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无数兵马碰撞在一起,它们碰撞在一起只有一个后果,那就是体型持续增大,只是当它们的体型增大后,要击杀那些小玩具却更是难上加难。
  “只要精神控制力足够强,我就可以同时操纵这些玩具,让它们能够准确地闪避。我没有办法释放出大型攻击性神术,所以就必须充分发挥自己精神控制力的优势。”安南秀还有时间和李路由解说,“战斗永远如此简单,扬长避短才能让发挥出超常的战斗力。”
  “同时一定要注意冷静观察,这些兵马在冲撞之际会变得更加强大,实际上这只是表面现象,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它们在互相冲撞时依然会造成部分损伤,两个甲士合体后拥有的战斗力其实小于单独的两个甲士。”安南秀踩了踩脚下的秀秀,“我已经知道如何破解这件神器的效果了,这个女人根本没有办法发挥出它全部的力量。”
  秀秀的六条腿和两只大鳌飞了出去,就剩下一个圆乎乎的螃蟹身体依然被安南秀踩在脚下。
  秀秀的腿和大鳌却犹如无坚不摧的利刃,纷纷向发海上残留的不多的兵马发起了攻击。
  一只大鳌足张开钳子,将足足有四十多米高的巨人脑袋直接减掉,那巨人提起脑袋就砸向大鳌,结果却被那大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整个身躯减成数十段,灰飞烟灭。
  不一小会,所有的兵马都被秀秀的腿和大鳌斩杀。
  安南秀一招手,那还在满地乱跑的毛绒布绒玩具都飞了回来,被她收进了手链之中。
  发海经历了短暂的平静,正当李路由以为安南秀这就算破解了这件神器之后,发海上出现了两个空旷幽深的空洞。
  空洞直径足足有数里,黝黑而深邃,仿佛是发海之中撕扯开的深渊,却看不到下边的海水,似乎是联通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一座小山在两个空洞之下隆起,一道狭长的裂痕在小山前蔓延开来,李路由惊骇地发现,这竟然是一张巨大的人脸。
  巨大的人脸出现在发海上,李路由前后顾盼,这样似乎有数千米大小的人脸遍布海面,让人毛骨悚然,那些人脸张嘴唱着晦涩繁复的咒语,仿佛是勾人魂魄的亡命曲。
  “来不及了,何必垂死挣扎。”安南秀冷笑一声,秀秀飞到天空之中,肚脐眼里射出一道浅绿色的光芒,落在了发海上,“等着做我的召唤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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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1章 真相
  螃蟹变成了小女孩,捋起小睡裙,洁白的小内裤上肉肉的小肚子在月光下泛着柔润的光泽,肚脐眼里喷射出浅绿色的光芒。
  “噻洛洛哩噻洛洛哩噻……”
  仿佛是秀秀的歌声带着驱逐净化的效果,发海上的人脸露出狰狞抗拒的神色,空洞的眼睛开始扭曲,张大着的嘴再也无法唱出那种让人心神颤栗的亡魂歌曲。
  浅绿色的光芒追逐着月光,在整片发海上流动,绿光所到之处发海犹如被灼烧的薄膜一样蜷缩,消失,露出波光粼粼的海面。
  片刻之间,天空中的发束攀附不住乌云,发束消失的悄无声息,天海之间恢复了平静。
  “乔念奴呢?”李路由望着海面,再也没有乔念奴的身影,难道是被吸到月壶里边去了?
