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好在左相也是个反应极快的人,那几日连着治理了好几个家丁,又自个儿上了个请罪书,请了个“治下不严”的罪过,皇帝看他言辞恳切,态度良好,挥了挥手,让他自省去了。
那一厢,淑妃想到自个儿的乳母竟是不明不白地死了,等秦远到了宫里一说,她才得知这一切都是因着范子正而起,指不定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谋划好让秦远跳的陷阱,她不由得咬牙切齿,对范府,她却是结结实实地恨上了。
秦远再想起当日九姨娘的事儿,一时间竟是想起张元宝死前曾经说起的,杜秋娘身负两世记忆,能知晓未来事,一时间,竟是恨地险些将手里的茶盏直接摔在地上。
话分两头,却说范长安连消带打圆满地将安平村的土地纠纷顺利解决,又顺便蘀他爹范仲良好好地整治了一番左相,秋娘也是过了许久才知道,因着她娘家的事儿,竟是引起了这么大的纷争。
秋娘一时着急,夜里长安急着交公粮,秋娘一脚便将长安踢到了床边边,长安吧嗒吧嗒眼睛,瘪着嘴一点点挪到秋娘身边,委屈道:“又不是我不告诉你的,是岳父大人不让我说……”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我爹话了。”秋娘啐了他一口,“你们这一个两个都欺负我是个妇道人家,什么事情都瞒着我,爹受伤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告诉我,若爹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这个做女儿的可如何是好!旁人还不得说我是个不孝的忘恩负义的女儿!”
长安呜呼了一声,心道自个儿不止听岳丈的话,更听娘子的话。秋娘一沉脸,他长安的心都得跟着抖三抖,可这话他哪里敢说,忙涎着脸道:“金宝说了爹伤得不严重,我才没告诉你的。再者说,整个安平村的人都笑得秋娘你最是孝顺顾家,如何都不会怪你的……”
秋娘又是哼了一声,长安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好在事情解决地极好。你呀,可得跟我好生亲近亲近,过几天你若是忙起来,定然是要把我放在一边的。”
“什么意思……”秋娘歪了头见长安弯着一双眼睛,心里先是一喜,随即便听长安讨好地点头道:“我派人去将爹娘他们到京里来住,他们过几天便能到了。”
“真的!?”秋娘一喜,见长安微微点头,高兴地一下便跳起来,嘴里一时念叨着要去蘀娘家人安排住处,购买用具,长安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磨蹭着她的耳畔,笑道:“我什么都安排好了,不用你操心。”
“长安你太好了!”秋娘抱住长安便是吧唧一口,长安趁势而起,心满意足地吃了一顿五花肉,交了分量极够的公粮。
等二人都筋疲力尽,长安眯着眼睛看秋娘,暗自想:这吃肉啊,就是得有技巧!老婆高兴了,自个儿才能高兴,所以说,家和万事兴这句话决计是对的。
秋娘累瘫了,却是低声自言自语,想着该给金银铜宝上什么学堂好,却见长安已是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数着算着。
“你在干嘛呢?”秋娘疑惑道。
长安算完却也是哼了一声,颇为傲娇地将头扭到一边,嘟着嘴道:“我如今在你心里都排到了十一位了……”
“这……”秋娘这才想起来,长安有一日缠着她问自个儿在秋娘心里摆在第几位,秋娘当日说,他是在所有家人中排名最末的,那时长安便掰着手指算,“爹、二娘、岳父、岳母、金银铜宝、若兰……”十个手指都数完了,都没到自个儿,长安嘴一嘟,瞧着秋娘便心生委屈,索性拉着秋娘便行了周公礼,好生地教训了秋娘一番。
这会见他又掰着指头算,秋娘心里已是咯噔了一下,又见长安歪了头过来问她,“秋娘,你说,长安在你心里排第几位?”
秋娘只觉好笑,这呆子啊,狐狸一般,贼精贼精的。想起上一回长安对这排名不依不饶。秋娘脸上一红,暗想这呆子又要挖了陷阱给她跳……她才不会上这个当呢!
当下,她忙竖起一根手指,认真道:“长安是秋娘心里的第一位,绝对的,无可取代的,第一位!”
