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除夕之夜攻城
“哦？李瘸子和郑元才是受人指使，想要对我不利？”胡悠悠很是意外。
邪六微微点头：“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虽然没有直接提到对方的名字，但是他们称呼对方为孔爷。”
“孔爷？孔家的人。”胡悠悠想到了一开始郑元才说了一句“边城四”，随后被李瘸子打断了。
看来郑元才当时要说的话很可能是边城四大家族的孔家。
邪六沉声道：“孔家势力很大，有很多旁支。我会去查一下到底是谁要对主母下手。”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孔阙之。”胡悠悠耸耸肩，“当初去请章平瑾回来的时候就得罪了四大家族的人，尤其是这个孔阙之，绝对是个小人。我倒是没想到他竟然能忍这么久……诶？不对！酒楼开不下去没准也是他背后搞得鬼！”
邪六眼睛微微眯起：“主母，我派人处理掉他！”
“诶？”胡悠悠一愣，旋即反应过来邪六说的只怕是直接杀掉孔阙之，不由摇头，“不！不用！生意场上的事就在生意场上解决！动辄杀人，那就坏了规矩！”
邪六不太赞同：“主母，像这样的小人应该早日除掉，以免夜长梦多。”
“对方虽然是小人，但并未对我家人下手。”胡悠悠微微摇头，“不用急。我们沉住气，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而且，现在不确定是孔阙之自己要对付我们，还是背后另有他人。”
这个理由说服了邪六。
邪六立即低下头：“是！属下明白了！”
安平村这个年过的格外热闹，村民们的日子富裕了，买年货自然也不会吝啬，而且还有不少人家都放了爆竹。
除夕夜晚，听到外面爆竹声声不绝耳，胡悠悠突然格外想念萧烈。
边关的将士们此时在做什么？
有爆竹放吗？
有饺子吃吗？
有为过年而庆祝吗？
……
……
“敌袭！敌袭！”
“快！防守！”
“来人！跟我上城墙！”
无数箭支射向泉水关的城墙，城外，北漠军马集结，正在快速逼近城门。
“娘的！还真会选时候！”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壮实男子抹了一把冒着油光的嘴唇，不舍的看了一眼桌上残留的半只烧鸡，一把抓起佩刀，“走！叫上弟兄们，跟我出城杀敌去！”
“是！”同桌的几位男子起身，快步走出营房去喊人了。
很快百名士兵便被集结起来，跟随着这位络腮胡男子朝城门的方向快步走去。
“站住！熊百户，你要干什么？”还未到城门前，这支队伍便被人拦住了。
熊百户将佩刀一横：“出城杀敌！那帮北漠的狼崽子是存心让咱们过不好年！不杀得他们屁滚尿流，我和弟兄们咽不下这口气！”
“熊百户，你发什么疯？大将军说了，北漠就是例行骚扰，大家以防守为主，稳妥为上！赶紧带着你的人回去！”拦路的那人呵斥道。
熊百户不乐意了，上前一步指着那人的鼻子：“孟浩淼，你是不是怕我出城杀敌抢了你的风头？”
“熊百川！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要是想立军功，就上城墙防守去！别在这里捣乱！”孟浩淼黑着脸喝道。
熊百川撇嘴：“谁捣乱了？我是要带着弟兄们出城杀敌！别挡路，赶紧让开！”
“熊百川，我奉的可是大将军的命令！你莫非想违反军令不成？”孟浩淼大声喊道。
正说着，城墙上突然传来喊声：“狼崽子们架云梯要上城墙！”
“卧槽！来真的？”熊百川面色一变。
之前北漠兵马虽在城外驻扎，但大部分都是佯攻和试探，从未真正攻城。
可这一次竟然架云梯了！
有云梯，那肯定也带了攻城车来！
莫非真想在除夕之夜将泉水关的城门攻破？
孟浩淼也想到了这一点，转身嘶吼：“守住城门！注意攻城车！”