  “这件神器和月壶同样具备幻象具现的能力,只是月壶是在月壶世界里构造,乔念奴的这件神器却是可以在现实世界里构造。”安南秀从海底召出一条鲸鱼,让自己和李路由落脚,却把秀秀驱逐到海中寻找乔念奴。
  “听上去乔念奴的这一件比月壶还厉害?”李路由这么理解。
  “当然不是,二者差不多,关键是看谁在使用。”安南秀摇了摇头,“月壶的幻象具现在月壶的世界里是永存的,构造的是完全如同真实世界的自然,人一旦陷入其中,基本上没有办法区分幻境和真实。乔念奴的这件神器是在现实世界里构造出幻象,这种幻象在主人力量的支撑下才能具现,拥有实体攻击的能力,一旦主人的力量不足以支撑,或者幻象被驱逐,主人的力量失去支撑的载体,这件神器就发挥不出它的威能。在月壶中构造世界,也需要不停的更改世界的构成,更改就是由月壶的幻象驱逐能力实现。可以说在一定程度上月壶的幻象驱逐能力可以克制乔念奴的这件神器。”
  “看来你专克乔念奴了,算她倒霉了。”李路由忧心忡忡地问道:“你真打算把她变成你的召唤兽?变成召唤兽不是要对方也同意,签订契约的吗?她不同意,你就没有办法把她变成自己的召唤兽吧。”
  “你觉得我的胜利是侥幸吗?当我面对每一个敌人都拥有侥幸克制对方的方法时,那就是绝对的能力。”安南秀望着海面,正在指挥着秀秀搜索,这只蠢螃蟹必须要安南秀花费许多精神控制力指挥才行,它自己的智商不够独立完成任务,“秀秀有些太蠢了,如果乔念奴能够成为我的召唤兽,至少以后干什么事情方便许多,不用我让它回头看看都得下达特别的命令。”
  “秀秀很不错了。”李路由有些违心地说道。
  “你知道她为什么一直在唱那句……噻洛洛哩噻洛洛哩噻吗?”安南秀看着睁眼说瞎话的李路由。
  “这不是儿歌吗?正好符合她的喜好,所以特别喜欢唱吧。”李路由猜道。
  “她想把这首歌教给甜甜唱,结果她只记得这一句了,而且她担心自己一旦不唱,就会忘记,不记得怎么唱了,所以就一直唱……就算她现在在海底嘴里唱不了,心里还在念这一句,我只要一和她心灵沟通,就是这一句不停地哼哼回荡在我脑海里,我都没有办法好好指挥她。”安南秀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有些头疼,安南秀很少后悔,但是让秀秀成为她的召唤兽绝对是她最后悔的事情。
  不一小会,秀秀从海底钻了出来,一无所获。
  “云杖!”
  安南秀将手中的权杖插入海水中,权杖直立于海水之中凛然不动。
  天空中的乌云遮天蔽日地聚集起来,覆盖了大半个天空,一只巨大的眼睛在云中睁开,毫无情绪的幽黑瞳孔转动着。
  安南秀拿起权杖,天空中巨大的眼睛随即消失,乌云缓缓散开。
  “看到了什么?”李路由现在也算见多识广,明白这样的情景应该是安南秀使用了什么搜索追查的神术。
  “乔念奴不足以完全控制这一件神器,她的力量透支,被人带走了。”安南秀并不打算追击,“我们回去吧。可惜了,今天抓不到她成为召唤兽,下次再见还想让她当我的召唤兽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今天为什么合适,下次就不合适了?”确认了乔念奴并没有什么问题,李路由总算放心了,有些好奇地问道。
  “你知道带走乔念奴的人是谁吗?”
  “我怎么知道?”
  “苏幕遮。”
  李路由惊讶地看着似乎并不十分意外的安南秀,她的神色一如既往地平静,李路由却是吓了一跳,“苏幕遮不是死了吗,被你的剑阵劈成了肉泥吧!”
  “我不会看错,当我召唤出千里眼时,她还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狂妄的女人不敢和我正面交锋,却依然不放弃挑衅我。”安南秀没有解释为什么苏幕遮没死。
  “苏幕遮没死,是个大麻烦啊,她怎么又和乔念奴搅合到一起去了?”李路由愁眉苦脸。
  “苏幕遮现在不敢轻举妄动,她并不清楚我使用的那个禁术会造成严重的反噬,她担心我再次使用她依然不是我的对手,或则她终于意识到我有更多的底牌足以对她产生威胁。现在她没有胆子和我正面交锋,她是个狂徒,却也是个谨慎的家伙。”安南秀招来秀秀,和李路由一起站在秀秀的后背往回飞去,“至于她和乔念奴搅合在一起,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乔念奴。或者和我一样,我遇见了你,苏幕遮遇见了乔念奴,或者我遇见你是巧合,苏幕遮遇见乔念奴却是必然。”
  “必然?什么意思?”李路由难以理解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苏幕遮和乔念奴有特别的关系,现在想想……”安南秀眉头蹙拢:“能够和大贤者神术师一战的神徒,苏幕遮是最年轻的,我是天云神境万年来最年轻的大贤者神术师,苏幕遮却也是天云神境万年来修炼速度最快的神徒……即使神徒远远比不上神术师,只是万年难得一出的人物怎么可能一下子出现两个?”
