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阴魂不散
姜慎在忙什么？
忙着避开方天穆。
前几天他下了令不准放方天穆进庄园，没想到他居然直接跑到公司来堵他，开出一个又一个的条件，无论如何就是想让他把舒沉婉让给他。
方天穆那么闲的吗？一天天的不用做事，就知道来堵人。
这天，姜慎刚开完会，秘书走过来对他说：“姜少，方先生又来了。”
“不见。”姜慎心里一堵，抬脚往办公室走回去。
是个正常人都能感受到姜少的不悦，秘书硬着头皮跟上他：“可是，方先生说这次一定要见您，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对您说。”
姜慎回头盯了秘书一眼。
他的眉眼阴沉，表情是结了冰一样冷，秘书连忙弯腰：“我会把姜少的意思传达给方先生。”
她说完飞快地离开了。
姜少好可怕呀，那位方先生也比他好不了多少，他为什么天天来找姜少？他们该不会是有什么仇吧？
肖原本来是跟在姜慎后面的，走到办公室时，他连忙快步朝前几步，给少爷拉开了办公室大门。
姜慎在办公椅坐下，扯了扯衣领，最终对说：“去把方天穆叫过来。”
方天穆很快就进来了，独自一人，没有带助理。
姜慎冷淡地说了声：“你很闲。”
方天穆回应；“我现在做的就是正事。”
姜慎握紧五指，脸上却很平淡；“你并不了解舒沉婉，现在放弃，我仍然把你当朋友。”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方天穆说：“倒是姜少不清楚自己的定位，如果不是你不肯放手，舒沉婉会跟我走的。”
这话真是踩中地雷了，因为以前舒沉婉确实为了逃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姜慎的脸上再也维持不了平静：“不知穆爷，哪来的自信？”
方天穆拿出手机，在手机上面划了几下，里面的声音就传了现来。
是一男一女的对话。
男人的声音清越沉稳：“你想离开姜慎吗？”
女人的声音则清亮宁静：“想啊，做梦都想。”
姜慎一下就听出来，这是舒沉婉的声音，他盯住手机，精神一下绷紧了。
对话继续。
男：“那如果我帮你，你肯不肯走？”
舒沉婉：“你要怎么帮我？没用的，除非是姜慎自己放手，不然很容易被他抓回来的。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吧。”
这个女人，竟然一直都在计划要离开他？是因为程若晴的存在吗？
或者，她一直跟程若晴交恶，其实就是为了让他厌恶她赶她走？
她怎么还敢有这种念头？
他这一辈子都不会让她走的！
方天穆看到姜慎脸上的震撼，常年冰封的脸上居然有了一丝笑意。
“姜少，你现在该明白她的真实想法了吧？”
姜慎讽刺地看着他。
真是见鬼了。
明明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冷血怪物，完全没有一点人类的情感物种，居然会对一个女人产生那么执著的念想。
这些对话内容，他又是从哪里找来的？
姜慎伸手想拿过手机，方天穆却已经把手机收进衣袋里，淡淡地说：“姜少，我知道你有过很多女人，但任何一个都比不上程若晴。既然程若晴已经回来，你就把舒沉婉给我，算我欠你个人情。因为，我被她亲的时候，并不排斥。你也知道我讨厌任何人的触碰，所以我想，我这辈子只能娶她了。总归她又不是很喜欢你，如果让她来我的身边，她也会爱上我。”
姜慎阴着一张脸：“你不用反复提起这件事，我的婉婉很专情，你不必诋毁她。”
“是吗？”方天穆又伸手摸了摸嘴唇：“据我所知，舒沉婉以前结过婚。之所以会离婚，我猜，只是因为那个男人没有你出色而已。”
“那个残废的前夫？连婉婉的手指头都配不上，离婚是迟早的。”姜慎冷笑：“说起来，我和婉婉的相遇，还是你一手促成的。你不提我都要忘了，回头还要给你这个媒人封个大红包。”
方天穆的脸上似乎恍惚了一下，喃喃自语：“如果那时我知道自己后来会这么喜爱她，一定不会让她跟你见面的。”
姜慎听到他的话都快呕死了，脸上还要保持从容镇定：“如果穆爷今天来就是为了让我听这些，请回吧。”
方天穆点点头，“我明天再来。”
安静的办公室里，方天穆离开已经有好一会，姜慎还是很生气。
他真的真的超生气，但又不能让舒沉婉知道这些，怕她知道方天穆天天来公司堵人后会被他感动。女人那种弱智动物，最容易被这种事感动。
忍了好几天，他终于暴发要找舒沉婉问个清楚，那通电话是几个意思？
他回到庄园，在后花园找到了她。
此时舒沉婉正在跟香姨说话。
“你为什么要跟姜慎说是我让你做的马蹄糕？你被程若晴收买了吗？你想帮着她害我？把我赶出庄园？”
香姨两只手紧张地搓着身上的围裙，一边连连弯腰：“舒小姐，您到底在说什么我真的不懂。我只知道您和程小姐都是女主人，我只管听你们的吩咐。至于陷害您的事情，何从说起啊？”
舒沉婉就知道，香姨哪会轻易就认罪？她叹了口气，声音没有刚才那么强硬了：“香姨，我知道你也许是迫不得已。在程若晴回来之前，你待我就像家人一样，一定不会无缘无故地帮着程若晴害我，对不对？你想想你的外孙，他肯定不会想看你做坏事的。”
听到舒沉婉提起外孙，香姨的肩膀抖了几下，惊惶地说：“舒小姐对不起，如果我做错了什么，您惩罚我一个人吧，求求你不要赶走子晋？他无依无靠，连学校都不要他，他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她昧着良心帮助程若晴，不过是为了她说能够安排子晋进一所不错的学校。但程若晴最终没有说什么时候会安排入学，子晋现在还离不开她，绝不能现在让人把他送离身边。
看来，那个脾气古怪的小少年才是香姨的软肋。
舒沉婉气笑了：“香姨，你明知道我肯定不会拿钟子晋的去留威胁你去做些什么。我现在只要你实话实说，只希望你别跟着程若晴那种人站一条线……”
她的话音都没说完，突然见姜慎走了过来，拉着她的手就往屋里拖。
他一路沉默，舒沉婉忍不住问：“姜慎，你是不是听到我跟香姨的对话了？你相信我没有故意要害程若晴了吗？”
姜慎回过头来看着她，眼睛里不知流转着什么，深邃里透着一股煞气。
可是看着舒沉婉那双宛若星光的眼睛，又犹豫着不肯开口。
舒沉婉因为程若晴的去留对他心生不满，如果他在这里追问方天穆给他听的那些对话内容，会不会逼得她借题发挥，再次闹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