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把毛巾和脸盆给我,我知道你身上有这种东西。”李路由说道。
“你想干什么?”安南秀缓缓坐了起来,她受到的伤害纵然不轻,但也不至于让她失去恢复能力。
“打水给你洗脸啊,你想一直这样脏兮兮的?”虽然感觉很好笑,但李路由也不习惯她一直这样脏兮兮的。
安南秀厌恶地皱了皱眉,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于是把脸盆和毛巾给了李路由。
李路由去打了水来,身后拧干,然后给她擦脸。
“你居然把你的脏手放到我的水盆里!”
“你居然没有洗干净手就拧我的毛巾!”
“你……你……你居然擦我的脸……”
小女孩一直在叫嚷着,李路由不管她,给她擦干净了脸,于是她又干干净净的了,身上又有了那种甜腻的奶香味。
“是啊,这么多居然……你居然不能怎么样,是不是已经被气死了?”李路由拿着安南秀的毛巾擦了擦脸,拧干水把毛巾和脸盆交还给她。
安南秀自然是不会要的,很嫌弃地丢掉了。
“我要再试一次。”安南秀盯着李路由,她感觉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这种侮辱必须洗刷掉。
“你算了吧……我觉得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搞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李路由真是怕了,他倒霉不说,还得心疼她自己折腾自己。
“你这么说,是提醒我给你一个让你活下去的理由吗?”安南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你给我洗脸这件事情,这样的侮辱,我绝不会忘记,你已经死了。”
给她洗把脸也算侮辱……李路由摇了摇头,又有些想笑,安南秀一提起侮辱她,李路由就总想起两个人互相侮辱的游戏。
“随便你怎么说……你要知道,现在我们两个人都被困在了月壶之中,这里是月壶,你知道吗?”李路由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还在这里和十四岁的安南秀折腾,十五岁的安南秀到底想干什么,但是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十四岁的安南秀在这里把她自己折腾的伤痕累累,所以他必须吸引住她的注意力,同时为她解释清楚,以免她再自己去探索。
“这里果然是月壶,难怪我有一种非常熟悉这个世界本源构造的感觉,但是我却失去了对月壶的控制能力,这是为什么?”安南秀低头自言自语,抬起头来看到李路由一副他知道答案的样子,有些脸红,“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如果你知道,你最好快点告诉我,因为等我猜出了原因,你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你这人真是……我要是快点告诉你,你知道了原因,那我不是自己快点找死?我不告诉你,你猜不出来,至少我还能活下去。”李路由可不相信安南秀连这也猜得出来。
“是吗?”安南秀冷哼了一声,开始在草地上慢慢走动。
安南秀时不时地看看李路由,李路由渐渐地开始紧张起来,安南秀有多神奇他是知道的,李路由永远也无法想像她能够带给人多少惊奇。
“你……”安南秀停住脚步,望着李路由。
李路由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快说!”安南秀顿了一下,恼羞成怒地喊道。
李路由这才松了一口气,这种奇妙的事情,果然是没有经历过就根本无法想像的。
“你死定了……”安南秀伸出一根手指,阻止了李路由开口,长长的眼睫毛垂了下去,“一个人的行为,总有其目的和动机。”
“又是这句话。”李路由笑了起来,不过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妙,安南秀那颗无法理解如何运转的大脑大概开始疯狂地推理和判断了。
“从一只看上去比较蠢笨而孱弱,除了四肢强健和拥有奇怪生命本源的生物对我透露出来的态度看来,他对我相当熟悉……并且拥有一种奇怪的欲望,这种欲望类似于生物寻求交-配时散发出来的气息,但是又有些不同,这种不同我不在意……重要的是我确定我是第一次见到这只雄性生物。”安南秀思虑片刻,偏着头打量着李路由,“由此可以判断,这只雄性生物和我之间必然存在着某种联系,这种联系是建立在一定亲密关系的基础上。也就是说,我和你应该有过相处的经历,所以你在为我打水洗脸时做的一切,都非常自然而习惯。”
“你说的对。”李路由点了点头,“不过……我是人,而且你也能够察觉到,我拥有高等级生命树,别称呼我为一只雄性生物,行不行?”
