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期限
年初晨所说的回报并不是说说而已,其实,除了身体之外,她真的会很努力很努力的报答聂凌卓,不管他性子有多恶劣,他是明康的救命恩人,能让明康活下来,光凭这一点就足以让年初晨对他感恩戴德。
毕竟,二十万并不是小数目,聂凌卓几乎没有给她太多刁难就满足了她的心愿。
年初晨回想起当时拿着二十万在手里时的激动和不可置信,那时候聂凌卓在她心里就如同天神一般在她心里存在着,供奉着。
然而,这一次被小獒犬咬伤的事情,尽管又进一步了解了聂凌卓的残忍,可依然没有想法要离开聂家,至少,她不能让聂凌卓白白给她二十万,自己不负责任的逃之夭夭。
而且,依照聂家的实力,如果真要把她给逮回去,是多么容易的事,她并没有异想天开的以为自己能捡一个大大的便宜。
从医院包扎伤口回来后,年初晨心事沉沉,终于决定还是去找聂凌卓说说话。
“少爷,我可以进来吗?”
门内没有回复,年初晨也没有预想聂凌卓会回应她,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如她想的,他在房间,只是不愿意和她说话罢了。
“少爷……”年初晨咬唇,想说的话语有点难以启齿。
聂凌卓坐在大班椅上,看上去一如之前般悠闲自得,但心里也很苦涩吧。
“上午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请少爷别生气了,正管家他其实什么都没说,正管家很爱护聂家……”
年初晨想替阿正说好话,可在静默的空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深知自讨了没趣,既然聂凌卓没有再提起将正管家解雇的事,她不应该再提起的。
“我很感谢少爷你对我的帮助,预先支付了二十万,从今天起,我会在聂家认真做事,回报少爷你,二十万……少爷,您看三年能不能还清你的人情。”
说出“三年”的期限,年初晨其实很挣扎,包括说出口时,依然犹豫不定,三年……是不是太漫长了。
她若是要在这儿待上三年的话,她在医院实习的工作怎么办?以后出去找工作又是问题,可是,年初晨又不想欠聂凌卓太多,不想欠人情,暂时也只能把自己工作的事情,以后的生活丢在一边忽略不计。
见聂凌卓始终没有表态,她又忍不住改口,“少爷,我能不能缩短期限,只在聂家做一年半的时间,剩下欠你的十万块,我以后还给你,我每月还你一点……”
年初晨连续说了两个提议,依然没能让聂凌卓发话,好似对她的提议均不满意似的。
他用沉默不语彻底的折磨着年初晨焦灼不已的心脏,好半会之后,他才徐徐的转动大班椅,“三年,一年半?不,我不需要那么长时间,聂家也不需要再请佣人,你的本职工作是什么,应该不用我来提醒你了。”
低低沉沉的话语飘入年初晨的耳畔,心猛然一颤,聂凌卓的意思,非要她的身体不可,她若是不献身的话,不会善罢甘休吗?
只是……
年初晨很难跨出这一步。
当初跨出这一步,是走投无路了,不得不而为之,如今年明康的事情解决了,她想着用更合适的方式报答聂凌卓,可惜他不买账。
“少爷,我还有很多绝活呢,其实,我的身体……”年初晨吞吞吐吐,面庞瞬间发红发烫,但是又鼓足了勇气,“真的不会合你的口味,与其让你不满意,不如让我努力伺候你,让你每天开心舒适。你不喜欢蓝莓果酱小排包没关系,我还会做很多很多其他的,少爷想吃什么尽管开口,就算我不会做的,也会努力学会,做到让少爷满意为止。”
说出这一番话,她下定了决心,然而说完这一席话,年初晨心里却很没底。
聂凌卓的答案也等于是给她泼了冷水,“最近我什么都不想吃,除了你。”
言语冷淡,和他所表现出来的欲望相差甚远,分明是故意挑衅年初晨。
……
霎时间,年初晨哑口无言。
她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当自己擅自决定待在聂家一年半时,聂凌卓却又令她燃起了希望。
“三年或一年半太长,试用期三个月,三个月表现好,我们算两清。”
二十万的债务,只需短短三个月,便能偿还聂凌卓的人情,从此两清了……这根本是天上掉馅饼下来了。
而对于聂凌卓来说一个女人在他身边绕一个月足以让他厌烦了,三年,或一年半,简直活受罪。只是,此刻聂凌卓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以三个月为期限……
“少爷,我一定会好好表现。”
两人口中的“表现”各自含有不同的意思,年初晨一旦想到三个月后,九十天后,她能走出这里,什么也不欠他们的,从此以后明康能健健康康的生活,往后他们一家人该有多幸福呢。
抱着对美好未来的所有憧憬,年初晨回到自己房间,压抑不住的喜悦爆棚,嘴里不停的念着“三个月”,多好的数字!
“我得从今天开始起记下来。”
年初晨自言自语地道,随即拿出笔记本,“唰唰”地在上面写着,“还债计划”四个大字。
但想想似乎不太合适,“不对,这样写很晦气,嗯……”
她冥思苦想着给这三个月的期限命个名字,还得听起来不那么晦气的名字,下一秒,在刚才写下的四个大字上划了几条删除线,“叫做奔向美好生活的计划,目标是尽可能让聂大少爷开心,快乐……”
聂凌卓可是她的主啊,没理由不去讨好,“也许聂凌卓高兴了,三个月缩短成60天,60天又缩成30天。”
想着这些越来越小的数字,想想都让年初晨兴奋好一会儿,似乎完全忘记了早上被聂凌卓陷害,被小獒犬咬伤的事情,在年初晨积极乐观的字典里,一点点疼根本不值得一提……
“丫头,少爷让你赶紧过去。”门外是管家的声音。
“啊?”她刚不是从聂凌卓的房间出来么,怎么又让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