是惨然一笑，道：“原来，这满朝文武，只有曹某一个男人！”
  低着头的朝中大臣满脸通红，有几人想要开口附和，可却还是被铁胆神侯择人而噬的目光，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被一个大明朝最大的太监，指着鼻子骂不是男人，竟无一人反驳。
  朱无视面无表情，却杀意盎然，盯着曹正淳，道：“曹公公？你有什么异议吗？”
  曹正淳声音尖细，捏着拈花指，咬牙道：“有！本督当然有！且不说素心是否不洁，也不提先皇遗旨如何，皇上恕罪，曹某斗胆大逆不道一句，先人旧礼不比新人朝纲，商榷更改，亦无不可！
  但是！朱无视，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有你们，你们本为我朝戍边大将！倒行逆施，擅离职守，该当何罪？！
  曹某在的一天，就容不得有任何人，行那逼宫之事！想要威胁皇上，更甚造反！都得先过了曹某这一关！”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朱无视并未立马动手，而是眼神微眯，道：“曹正淳，你结党营私，祸国殃民，朝中大臣，有多少是因为弹劾你，被你谋害致死？
  你现在来给本侯表什么忠义？！”
  咚！
  曹正淳立马跪在了朱厚照身前，双膝将龙椅周围，跪出了一道道裂痕，他道：“哈哈哈哈……没错，铁胆神侯说的都没错，曹某有罪，有大罪！有死罪！
  但是事到如今，皇上，还请暂且恕微臣死罪！以便微臣护卫您左右！”
  朱厚照脸色苍白，身体都忍不住微微颤抖，不知是气的还是吓得，他咽了咽口水，竟亲自起身，将一个太监扶了起来，道：“曹爱卿请起，不管以往有什么罪，今日都概不追究……”
  曹正淳磕头道：“谢皇上！”
  而后倏然站了起来，面对朝中大臣，面对铁胆神侯，浑身罡气勃发，在空气中和朱无视形成对峙。
  他声音惨厉，道：“神侯弹劾曹某什么，说出来即可，曹某知罪！但是曹某想对这满朝文武说一声，本督主，有大奸大恶！
  但是，亦有大忠大义！
  朱无视，本督知道你想要什么，最看重什么，不就是第三颗天香豆蔻吗？
  哼哼，实不相瞒，这第三颗，就在曹某手中！
  你如若不带着这十大罪臣离去，静待皇上发落，本督就毁了那第三颗天香豆蔻，让你与素心天人永隔！”
  《大明万历史：朱厚照篇》卷末批语：正德阉人曹正淳，唯一敢死者，满朝文武，唯一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