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要按摩吗,沈谦识破

  沈婠推门而入。
  男人冷厉的表情霎时柔和下来。
  “在谈事?有没有打扰你们?”
  权捍霆朝她伸手,眉眼含笑,沈婠走过去,目露询问。
  在男人坚持的眼神下,无奈勾唇,把手递给他:“我留下来不好吧?”
  “谈完了。”
  楚遇江和凌云对视一眼,“爷,那我们先出去了。”
  “嗯。”
  两人退出书房,关门的时候听见沈婠在问:“你们说的岛上是占鳌吗?占鳌怎么了?”
  “小事。”云淡风轻。
  权捍霆话音刚落,啪嗒一声,门合拢,同时也阻隔了声音和视线。
  楚遇江和凌云站在门外,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爷故意的?”凌云目露疑惑。
  楚遇江点头:“我看像。”
  如果铜墙铁壁的占鳌出了内奸还叫“小事”的话,那可能就没“大事”了。
  “原因?”凌云不懂。
  沈婠和爷的感情有多好,他们都看在眼里,没道理在沈婠已经知晓占鳌的存在后,还对她有所隐瞒。
  楚遇江沉吟一瞬的:“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
  “你是说……爷不信任她?”凌云表示惊讶。
  “不是不信任,而是不放心。”
  “?”有什么区别吗?
  楚遇江轻叹:“不放心她知道得太多,平添烦恼;更不放心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惹祸上身。”
  “凭咱们爷的本事,难道还护不住一个女人?”
  “护不护得住和放不放心是两码事。爷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想拿沈婠去冒险,你懂吗?”
  凌云目露沉思,然后,缓缓摇头:“……不懂。”
  楚遇江:“……”
  书房内,两人离开之后,沈婠就被权捍霆拉到腿上坐好,双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头埋进肩窝里,深嗅一口。
  “真香……”喟叹出声。
  沈婠扶住他肩膀,轻言软语:“累了?”
  “有点。”
  “那……”她眼珠一转,忽然站起来,后退一步站定,然后垂眸敛目四十五度鞠躬,掐着嗓子,嗲着调调:“请问这位先生需要按摩服务吗?”
  权捍霆一怔,旋即两眼放光,就跟饿狼看见食物一样。
  很快又恢复如常。
  明明心痒难耐,却还要装作不为所动,那禁欲的眼神,冷冽的表情,比正人君子还板正三分。
  “按摩?用什么按?哪儿摩?”眼尾上挑,唇畔漾开一抹浅笑,似讽非讽。
  这下,激动的人变成了沈婠。
  瞧瞧这眼神,这表情,这台词,一秒入戏!
  四目相对,默契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沈婠上前半步,手指拂过男人脸颊,辗转流连至脖颈,在喉结的位置打了个圈儿,一路往下至衬衫领口。
  解开第一颗纽扣。
  然后,是第二颗。
  期间,女人直勾勾望着男人的眼睛,像要看进他灵魂深处,眼波流媚,婉转风流。
  “你想用什么按就用什么按,想用哪儿摩就用哪儿摩,满意吗?”
  “哈哈哈——满意!”
  沈婠甩开男人过分炽热的手,绕到他身后,双手搭上双肩,就势用力。
  权捍霆只觉头皮一麻,肩头仿佛蹿起一股电流,游散至全身,连带骨头都酥了。
  “嘶……”
  “痛?”
  男人半眯着眼:“舒服。”
  沈婠勾唇,把着他肩头,凑到耳边:“还要不要重点?嗯?”
  那一个“嗯”,绵软悠长,带着几分别样意味,就像小猫的肉垫在权捍霆心里挠了一把又一把。
  “……好。”音色微哑。
  沈婠勾唇,加重力道。
  由于长期锻炼,他肩膀肌肉又硬又紧,力道太轻,只怕没什么感觉。
  按了两分钟,沈婠开始出汗。
  权捍霆攥住她的手,“累就别按了。”
  “怎么,嫌我按得不舒服?”
  “你——”男人摇头,目露无奈,“心疼当嫌弃,倒打一耙,能耐了?”
  “所以,到底舒服还是不舒服?”她在他耳边,呵气如兰,软语温言。
  “我倒是舒服了,就怕你手酸!”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用?”沈婠撇嘴。
  “动脑子还行,但体力就……”
  “就怎么?”
  权捍霆:“咳咳……差得一匹。”
  “嘶!你还真敢说——”在他肩上狠掐一把。
  “难道不是?谁在床上动两下就喊累?躺着也能晕?”