长安眼睛一亮,身子已是倾过来,呷着秋娘的唇,低声呢喃道:“秋娘也是长安心里的第一位,无可取代。”
说着,双手已是不老实,渐渐在秋娘身上活跃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元宝啊,你真是祸害遗千年啊……要么,我还是把你拉出来鞭尸吧……
【读者甲:二货,元宝君已经领了盒饭,如今尸骨无存了,你鞭毛尸……】
☆、57鱼蒙晋江独发
这一晌贪欢,秋娘第二日爬起来便觉得人都快榨干了一般,长安一早便离开了,秋娘想着昨日长安对她予取予求的模样,不由地脸颊一红,自个儿却默默地笑了。
眼见着会试便要到了,梅园中的梅花花期也早早便过了。秋娘在梅花盛开时,便让下人每日采集一些新鲜的梅花,这日见阳光甚少,便让人将梅花取出晒干,预备着酿制梅花酒。
她才将那些花儿摊出去晒,便听花丛中不知是谁,咿咿呀呀地唱道:“呀!俺向着这迥野悲凉,草已添黄,兔早迎霜。犬褪得毛苍,人搠起缨枪,马负着行装。车运着糇粮,打猎起围场……”
这声音婉转却悲怆,却让人徒生了凄凉。秋娘想起前几日她同长安说起要酿梅花酒时,长安便说起过这出《梅花酒》的戏,当时还说,这戏不太吉利,全是离愁别绪。乍一听,秋娘隐隐觉得这曲子晦气,心里不安地紧,却不想,这一日竟真的应验了——晌午,长安匆匆赶回来,沉着脸道:太子被皇上下令,打入了宗人府。
一想到太子被打入宗人府的原因长安便有些郁卒:他隐隐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朝中有人竟是参了太子一本,说他当街纵马行凶,视百姓生命如草芥。
这事儿已经过了有一段时间,偏生在这个节骨眼却被人扒了出来。
长安低声道:“左相方才被责令自省,太子便出了事,这个老狐狸,果真是不得了。”
秋娘只觉心里一沉:莫非这便是一废太子的开始?她隐约记得张元宝曾经提起,太子被废的主要原因是皇上对太子平日的所作所为有所不满,更是对太子一党的势力十分忌惮。
秋娘当日还听不懂,旁敲侧击地问过长安,长安告诉他,这朝中的事儿,也像夫妻过日子,今天东风压倒了西风,明日西风压倒了东风,可总归两股风得是平衡的。就跟朝中两党一样,两伙人打架,总得势均力敌才能好看,否则一个巨人打一个矮人,皇帝一个人在旁看的笑呵呵,指不定那巨人打完了矮人,一拳便挥向了皇帝。
可皇上这一压,却是拿自己儿子开刀,是否有些过火了?
秋娘暗自忖度着,忙拉着长安道:“长安,你可千万拉住咱爹,这会谁帮太子说话,谁就会倒大霉……指不定,就是个大祸临头!”
长安脸色阴沉,长久地叹了口气道:“晚了,爹他已经进宫去了……”
“什么!”秋娘隐隐觉得不安,忙跟着长安一起回了范府。前脚刚刚踏入范府,后脚便有传出消息:范右丞竟是辞官了!
秋娘和长安等了许久,直到太阳落了山,范仲良才缓缓归来,竟是车撵全无,徒步归来,漫长的街道,范仲良缓缓而归,远远看过去,背影有些佝偻。秋娘看着便觉得心酸——范仲良为相将近二十载,功劳苦劳都有了,上一回好不容易才保住一条性命,可到底还是坐不稳右相这个位置。
她这般一想,脸上的神情越发凝重。可等范仲良一步步走来,秋娘一看范仲良脸上的表情,险些惊得下巴掉下来:她公公脸上哪有半丝方才辞官的落寞和忧伤?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缓步前进,可真是悠闲自在。
纵是长安也有些吃惊,低声问秋娘道:“咱爹是不是太难过,有些犯傻了?”
“估摸着是好面子,怕咱们瞧出来,便靠微笑掩饰内心的悲伤。”秋娘低声应道。
范仲良挑眉看了看门前或呆若木鸡,过窃窃私语的几个小崽子,扬了脸笑道:“都在门口杵着干什么?等我吃饭呢?”
这一顿饭,除了范仲良,其他人都吃得挺不是滋味,等用过饭,范仲良的书房门一关,范子钰先是熬不住,开口问道:“爹,你怎得辞官了?圣上应下了?”
“应下了。”范仲良低声道:“圣上明日便会下旨,废太子……”
“既是废太子,与你辞官何干?”长安蹙眉问道。
范仲良拿眼看这两儿子,一个儒雅,虽有残疾却心系天下,仁慈无双。一个呆傻,可是心中有多少小九九,唯有他自个儿知道。
一个善于守成,一个志在开拓,即便是离了他,范家也不会差。
“范家的将来,只能靠你们二人了。”范仲良一句话,将这件事画下了一个句点。
第二日,太子齐岳被废,没过几日,淑妃封后,秦家权倾天下,恩宠一时无两。
在很久之后,长安才从被贬为蜀王的齐岳口中得知,当日范仲良入宫,原本想要蘀齐岳求一求情,还没开口,皇帝先丢了一本奏折给范仲良——那上头,是朝中御史并几大官员联
名上告范仲良的十大罪状,包括操纵内阁、泄露上意、结党营私、要挟言官等等……每一条,放在旁的官员身上都是死罪。
要么辞官,要么死。没有第三条路。而辞官,已经是皇上自认为能给范仲良的最好退路。
那时,长安和齐岳已经到能了勾肩搭背的交情,二两黄汤下肚,长安拍着桌子指着齐岳骂道:“你家皇帝老儿就是色心起了,知道要封淑妃要后,我家老头一定反对到底,索性借旁人的手将我家老头扫开了!真真是……□熏心,无耻无耻!身为天子,若是让百官寒了心,他皇帝老儿的位置铁定坐不稳!”
