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秦鹤轩的诡计

  无意中的一句话,却像是挤压在安筱暖心上的砧板,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紧紧抓着顾慕白的手:“慕白,我们不要找保姆好不好,我一个人可以带好宝宝的,他们会很乖,很听话,我可以照顾他们!”
  一双眼睛通红,眼泪在眼圈里打转,随时可能滚落下来。
  “筱暖,你冷静一下,告诉我你梦到什么了?”
  察觉到安筱暖还在梦魇的影响中没有走出来,顾慕白更加温柔的安抚说服。
  梦里是多么可怕刺激的场面,才会让她人都醒了还心有余悸。
  “我……我梦到,有人虐待我们的孩子,他们还那么小,只比我的手大一点点,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怎么可以遭遇那么残忍的对待!慕白,我不要……”
  顾慕白叹了一口气,应该是之前谈论带宝宝的问题,让她耿耿于怀,这才会做这样的梦。
  他吓到她了。
  “放心,我会和你一起照顾宝宝,他们不会有事的,没有人能够伤害他们……”
  大手在后背上轻轻的摩挲,顾慕白一遍遍保证,一遍遍安抚,可是却收效甚微。
  安筱暖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蜷缩着身体,捂着自己的肚子,不停的发着抖。
  没有办法,顾慕白捧起安筱暖的小脸,强迫她看向自己:“筱暖,你看着我,刚刚的都是梦,是假的,永远不会发生,我们都会好好的,我爱你,你也爱着我对不对!”
  伴随着深情的低语,温热的触感落在冰凉的唇边。
  顾慕白轻轻吻了安筱暖一下,女孩仍旧神情呆滞,仿佛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样,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
  顾慕白无力的摇了摇头,俯身加深这个吻。
  他有的是办法刷自己的存在感,她一分钟不回魂,他就这样一直吻下去,吻到她不得不认识到身边强势霸道的男人。
  或者,他不介意用更加激烈的方式将她拉回现实……
  一点,关小心准时来敲门。
  安筱暖下午要见几个股东,都是安老旧部,在安荣也算元老级别,年纪又与安老相仿,安筱暖不管怎么说也要亲自登门拜访的。
  “我下午不在公司,你还是回去处理自己公司的事情吧。”
  顾慕白下午的确有些急事需要处理,也明白,自己不能事事都陪着她,而且她现在有足够的能力应对那些老狐狸,便答应了。
  从休息室走出来,关小心已经将所有需要的资料全都整理好,“现在就出发吗?”
  “等一下,我觉得有些东西需要再补充一下。”
  调皮的小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安筱暖调出一张京都的商业分布图来。
  她刚刚将自己现在手里所有的项目梳理了一下,发现一件好玩的事,那些老狐狸们一定也会感兴趣的。
  顾慕白先一步离开,上车之后,电话就没断过,脸色也越来越沉。
  “五哥到哪了?”
  吴秘书车子一个急转弯,快速回答道:“机场,再过半小时,应该就能到家。”
  “老爷子知道了?”
  “没瞒住。”
  “去老宅!”
  “是!”
  顾慕白捏了捏眉心,幽深凤眸里闪过一片寒芒。
  这一招敲山震虎,秦鹤轩恐怕也是破釜沉舟了,虽然预期没达到,但也的确给自己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顾家老宅,顾尊顾老爷子正襟危坐的书房,旁边齐刷刷跪倒一片,每个人腰板都挺得笔直,但鬓角都有细汗流下,显然已经跪了有一段时间了。
  老爷子气的眉毛倒竖,手里的拐杖不停的敲在地毯上,发出闷闷的声音。
  “翅膀都长硬了是吧,老头子还没死呢,就想单飞了!”
  “爸!”
  跪在最前面的人一开口,无疑是给正在气头上的老爷子点火。
  老爷子正气的不知道先拿谁开刀呢,一拐杖甩出去,正砸在说话的人的头上。
  鬓角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瞬间染红了胸前的白色衬衫。
  “顾老!”
  吴秘书跪的腿都麻了,看到顾慕白额头上刺目的伤口,想去扶一把,却因为血液不通,动作慢了半拍。 “以为就凭你们几个,也想跟秦国安斗,以为打赢了一个秦鹤轩,自己就无所不能了,秦国安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秦鹤轩就是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小卒子。黑道上呼风唤雨几十年,岂是你们几个小子就
  能扳倒的!”
  “顾老,我知道这次是我们仓促了,但这件事慕白不知道,是我和南宫瞒着他做的,您要责罚就责罚我和南宫好了!”
  南宫湛一身孔雀蓝的西装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袖子上也坏了一块,一听苏竞的话,膝行几步,跪倒顾尊面前,生怕他下一棍再打到顾慕白。
  “慕白真的不知道,他要是知道,肯定也不会让我们动手的。谁知道秦鹤轩那个孙子,竟会挑五爷动手,牵连无辜……”
  “在他眼里还有什么无辜!”顾老爷子心火上涌,低吼起来:“心雅是怎么死的,苏瑾是怎么受伤的,这些孩子哪一个不是无辜,他放过了谁!”
  一字一顿的吼声,伴随着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顾老爷子说话的时候身体都是抖的。
  顾慕東被轮椅推回来,哪怕伤口再伤那么一点点,他的腿就保不住了。
  他人老了,年纪大了,再经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那一刻,矍铄的老人身上,竟让人有了一丝风烛残年的错觉。
  “不关他的事!你们敢说你们小哥几个不是唯他马首是瞻,不是他说什么你们就做什么?要不是他你们会去招惹袖党的人!”
  “爸,是我的错,我不推脱,您想怎么罚都行,但是苏竞和南宫都受了伤,又是外人,不应该在这陪儿子一起受过。”
  “慕白!”
  苏竞那温润的嗓子竟也带上了一丝愠怒。
  他们当顾慕白是朋友,是兄弟,这跟冠在名字前面的姓氏没有一点关系,他用这种方法保全他们,他们宁可不要。
  “苏竞!”
  顾慕白微微偏过头,声音略沉:“现在不是逞义气的时候!”
  苏竞不甘的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顾慕白凌厉的眼光一扫,微微摇了摇头,用口型无声说了两个字。 苏竞如遭雷击,恍然大悟,仓促起身竟有些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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