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6.求婚

  进去以后,我朝他们做了“嘘”的动作;然后跑到他们旁边,小声说:“江姐呢?”
  大头脑子反应比较快,他看了看外面的车队,似乎已经猜到了我要做什么;“在屋里,对着你照片发呆呢!你不知道,昨晚我告诉她,你谁都能记起来,可唯独记不得她的时候,江姐哭了整整一夜。”
  大头的话,让我心里说不出的一阵酸涩;一个深爱你的女人,当你记不得她的时候,她要承受怎样的痛苦呢?或许我永远都无法理解那种感受,或许,我对那个女人的亏欠,太深了……
  所以我想,今天过后,无论如何,我都要好好待她、爱她;我也相信,终有一天,我的那些记忆会回来;我会像所有人口中说的那样,如从前般彼此相爱。
  抱着鲜花,我一点点跑向了门口,透过玻璃,我看到李欣正陪两个孩子玩儿;而江姐,她穿着粉色短裙,手里拿着手机,就那样呆呆地看着。
  阳光从窗外照进去,她的几丝碎发散落在耳根处;她捂着嘴,红着眼睛,身体发出轻微的颤抖和哽咽。
  她是美丽的,真正见到她的时候,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温暖;那几乎是身体本能地反应,不受意志支配的感觉。
  推开门,当我走进客厅地时候,李恩旭和小乐,跑在我前头,手里拿着彩炮,对着正发呆的江姐,“砰砰”两下!
  她被吓得猛一哆嗦,接着抬头朝我们看!那一刻,她美极了,因为哭泣,鼻子红红的;那洁白整齐的牙齿,和红润的嘴唇,让人陶醉。
  当时我就想啊,曾经,我真的和这个美丽的女人,有过那么磨难与坎坷,那么深爱过吗?我王炎何德何能啊?!
  我和凤凰之所以相恋,只是因为我揭开了她的面纱,而我身上,也有她所需要的东西,因此才有了相恋的契机;不然我一个乡下穷小子,又怎会深得凤凰青睐?!
  可这个女人,这个堪比凤凰般美丽的女人,当初我们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开始那段爱情的呢?她的眼睛好清澈,乌黑透亮的那种;你只要看一眼,仿佛整个人的灵魂,都得到了净化一般。
  凤凰给我的是妖艳,而她给我的却是纯净,无与伦比地纯净!
  还不待我说话,小甘来就一下子扑过来,抱着我的腿大哭着说:“爸爸,爸爸我想死你了!我妈说,你…你不要我们了……”
  小甘来我记得,包括他的母亲小优,也在我脑海里变得清晰起来;我就蹲下来,擦着他脸上的泪说:“小傻瓜,爸爸怎么会不要你们呢?你跟阿姨先玩儿着,爸爸找妈妈有事!”
  小家伙特别听话,他依依不舍地松开我,去了李欣那边;我抬起头,再次去看江姐的时候,她也在吃惊地看着我。
  “小炎,是你吗?你真的…真的就如小雅和大头说的那样,你记不起来我了吗?”她站起来,个子很高,之前她生过孩子,却没想到身材依旧特别好!
  “姐,我能记起来你,怎么会记不起来呢?你可是这世上,我最深爱的人啊?!”说这话的时候,不知为何,我竟然哽咽了!因为我刚才,只是为了哄她开心,才说了那种话;在意识里,我确实还记不得她。可是我,我为何会流泪?
  听了我的话,她一下子朝我冲过来,猛地搂住了我的脖子;那个时候,她的心脏跳动地好厉害啊,就那样一下一下,狠狠撞击着我的胸!
  那种感觉,真的特别强烈,我的大脑里,几乎乱成了一片浆糊!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啊,竟然把我所有的思绪都搅乱了。
  她抱着我,手指用力抓着我后背;我有些胆怯地,轻轻去搂她的腰;真的,当一个你意识里,并不存在的女人,这样激`情而疯狂地抱着你,那种感觉,很羞涩!
  “抱紧我,抱紧我好吗?”她趴在我肩上哭着,鼻息间,不停地嗅着我身上的味道。
  我的手一点点抱紧她,她的腰很纤瘦,很软和;红着脸,我觉得自己就像个流氓一样。一个我记不清的女人,我就那么抱着她;紧紧的,她硕大的胸,就那样挤压在我身上。
  那个时候,屋子里站满了人;我妈和嫂子也来了,他们什么时候进来的我都不知道;当时看我们抱在一起,她手里提着篮子,不停地往我和江姐身上撒麸皮。
  这是我们乡下的习俗,新人结婚的时候,都要往身上撒,象征着将来的生活有福气。
  周围的人,立刻朝我们大喊:“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当时的气氛特别喜庆!这是种被家人围绕和祝福的感觉,那种幸福的氛围,是我在凤凰的婚礼上,从未感受到的。
  我把江姐推开的时候,她都愣了!红红眼睛,就那样看着我,特别惊讶地说:“你…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家里,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
  看着她吃惊的样子,我有点想坏笑!马上都要结婚了,新娘子却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对她来说,对一个深爱我的女人来说,应该是莫大的惊喜吧?!
  看着她,我手捧鲜花,一下子半跪在地上,举着花说:“江韵,嫁给我吧?!我知道我对你的亏欠,太多太多;所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倾尽所有,好好弥补你!相信我,我会做一个好丈夫,会给你毕生的依靠!”
  她被我们所有人的举动,给搞愣了!转过头,她慌张地看着我身后的江父、江母说:“爸、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们…你们太欺负人了!都骗我,所有人都把我蒙在鼓里!”
  说着说着,她竟然捂着脸哭了;我不知道她的眼泪,到底意味着什么;或许是这个惊喜,太大了吧?!女人在这个时刻,其实是最容易被感动的。
  站起来,我把花放到她手里说:“姐,我们结婚吧,就在今天!”一边说,我伸出手,微微抬起了她的下巴。
  那一刻,我们四目相对,我望着他乌黑的大眼睛,心脏竟不自觉地加快了跳动。
  可是她却紧紧盯着我,看着我的眼睛说:“小炎,你真的…爱我吗?为何我在你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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