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演练
宴席上的人都以为会是慕流苏亲自率领人来,哪里想到会是两个陌生的面孔,不过瞧着这东郊校尉营的两人,似乎都是分外精神,瞧着也是颇为入眼。
这些人不清楚,那些武将和十二校尉营的抚慰们却是清楚得紧,那个菘蓝,颜繁之,当初可以说是半个东郊校尉营的领头人了,这些年他们这些校尉营的都尉可没再这两人手上坦克好处。
如今不是说英武将军接任了东郊校尉营一职么,怎么不是亲自率人来的,难不成是被这二人给合力压制了?不然的话,慕流苏想要掌管东郊校尉营的实权,理应先将这两个颇有实权的人拿下才对。
孟子河不由“呸”了一声,还以为这个英武将军收服了东郊校尉营真的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也不过是被人打压了,估计是这颜繁之和菘蓝二人想要参加国交宴,这才认下了慕流苏这个都尉大人吧。
人心各异,这些都尉也是习惯性的往自己期望的方面去想,毕竟这国交宴一事儿,能够举着战旗率人出场,可是颇为风光的,若是能够因为这一机会得了皇帝瞩目,必然是少不得加官进爵,所以他们并没有认为这是慕流苏主动安排的让朋颜繁之,菘蓝二人带人出场,而是认为慕流苏被这两个武功高强的人给压制住了。
猎场之上的人各怀心思,东郊校尉营却是没有半分停顿,两对人马列开之后,颜繁之与菘蓝便是将手中的战旗直直迎风高举,随后猛的一挥而下。
挥旗而下,这是战场之上开战的信息,只见两道旗帜挥舞而下的一刹那,左右两列人马齐齐直面而上,这群人手中并不是单子的拿着一样武器,而是一万五千人分成了若干行小队,每个小队约么三千无余人,各自拿着不同的武器。
看到这里,人们也算是看出了些许名堂,这东郊校尉营的三万人马似乎是的被别出心裁的分成了攻守双方,一方为攻,一方为守,瞧着这般架势,难不成当真不是若先前十二校尉营那般舞刀弄枪的玩玩而已,而是真心想要真枪真刀哦实战一场?!
似乎是为了印证在场人的心思一般,只见着猎场中心的人齐齐动了,整整三万人宛两团银白色和黑色的迷雾纷交接。
颜繁之这边的人明显是攻方,“弓箭手!”一声令下,五百余人的弓箭手瞬间而上,一一列阵,手中长箭更是拉的宛若天上的弯月。
“放箭!”颜繁之眉目凛冽的一挥而下,长箭便若闪电疾驰而出,朝着菘蓝这一方齐齐射了过去,而菘蓝这边,在颜繁之下令放箭的时候,也是一声凌厉的厉呵声:“盾卫队!”
这一声令下,便见着菘蓝身前最为当先的一千余人眨眼之间便拿着盾牌,快的出奇的林列一排,将那射来的长箭齐齐裆下。
长箭箭雨过后,方才还在射箭的弓箭手动作迅速的收弓退下,这边举着盾牌的人也是齐齐退下,动作之快。看的人眼花缭乱。
颜繁之又是一声令下:“枪卫队,攻”!这一声下令之后,便见着整整五千余人手中拿着校尉营中统一发放的红缨枪,随着一声震天响的群呵声音,五千人齐齐而上。朝着菘蓝的方向毫不犹疑的攻了过去。
“枪卫队,迎战!”菘蓝亦是一声极为雄浑的命令,黑色战甲的五千兵士也是齐齐而出,两房人马齐齐对阵,手中长枪耍的虎虎生威,一片刀光剑影,竟然当真是招式凌厉的过招对练,甚至有长枪划过有的人的铠甲,带出一道颇为刺眼的划痕,然而手中的长枪却是好毫不松手的捏紧挥舞着。
来往过了十几招,双方仍旧处于持平阶段,打的难舍难分,所有人都看的一阵热血沸腾,下意识的眼继续看下去的时候。却是听得两声极为清楚的“撤”声传来,这一声命令传达下来,左右两方加起来一共一万人马,然而这一万人马却是没有一人再念战,齐齐退了下去。
速度之快,像是从来没有人上场过一般。
众人看的应接不暇,却听得颜繁之菘蓝二人口中又是一声极为响亮的下令声音传来,又是左右五千马手中拿着长剑再次交锋与一处,长剑比起长枪而言,自然是轻巧了不少,然而其杀伤力却是只增不减,或是一剑刺出,或是一件劈砍而下,短的是实打实的对战。
交锋了些许,又听见两人极为嘹亮的一声“撤退”之令,方才还打的难解难分的人一刹那间又如同有了瞬移之术一般退了下去,关键的是,即便是这群人退兵下去,也是跟着队形,走得极为整齐,丝毫不乱阵脚。
一轮交锋结束后,又是新的一轮交锋,这一次,颜繁之只派出了五百人出战,这五百人手中没有统一的武器,反而或是拿着长鞭,或是拿着鼓槌,或是拿写狼牙棒,总之各式各样稀奇的武器都有,也就只有这个时候,观看的人们才想起来,这当真便是当初的东郊校尉营,藏匿了不少江湖之地的奇人异士。