“建立在这只雄性生物对我拥有因为记忆而产生的独特感官的事实基础上继续推论,因为我可以确定我和这只雄性生物在过去不曾有过接触,那么毫无疑问,我和这只雄性生物的接触实际上在现在还没有发生,我和这只雄性生物,应该是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发生了接触。”安南秀并不在意李路由的抗议,继续分析。
“这……这个你也能想到?”这就是差距,李路由如果碰到有人说认识他,他要是仔细想想确定自己过去并不认识这个人,他绝不会去怀疑自己可能是在未来认识对方的。果然大贤者神术师天马行空的思想和普通人完全不在一个层面。
“尽管你自称拥有高等级生命树……但事实上你的生命树并非与生俱来,而你身上透露着的更多气息,以及谈论天云神境时的语气都说明了,你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安南秀略一思索,接着说道:“既然你不属于天云神境,而你又没有穿越世界空间障壁的能力,那么我和你要发生接触就只能是因为我来到了你们的世界……”
安南秀终于不再称呼李路由为一只雄性生物了,李路由的胸膛起伏了一下,惊异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这样的推理根本就不是胡思乱想的与事实巧合,而是条理清楚的反向推倒,让李路由开始担心,她会一点点地猜出全部,然后又以他没有存在的意义为名,开始释放闪电球。
“我对于低等世界并没有什么兴趣,那我是为什么来到你们的世界?这个只能是意外,至于是什么样的意外,也许是失控的战斗导致空间裂缝开启,也许是某种禁术实验失败,甚至可能是精心布置的阴谋,这都无所谓……重要的是我来到了你们的世界,除非你们的世界只存在你这样一只生物……从你表现出来的普通人类的社会属性来看,你必然处于一个多生物群体社会。为什么?为什么在众多和你类似的生物之中,我会遇到你也许是巧合,但是我为什么要选择你?巧合可以没有理由,选择一定有理由。”安南秀疑惑地看着李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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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才从张家界回来,依然累的要死,回家称了下,瘦了四斤,这山爬的值,下次继续爬,可惜丢了手机,山上还是很安全的。
今天恢复了两更啦,明天继续的。
第二十五章 开始
尽管她只是看着他,没有征询他意见的意思,李路由依然忍不住说道:“这个你应该知道,是你选择了我,不是我要你选择我。”
“选择你的不是我,而是未来的我……我不是未来的我,而你也不是当时的那个你,现在的你早已经被改变。”安南秀皱了皱眉,不耐烦再推测什么了,“说,我选择你,目的是什么。”
“你已经猜到了很大一部分,你很厉害……但是你不可能猜到所有的一切,如果你放弃折腾我也是折腾你自己的打算,我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李路由提出了安南秀无法拒绝的条件。
“我从来不关心将来的事情,将来的我,又不是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无关的人而已。不过如果你很有诚意地请我听你讲述这些和我毫无关系的事情,我也可以勉强浪费一点时间。”安南秀扭过头去,偷看了一眼李路由,如果他敢露出点笑话她猜不到的表情,她就要马上翻脸。
“好吧,公主殿下,我胸怀这么大的诚意……”李路由张开双臂,“请你听一听和现在的你毫无关系的事情。”
“才这么点?我不想听。”安南秀不高兴地说道,“至少要有山那么大。”
“那算了,我不讲了。”李路由笑了起来。
“你……”安南秀大怒,抬手就想丢个闪电球,看了看天空,不由得有些浑身发麻的感觉,她从来没有被自己的闪电球击中过,那种感觉糟糕极了,安南秀哼了一声,“不讲就不讲,我一点也不想听尊贵的公主殿下和一只雄性土著之间的故事。”
“是吗?我有很多很多故事……不知道多少个夜晚,我都是抱着一个公主殿下,每天晚上给她讲故事,哄着她睡觉。”李路由打了个哈欠,躺在了草地上,“不想听就算了。”
“什么……”安南秀气的脸颊通红,“她居然让你抱着睡觉?还要你哄着睡觉?”
“对啊。”李路由点了点头,“她还整天和我撒娇……不过你生气干什么,那是未来的你,和现在的你不是毫无关系吗?”
