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心有千千结
这一日的早朝之后,温逸然方才出了宫门,便听到身后有一道略微熟悉的声音传来,令他的脚步便是一顿。
“七殿下!”回身间,温逸然脸上的狠厉之色已经化为乌有,只依旧是满脸的温润平静。
而正朝着他走来的人,不是夜倾睿却又是何人!
“温大人是准备回府了吗?”夜倾睿轻轻的摇动着手中的折扇,目光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眼前之人。
倘或不是因为现下局势紧张,他倒当真是想要拉着眼前这人好生畅谈一番,他自认已经算是惯于伪装之人,未曾想温逸然竟是较之自己更为厉害!
若非是得了皇兄的吩咐,这般毁人姻缘的事情,他着实是不想去做。
“正是!”
“那”
“本王有事同温大人商议,先走一步!”忽然,清冷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连神色都未曾分给夜倾睿一个,夜倾辰只撂下一句话后,便抬脚离开。
闻言,温逸然先是一愣,随后意识到夜倾辰是在为自己解围,虽是有些难以置信,但他还是朝着夜倾睿略一拱手,便赶忙追随夜倾辰而去。
只留下夜倾睿尚且反应不及的站在原地,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他方才意识到,夜倾辰这是在护着温逸然吗?
他几时也开始管这样的闲事了?!
还是说自己调查的事情,他也得知了?
这样一想,夜倾睿的脸色却是忽然变得有些难看,他早前怎么没有想到,既是自己可以查到这样的事情,那么夜倾辰自然也可以。
倘或是他也知道温逸然曾经做过的事情,那么趁机坏他们的计划也是有可能的,否则的话,他何以要无缘无故的拉走温逸然?
什么有事要商议,一个是当朝王爷,一个内学士,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需要商议的!
看来有些事情,倒是真的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若是有了靖安王府做支撑,难保温逸然不会觉得有了仰仗,从而改了主意。
如此,很多事情就要抓紧了,若是耽误了下来,只怕就功亏一篑了!
再说另一边,温逸然随夜倾辰离开之后,心中便有些奇怪,虽是他觉得靖安王在帮自己解围,但是他没有想明白这是为何。
即便如今城儿与靖安王妃交好,可是到底也不至于让素来不管闲事的靖安王出手帮他。
“多谢王爷!”尽管尚且未弄清楚原因,但是温逸然依旧是有礼的朝着夜倾辰道谢。
先不管他出于何种原因帮了自己,眼下既是暂时帮他解了围,总要道声谢的。
闻言,夜倾辰却是只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本是无心言语,但是想到青冉之前满是忧心的样子,最终还是收回了准备迈出的脚步。
“有些事情,宜早不宜晚!”拖得时间越久,后果越是不堪设想!
话落,温逸然的眼中却是忽然闪过了一抹错愕,王爷他是在提醒他什么吗?
或者说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如此一想,温逸然再次看向夜倾辰的眼神却是不禁带了一丝警惕,心下略有怀疑他是否也如七皇子那般。
可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像,靖安王此人他虽是接触的不多,但是其为人他倒是有些了解,段或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更何况便是看在城儿与靖安王妃交好的份儿上,他也绝不会如此做。
宜早不宜晚
仔细的想了想夜倾辰方才的话,温逸然的眼中渐渐变得了然,心下却是心痛难安。
不可否认,靖安王身为局外之人说的是对的,但是真的让他这般去做的话,却着实令他不忍。
“多谢王爷提点”事到如今,再拖下去,怕是也不会有好结果,还是要尽早解决此事。
闻言,夜倾辰只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便直接抬脚离开,一路回了靖安王府。
至于温逸然,则是愣愣的站在原地,第一次觉得没有那般急切的想要回到府上去见城儿。
这一条路明明是他的归家之路,可如今却俨然成了他与城儿之间的缘尽之路!
似乎每走一步,他与她之间的联系便会少了一分,直到缘灭!
他该如何告诉她呢她曾经的苦,多年的难,都是因为他的一己之私才会造成的。他又该如何同她讲,他心中当真是爱她甚深,是以才会宁可犯下弥天大错,也要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温逸然至今仍记得当年初见,她安安静静的站在御花园的花团锦簇当中,一旁的宫女放着纸鸢,她只静静的看着,脸颊含笑,却是眸中带泪。
阳光投射下的四公主,那一刻在温逸然的眼中,当真是倾国倾城!
