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波妹心头轻松,拍着她肩膀安慰道:“小贝,好了,不要哭了。瞧你,波波姐都被你给弄慌神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要知道,干我们这行是要面对各种各样不同要求的男人的,他不要你并不是因为你不好,据我估计他可能还是个圆球,见不得女人呢!”
“真的吗?”
小贝似乎不太相信,睁大眼睛望着对方:“波波姐,你说……这个张房东还是个圆球?”
女人也跟男人一样,内心总想着对方献给自己的是不是第一次。作为小姐,她们都以碰到处男为荣。大波妹这么一说,刚才还很委屈的小贝好受不少,心中更是升起了一丝期待。
“是不是圆球要试了才知道,小贝,快把衣服穿好,你赶紧下去坐*台,回头犀牛哥要是问起来,你就照实说。我去会会那张房东。”
简单的安慰了小贝几句,大波妹出了门。来到张小龙所在的贵宾桑拿室门口,上下瞄了一眼自己那对雪白巨胸,她还有些犹豫。不过转念想到对方可能还是个圆蛋,便一鼓作气的扭开了门手柄走了进去。
关门的时候,她故意弄出了声响。只是,没想到的是,当她转身那刻,一个全身赤裸双手虚挡着下身的高大男人正冷眼冰冰的盯着自己,好似野狼盯着羔羊一般使人心怦怦直跳。
“房东哥。”
大波妹灵机一动,立即换了副嘴脸。娇媚含情,扭着腰身屁股靠了过去。
“干你老母个井。”
张小龙大喝一声,猛然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吓得大波妹脸色瞬间一阵煞白。本以为对方要先奸后杀自己十八遍而后快的大波妹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双眼,没由来的手脚都在发颤。
张小龙那只满是老茧的右手气愤伸到她脖间,闪了闪最终没有抓下去,俯视着她,怒声吼道:“不是让你们别来烦我吗,怎么又来了,贝贝壳痒了是不是。我治不了你们,也不想,找其他人去。”
“我……犀牛哥让我来……”
大波妹睁开眸子,一副怕怕的表情。张小龙做了个插眼的手势,吓得她立即闭了回去。
“滚犊子!”
“那,那我帮你去拿衣服。”
大波妹哭丧着脸,灰溜溜的跑了出去。糗大了,身为天天吹发廊中的招牌玫瑰又何曾这样狼狈过,就是以往那些隐姓埋名开着名贵跑来前来玩弄自己的纨绔子弟也照样被她神臀摆尾弄得软爬下来,可今天一个貌似野人的愣头青却把她整得窘迫不已。这要是传出去,那她大波妹在顾客面前也抬不起那高昂头颅。
“犀牛哥,你干脆让我去死算了,我大波妹混到今天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接待过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我真的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伪男,他简直比野兽还难侍候,真是见鬼了我。你知道吗,小贝进去被他臭骂一顿,我就差一点点被他给掐死……他光着身子一个箭步冲来,二公分的距离我都能感受到他下身的饥渴,但是——”
“犀牛哥,我怀疑他根本就是个玻璃,真的,要不是我机灵,我这双媚眼差点就没了,估计就见不着明天的太阳见不着犀牛哥你了。”
一楼里屋会客厅,大波妹像是更年期到了的怨妇,喋喋不休夸大其词的讲述着自己的遭遇,听得赵习牛大眼瞪小眼,差点就信以为真。
当然,赵习牛不是傻子,见多识广的他自然了解风尘女子常用的那副嘴脸。
摸了摸鼻子,笑道:“波妹,看来你这千年媚骨功也不管用了,再好的功夫得不到发挥,真是可惜!放心,逼良为娼赶鸭子上架的事我也不会强加到你身上,既然张房东他不待见女人,可见特殊爱好非一般人能比,也或许他根本就瞧不上你们这些被千人骑过的女人。算了,要笼络他也不急于一时,阿光应该快到了,你去忙你的吧。”
“犀牛哥,那我先出去了。”大波妹表面装笑,心中却极不为爽的离开了房间。今天这事给她留下了一层阴影。
“装清高,有意思。看来这家伙并不是没有城府,而是道行三千修炼过度早早就成了精,竟然还防备着我?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螺子还是马。”赵习牛独自坐靠沙发,盘着二朗腿,嘴中叨烟,眉头微皱的思忖着。
从眼光上判断,赵习牛认定张小龙是高手。但是,这毕竟只是猜测。张小龙到底是不是高手,还有待验证。就好比百米长的坡,目测角度是45,而实际测量起来只有20度。悬殊有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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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叫声光哥