  沈婠:“……”
  “怎么不说话了?”男人笑得春风满面,眼底揶揄甚浓。
  “说什么?承认自己菜,还是夸你厉害?”
  “如果可以,我选后者。”夸他厉害。
  沈婠嘴角一抽:“美得你!”
  “事实如此,不信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
  权捍霆:“现在就可以试试!”
  说完,犹如猎豹蹿起,横揽过沈婠的小腰,往面前办公桌上一放。
  倾身压下……
  沈婠两眼懵逼。
  不是角色扮演吗?
  怎么直接开船了?
  最后,她还是只有求饶的份儿……
  “混蛋!”
  “乖,爷疼你……”
  “好了没?”
  “再等等。”
  “……”
  阳光照进书房,驱不散一室暧昧与旖旎。
  ……
  市中心医院,VIP病房。
  沈谦把新鲜的百合花放到床头柜上竖起来,淡淡清香弥漫在空气中。
  他拉开椅子,坐到床边,淡淡的视线扫过女人沉静的睡颜。
  “门已经锁好,不会有人进来,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说完大约半分钟,病床上的人还是没反应。
  沈谦眉心一紧:“我没时间跟你玩捉迷藏,既然不想谈,那就不用勉强。”
  起身,作势离开。
  “哥——”
  男人背影一僵,缓缓回头:“你果然醒了。”
  沈嫣坐起来,熟练拔掉身上的管子,丢到一边,黑沁沁的眼眸径直望向沈谦:“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怎么,很意外?”他坐回去,笑不入眼。
  “……”
  “你既然叫姚筠菱报信,就应该猜到会有这么一天,不是吗?”
  “哥,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她凉凉勾唇。
  精明老道,看破不说破,每件事都了然于胸,每个决定都胜券在握。
  “以前?”他挑眉,眼中闪过疑问。
  沈嫣却不再深谈,冷静地望向别处。
  沈谦:“你什么时候醒的?”
  “记不清了。”
  “为什么装昏迷?”
  “不装,难道等警察找上门,抓我去坐牢?别逗了。”
  男人面色骤沉:“那也不该瞒着我们!你知道妈为你流了多少眼泪,为你操了多少心?你既然醒着,想必也知道她每次来看你,也都听见她说了什么,可你竟半点不为所动?”
  沈嫣冷笑,眼底一片冰凉。
  “到底在鬼门关走过一遭,耐性好了,脾气硬了,连心也狠了。”
  “你在指责我吗?”
  “是又如何?”
  “凭什么?”沈嫣敛笑,面沉如水,不再是那个莽撞毛躁的小丫头,她身上的气势更显成熟和老辣。
  一场病,真能让人性情大变?
  沈谦眼底闪过沉思。
  “凭你一身干净,前路光明?还是凭你生来就是沈家继承人,所有资源都向你倾斜?或者凭你温润的外皮,却包裹着一颗狼子野心?”
  沈嫣开口,字字珠玑:“你不是我,没有拖着一具病怏怏的身体,没有背负罪犯的恶名,更没有悬在头顶的牢狱之灾!你所谓的指责,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居于高处不痛不痒的怜悯,以及恶心的优越感作祟!”
  沈谦来之前,就已经预感到醒来的“沈嫣”和他印象中天真憨直的小妹会有出入。
  毕竟,从前的沈嫣横冲直撞,不懂迂回,更不懂如何假装植物人来逃避刑责。
  一来,她没那个脑子。
  二来,她没那个胆量。
  三来,她缺少那份毅力和耐心。
  植物人,不能说话,不能乱动,若非心智坚硬、耐得住寂寞,绝对坚持不到现在!
  可沈嫣做到了。
  这才是沈谦倍感疑惑,也倍觉恐怖的地方!
  “就算你这么做情有可原,但又能装多久?”
  沈嫣:“五年零三个月的刑期之后。”
  沈谦看着她。
  沈嫣不闪不避:“怎么,你觉得我不行?”
  “你能保证医生不会发现?”
  “发现又如何?只要我不睁眼,谁敢说我醒?”
  直到这时,沈谦才敢确定,她是真的不一样了!
  从前的沈嫣绝对没有这种智慧!
