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9

  评级卡片拿取室，虞迟，林雁声以及另一位女生等待着。
  他们差不多同龄，出道时间相似，都很年轻，但面临的处境却完全不一样。
  女生方思怡是近年来的新生代，出道就是青春电影女二，后面也拍过两部电视剧的女二，年轻甜美，观众缘十分不错，塑造的角色很受喜爱。
  林雁声从选秀到转型演员，起初很受排斥，更因为不愿意多出专辑坑骗粉丝的钱，而被公司放弃。好不容易靠着自己的能力，接到了两部小成本男一片约，才慢慢打开市场，却又深陷公司合约纠纷。
  虞迟就不用说了，黑料缠身，演技成渣。
  “我好激动！”方思怡拿着评级卡片，迟迟不敢翻开。她转头，望了望身边无动于衷的两位，问道：“你们紧张吗？”
  虞迟拿起卡片，无波澜地掀开，“挺紧张的。”
  林雁声依旧保持着他的营业微笑，拿起卡片，正常翻开。
  监制问：“我记得初次评级，按照众位制片人的投票和打分计算后，林雁声和方思怡都是s级，而虞迟是b级。”
  导演：“是啊，这样才有冲突感嘛。”
  方思怡看到自己的s，笑的很开心。林雁声眼睛不小心瞄到虞迟的评级，有些尴尬，不敢再看他的脸色。
  这什么傻逼节目。
  虞迟低头看着自己卡片，微微一笑。的确，还挺有意思的经历。
  总监控室，助理提醒道：“王导，人家现在拿到评级卡片了，可笑的挺开心的啊。咋办？”
  导演：“……”
  导演看着镜头，很想骂人。怎么回事啊，他想要的明明是黑脸懂不懂！这档综艺，高层交代过要尊重选手实力，要努力赢得口碑。
  可是，能不能一边说要走实力，又塞这么多有后台的人进来。
  他也很难办的好不好！
  选手的演技是不能指望了，只能努力找冲突素材，把握住看点，不然收视绝对扑街！了解了虞迟的黑料后，他都觉得前期爆点有了。
  问题，他怎么不按自己套路来！
  另一边，并不和选手区域在一块的四位导演通过大屏幕已经看到了他们各自介绍。
  女导师葛红是个专攻电视剧的导演，有过不少经典代表作，她评价道：“这小姑娘还挺有气质的，长得很好。”
  男导师于欢不甘落后，马上补充道：“我挺看好林雁声的，虽然是偶像出道，但难得算是会演戏的。”
  “有点青涩，但是表现力还不错。”
  葛红听了后，不屑的笑了笑。
  进场的演员们在众位制片人的打分和投票后，分为sab三个等级。当虞迟这组演员进来后，已经进入评级场地的众位演员议论纷纷。
  “哇，林雁声s级啊！不过，他演得真的很好。我真的好喜欢他演的那个太子哥哥。”
  “人真的很帅！”
  “两个s级，很年轻啊。”
  “虞迟和林雁声都来了？”
  总录制间，监制说：“你把他们三安排一起，不觉得有点尴尬吗？会不会太刻意了。”
  导演挥挥手，表示不在意，“他们不尴尬，我就不尴尬。而且你不觉得他们两很有冲突和故事吗？本来选秀中，虞迟是始终不变的c位。现在，万年老二的林雁声反居其上，多么励志啊！深刻的反应了娱乐圈的现实和落差。”
  “我越想越激动，肯定有看头。”
  监制：“……”会是一坨垃圾吧。
  节目组为了显露市场的残酷和戏剧性，连sab演员区的坐席都完全不同。s级别是最高的，位于中间，安置了沙发。
  ab级别则分列在旁边，a是座椅，b则是木质长凳。
  虞迟按照自己的评级卡片，十分淡定地走向自己该呆的b级坐席。
  “天啊，他也b级。”
  “他当年好红啊，我熬夜追过这综艺。”
  “这孩子……”保持沉默挺久，始终认真看着介绍选手的屏幕的导演闻海，难得的开口了，“确实有一张很上镜的脸。”
  于欢坐在他右手边，略讨好地笑着说：“虞迟，选秀出道的偶像。 ”
  葛红嘴了句，“现在的小年轻啊，一个个的就靠着脸，半点演技都没有。拍个戏天天叫苦，眼睛里天天想的就是高片酬。”