“不行……我要杀了她。”安南秀站了起来,下定决心地说道。
“你省省吧……安南秀,我知道你专门做那些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在你眼里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就是为了让你来完成的,可是你要把自己给杀了,你……你的脑子能不能正常点?”李路由无可奈何地说道。
“你只是一只土著,我并不指望你能够理解我,我也不会把自己的智商降低到和你一个水准,然后和你解释什么。”安南秀不屑一顾地说道,又坐下来盘算,怎么才能够把未来的自己给杀掉,以阻止自己被这只土著抱在怀里睡觉的事情发生……可是他到底讲的什么故事?
“你现在肯定在想怎么才能把自己给杀掉,然后好奇我讲的什么故事。”安南秀眼珠子乱转,李路由就知道她在胡思乱想什么东西了。
“没有。”安南秀毫不犹豫地否认,皱起了眉头,这只土著真讨厌,她想什么,为什么他都知道?
李路由不说话了,安南秀果然什么时候都特别好玩,看着她在那里一如既往地难受纠结的样子李路由心里边的喜欢就越发地浓郁起来,他不着急离开这个月壶了,看看以前的安南秀到底有多么的可爱,似乎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安南秀闷闷地坐在那里,等着李路由偷看她,这样她就可以趁机讽刺他,然后说话了,这样就不会显得是自己主动找他说话,那样太丢脸了。
可是李路由一直不偷看她,因为她就在他眼角的余光里,他只是一直保持着微笑的表情。
“你再……再多一点……”安南秀伸出手指甲,“再多一点诚意,我就听。”
安南秀决定再给他一个机会。
“我给你山那么多的诚意……”李路由笑了起来,忍住想要把她抱在怀里和她说话的冲动,那是现在的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那你说吧,快点说,不然我会改变主意的。”安南秀不耐烦地说道。
“你为什么选择我,我确实不知道……但是我记得你说过,你选择我是有原因的,只是原因我不比知道,后来我也没有问过。”李路由才想起这遥远的记忆角落里似乎并不应该忽视的东西,顿了一顿,“也许只有未来的你知道了。当时你来到我们的世界,你很虚弱,你受了很重的伤,你需要一个人为你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打理一切,你让我成为了你的侍从官。”
“果然只是故事,而且是特别难听的故事……我怎么可能受伤到那种程度,需要一只土著来做自己的侍从官?”安南秀根本就不相信这个。
“你是和苏幕遮战斗受的伤,苏幕遮难道还不足以让你受伤?”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狂妄自大,认为李路由骗她的理由只不过是认为自己是无敌的,没有人可以伤害她。
“你知道苏幕遮?”一只异世界的土著居然也知道她会和苏幕遮战斗的事情,看来这个故事说不定有些真实……一想到这里安南秀就浑身别扭起来,坐在那里想在草地上打滚了,天哪,公主殿下要被土著抱着睡觉的故事就要发生了,这种故事真是太难听了!
“是啊,我何止知道苏幕遮……我还知道你很多事情,你的床很大,你经常晚上睡不着觉,就在床上滚来滚去,你的浴室很大,可以在里边划船,你的宫殿很大,空荡荡的,每一个侍女都低着头跪在两侧等候你走过,其中绝大多数人永远都没有看到过你的脸庞,哪怕你每天都从他们身边走过,因为他们不敢抬头看你……你喜欢清淡的口味,你喜欢毛绒绒的玩具,你喜欢看着天空发呆,你喜欢吃冰棒,你喜欢斗地主,你喜欢看蚂蚁……”李路由嘴角绽放出温柔,看着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充盈着欢喜,“我成为了你的侍从官,一直陪伴着你,照顾着你。”
“冰棒……那是什么?”安南秀为难地皱起眉头,口腔里好像要不由自主地分泌口水的样子,好像是很好吃的东西?
“就是加了糖的水,凝结成冰,冻结在一根竹棍上呈棒状,可以舔着吃。你多的时候一天要吃几十根,但是我不许你多吃,尤其是冬天基本不许吃。”李路由解释道。
“为什么不许我多吃,我要吃很多……”安南秀不满意地望着李路由,“你不许我吃,难道我就没有杀了你?”