而菘蓝这边,自然也是选用了同样的人出阵,双方缠斗在一处,自然是不落下风,一阵交锋之后,人再次退下,再次上演一轮新的攻守对峙……
双方各自拥有的一万五千人轮番上阵,生动至极的演绎了一番东郊校尉营在面对敌人时候攻守对峙的分立形式,若他们是攻方,这般移动速度和进攻速度必然够对手吃上一壶酒了,若他们是守方,也是能够极大限度的保证自己人和自己队伍的人员安全。
一场演练结束,丝毫没有若十二校尉营那般只是将这次的演练当做一场取悦君心的舞刀弄剑,而是真正的上演了一幕幕精简却又鲜活至极的战场实景,刀枪剑戟一一无所遗漏,甚至是兵士们在听从将领吩咐时候的果决都一一展露无遗。
三万人一一上场,然后又一一下场,有条不紊,井然有序,瞧着哪里像是一个从编制之处一直没有都尉带领的军队,分明像是一群从边疆之地历练回来的训练有素的老练军队。
十二校尉营的人齐齐由心中的看笑话转为震惊在转为钦佩,而宴席之上的一众群臣更是看的心潮澎湃,透过这一场演练,仿佛当真看到了无数将士们在边疆之地,智勇双全,抛洒血泪的画面,唤得他们一腔热血汹涌澎湃,恨不能亲自上前参与其中。
那一众妇人小姐看着这分外激动人心的画面,也是面容紧张的攥紧了手中锦帕,面容一阵绯红,无论如何,这些年轻有为的兵士们都值得人钦佩至极。
两面战旗重新被高高举起,颜繁之与菘蓝二人也是颇为迅速的跳下了战马,手中拿着高大的战旗并行而去,随着这二人的移动,两列人马也是开始移动来来,紧随二人身后,左右三万余人紧紧跟着合并在一起。
而就在这两列人马即将合并在一起的时候,一驾通体纯黑,唯有马蹄雪白的乌骓马便从合并的人群留出的一小条道路疾驰而来,雪白的中衣长袍,一身黑色刺绣竹叶外袍,正好与东郊校尉营一银一墨的色彩相得映彰,瞧着也是分外清隽飘逸,一张五皓月同辉的精致五官,更是夺尽了星月之光。
慕流苏一骑轻骑从那一条小道疾驰而过,人刚刚一经过,东郊校尉营的人便一步踏出,完完整整的将左右两个队伍齐齐合在了一处,慕流苏行至颜繁之菘蓝正中,手中缰绳一拉,那马儿便一个扬蹄,极为乖觉的停了下来。
慕流苏从高高的战马之上一跃而下,站立在颜繁之和菘蓝二人之中,抬起那张精致面容,唇角勾着肆意笑意,朝着元宗帝行了一个军礼,朗声道:“东郊校尉营三万人见过皇上!”
一时之间,人声鼎沸,掌声雷动,甚至连着十二万校尉营的人也不由举手高高鼓掌起来,并不为了阿谀奉承,而是因为他们方才的便要确实是直吉击人心,不需要任何人说明,就已经让无数人所折服。
孟子河也是看出来这位少年将军并不是被人所排挤了没来,而是因为她本就是将展示的机会留给了菘蓝和颜繁之二人,如今整个校尉营没有她慕流苏的带领,也是演练得如此出彩,由此可见颜繁之和菘蓝二人的出色之处。
慕流苏此时出来,也依旧丝毫不提自己的名字,而是说了东郊校尉营三万人,无非是想要为这三万校尉营正名罢了,她是想要所有人都记住,今儿校尉场上最出色的三万人,就是东郊校尉营!
颜繁之和菘蓝何等聪慧的人,自然也是看出来了,不仅仅是这二人,东郊校尉营的三万人马自然也是分外清楚,一时之间眸光中都有些说不出的炽热。
沈芝兰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笔直站立的清隽少年,似乎看见了慕流苏归京那日,也是英姿飒爽的驾马而来,恍惚至极。
“好!”元宗帝看了一眼神色震撼又钦佩的南秦使者,看着那四位原本还不以为意的皇子公主如今也是满目的震惊之色,终于忍不住爽朗一笑。
可想而知方才元宗帝心中有多么憋屈恼火,如今对慕流苏便又多么满意欣赏,果然是慕恒的儿子,轻而易举便挽救了大楚的颜面。
“不知五皇子以为这东郊校尉营的演练如何,”一时高兴,也乐的跟着慕流苏一起叫了东郊校尉营的名字,元宗帝颇有几分得意扬扬看着秦誉问道。
秦誉此时正仔细打量着三万人正前方站着的清隽人影,果真不愧是那个当初独闯她帅营的丫头,叫一身本事倒是厉害,听说是短短一个月便训出了这么一支人数众多还质量如此之高的不凡队伍,当真是让他越来越惊喜了。
勾唇一笑,棱角分明的刚烈面容刹那间便柔和了几分,教的不少的贵族女子红了面容:“英武将军亲自带领出来的军队,自然是极为不凡!”
这便是主动承认了他们大楚的军队也是拿得出手的了,更何况秦誉本就是的败在了慕流苏的手上,如今由他说出来,更是十足的信服力。
南秦的使者似乎也没料到自家殿下会这么简单的就承认了大楚的这位将军带出来的军队不凡,虽然确实是不凡,但是承认的这么利索,总归有些损了南秦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