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蒋妥切了一声:“你找我什么事?”
傅尉斯这次没让蒋妥有躲闪的机会,一把揽住她抱在怀里,语气沉沉地说:“这个事。”
他想她,想抱她。
蒋妥挣扎了一番没有挣脱,索性也不再挣扎。
她身高只到他的胸膛,能听到的猛烈跳动的心。她甚至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没有一点刺鼻的烟味。
在楼上的那段时间,蒋妥最终还是从王培凡那里得知了自己和傅尉斯这些年的点滴。
是蒋财富去世后蒋妥才和傅尉斯在一起的。在此之前傅尉斯曾追求过蒋妥,但被蒋妥拒绝。傅尉斯倒也干脆,蒋妥拒绝了他,他也没有再纠缠。
蒋财富患病的三年多的时间,治疗的花费就像是一个无底洞,蒋妥无可奈何,最后去借了高利贷。正是因为欠下这笔越滚越大的窟窿,蒋妥不得已去找傅尉斯。
傅尉斯不是慈善家,答应帮忙还债的同时,条件是让蒋妥和他在一起,期限是五年。
王培凡说,蒋妥这几年在傅尉斯身边过得并不快乐。
因为亲眼看着蒋财富跳楼离世,很长一段时间蒋妥必须要靠药物才能入睡。后来傅尉斯给她找了心理医生治疗,她才慢慢从那段阴影里走出来。
蒋妥和傅尉斯之间也有过一段看似恩爱的时光,但也仅仅是一段。傅尉斯的偏执和占有欲让蒋妥根本无法喘息,他甚至说过只想把她关在家里永远不让她接触其他人。
或许更多的时候,对蒋妥来说和傅尉斯在一起只是一段交易。是她自己主动去找的他,她就不该又任何怨言。她不爱他,却也感激他能出手相助。面对他时她笑不出来,却也逼着自己强颜欢笑。
两人这样走过五年,三个月前,他们的交易期限到了,是傅尉斯主动提出的分手。
“傅尉斯。”蒋妥想象着自己以前可能会用的语气喊他的名。应该是这样吧,带着一些冷漠和疏离。
傅尉斯拢了拢怀里的人,轻声回应。
在这个夜里,他的声音低沉,仿佛要与月色融为一体。
“其实你是个好人。”蒋妥由衷地说。
蒋妥的话显然让傅尉斯意外,他甚至低头看了眼她的脸色,“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蒋妥很感慨,如果真如王培凡所说,他的确是个挺好的金主。
“但或许,我是真的不喜欢你吧。”她说。
“无所谓。”傅尉斯自嘲一笑,“蒋妥,你何时喜欢过我?”
说罢,他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唇,不让她有半点反抗的机会。
他甘愿沉沦,不可自拔,不想挣扎,不需要任何人解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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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让蒋妥无法招架,她奋力挣扎,却躲不过傅尉斯结实的禁锢。
男人的吻带着侵略,毫不留情,唇齿交缠,几乎要将她生吞入腹。
这和十七岁时蒋妥想象中甜蜜的吻完全不同,她感觉不到一丝的享受,甚至莫名害怕。然而渐渐的,记忆里不知道某个画面开始重叠,蒋妥觉得自己似乎对于这样的吻早已习以为常。
她渐渐放弃抵抗,眼角不知何时落下泪水。
泪水落入两人交缠的唇齿,也让傅尉斯停下掠夺。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颊,无可奈何:“我是被你判了死刑对吗?”
蒋妥没有说话,用力推他。
也不知为何,她心里的某个角落似乎在一阵阵的绞痛。
明明眼前这个男人于她而言是陌生,可她却止不住颤抖。
真的好气。
伸手抹了眼泪,蒋妥一抬脚在傅尉斯腿上一踢:“混蛋!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她的嘴唇早就被他咬破了。
十七岁的蒋妥正是少女时代,怎么可能没有幻想过接吻的感觉。刚才的吻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几乎就是初吻,十七岁的她没有谈过恋爱,自然也没有接过吻。可这个初吻却让她一百分的失望!都是这个男人!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傅尉斯显然没有预料到蒋妥这会儿还会跟自己这样横眉冷对。
换成以往,她总是默默承受,继而默默流泪,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布娃娃,任他为所欲为。
这一脚却踢得傅尉斯心情大好,本来也是不痛不痒。
蒋妥见他这会儿嘴角还上扬,气不过骂他:“神经病啊你!笑什么笑?你看看我的嘴唇!都流血了你看到没有!”
接吻就接吻吧,哪有人上来就是一顿咬的?
这不是暴力是什么?
傅尉斯伸手想要拉蒋妥的手,被她一把躲开,“别碰我,傅尉斯我告诉你,就你这臭脾气,我是一辈子都不会喜欢的。”
“说了,我无所谓。”傅尉斯说,“只要你在我的身边,只要我拥有了你,就够了。”
蒋妥简直一脸无语。
“让我看看。”傅尉斯冷着声说。
蒋妥捂着自己的嘴:“我不给你看,你自己刚才干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
都疼死她了!