  楚江离台上笑的肆意。
  私下里直接翻了个白眼，若说对钱的看中，刚才那位开口的怕是没几个比得上。谁不清楚，她对自己公司里的演员苛刻的离谱。
  虞迟落座，随着选手的入场，身旁很快就做了个几个女生。
  “哇，我真的没想过这节目楚老师都来了。”
  “老实说，我也好震惊，我看楚老师的电影和剧长大的。”
  “这是楚老师近几年来第一档综艺吧，还是常驻导师……我的天，这综艺肯定得爆！”
  楚江离，国内最有名、咖位最高的男星。
  出道就和导师夏之轩合作，担任男主拍摄了《日落大道》这部带有同性色彩的电影。两年后电影上映，不仅拿下了国内最高荣誉的三金提名，更是拿下国外欧洲三大电影节的提名，斩获金球奖。
  后来的十年里，他接连和国内大导合作，成为名副其实的三金影帝。近年来，渐渐减少了片约，转向担任制片人和导演。
  “哥们，看过楚老师的电影吗？”一个男生凑到他旁边，问道。
  虞迟摇头。
  录播室，导演激动地喊道：“快快快，镜头记得给。到时候，正式播出一定要剪这段对话。”
  监制看着宛若疯魔的导演，十分同情地看着镜头上的人。
  高清的摄像镜头下，他静静落座，姿态大方，眉眼漂亮，十分出色。他该怎么形容这孩子呢，采访众位制片人时，他们各有争执。
  “很漂亮，很出色的形象。”
  “市场反馈有点差，主要是负面新闻太多。从他本身来讲，是个天生吸引人的存在。”
  “主角脸……他可以完美适配各种角色，可塑性很强。前提是他拥有一定的演技和实力。”
  监制：“……”虞迟但凡有点演技，就不需要参加他们综艺了。凭那张脸，绝对不会缺偶像剧和甜宠剧片约。
  所有选手到齐后，主持人走上台前，像众位选手介绍接下来的游戏规则。
  [第一赛段：所有选手将按照排名1-40进入角色长廊，选择角色。我们提供了18个剧目，所有演员将会用演技一绝高低，颠覆自己的市场评级。]
  “好恐怖，评级里还有排名？”一个女生惊呼。
  “完了，这节目太现实了，简直釜底抽薪！”虞迟旁边的男生苦笑着说。
  录播间，监制问：“他排名第几？你给他提供了剧本吧。”
  “你猜。”
  “……”
  “没有。”导演再次强调，“我们没有任何剧本，一切都是最真实的、最激烈的反应。我相信，这些演员们一定能够碰撞出很多灵感和火花的。”
  监制：“……”他才不信，没剧本。
  虞迟盯着屏幕上可供挑选的剧目，思考着自己可选择的角色。
  作为一个有经验的演员，他很清楚很多时候，演员本人和角色的适配性很重要。不过，介于游戏规则，他能够选择的也不多。
  s级别和a级别的演员选择完毕，才轮到他们b级别。
  “你想选哪个？好多很精彩的角色啊！我就很想选那个《绝对前锋》，这电影我看过，男主特别帅，剧情也特爽。”身旁的男生忍不住开口问。
  虞迟回过神，静静地开口说：“可能轮不到我们。”
  男生：“……”太真实了！
  “挑选角色，适合比中意更重要。”
  “你是说，我应该选择和自己形象符合的角色？啊，你能帮我看看我适合什么样的吗？”男生抱了下头，很是苦恼。
  “我不懂，完全没演过戏。”
  虞迟有短暂的思维停滞，差点忘了这综艺来的人不仅仅是演艺圈的。
  他认真看了眼身旁的男生。个头挺高的，相貌称得上英挺，就是……看着有些骄纵、轻浮。
  从导演挑选演员的角度来说，这种人最适合就是花花公子。
  虞迟组织了下语言，开口说：“《绝对前锋》里的人物是正面、冷硬的，这种话少的角色塑造其实更难，当没有声音时，观众会更容易重视角色的表情。优秀的表演需要细腻的、能够引起共情的情绪力量。”
  “……”不太懂。
  虞迟：“我能给你的建议就是选择你最有感觉、也最有体验感的角色。”