那时的夜倾城是丰延皇室的第一位公主,陛下很是宠爱她,只是那时的她却是刚刚失去自己的母妃!
只一眼,温逸然便觉得那女子眸中的万千思绪好像都投射到了他的心中,知她所感,痛她所痛。
似乎是从那一次之后,他便开始不经意的打探着有关这位公主的事情,倒也并非是想要如何,不过就是遵从自己的心愿罢了。
没有人知道他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四公主,便是连夜倾城自己,也是不得而知的。
可是后来因为陛下的一道赐婚圣旨,一切都变了!
初时温逸然也不觉得如何,毕竟是皇室的公主,有陛下为她赐婚也是正常,他并非不懂君臣之礼,在那之后便不再打听有关她的消息。
同是入朝为官,温逸然自然知道新晋的驸马爷是何许人也,礼部尚书之子——离墨亭!
那位本也是丰鄰城中赫赫有名的一位才子,温逸然此前也对他诸多耳闻,听说他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七岁熟读四书五经,八岁精通诗词歌赋,当真是天纵奇才。
原本温逸然对此人的印象说不上好,但也绝对说不上坏!
后来因着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曾经与离墨亭同桌而席,那次之后,他方才知道“闻名不如见面”。
或者说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那次之后,他便对离墨亭的事情上了心,想要看看到底这位世人眼中的谦谦君子是何模样!
最后当他派出去的人将查到的消息禀告他的时候,温逸然不知道自己那一刻的心情到底是震惊多一点,还是了然多一点,可是后来想了许久,他才忽然发现,原来自己是心疼多一点!
心疼那女子守在深宫之中,尚且不知她的未婚夫婿是怎样的人面兽心;心疼她年幼尚母寄人篱下,如今方到出年纪,却是遇人不淑。
也是从那时开始,温逸然方才察觉到自己对夜倾城不一样的感情,那是一种想要将她占为己有,从此许她一世长乐无忧的执念。
他也并非是一开始就想要把离墨亭杀了,可是想了很多的办法,都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当时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将离墨亭的行为禀报给陛下,可是一旦那样做了,就意味着要拿出所有的证据,真凭实据的呈到陛下的面前。
而一旦闹到那个地步,温府上下势必要与礼部尚书结成仇怨!
更加让温逸然不敢贸然行动的还是,陛下的赐婚圣旨以下,离墨亭不过就是品行不端,倘或是被礼部尚书拉进宫去一番认错,保不齐这婚事根本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
那种结果并不是他要的,他必须将离墨亭从夜倾城的生活中完全驱逐,唯有如此,才会有他出手的机会。
而当他一次无意间进宫,见到夜倾城满脸羞臊的听宫女们讲着离墨亭的时候,那一刻他的恨意甚至要将他全部的理智吞噬。
正是因此,他才会在后来设计了离墨亭,在他素日的饮食中下了慢性的毒药,一点一点的吞噬了他的生命。
至于后来丰鄰城中对夜倾城的流言蜚语,也是一早便在他的意料之中,但却是并不能再加以阻止什么。否则的话,离家的人也不都是傻子,定然会有所怀疑,他们只能等,他等着风头过去,而城儿则等着他去迎娶她!
可是后来,便是聪明如温逸然也没有想到,众人的流言蜚语会将夜倾城害的那般苦,甚至让她不敢再贸然的议亲。只终日的待在华清宫中,不太与人往来,更是特意禀明了陛下,暂且不再议亲。
是到了那个时候,温逸然方才觉得事情隐隐有些不可控制,他在想要保护她的同时,也深深的伤害了她。
在那之后,他便一直在等,等着她从那段故事中抽身而退,他再出现在她的面前,赢得她的放心。在那期间,对于温家二老想要为他议亲的事情,他均是寻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掉了,最后实在是摆脱不了,他便只私下将自己所做之事尽数告知了父亲,从那之后,便有他去对付温夫人那一头了。
而至于温逸然,便可以专心致志的守着他的秘密,守着他的公主倾城!
方至如今,他好不容易才得以同她厮守,如何舍得放弃这样的机会,又如何忍心将当年的事情说与她知晓,让她再添心伤。
没有知道他在得到那一道赐婚圣旨的时候,内心有多么喜悦,也不会有人知道,他大婚之日掀起盖头的那一刻,心中有多么的激动。
他对她有那么那么浓的情,却也对她造成了那么那么深的伤!