长安这一通骂得很爽,齐岳半眯着眼睛看长安也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装醉。右相被迫辞官,诚然有皇帝要立淑妃为后的原因在,可归根结底,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长安避重就轻,单点这个来说,不过是想敲醒他最后一句。到底,这最后一句话他记在了心上,一记,便是一辈子。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自范仲良辞官后,他的日子便空了下来,每日更是不爱在相府里呆了,得空便往长安的梅园里瞎晃荡。直到杜老汉一家人在京城住了下来,范仲良却意外找到了伴。
说到这个事情,便是秋娘也觉得格外,你说范仲良好歹是一个前任右相,国家栋梁,杜老汉他却是个乡野小民,农户出身,这两人,他怎么就玩一块去呢?不说出身,这两人都是牛脾气,就不吵架?
每日里看着两老头凑一块,兴高采烈,时而拌嘴的模样,秋娘便觉得这个世界委实神奇,怀着这样的好奇心,秋娘私下便问了问杜老汉。
哪知杜老汉一听,一拍大腿,道:“嘿,那个范老头啊!”
那口气,全然没拿人家当大官看。
杜老汉眯着眼睛道:“闺女,我跟你说,自从你爹我知道你嫁了个丞相的儿子时,好长一段日子睡不着,就怕你在丞相府里被人看不起……要严格说,咱的出身,就是给人家当烧火丫头都不够格的。可我一想到长安这孩子实诚,你也不是个笨蛋,只要你们夫妻二人同心,什么困难也就不怕了。你爹我啊,自小见了官便犯怵腿软,这官家的门,我真是不想进,可你这公爹我却是喜欢,爽快,大气,没有架子!”
秋娘见杜老汉对范仲良评价这么高极为吃惊,待听金宝说到这“爽快,大气,没有架子”的实质内容时,一口热血险些喷了出来:原来,杜老汉在成为一方地主之后,不用下地,每日没事干,正巧李然家的舅舅送了一副马吊与他,李然那阵子为了讨好杜老汉,每日里陪着杜老汉打马吊,杜老汉竟成了打马吊的高手。范仲良成了无业老人之后,杜老汉见他每日闲逛无所事事,偶然一日便将那副马吊那出来教范仲良玩儿。
范仲良这么些年忧国忧民无所不能,可偏偏,他不会马吊!
当下,他便跟杜老汉,又叫上了李然和金宝,四个人每天打马吊。范仲良是新手,输钱那是自然的,可是他又端着前朝廷大员的架子,输了之后,给钱自然得“爽快、大气”,这样才能彰显自个儿的身份,牌桌上无父子,输得多了,范仲良便会着急,可每回脾气才上来,又被杜老汉一句“宰相肚里好撑船”给压了下去。
两老人凑一块,杜老汉可怜范仲良没好好过过闲适的日子,又带着他在山野里窜,偶尔还去河边钓钓鱼,范仲良又同情杜老汉没过过精致的生活,总带着杜老汉出入各种高档食馆、饭店……两人的互相同情,竟成了友谊最大的纽带。
久而久之,这“没有架子”也就成了范仲良头上刻着的四个大字。
长安私下跟秋娘琢磨,这两老人凑一块的时机不早不晚,可真是巧透了。再加上银宝和铜宝两崽子透着机灵可爱,李氏和姚氏见了二人都喜欢的紧,两家子,竟是奇异地和乐融融。
到了三月中的时候,长安和李然都去参加了恩科会试,长安得了个会试第一名,中了会员,李然竟也中了个红椅子,顺利进入殿试。
范仲良和杜老汉知道后,二人自是欢喜了一番,相约又去河边钓了两条大鱼加餐。
等考完殿试,长安和李然都安心等着放榜。从考场里出来,李然沿街走着,看时而路过的门口有些莺莺燕燕朝着他直挑眉弄眼,他便想起前些年,他跟长安二人在建州花船的情景。
李然捅了捅长安的胳膊道:“建州那些小娘子们至今还流传着你那年的糗事呢!”
长安脸一红,想起那年逛花船的后果严重到祸害至今,不由地便抖了抖身子,低声道:“那种风月场所你莫要再去了,若是让若兰知道,有你好看的!”