  “这和乔念奴又有什么关系?”李路由跟不上安南秀的思路。
  “没有一个老师可以造就出一个安南秀。要成为优秀的大贤者神术师更注重个人的内在天赋和努力。可是神徒,却可以通过各种各样的方法强行提升,无论是乔念奴和苏幕遮,这两个人的修炼速度都不是因为她们是如我这样的人物,只是因为她们有一个共同的优秀的老师。”安南秀笑了笑,心绪渐渐明朗,南湖帝国寄希望于可以抵抗天云帝国最优秀继承者的苏幕遮,原来不过如此。
  李路由的脸色变了变,这个老师会是谁?
  “还记得那一次和苏幕遮战斗时的情景吗?苏幕遮吟唱的元亨利贞,在天云神境中可没有哪一门神术语言赋予元亨利贞这些词以特别的意义。也许苏幕遮在修炼徒术之前,就已经是一位古武术的修炼者了,有古武术的基础,她才能够迅速修习徒术。”安南秀注意到了李路由的神色,是不是那个女人越是强大,让李路由连憎恨她都觉得底气不足?
  “苏幕遮不是在天云神境长大的吗,她和南湖帝国的长公主李莉斯关系密切,和你一起在神境皇家学院上过学。”李路由疑惑不解。
  安南秀点了点头,“是,这里边还有些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但是并不重要。终究有一日,这些谜团会在抽丝剥茧展露出的真相下,一一解开。”
  “真相也不重要,这些事,我甚至希望和我无关。”李路由默然望着前方灯火通明的纱麦菲尔号。
  安南秀握住了李路由的手,如果这是一个故事,简简单单的只有一个安南秀公主殿下,一只普普通通的孤儿一样的土著李路由,会不会更让人向往?
  婚宴已经结束,尊贵或者普通的客人都已经回到船舱,甚至有客人被直升飞机送回了中海,忙碌一天的侍者依然在兢兢业业完成最后的工作,两位主角已经回到最奢华的客舱套房,准备在大海上度过婚礼中最后一个夜晚,从明天开始就要乘坐私人飞机离开中海渡蜜月了。
  唐苏洗完澡,擦拭着仔细保养,依然足够动人的身体,尽管她不再年轻,尽管她的眼睛已经有了淡淡的鱼尾纹,尽管她的脖颈细嫩的肌肤已经比不上二十岁的安知水,可是这些都可以遮掩,她并没有马上卸去妆容,她现在的身体也依然能够带给男人不亚于年轻女人的愉悦……当然,这得排除掉心理因素。
  她相信今天晚上的安东阳不会觉得有例行公事的敷衍,事实上他从来不曾,唐苏和安东阳之间并没有像寻常夫妻那样对彼此的身体熟悉的如同自己,毕竟情人和夫妻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她在安东阳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种熟悉的火焰,她知道他今天晚上依然有激情,所以尽管很累,她依然想办法保持着自己最美丽的时刻,容光泛发的样子,准备好好迎合他,毕竟她现在是他真正的妻子,这是她的义务,也是她喜欢的事情。
  当安东阳走到床前时,唐苏却看到安东阳的神情有些变化,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手中的那封信。
  “谢玲书的信。”安东阳把手中的信封交给了唐苏,既然已经是妻子,他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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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3章 洞房
  唐苏接过信,素白的信封,似乎是用a4纸剪裁粘合制成,上边有一朵手绘的曼陀罗花,那是谢玲书最喜欢的花,唐苏曾经是谢玲书的好友,当然知道这一点。
  谢玲书还有闲情逸致做这种事情?唐苏有些意外。
  据说谢玲书在婚礼前就来到了纱麦菲尔号,但是没有人见过她,谢玲书涉及到的事情唐苏略有所知,她突然消失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至少让唐苏安心一点的就是谢玲书终究没有办法破坏自己和安东阳的婚礼了。
  这样的担心,唐苏是有的,就像她知道安东阳心里一直没有真正放下谢玲书,谢玲书呢?