  “你变了很多。”他直言不讳,语调依旧平静。
  女人勾唇,苍白的脸上一道蜿蜒的疤痕从颧骨位置延伸到上嘴唇,虽然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却还是能够看到缝合的痕迹。
  她一笑,牵动面部肌肉,那条疤就好像蠕动的蜈蚣。
  皮肤那么白,疤却那么丑。
  “哥,人都会长大,难道你没变吗?”目光幽邃,意味深长。
  上辈子他对沈婠可没这么仁慈,换器官的打算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也从未干涉或阻止。
  沉默就等于默认,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沈婠去死。
  虽未亲自动手,却也是帮凶和最大得益者!
  沈婠一死,没人能再与他争锋,明达集团乃至整个沈家都是他的!
  如今,沈婠含恨重生,这辈子率先俘获了沈谦的怜悯,又亲手种下他心底罪恶的爱意,发展到最后必定变成心软和不忍。
  真真是高啊!
  沈婠那个魔鬼,既不摧毁他的身体,也不碾碎他的骄傲,只是牢牢攥住他的感情!
  而情发自于心,所谓杀人诛心,莫过如此!
  可怜某些人身在局中,却不自知,任由沉沦直下,万劫不复。
  “哥,”沈嫣微笑,“你知道的和你不知道的,我都知道。”
  “是吗?”男人眉心褶皱更紧。
  眼前的沈嫣像一团迷雾,看不清,摸不透。
  对上他审视的目光,女人微微一笑,不窘迫,不慌张。
  “正好,有个疑问要你解惑。”
  “什么疑问?”
  “你让姚筠菱对我说的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一走,只怕明达就成沈婠一个人的了——是这句?”
  沈谦沉沉注视着她。
  沈嫣:“还是——沈婠会成为你最大的敌人这句?”
  “你知道什么,不用拐弯抹角,直说。”
  “哥,你自己也有所怀疑吧?否则,依你的性格,不会仅仅因为两句话就选择留下来。”
  沈谦:“你倒是把我的脾气摸得很透。”
  两辈子,若还摸不透,她就算白活了。
  “在你潜意识里,沈婠的反常和表里不一,早就足够引起你的怀疑,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和考虑,你一直选择了自欺欺人而已。”
  沈谦静静听她说,不赞同,也不反驳。
  “这种时候,无论是谁只要流露出和你相同的看法,那么你心里的怀疑就会无限放大,最终驱使你相信,然后做出应对之策!”
  纵使沈谦对沈婠的态度与前世相比变化很大,但关键时刻,他最在乎的还是自己!
  商人逐利,本就自私。
  他对沈婠的“善意”和“仁慈”,还远远抵消不了他对她的“怀疑”与“戒备”。
  最终沈谦选择留下,也恰好证实了这点。
  “你究竟是谁?”
  男人忽然开口,冒出一句。
  沈嫣怔住,面色骤沉:“哥,你什么意思?”
  “现在的你完全看不到从前的影子,如果不是顶着这样一张脸,口口声声叫我哥,我会以为自己在面对一个陌生人。”
  “经历过生死,你觉得,我还会是从前的我吗?”
  “但也不会改变得这么彻底。”
  “这个问题没有任何争论的意义。”
  深深看了她一眼,沈谦:“好,不争论这个问题,回到刚才的问题上,你怎么知道沈婠会对明达下手?又如何在被困病房、无法联系外界的前提下,得知我将去北海的消息?”
  “我不仅知道沈婠想要明达,还知道她会毁了沈家,毁了我们所有人!”女人一字一顿,仿佛掺了血和恨,语气中还藏着一丝惊恐与惧怕,淡得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沈谦身形一震,“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胡说?呵……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女人脸上闪过一抹疯狂,表情扭曲。
  所有人都不信她!
  就算她把重生的事和盘托出,把沈婠的阴险摊开在阳光下,也没有人会信。
  他们只会把她当疯子,把她的话当笑料,比如沈谦!
  “你笑什么?”
  “笑你无知!”
  沈谦音调冷沉:“睡一觉起来,连话都不会好好说了?”
  “为什么要好好说?反正你也不信。你怎么会相信人呢?你从来不相信人的。啊——”她故作恍然,偏头一笑,“你试过相信沈婠,但她让你失望了,对不对?”
  ------题外话------
  上个问题的答案是——B、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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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一线小刑警顾筠以为自己会在破案、抓人、为人民服务的日子里慢慢熬成老姑娘时,老天爷丢了个秦淮砸在她的脑门儿上,不仅会帮她查案子,还顺便剥夺了她生而为人最快乐的单身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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