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不解带的照顾(洛穆番7)
云卿浅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便以为是左宁书的手笔,把三个孩子交给下人看着之后便连忙去向平南王府的客院。
好在穆容壑虽然心里焦急,却到底也还记得男女大防,没有把洛梓伊直接抱到自己房间里,云卿浅想也没想的直接来到客院,才没算扑空。
“大夫,大夫来了吗?!”穆容壑站在门口焦急的大喊着。
“姐夫,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能进去,你和二哥还是去前院看看大夫来没来吧,孙夫人那边我来照顾。”左宁书说着便越过穆容壑要往房间里面走。
而云卿浅也刚好这时候来了。
“左二小姐还是去休息吧,梓伊姐姐这里有我照顾就好。”云卿浅一边大声喊着,一边三步并做两步往房间里走,穆容渊见状迎面走了过来。
“卿卿,”穆容渊见云卿浅脸色不好,连忙开口道:“你放心,问题不大,只是磕破的一点皮。”
云卿浅微微蹙眉,用眼神询问穆容渊是不是跟左宁书有关。
夫妻二人颇有默契,穆容渊很快明白了云卿浅的询问,立刻开口道:“与她无关,是孙志安动了手!”
竟然还动了手?!
云卿浅深吸一口气才压下心中怒火,梓伊姐姐下嫁给他,他不知好好珍惜就罢了,竟然还敢动手,真是觉得洛丞相告老还乡就没有人给洛梓伊撑腰了吗?
云卿浅走进房间,抬头看了一眼满脸焦急的穆容壑,穆容壑也不知是不是心虚,竟然有些不敢直视自己这个弟妹,讪讪的别过脸。
云卿浅叹口气,绕过穆容壑走向房内,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左宁书。
左宁书气得咬了咬牙,云卿这是什么意思?防贼一样防着她,到底谁才是她的自己人啊!
碍于穆容壑在场,左宁书终究是没有抱怨什么。
云卿浅进去的时候,洛梓伊还没醒过来,她一边查看洛梓伊的伤势,一边听洛梓伊的丫鬟冬泉描述今日的状况。
当听到冬泉重复那句“你怪我不行,让你做不了真正的女……”时,云卿浅猛地睁大眼睛。
难不成那孙志安说的是真的?孙志安那方面不行,所以洛姐姐一直没有子嗣?可是不对啊,这和前世的事情对不上啊。
前世洛梓伊明明有了孩子的。
就在云卿浅还有些想不通的时候,外面传来了焦急的脚步声,云卿浅知道,是大夫来了。
“大夫,你快看看,洛小姐怎么样了?”穆容壑跟着大夫一起走了进来,云卿浅有心想让他避嫌,看到他那着急的模样,却也开不了口了。
大夫给洛梓伊诊了脉,又检查包扎了外伤,片刻后开口道:“王爷放心,这位姑娘只是有些气虚体弱,没有大碍,额头上的伤口也不深,现在已经不流血了。醒来后多多静养便是。”
听大夫这么说,众人松了一口气。
然而确认洛梓伊没事之后,穆容壑心中的担忧压下去了,怒火却涌上来了。
看着穆容壑怒气冲冲的跑出去,云卿浅连忙喊道:“子衿,去看看大哥!”
穆容渊点点头,快步追出去。
“大哥!大哥!大哥你等等我!”穆容壑几乎是用了轻功往另外一个院子跑,最终还是让穆容渊给追上了。
“大哥,你这是要干什么!”
“别拦着我,再拦着我,我连你一块揍!”穆容壑气得目眦欲裂,他碰都不舍得碰一下的洛梓伊,竟然被孙志安给打了,这让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他算是看明白了,既然孙志安绑住了洛梓伊,那倒不如直接杀了孙志安算了。
到时候她一个寡妇,就没了夫君牵绊,他自然可以娶她进门。
穆容渊看穆容壑眼中的杀意渐浓,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开口道:“大哥!你要逼死洛梓伊吗?寡妇门前是非多。你信不信你杀了孙志安,再娶了洛梓伊,用不了三天,整个临南城及周边,都会传她不守妇道,早就与你有了首尾。倘若让洛梓伊知道是你杀了孙志安,你觉得她还会接受你,原谅你吗?”
