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童心静静地守在一旁,眉头微皱,不仔细观察是看不出来,一动不动如同一尊雕像。
“你有心事啊?”
“没有!”
“没有?”挑眉,斜睨着他,心事那么重还好意思说没有,故作无奈的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小姐有什么烦心的事?”小环清脆的声音响起。
“是啊!我推心置腹的人有事隐瞒我,当着我的面还说假话,你说我能不叹气么?”说完别有深意的扫了眼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童心。
“哦!”小环频频点头,眸光锁定童心。
“小姐真的相信月牙姐弟二人?”憋在心头一天的话此刻终于说出来了。
“你心里有答案还来问我!”
她也不太相信月牙姐弟,月牙的话或许还有几分信任度,那小太监的话根本没一句可以相信的。犹记得小太监被抓来初时没有一份惧意,知道被她抓了,眼底深处还埋藏着喜悦之心,隐隐含着几分了然。试问被陌生人带到陌生的地方谁会没有惧意?那只有一种可能——他事先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他应该是帮皇后做事的人!”缓缓道出心里的答案。
“那小姐为何还要相信他?”童心在听到她的话后眉头皱得更深,一向喜怒不言语色的他此刻正彰显他的心情,似乎只有更她们几个熟悉的人在一起他才难得的流露出几分心事。
这边正在进行激烈的谈论,相隔不太远的地方还有一群人也在谋算。
“殿下既然要做戏,何不在认真些,直接找到解药给她岂不更好?”张飞一直在一旁听着不解地问道。
“张飞你要多久才能变得聪明些?太子是不忍心看着她在被人陷害受伤,所以才想办法让她自己知道,明白她此刻的危险。”展应天话音刚落感觉到两股视线直射向他,一股冷的令人发颤,似乎能将人冻结成冰,另一股视线怒火滔滔,灼热的要将人焚烧殆尽,如同置身水深火热中。
展应天讪笑两声,知趣的闭嘴,幸好他是从小跟着太子长大,否则……
“殿下不要有妇人之仁才好,要谨记自己的任务!”张航之笑道,笑容却是不达眼底的。
“学生谨遵老师教诲!”南宫墨恭敬地说。
“做戏可以,就是不要陷入戏中!”
上官婉儿冷笑着说:“还记得那次媚药的事吧?是皇后叫人做的,那小太监也不过是颗棋子,想要替自己兄弟报仇,又想着讨好主子,皇后以利诱之,他替皇后做事!”
东宫在如火如荼的进行探讨时,另一个角落中也有两人小声的说话。
“你难道不怕到时候晚妃娘娘出来了不放过你么?”月牙蹙眉对着比自己的弟弟说。
“怕?”他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般,冷嗤,“姐姐难道以为她还会有命出来么?姐姐难道不觉得弟弟死得很冤枉么?她明明可以保全弟弟的,却不愿意开口求太子殿下!就算救不了他的命也可以保全尸首吧”
“你以为她现在还和原来一样风光么?宫里有几个人不是趋炎附势之人,更何况现在太子妃的风头盖过东宫的任何一个妃子!”月牙声音透着一丝悲凉,对晚妃说没一点感情那是假话,毕竟还是跟了她多年的人。
“我看姐姐是吃里扒外才是,晚妃有什么好的,你如此为她着想?!”他嘴角嘲弄得更厉害。
“我……”月牙还想说些什么,被他粗暴的打乱。
“好了,姐姐,咱们以后还是小心些,少见点面,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不理会姐姐,径直离开。
月牙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无法回来的,锦囊是离开过她的手,只是被弟弟拿去看了会,她当时并没有多想。太子妃所说的是实话,那么调换里面东西的人只有可能是她的弟弟,晚妃的孩子怕也是因为她弟弟……
“小姐凭什么断定他们不是一伙的?他们可是姐弟关系。”
“姐弟关系?”听着小环近乎天真的话,她摇头,月牙被卖到梁府有多少年了?他们有多少年没见了?姐弟情深也会随着时间淡化的。只是这些话她还是无法对小环说出口,她还不想磨灭小环身上那些不该属于深宫的情感。