吼完见到熊百川还站在原地，孟浩淼气的脸色铁青：“熊百户，还愣着干什么？带你的人上城墙支援！”
“老子知道！用你说！”熊百川不服气的还了句嘴，扭头吼道，“弟兄们，跟老子上城墙杀敌！”
一群人立即朝城墙上冲去。
城墙上有不少士兵被北漠军队的箭矢射中身亡，一具具尸体从城墙上方抬了下来，与熊百川这队人擦肩而过。
“老牛也死了。我俩还说好等他换了城防以后喝酒的！”一个老兵看着从自己身边抬过去的尸体，吸了吸鼻子闷声说道。
走在老兵身后的年轻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到一张灰扑扑、毫无生气的憨厚面孔，胸膛上的箭矢还没拔出来，鲜血染红了衣衫。
“别看了，再看也活不过来。我看今夜那帮狼崽子是来真的了！说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你我。”说到这里，那老兵扭过头来冲那年轻人咧嘴一笑，“萧儿，你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大场面吧？别害怕！一会儿跟在我后面，哥哥罩着你！告诉你，哥哥我宰过的狼崽子堆起来比城门都高！”
“你就听刘三口吹吧！哪次他不是躲在后面捡漏啊？要不然能活到现在？”旁边有老兵立即揭穿了刚才那个老兵吹的牛。
被叫做刘三口的老兵翻个白眼：“你懂什么？活着才是硬道理！萧儿，你跟着哥哥走，才能明白战场上如何生存的道理！”
他身后的年轻人正是萧烈，闻言便拘谨的笑了笑：“那就多谢三口哥了！”
这个老兵外号刘三口，意思是说他爱喝酒，可三口就倒。
听到三口哥这个称呼，刘三口很不高兴：“哥哥我的酒量好着呢！你别听他们胡说！我告诉你，就老牛那样的我一个可以喝他三个……”
话还未说完，突然想到已经牺牲了的老牛，刘三口的神情顿时黯淡下来，轻轻叹了口气。
“萧儿，哥哥不是忽悠你！这人啊，活着最重要！一会儿你可千万别热血冲晕了头跑上去逞英雄，乖乖跟在哥哥后面！”刘三口低声叮嘱道。
萧烈乖巧点头：“嗯！我知道了！”
这一次北漠人趁夜突袭，打了大冶朝一个措手不及。
尽管大冶朝的士兵们奋勇杀敌，可城墙上依然被架起一道道云梯，数不清的北漠人挥舞着马刀从云梯爬上了城墙。
熊百川带人上去的时候，城墙上已经一片混乱，刚爬上来的数十个北漠人正凶残的挥刀与大冶朝士兵厮杀。
看到一个个大冶朝士兵被砍翻，熊百川瞬间红了眼：“给我杀！宰了这群狼崽子！”
“杀！”熊百川所带领的百人小队立即冲了上去。
刘三口提着刀跟着队里的人往前冲，还不忘微微侧头叮嘱萧烈：“看见没有？西边爬上来的人少，咱们去那边……”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一道风从自己身边刮过。
旋即他看到萧烈杀气腾腾的冲向北漠人爬上来最多的东边。
“萧儿！你特么不要命了？”刘三口惊呼一声，眼睁睁看着萧烈被三个北漠人围住顿时红了眼，“娘的！这次老子要舍命陪君子了！”
东边的城墙几乎已经快沦陷了。
最开始北漠人射箭的时候便着重攻击了东边，致使东边城墙上的士兵伤亡惨重，甚至出现了一个缺口。
待到大冶朝士兵想要补上这个缺口的时候，已经有身强体壮的北漠士兵趁机爬了上来。
缺口一旦打开，局势很快就不受控制了。
尽管负责城墙防卫的校尉一直在狂喊人支援东门城墙，可其余墙头的形势也刻不容缓，抽调的人手大部分被绊住，根本无法抵达东边的城墙。
“守住！守住！”今夜负责东城墙守卫的偏将一边哑着嗓子喊，一边挥刀砍向一个想要从城墙上爬上来的北漠士兵。
那个北漠士兵刚探出半个身子，就被一刀砍中了脖子，鲜血狂喷着从云梯上跌落。
守城的偏将一刀刚挥出还来不及收回，便被北漠人用马刀直接砍中了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