“我哪里敢去啊……”李然低声道:“我这还没成亲呢,那日我跟若兰提起我远房的表妹,她便醋了我十好几天,若是我真去花船,我这婚事不得吹了呀!”
长安一看他这副畏惧的模样,心里默默掬一把同情泪,想多少风流少年好儿郎,都折在女人的醋缸里……包括他范长安。
二人皆是抖了抖身子,想起秋娘和若兰老早便说好了,等他们考完便会备下酒菜等着他们回来,忙马不停蹄地便往家里跑。
待吃饱喝足,交够公粮,又反复将秋娘折腾了几次,长安心满意足地正待睡着,秋娘提醒长安道:“蜀王是不是这几日便要上路了?”
长安“嗯”了一声,正待睡去,却是打了个激灵:是了,他怎么就忘了这一茬!
作者有话要说:马吊:在明代天启年间,本来作为游戏的附属品筹码,经过逐渐演变,成为一种新的戏娱用具,即马吊牌。 据胡适先生考证:麻将是由明代一种叫“马吊”的纸牌演变而来的。在明代,士大夫整日整夜沉溺于打马吊,把正事都荒废了。
明亡之后,清人吴伟业著有《绥冠纪略》,认为明朝亡于马吊。当然,这样下结论今日看来是有失偏颇的。
【杜老汉碎碎念:有了马吊,丞相也是我手下败将!】麻将,真是有利于友谊快速增长的好东西呀,消灭了阶级差异,拉近人类距离,又锻炼了身心……
范仲良:尼玛,把我输掉的钱还我!
☆、58鱼蒙晋江独发
自那日太子被废之后,太子便被封为蜀王,皇帝令他一个月之内动身离京,无诏不得还朝,算算日子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
再加上范仲良辞官,《大齐史略》编纂工作进入尾声,皇帝连长安也不大待见,算是彻底停了他的工作,长安忙着备考,倒是有几日没见过太子了。
长安心心念念着第二日要去寻太子,没成想,第二日,太子便来了。
多日不见,齐岳明显地瘦了一圈,不知道被废之后,他的心里遭受了多大的打击,秋娘眼瞧着他昨日还鲜衣怒马,今日衣着却换了样子——听说皇上罚了他一年的俸禄,吃穿用度也大不如前了。
在太子被封为蜀王的那天,长安便说过,蜀州气候湿热难耐,因着山多水多,地势起伏,多年来,蜀州百姓都极为封闭,蜀道难行也就罢了,蜀州又是在大齐与大周的交界,成了周君入大齐的天然屏障。这些年来两国战事不断,入蜀道沿途的关、栈便成了抵御外地的军事要塞。尤其是蜀州以北的剑山,更是蜀州的咽喉,兵家必争之地。
而李然的舅舅曾经也说过,他曾经去过一回蜀州,险些丧命在半途中,便是因着这路途崎岖难行的缘故。
秋娘嘘唏了声,提眼瞧齐岳,他的精神倒也是不错的。
秋娘特意准备了几样好菜招待齐岳,想来齐岳这几日心情不佳,直口不提自个儿即将离京的事儿,却是猛灌自个儿酒,没一会便醉了。长安喊了人来扶他到厢房里休息,秋娘琢磨了片刻,自个儿却又是去院子里晒梅花儿去了。
这一劳动便是一个时辰,待她要起身时,却觉地上多了个影子,身后一股莫名的压力。
秋娘只觉一阵不舒服,刚起身,便见齐岳沉着脸,神色异常地望着她。毕竟曾是一国太子,便是没了那虚号,齐岳与身俱来的天子之气便足以让人心生畏惧。平日里长安同他相处时他还会收敛□上的气势,可这会秋娘面对着他,只觉身上有块大山压着,叫她喘不过气来。
待秋娘发现时,她已是颤颤巍巍地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施礼道:“王爷。”
齐岳只拿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秋娘看,只到秋娘觉得自个儿后背都要沁出汗来,齐岳方才敛了声,一字一句问道:“你说本王可会死在蜀州?”
秋娘一惊,已是抬头看齐岳,他的眼里没有担忧,只有一股凛冽,让人心惊胆战的认真——他似乎肯定秋娘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如何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秋娘的心一下百转千回,只剩下疑问,却是强自镇定地按下慌张,正要答“王爷吉人自有天相”这类的吉祥话,齐岳竟是又逼近了一步,直接プ潘氖郑玖嗣纪氛蛊惹锬铮删驮谡馐牵赐蝗蝗砹颂劝蟮匚实溃骸澳愀嫠弑就酰就趸岱袼涝谑裰荩俊
秋娘的眉眼抽了一抽。方才齐岳还是一本正经的齐岳的手紧紧的抓着她的手,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全然不似平日的模样。倒像是个被遗弃的小孩,祈求父母不要抛弃他……
可是在齐岳的眼里,那分明就是一种试探和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