难道要告诉她月牙的弟弟也只是利用月牙?皇后不过是利用他们的心里的某些东西诱惑他?到时候事情落下帷幕皇后真的就会放过他么?怕也不过是具尸体罢了
上卷 第五十九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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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怎么又会见到我?”婉柔脸上绽放着甜甜的笑容。
“没有!”冷淡地回答,不咸不淡,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有自己知道她此刻心中的警惕有多高,她相信婉柔出现从来都不是没事找她,肯定又有事情要发生。对她,她要提着十二分的精神,总觉得婉柔很难应付,偏偏她现在极为缺乏精力来应付。
婉柔没说话,脸上是一贯恬美的笑容。
她不说话,她也很配合的保持缄默,总归不该是她先说话的。
婉柔抬眼望她一望,秋水含波,却总觉得有些凉意。
“妹妹还真是小心眼,丁点大的事情也要一直记恨着么?”婉柔掩嘴轻笑,一举手一投足间都是如此优雅端庄,如此吸引别人眼球。
她来了如此虚情假意的一套,她亦是笑吟吟地配合着:“姐姐这是哪的话,哪有妹妹同姐姐有隔夜仇来着?姐姐心也太瞧不起我了!”矫情地嗔怪着。
“妹妹我看你还是小心些,不要以为自己聪明,仗着太子宠你就为所欲为,不知天高地厚,到时吃亏的终究是自己。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控制的,参与进去容易,想要全身抽离开来却不容易!”婉柔敛了脸上的笑容,正色道。
隐隐间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却又是摸不着头绪,心里乱成一团。
她是想着要全身抽离,悄悄来,悄悄地走,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反正这件事情一结束她就准备离开皇宫了,也同皇上说好了,想必她也是希望自己这般做的吧!她这般说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想要说什么?”按捺不住心头的烦躁之意问道,终究还是自己先沉不住气。
婉柔不由嘴角浮出一丝浅笑,她终是忍不住了。
然后眼前的人嘴唇张合,她什么也听不见,明明就在眼前伸手就能抓住,她却怎么也够不着,一股恐慌席上心头,婉柔的身子愈来愈淡,飘散开去。
“啊!”地一声从床上惊醒,胸口不停地喘息着,久久不能平复,心里琢磨着婉柔刚才想要说得话是什么,话说了一半就没了内容,最不喜欢的便是如此。
“你没事吧?”南宫墨伸手轻柔地为她拭去额间细小的汗珠,“做噩梦了?”
她胸口起伏不定,不发一语。
半晌,方才疑惑道:“你怎么在这?”
南宫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是我的房间啊!”
“你的?”这才注意到四周都很陌生,不再是自己所熟悉的翩舞阁,歉意的一笑,却是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如何睡这来了。
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南宫墨好笑地看着她,脸上绽出抚慰的笑意,轻轻点头:“好了,别想了,现在很晚了,好生休息吧!明日还要一同去拜见母后,你忘了晚妃的事了么?”
他是难得笑得人,此刻脸上的笑意如正午日光晕开,哪怕有浮云一时蔽日,终碍不着他光芒万丈,她瞧着脸上微微发热,带着几分不自然,随口岔开话题。
“吵到太子睡觉了!”声音带着几分歉意,现在真的太晚了。
“不碍事!好好休息!”
“恩!”心不在焉的点头,躺在床上睁着眼睛。
“还不睡?”伸手抚上她的眼,遮住她的视线。
她无奈地闭上眼睛,感觉到她闭上眼,南宫墨的手才放开,瞧她闭上眼睛方才缓缓带着几分倦意地睡去。这几日他也实在太累了,一方面要进行他的计划,一方面要看顾着她。不久,耳畔传来细微的鼾声,他没瞧见在他睡去后,她再次睁开双眸,眸子闪过一抹忧愁。明日到底还要不要去?
