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别害怕,很快就要收网了,届时没人能再来害你。”
  “聂、靖、云,他是个、疯子。”
  楚宴的大脑完全不能思考,上次被掳走后,聂靖云自己亲口说的这句话,他记忆犹新。
  萧允泽满是心疼:“别说话了,很难受吗?”
  “难、受。”
  “阿珏……我去找韦柯进来……”
  楚宴的大脑完全空白:“我、不叫阿珏。”
  萧允泽正准备站起身,他的脚步却是一顿。
  他忽然想起,这种情况下的楚宴,会吐真言。
  “你不是周珏,那你是谁?”
  “萧……”
  [警告,宿主不可透露此事。]
  要是往日的楚宴早就住了口,而现在的他吃了樨元丹,却没能停下去:“叶……”
  而听到这里,萧允泽的眼神一变:“你说你是谁?”
  [主人你醒醒啊,你的马甲要掉光了!!!]
  被这么强烈的声音所刺激,楚宴的脑子顿时清醒了不少。只是被系统闹得脑仁生疼,一下子没缓得过来。
  好不容易喘了口气,萧允泽就紧紧的捏死了他的手:“叶霖!!”
  楚宴:“……”
  公开处刑了这是?大型掉马修罗现场?
  [窝草你怎么不早点这么闹腾我!这叫我怎么圆!!!]
  第134章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萧允泽抓着他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
  “阿珏, 你说你是谁?”
  楚宴的后背渗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终于从方才迷糊的状态苏醒过来, 却仍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现在萧允泽信他吃下了樨元丹,会不由自主的口吐真言。他的身体羸弱,的确受樨元丹影响, 但他的意识却艰难的保持着清醒。
  “周、珏。”
  萧允泽的手更加捏紧:“不对, 你刚才说的分明不是这个!阿珏, 你回答我, 你对叶霖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楚宴当真有些控制不住, 嘴里的那个字几乎要脱口而出。
  直到最后,楚宴都没有说出那个字,而是抑制住了自己。
  他的沉默,在萧允泽看来, 便代表着楚宴没听懂他的话。或许是刚才的句子太长,萧允泽深吸了一口气:“那你爱的人是谁?”
  楚宴青筋凸起,妈的这么问可真狡猾。
  他万一说出萧凌或者燕擎的名字,就间接代表着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身体依旧不好控制,楚宴缓慢的说着:“爱……萧允泽。”
  听到这话,萧允泽眼底闪过一丝深色,不知该作何反应。
  有些高兴。
  有些失落。
  “你为何知道我恢复了记忆?”
  掉马容易穿马难, 他把自己掉的马甲一件件穿起来容易么?
  楚宴觉得这个时候的自己, 完全招架不住萧允泽。
  可怕……
  不过万事都瞒着他, 恐怕萧允泽不会善罢甘休,他以后捂马甲可就辛苦了。
  楚宴选择说一半。
  “我也……梦到了。”
  “你梦到了什么?”
  “梨树,萧国皇宫,一个人。”
  萧允泽的眼眶红了一圈,心头那些思念快要从心头裂开,浓郁得化不开。
  萧允泽抱紧了楚宴,不管前世如何,这一世的楚宴是爱着他的,他亲耳听见了。
  “我好想你。”
  “想、我?”
  “嗯。”
  他总是在失去,没有一次不是如此。
  萧允泽的心上忽然涌起些许黑暗的情绪,要将他无时无刻的看住,最好是能嵌在自己的怀里,仿佛唯有这样才能得到满足。
  不光是肉体,还有灵魂,每一样他都想据为己有。
  随之而来的,是露骨而强烈的占有欲。
  萧允泽低着头,在寂静的房间里,他感受到了楚宴心脏跳动的声音。
  真好,是活着的。
  “聂靖云这么害你,我会亲自抓住他的。”
  萧允泽认为聂靖云喜欢楚宴,自己的东西被谁觊觎,让萧允泽心头极度不悦。
  好在他想起了如今的楚宴身体羸弱,藏好了自己的杀意,而是闻言细语的对楚宴说:“抓住他之后,我会让他也吃一吃这樨元丹,一日一粒,直到喂得痴傻为止。”
  这闻言细语的声音,比他冰冷的模样还让人发憷。
  楚宴想起聂靖云,这种事情他已经是惯犯了。喜欢什么东西就强行抢夺过来,包括之前对乔翰秋的时候,也同样如此。
  聂靖云能算计原身落水的事,导致原身真的死了。
  现在聂靖云也能不顾他的意愿,强行喂樨元丹给他吃,让他记忆错乱然后趁虚而入。
  这种人,真是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个词,诠释得淋漓尽致。
  萧允泽为楚宴盖好了被子,吩咐韦柯好生照顾楚宴,又很快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楚宴躺在床上,心想这次的逼问总算过去了。
  他身上的冷汗差不多已经打湿了身上的单衣,还好他一直盖着深色的被褥,萧允泽没能看得出来。
  楚宴从床上起身,重新换了一身寝衣后,这才缓缓缓缓的闭上了眼。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韦柯正坐在一旁,手里还拿着一个碧玉碗,黑色的药汁在碗中晃荡,隔着空气都能闻到那股苦味儿。
  “周公子,你醒了?!”
  楚宴头疼极了,从床上坐起身:“我这是……?”
  “周公子被人喂下了樨元丹,都是我看管不利,还让韦家混进了聂靖云的人。”
  楚宴睁大了眼:“聂靖云?”
  韦柯点了下头,也觉得稀奇:“这次的事情之后,韦家守备的人又多加了许多,周公子不必害怕。”
  楚宴低下了头,脸上露出了苦笑:“我倒不是害怕这个,只是不明白聂靖云为什么三番四次要喂我吃樨元丹。”
  韦柯脸色微沉,颇为愤愤不平:“这当然是因为聂靖云想横刀夺爱!”
  “……就为了这个,如此大费周折?”
  “聂靖云手段可真是下作!这种丹药可是会在身体留下残毒的!”韦柯皱紧了眉头,不由的叹了口气,“这药已经温了,周公子还是快些喝下吧。”
  楚宴看着那黑色的药汁,纵然嫌恶,还是咬咬牙将它一口喝下。
  他贼想念自己健康的身体。
  “我睡了多久?”
  “快两天了。”
  “竟然这么久!”楚宴又迷迷糊糊的回想,“我好似在昏睡前看到了殿下?”
  韦柯放下了碧玉碗,沉重的对楚宴说:“周公子,前两天的时候我的确联系上了殿下,可如今……殿下毫无音讯。”
  楚宴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原本还想装模作样一番,好把掉马的事情给圆过去,可楚宴现在完全不想动这种念头了。
  “两日前我记得他说要去抓聂靖云!”
  “可聂小侯爷出现在了皇宫里!”韦柯惊呼。
  楚宴皱紧了眉头,穿起鞋子就想朝外面走。
  “周公子你去哪儿?”
  “宫里一定是出大事了,否则以聂靖云的性子,一定不会贸然出现的!”
  韦柯连忙拉住了他:“现在这样直接去宫中,就是死路一条!”
  楚宴的脚步一顿,是他太心急了,失却了平日的冷静。
  他朝四周望了望,看到了那边的梳妆台和铜镜。
  “韦柯,你这儿有女装吗?”
  “啊?”
  “给我。”楚宴墨色的瞳仁里,浮现出了一丝决绝。
  韦柯只好吩咐丫环准备一套适合楚宴的女装,在这期间,楚宴了解到了宫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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