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仙道难求

  在谈驰抱怨着出师不利的时候,远在章家的章菡薇则是独自呆在简陋的静室里,眼神放空,心里不知道想到什么。
  她眼中偶有一丝厉色闪过,而她原本大气的美颜,则是被层层的戾气所掩盖,也只有在这种完全属于她的地方,她才会展露出这一面目。
  平日里,在章家众人面前,她是修为低下的章家家主嫡出之女,是章菡茵打压的对象,是章家众人嘲讽的目标。
  也是,修士最为重要的不是家世,而是修为与资质,她章菡薇虽然是章家的嫡出大小姐,可就凭着她练气三层的实力,以及那终生无望突破筑基的实力,又怎么让章家众人心服口服,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满心的不服。
  凭什么她的母亲资质如此之高,她就因为胎中之损终身无望金丹!凭什么她堂堂的章家大小姐,却只能受众人的嘲笑!凭什么连指腹为婚的婚事,都被虞家之人轻轻松松的推却!这凭什么!就因为她那低下的资质吗?
  章菡薇心中清楚,确实是这样,一个终身无望金丹之人,又岂能和前程似锦的天才修士结为道侣,若有朝一日他金丹已成,从此容貌无损,而自己却因年华的衰老而鹤发鸡皮,这叫人如何忍耐?
  若是她自己天资出众,有望元婴,而自己的道侣却是一个连筑基修为都没有的人,她只怕也会推了这门婚事,可现在处于弱视的毕竟是她自己啊,所以哪怕心中再清楚这是一件必然要发生的事,她心中依然充满了不服。
  所幸,她已经不是上一世那个终身筑基未成的,被章菡茵随手杀死的小修士,重来一世,她有足够多的时间与足够多的耐心去挑战那许许多多的不可能,更何况,她知晓,有一庄机缘就离她咫尺之遥,只要得到了那桩机缘,她必定能重登仙途。
  心中下了这样一个决定,章菡薇脸上的阴郁顿时褪去,她那双明艳的,凤眼扬起,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她自问,这一生,必会不屈于人下。
  可在她沉思着之后的路应该怎么走的时候,静室外突然传来了喧闹的声音,她细细听去,就发现,那其中最明显的声音,后来是她那个好妹妹的。
  她那好妹妹将虞长离退婚之事,全部归结到了她的身上,在得知这门婚事完全没有转机之后,她也只能悻悻然的放弃,然后特地来这里发泄怒气。
  章菡薇坐在静室之中,眼露嘲讽,她没有打算出去,虽然她只是一个落魄的大小姐,可她的闺房却经由了她母亲的精心布置,所以章菡茵绝对无法打破这静室外的禁制,到静室中找她麻烦。
  她自问,目前的实力比不上张章菡茵,所以也不打算自找没趣。她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即使自己伤在章菡茵的手下,她那个好父亲也绝对不会为她出头。
  说不得只要章菡茵一露出委屈的表情,她那好父亲还会训责她,─连一点小小的委屈都受不得,她妹妹只不过是与她开玩笑,她如此小气,完全没有容人之量,又如何当得起章家嫡女之名?
  章菡薇自然是不稀罕什么章家嫡女的名头呢,可人在屋檐下,她也不得不低头,只能暂且忍耐这一段时间,只等她得了那机缘,顺利进入紫霄派,之后便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从此便可,自在的踏上,长生之路,章家再也不能制肘她分毫。
  在章菡薇立下雄心壮志的时候,长离却是过得悠然自在,他走在虞家的禁闭之地,神情是难得的愉悦。
  禁闭之地虽然有些许的危险,但却是难得的清静,这里生存的除了无言的草木以外,就是灵智低下的妖兽,而那些妖兽也通通不是他一手之敌。
  他持着剑走在这封禁之地,就如同霸王巡山一般,所到之处百兽退避。
  虞家家主将长离送到这封禁之地,一是为了给长离一个教训,而是为了让长离锻炼己身,但现在这两个目的,一个也没有达到。
  这封禁之地的妖兽避长离而不及,又怎么能给他一个教训?而让长离锻炼己身,就更为的可笑了,因为短短半月,他的修为就有刚刚筑基达到了筑基后期,随时都可以突破金丹。
  这种变化,自然是由他神魂的壮大而达成的,相比起他那堪比化神的神魂,他肉身的修为反倒没那么突出了,而也就是感觉到长离身上那极致的危险,封禁之地的妖兽们才对他避之不及。
  这日,长离手中拿着,一个妖兽,供奉上来的灵果,慢悠悠的吃着,这灵果不是这一片地域中最为珍贵的,却是味道最好的。
  那供奉上来的妖兽也是看长离正好路过他的领地,抱着破财消灾的想法,献上这灵果。
  青色的灵果只婴儿拳头大小,气息清灵纯澈,也正是看它闻起来不错,长离才会将它送入口中。
  清甜而美妙的味道在口中弥漫,让长离的心情又好上了几分,他心中思量着,既然这果子的味道不错,那不如让那只金臂猿将果树也献上来。
  若是让金臂猿知晓他的想法,只怕是要以头抢地,早知道当日就不多事了,只不过长离也就是这样一想,一则,这灵树培育不易,二则他也没这个耐心去养树。
  想着想着,他就将这个想法抛诸脑后,而幸运的逃过一劫的金臂猿这是正在头上摸不着头脑,他怎么感觉刚刚有一股冷风从脑后吹过?
  这个封禁之地虽然名义上归属于虞家,可这里灵兽却没有承认,所以,长离能在这里度过得如此悠闲还真是难得。
  一道战斗的波动突然传来,长离便顺势停住了脚,他认真的听了一会儿,就知晓了到底是哪两方在战斗。
  想着反正也并无紧要的事要去做,他便优哉游哉的赶往了战斗的中心,那蔓延过来的战斗波动在触及到他身体的时候,就仿佛全然不存在一般,无法让他受到丝毫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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