“没有啊,虽然你经常和我闹别扭,但实际上你很乖,因为我哄着你,你就会听话。”李路由嘴角微翘,“如果按照现在的你的想法,我应该已经死掉了无数次,因为我不止不许你吃冰棒,而且有时候我还会打你的屁股,还会挠你的痒痒,还会骂你。”
?安南秀怔怔地看着李路由,脸颊上的血色褪去,渐渐地发白,浑身战栗着,原来这就是自己的未来,竟然是如此绝望的情景,让一向勇敢无所畏惧的安南秀心中充满了恐惧。
会被打屁股,会被挠痒痒,还会被骂,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让人绝望的事情吗?安南秀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屁股,在将来自己就会被这只土著如此虐待吗?作为天云神境最强大帝国的长公主殿下,怎么可以被这样羞辱虐待?不行,等自己离开这个鬼地方之后,一定要告诉女皇陛下,如果她陷入另外一个世界,一定要驱动桫椤巨舰,赶紧把她救回去。
“你又在想什么?没有你想的这么恐怖,虽然我经常打你的屁股,挠你的痒痒,还会骂你……但是我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我隔三差五就被你用闪电球电的浑身焦黑,还被你差点整的失去成为雄性生物的资本,最严重的时候是心脏被你的敌人给刺穿,差点死掉……当然,最让我痛苦的是,你会做一种叫饭炒两个蛋的剧毒食物给我吃,吃完以后我就变得无比虚弱,恶心,胃痛,肚子胀,好几天没有办法吃东西。”李路由想起那种食物就有种呕吐的欲望了,“你别那作出一副对未来绝望的样子,你也不想想,以你的性格,在别人折腾你之前,你肯定已经把别人折腾的欲仙欲死了。”
安南秀这才感觉有些平衡……不过他只是只土著啊,她可是尊贵的公主殿下,就算他再怎么被她折腾,那也是他的无上荣耀。
“土著,我现在慎重警告你,在将来你遇到我以后,再也不许做那种事情了,明白吗?”安南秀想了想,必须阻止那种事情发生。
“那已经发生了。”李路由无奈地摊手。
“对于我来说,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那却只是将来会发生的事情。我只要现在在你身上标注一个记号,等将来我再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那个会打我屁股……”说着这个安南秀脸颊涨红,“你是那个会打我屁股,还挠我痒痒,会骂我,会一直侮辱我的家伙,这样我就可以报仇了!”
“你想干什么?”李路由警惕起来。
安南秀伸出纤细的手指,按住自己的眉心,吟唱着繁复的神术,她的手指缓缓离开眉心,一缕金色的柔丝跟随着手指从眉心中游出,然后她将手指按到了李路由的眉心,有些得意地说道:“等将来我来到你们的世界时,这个神术就会触发,让我找到你……我会报仇的……”
李路由怔怔地看着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安南秀会选择他作为她的侍从官,可是……可是他的这个念头这似乎太荒诞了,根本说不通啊。
李路由刚想把自己的这个想法告诉她,天空之中一道光芒直射下来,笼罩着安南秀。
安南秀的身体笔直地上升着,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她生气地嘟囔声回荡在调天地之间。
“你等着,我会去找你的……我要报仇!”
李路由站在那里,仰望着天空,原来这就是自己和安南秀的开始吗?
第二十六章 秘密
炫目的光消失在眼前,仿佛天堂关上了大门,美丽的小天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缭绕在李路由心底的天簌吟唱。
“我要报仇的!”
李路由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这位小公主在将来见到他时,却已经忘记了报仇这回事,一如既往地选择了他作为她的侍从官,在他的宠爱和照顾下,饱受着给她洗脸,给她洗脚,把她抱在怀里诸如此类的侮辱。
李路由明白了安南秀让他进水壶见到以前的她的意图,以前的安南秀和现在的安南秀,是同一本源,却是不同的两个存在,可是彼此间又有不可分割的联系,这就是蔺江仙和宓妃的关系。
蔺江仙,就是从前的安南秀,在李路由身体里种下神术的那位。
宓妃,就是现在的安南秀,成为了李路由公主殿下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