恨一个人恨得太久,心会碎,而爱一个人太深,人会醉
这虚浮人世,不知有多少镌入骨血的爱意,在终日相对之后,却被磨灭成灰烬。他与城儿之间的相遇,似是绚烂的犹如流星一般,而他宁可陨灭,至少可以免去颠沛流离,生死相随。
一步步的徒步走回温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温逸然不知自己的神色如何,总之门口的小厮见到他的时候,似乎是有些惊讶和诧异。
他只一路走回了他和城儿的院子,远远的便瞧见了院门口的地方站着一人,静静的站在那里,向他这边望着。
距离尚且有些远,温逸然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可是他想,她应当是面带微笑的,就像她以往每一次等他回来一样。
他想许她一场佛桑花期,从此与她不弃亦不离,直到年迈归去,依然是相携而依。
他想许她一生长乐安宁,往后让她无忧亦无惧,纵使风刀霜剑,仍旧梦一世欢喜。
可是最终这些都成了妄念,命运终究被年华锁住,这一刹光阴在他的眼中,已经成为了为她而静的永恒。
“今日回来的晚了些,可是有什么着忙的事情”夜倾城的声音温柔的响起,脸上带着柔柔的笑意,话音还未落下,却是被温逸然一把搂进了怀中。
她身后的菊香和菊韵两人见此,赶忙低下头躬身向后退了几步,心中一时满是震惊之意。
公主与驸马成亲也是有段时日,但却是一直未曾见过他这般行事,明明平日那般温润的一个人,可是方才的神色竟是隐隐带着一丝疯狂的执拗。
连菊香和菊韵尚且发现了温逸然的不对劲儿,更何况是与他同床共枕的夜倾城!
“逸然”他今日可是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忽然听到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温逸然才好像是猛然间回神,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他慢慢的松开了夜倾城,只眸光近乎执拗的望着她,像是要确定自己眼前的人还是不是真的一般。
没有多言什么,他只拉起夜倾城的手,直接回了房中,待到身边没有了旁人,温逸然忽然觉得周遭静的好像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他像是等待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她的救赎,或原谅,或怨恨!
温逸然只觉得,他与夜倾城在一起的这一段时光,就像是一直游走在美梦的边缘,他小心翼翼的守着护着,唯恐一朝梦醒,发现什么都不在了。
似乎只有到了如今,他方才最终发现,或悲或喜他都系于了城儿一身,今生执着也不过就是须臾泯灭之间。
其实到头来,最难取舍不过就在他的一念之间,就像是月常圆,可梦却难全
“城儿”方才唤了一声,可是接下来的话,却好像是生生被人堵住了喉咙一般,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已经想的很明白了,倘或是注定瞒她不住,那与其让别人来告诉她曾经的事情,倒不如由他亲自来说。
至少他可以选择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
明显感觉到了温逸然的欲言又止,夜倾城也不由得有些紧张和奇怪,总感觉他今日有些不对劲儿,眼下见他这般,便不由得很是担心。
“逸然你”
“若是我告诉你,我有负于你,你会如何?”温逸然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声音传出,却是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好像说了什么,他自己都已经不甚清楚。
人言“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如今看来,这其中滋味,当真是极为难过。
而温逸然的话,却是好像一记晴天霹雳,直接将夜倾城骇得僵在了原地。
有负于她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她明亮的双眸中满是疑惑和震惊,温逸然猛地闭上了双眼,咬牙问道,“离墨亭是我害死的!”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桃花落,闲池。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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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临天下之魔妃倾城
浮梦公子
人人皆道将军府嫡女苏溶玥是京都第一贵女,天生好命。
苏溶玥:这是好命?
难道不是在玩命嘛!
她帮他扰乱后宫局势,打贵妃,斗太后,除奸佞,搅得风起云涌。
本以为终于可以过上没羞没臊的后宫生活,谁知风云突变。
乾景尧:看来为了尽快造人,我们只能先一统天下了
苏溶玥:
片段
苏溶玥:乾景尧,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乾景尧:恩,你说吧!
苏溶玥:你是不是真如传言一般不行?
乾景尧:苏溶玥,你若是再说,我就感受一下我到底行不行!
苏溶玥想了想:乾景尧,你是不是不行?
乾景尧怒道: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苏溶玥小声说道:就是听懂了,我才又问的啊!
于是,某殿的床开始了剧烈的长时间晃动
某床:呜呜,我招谁惹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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