傅尉斯脸上有几分歉意,但嘴上却硬着说:“是你不乖。”
他倒还有理了。
蒋妥简直无法理解他的价值观,哪有人是这样的?
她尝试跟他讲道理:“好吧,我跟你说吧,谈恋爱不是这样子的吧?男生和女生彼此吸引彼此相爱这才叫谈恋爱,不是你这种想法和思维。那如果像你所说,只要自己喜欢就不顾对方意愿,这不叫谈恋爱,这就是强盗。”
虽然她没有谈过恋爱,但道理是懂的呀。青春期谈恋爱的同学大有人在,哪个不是男孩子殷勤追求,那女孩子害羞答应。像傅尉斯这种强盗的心态,怎么可能让女孩子喜欢。
这是傅尉斯第一次从蒋妥的嘴里听到所谓的爱情,以往她哪里会跟他说那么多。
他怔了怔,回味着她说的话,不免自嘲一笑,问她:“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蒋妥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从第一次见面,这个男人就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仿佛她就该任他宰割。他完全不会理会她的意愿,总是用他的角度去看待一切。好歹她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吧,怎么在他眼中就跟个宠物似的?
“我知道。”傅尉斯双手抄兜,“我一直知道,你跟我在一起的第一天就不是喜欢。”
但那又如何,她还不是跟他在一起相处了五年。
傅尉斯这句话却莫名有点刺到蒋妥的心。因为蒋妥知道,她和他在一起仅仅是因为走投无路。这样对他来说也的确是不公平,他们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不健康的。
可蒋妥不傻,她看得出来眼前这个男人是在意自己的。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被一个人在意着,心里总是满足。她不得不承认的是,自己苏醒的这几次见傅尉斯时心里不是没有过安全感。她似乎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甚至知道只要有他在,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十七岁的蒋妥当然幻想过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她想了想,到底还是说:“我喜欢的男孩子,他要细心,要对我好,要尊重我,绝对不是你这个样子的。我不求他大富大贵,但他要有一颗积极向上的心。”
傅尉斯大概真的意外极了蒋妥的这番话,他连连点头:“是不是我这样做,你就能……喜欢我?”
蒋妥因为他的语气心里起了怜悯之心,这个男人看似能够呼风唤雨,却也有这么卑微的时候。
她语气也不再生硬,只是无奈一笑:“我不知道会不会喜欢你,反正我现在不喜欢你。”
她说着又咕哝了一句:“可是你太老了。”
整整大了她一轮呢!
声音再轻傅尉斯还是听到了。
他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语气有点不服软:“我哪里老了?”
满打满算他也才二十九岁多两个月,连三十岁都不到。
蒋妥“嗤”了一声:“反正就是老。”
傅尉斯郁闷:“你也才比我小两岁,要是说我老,你也不年轻了。”
蒋妥简直被他气吐血:“你居然说一个女生老?你有没有绅士分度啊!”
钢铁·傅·直男·尉斯一脸无:“我说的是实话。”
“你再说!”蒋妥作势想要揍他,傅尉斯下意识伸手捂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蒋妥这才收手,她单手插着腰,气势逼人:“告诉你,老娘我今年才十七岁!”
傅尉斯:“……”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他好像越来越喜欢她了。
夜色深了,小区里安安静静的,两个人站在小区楼下斗了好一会儿的嘴,最终还是惹来了保安。
其实两个人的声音根本不大,而且就在小区的花园这里,根本影响不到别人。但这个小区的安保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尤其这大晚上的,保安大哥表示自己要保护好这整个小区所有人的人身安全,他的肩上有着重任。
这两人大晚上的不睡觉在小区底下鬼鬼祟祟的,保安大哥早就注意很久。他拿着电击棒急急忙忙过来,上来就问:“都快一点了,你们两个人干什么呢?在这里吵吵闹闹影响居民休息。”
蒋妥简直囧死,她伸手就推傅尉斯出来,说:“是他,他半夜三更来找我!保安大哥你快带他走。”
傅尉斯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他站在保安面前看了这位大哥一眼:“你不认识我?”
憨憨的保安大哥一脸藐视:“我为什么要认识你?不管你是谁,大半夜早小区吵闹都是不行的!”
这保安大哥身高目测也有一米八,长得肥头大耳,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角色。
傅尉斯这么多年似乎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呛了一嘴,他转而从车里拿出了一张镀金的名片递给保安:“我的名字你总听过。”
不识字的保安大哥接过名片一脸问号:“我说这位先生,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你们在这里吵闹会影响到居民休息,请你们马上离开。”(其实根本没有吵闹)
傅尉斯这次没有理会保安,转而打了个电话,冷冷地问那头:“赵明,怎么回事?”
……
傅尉斯的那通电话没过多久,保安大哥的手机就响了。
保安大哥看到来电显示后一脸恭敬接着电话:“诶,是……是傅先生对吗……啊……我今天第一天上班,我不认识……好好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