看着天空泛着鱼肚白,一点点地亮堂起来,心里愈发沉重,细细地琢磨着婉柔的话,她到底意欲何为?总有总感觉与其相信她还不如相信皇帝来的快些,她定了黑眼圈从床上爬起。而原本应该躺在身旁的南宫墨早已去上早朝,还特意吩咐宫女不要吵醒她,听了那样的话心里暖暖的!
尽管是这样,她还是在南宫墨走后不久爬起来,心里有事怎么也睡不着,眼里泛着血丝。
“小姐昨晚没睡好?”小环关心地问道。
眼睛看向遥远的天外,再过不久她就可以出去了,她与皇上达成协议,做完这件事,皇上放他们出宫。想到这里,脸上漾起一抹暖暖地笑意,眉眼中笑意随即绽开,如雨后的一缕阳光划破层层的乌云,是天地唯一的光华。
小环看得发怔,小姐不管何时都那么漂亮,带着独有的气质吸引别人来关注她,迷上她,连一向冷漠的太子都对她侧目观之。想到此,眼底有片刻的黯然。随即释然一笑,道:“小姐想什么事情这般高兴?”
“你想离开皇宫么?”
“离开?可以么?”
“那你想不想啊?”
“当然想啊!在皇宫做事要处处留心,还要当心一个不小心落人口舌,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谁会喜欢啊……”小环喋喋不休地述说着皇宫的不好!
听着小环的述说她莞尔一笑,摇摇头。
“小姐,我说得可是事实!”小环跺跺脚。
“好!好!好!可是我也没说你说得不是事实啊?”淘气地看着她,捉弄之心大起。
“哎呀,小姐!”两人在房间打闹做一团,满屋的欢笑声关不住,溢出房间外面,南宫墨远远地听见屋内的欢笑声,黝黑的眸子里浮现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
屋内的两人在闹腾着,全然不曾察觉南宫墨的到来,小环一个不留神撞在南宫墨身上,揉着发疼的鼻子,不满地抱怨道:“怎么突然停下也不说声啊?”
南宫墨身后跟着的人大吸了口凉气,暗自替这小丫头捏了把冷汗,撞到太子不道歉也就算了,竟然还抱怨到太子头上的宫女还是第一次,也不知等下等着她的会是什么。
她寻声朝后看了眼,蹙眉,脸色一白,讪笑着,一时间竟忘了要如何做。
小环此刻也发觉不对的地方,憋了眼下面绣着金边的黑靴,慌张地跪了下去,焦急地声音透着强烈地不安:“太子饶命,奴婢刚才不是有意冒犯您的!”
她也跪下来求情:“太子恕罪,是拂儿一时玩心大起,逼着小环玩得,太子要怪怪拂儿好了!”
“都起身吧!等下去见母后!”南宫墨丢下一句话转身出了房间
上卷 第六十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三)
本章字数:2494
易冰打着号脉的口号步入房间,神情隐隐地透着几分凝重。
奇怪地望着他,带着几分不解,她身子早好了,此刻他来号脉,是把得什么脉,却也是笑吟吟地看着他。
“还笑?”易冰冷冷地嘲弄地,脸上是赤裸裸地讽刺,“也对,现在不多笑一会儿,省的以后没机会笑了。”
两句话说得她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辨不清东西南北,这是哪跟哪啊!脾气再好也因为他的这两句话皱眉,却也明了他不是喜欢冷嘲热讽的人,若非有事,他也不会这般不说话。淡淡地问道:“你想说什么?”隐隐地夹杂着一份急切。
“我问你,你是不是准备去救晚妃?”
思忖片刻,再点头。
“这关你什么事?值得你操这份心?有时间好好观察观察身边的人,免得自己怎么死得都不知道,白白地丢了条命,做了个冤死鬼。”易冰没好气地说,胸口起伏不定,透着怒意。真不明白这女人是真傻还是假傻,跟自己水火不相容的人也救,也不怕自己好心救了只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