穆容渊的质问让穆容壑微微冷静了几分。
穆容渊不敢耽误,连忙趁热打铁的开口道:“大哥,欲速不达,过犹不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那你说怎么办?就这么看她受欺负?若受欺负的是弟妹,你能受得了吗?!”不得不说穆容壑的质问一下就戳中穆容渊的心窝子了。
想想如果是云卿浅嫁给别人……
不行!怎么可以!必须杀了他!就算宇文璃现在都已经死了,穆容渊想想他的恶行,都想把他挖出来再杀一次。
若不是念在他临死前的悔悟上,穆容渊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戳骨扬灰的事情。
穆容渊抿了抿嘴片刻后开口道:“飞烨!”
飞烨闪身而出:“主子!”
穆容渊在飞烨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飞烨一边听一边点头,片刻后领命离去。
穆容渊抬头看向穆容壑,开口道:“大哥,你忘了岳父大人的至理名言了?攻心为上,只要你能握住洛梓伊的心,她的人逃不出你的五指山!”
穆容壑攥了攥拳头,终究还是听了自己弟弟的劝说。
……
洛梓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一早了。
刚刚睡醒的她有些迷茫,她试探着转过头看向房间,额头上却传来一阵刺痛。
这一阵刺痛让她很快清醒了过来。
洛梓伊这才回想起来,昨天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孙志安醉了,然后她好像被推倒了,恍惚之间,她似乎看到了穆容壑焦急的眼神。
那个眼神就像当年他随着她跳崖时候的眼神一模一样。
焦急,紧张,担忧,却又带着一丝庆幸。
洛梓伊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竟然全是穆容壑那张刚毅中带着一点凶神恶煞的脸。
洛梓伊扶着床沿让自己坐起身,开口唤道:“冬……”
刚说了一个冬字,洛梓伊便卡住了,因为她看到了穆容壑。
穆容壑就趴在不远处的桌子旁边,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个铜盆,铜盆里还有一块毛巾。旁边是包扎的材料,还有一份已经凉透成了面坨的面条。
桌上的烛火也燃尽了,蜡油顺着桌布滴落在穆容壑的衣袍上,又顺着他的衣袍低落在地面上。
洛梓伊隐隐约约想到,昨晚她热的难受的时候,似乎有人给她用冷帕子擦脸。
难道是……
想到这个可能,洛梓伊的心瞬间控制不住砰砰砰跳了起来。
是他么?
他照顾了她一夜?他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她一夜吗?
洛梓伊放在床沿上的手渐渐攥紧,心中滋味难以言喻。
若说没有感动是假的,可她受不住这份感动。她已为人妇,怎么能为别的男人来感动?
洛梓伊摇头叹气,站起身缓缓朝着门外走去。
还是不要惊动他吧,免得二人更加尴尬。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经是于理不合了。倒不如装作不知道,没发生。
洛梓伊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却没想房门一开便吹进一股清晨的冷风。
洛梓伊抬起的脚步,顿时就迈不出去了,她站在门口定了许久,最后还是转过身,将穆容壑丢在一旁矮榻上面的大氅拿了起来,给穆容壑盖在了身上。
做好一切之后,洛梓伊才匆忙离去,却不知道她离开之后,穆容壑微笑着睁开了眼睛。
穆容壑用手摸索着身上的大氅,心中暗道:“子衿那臭小子,真是有办法,一件大氅就能试出来洛梓伊的心意,早知道这么容易,我何必让无忧骗洛梓伊去当面质问。那个傻丫头,心里还是有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