  唐苏明白,安东阳举行这样的婚礼,除了给唐苏一个交代,他也要证明自己,当年谢玲书抛弃了安东阳,对安东阳的伤害太深,也让安东阳对谢玲书刻骨铭心,无论是爱是恨,终究心里会有这样一个人。
  唐苏不在意这个,爱一个人,总不能有太多奢望,唐苏可以等安东阳这么多年,又怎么会在意安东阳还在意谢玲书?更何况唐苏相信,安东阳不可能再为了谢玲书而抛弃她,在安东阳心里,唐苏已经远远比谢玲书重要,这和一个男人忘不了他的初恋,但是他会更重视自己现在幸福的家庭是同一个道理。
  “她说什么了?”唐苏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接过信看了看封面,已经打开过了,她就不再看了,直接问他。
  这对于男人来说,是一种信任,哪怕那个女人和这个男人关系非同一般,她依然相信他说的,并不需要自己去验证什么。
  最重要的是,如果他说谎,就算自己揭穿他,又有什么意义?
  “她说她得了一种罕见的衰老症,时日无多。临死前要告诉我一个秘密,其实当初她怀的是双胞胎,除了知水,我还有一个女儿,是知水的双胞胎姐妹。”安东阳望着唐苏,希望从她听到这个消息的表情来分担自己的惊讶。
  “啊?”唐苏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任谁听到自己有个二十年不曾见面,不曾知道的女儿,只怕一时半会都难以接受,更何况去相信了,唐苏都从来没有察觉过蛛丝马迹,本来就觉得这不可能是真的,只是安东阳不表态,涉及到谢玲书的事情唐苏也不好妄自议论什么。
  “当初她怀孕的时候,你陪着她去检查过吗?”这件事情安东阳也只能和唐苏商量了,“我打了谢玲书的电话,联系不上她,那边的官方代表处你也知道,只是个应付场面功夫的电话号码,他们倒是告诉我,谢玲书确实得了衰老症,这不是一个没有人知道的秘密,虽然并没有大范围流传,但是我打听到了,这是事实。”
  “没有,你不是陪着她去检查过吗?是不是双胞胎,你也该吧。”唐苏很奇怪安东阳居然问她,虽然那时候自己是谢玲书的好友,可是安东阳也不是那种忙于事业连妻子怀孕都不关心的男人呢啊。
  “我陪着她去过几次,也没有人告诉我是双胞胎啊。”安东阳摇了摇头。
  “不过她既然瞒着你藏起了一个孩子,那么在她怀孕的时候就做好准备,向你隐瞒自己怀了双胞胎的事情也有可能。”唐苏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滋味,因为这意味着谢玲书在自己怀孕时开始,就准备离开安东阳了。
  “是这样,她说早就想离开我了,留一个孩子给我,她带走另外一个孩子陪伴自己,现在那个孩子也长大了,但是她时日无多,不想让孩子一直没有父亲,想让那个孩子回到我身边。”安东阳没有流露出一点愤恨的表情,只是坦然面对,虽然只是举行了一次婚礼,这种形式上的结合却依然改变了他的心态。
  “你怎么想?”唐苏问道,不再多讨论谢玲书当年的问题,事实上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谢玲书为什么这样做,对于自己和安东阳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个孩子……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的话。
  “当然要问你怎么想。”安东阳笑了起来。
  唐苏眼眸含嗔地看了安东阳一眼,尽管安家的许多事情一直以来都是她拿主意,但哪里有现在这样名正言顺?安东阳就是这个意思,唐苏是这个家庭的女主人,涉及到整个家庭的事情,当然是唐苏拿主意了。
  当然,安知水和李路由的事情,安东阳是不会放任唐苏去处理的。
  “我想还是见见那个孩子吧,可以做个dna检测,如果确实是你的女儿,当然要让她认你这个父亲。如果她愿意和我们一起生活,就让她重新体验家庭的幸福,我想她跟着谢玲书这么多年,只怕以谢玲书的性子,也不见得会多关心这个女儿。”唐苏想了想说道。
  “我也是这么个意思,谢玲书看不上我,也不见她看上谁,在美国也没有听说过结婚,这个孩子也不知道跟着她吃了多少苦……”安东阳叹了一口气,又有些犹豫,“这事就这样吧,没有见到那个孩子之前,多说多想无益,说不定所谓的女儿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有那个孩子的地址吗?你赶紧派人去找,证实一下。”这么大的事情,如果是真的,这个蜜月不度也无所谓了,唐苏着紧地问道。
  “没有,她说那个孩子会自己来找我。”安东阳摆了摆手,他不是不关心自己那个未曾见面的女儿,只是基于对谢玲书的不信任,他怎么会因为谢玲书的一封信就弄得自己不得安宁。
  “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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