  “哦哦，你说得对，我压根就没当过兵。”男生苦着脸，有些心酸地说。
  导师间，多个机位切换，录制着4位导师们的交流。一个小时过去了，眼看s级别和a级别的选手们都挑选到了自己心仪的角色，众位导师们也有些懈怠。
  “下面，我们有请b组第一的演员，虞迟。”主持人拿着提示牌，走到孤零零的b级选手区。
  虞迟微怔，居然不是倒数第一。
  “加油！”身旁的男生推了他一把，鼓励出声。
  导播间，监制问:“你觉得他会选择什么？”
  导演：“聪明的话，他就应该选个偶像剧男主，话少表情少，音乐响起来个吻，气氛起来了，观众也嗨了。”
  角色长廊内，虞迟先是走进了一个经典偶像剧的剧目前。
  b级别等候的演员区已经是无比精神的凝望着屏幕，虞迟进入了单独的角色长廊，将卡片举起。
  咔。
  屏幕突然黑屏。
  主持人通过耳麦听到了导演那边的信息后，解释道：“这个地方就留个小惊喜，等下位选手进入后，我们就可以知道他到底选了什么角色。”
  导师间，4位导师也纷纷聊起天，感叹了句节目策划的真不错，流程清晰还有悬念。
  总监控室，导演看着单独的镜头，却陷入了痴呆状态。
  虞迟并没有将卡片放置入那部偶像剧内，而是往旁边走了几步，准确的将卡片放进了一个内敛、水墨风格的海报前的角色台。
  “我去！他不会开玩笑的吧。”
  “他还真敢选啊……这片子哪是他能够驾驭的了的。”
  监制呵了声，“打脸了吧。”
  导演：“……”脸好疼，这人怎么总不按他套路来，也太坏了吧。
  演员区间内，等到下一位选手进入选角长廊后，他特意停在了某个被放置了卡片的区域。
  镜头跟随着他抬头，飘向海报上浓墨重彩的三个大字：捕风者。
  一时间，所有选手都震惊了。
  “他居然选择了《捕风者》？这电影这么经典，角色太有挑战性了，我真的不敢选。”
  “他居然选择是男二李墨堂，这个角色……当初周老师可是靠着这角色直接拿下当年金珠奖最佳男配。”
  导师间，4位导师神色各异。
  于欢感叹说：“这小孩，真的有些过分自大了。”
  作为唯一的女导师，葛红也开口说：“我进行选角时，首先就是看演员自身形象的符合度，他有没有那种气质和劲头，能够生动的诠释这个角色。”
  “年轻人不能好高骛远，总想着要抢好角色，却没有足够的能力驾驭。我不看好他选择这个角色，这简直就是在浪费机会。”
  楚江离面色如常，心里却有些发笑。
  葛红，他还不清楚，出了名的精打细算，掉进钱眼子里的女人。比起选角的符合，恐怕演员贴上来时的酬劳和赞助要更吸引她。
  只是，楚江离挑了挑眉，这小孩倒是挺有意思的。以他的标准来看，其实这小孩挑的角色很切合他的相貌。
  闻海难得说了句话：“我倒是觉得这孩子形象挺符合的，还蛮适合这角色的。楚老师，你觉得呢？”
  “我记得，当年董老师很想邀请你去演李墨堂这个角色吧。”
  楚江离：“……”得了，有老熟人在就是麻烦。非要他露露丑，才肯罢休。
  楚江离摆手直言：“演不了，真演不了。导演说我男人味太重，没法诠释这么一个男儿身，女儿心的绝世美人。”
  这角色要给他演，他也不稀罕好不好！
  闻海深知他心里的憋屈，圈内老朋友他怎么会不清楚当初他其实看中的是李墨堂的角色，却被导演赶去演了男主。
  当然，最后更是赌气没演。
  平日总被他调侃，今天他一定找回场子。因此，他严肃出声：“我不太相信。”
  楚江离：“……”老兄，差不多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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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