西郊某别墅内,客厅沙发上坐着一名年过半百的男人,板寸平头,花白头发,眼神如黑洞般深邃,整个神态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在他旁边是一个穿着打扮都很简单的年青女人,只见她那不施任何胭脂水粉的脸庞上戴着一副黑框平光眼镜,身姿坐立自如手里拿着本时尚杂志默默翻阅,恬静到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美得让人窒息。
黄永光很不自然。面对这对不是亲生却胜过亲生的父女,身为春城振兴街掌管者,手下统管着百余名小弟的他每次来到这栋西山别墅如坐针毯,但却又不得不来。在别人眼里他是大哥,甚至被人背地里称之为黑道教父,可这一切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在整个滇西地区,甚至在藏龙卧虎的省会春城他不过就是一只弱不经风的蚂蚱,眼前这个老人随手一挥,手指轻轻一弹就能使他灰飞烟灭,能轻易的把他打压得爬不起来。
“侯老,您交待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快办妥,还请您放心,快则三天,慢则十天,十天内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年轻就是资本啊!说话底气十足,比我们这些黄土埋到半腰的人要洪亮得多。”
被黄永光尊称为侯老的半百男人感叹道:“阿光,你有这份心就好,也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办好了自然是好事,实在不行我也不会对你怎样。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我就是喜欢你的勤恳,诚实,没野心又有一小点能耐。死守这么一条街还干得有声有色,说实话,这年头像你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这世道想要生存下去太难,想要生存得比别人好更是难上加难,你比其它同辈人做得都要好。不过,你我之间终究有代沟!真是可惜了。”
“感谢侯老这几年来对阿光的照顾,阿光永不敢忘,只要侯老您有所需要,阿光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黄永光明白候老为何感叹,自己在振南街称霸一方,甚至在春城也小有名气,但他黄永光死守成规没多少宏图大志,说白了也有那么一点贪生怕死的意味。活到三十几岁能有这样的成绩他自己已经很满足了。拿一个很抽象的比如来形容那就是螺子跟马的区别,生梨与熟桃的不同。百万身家与亿万身价有着本质性的价码,他这点成绩放在东南亚地界中都有着极大威望的侯军眼里真的不算什么。“可惜”一词用在他黄永光身上一点也不冤。
“没那么严重,你也别把事情想复杂了。去吧,要是找到那个人,你也不用向我汇报,你知道该怎么做。”
侯军说话很是随和,却蕴藏着一种让别人不可抗拒的威慑力,只见他不动声色间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这个轻微动作让见惯了脸色的黄永光立即站起身来,恭敬弯腰行礼,退了下去。
两人对话的时间只有十来分钟,自始至终,旁边坐着的年青女人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也没有看坐在他对方的男人一眼,神色自如的翻看着杂志,好像身边无人似的。直至黄荣光离开,她才举止轻柔的合上杂志。
“小莹,你这不讲时尚的小丫头总喜欢装模作样的拿本时尚杂志做幌子旁听别人谈话,还一副梦入神闲的样子。知道你要发表意见,说吧,又有什么看法,说出来让我开开眼界。”没有旁人,侯军说话也随性了许多。
“爸爸,我不明白。”
侯莹一本正经,声音却柔得令人寻思遐想,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让黄永光去做,万一他不小心透露了风声对你日后的计划不是有着很大影响?”
“哈哈,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侯军开怀大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顿住笑容感慨道:“小莹啊,我说你要是我的女儿那该有多好,如果你是我的女儿,那我侯军这一生也就再没啥遗憾了!”
“爸爸,瞧你说的,我不就是您的女儿嘛。仅管我不是您亲生的,但我们却胜过亲生,不是吗?”侯莹很聪明,嘴上虽这么说,可她心底很明白,很清楚对方感慨的是什么。
正因为不是亲生,从小到大,为了得到爸爸的宠爱,侯莹处处依着对方,顺从对方,琢磨侯军的习性,了解他的作风,从而做到怡人知己。侯军与客人谈话,她喜欢在一旁恬静聆听,默默思考。久而久之,对方所想、所做、所要做的事情她总能准确的分析出来。甚至有些侯军考虑不全面或是不妥善的事情,她总能从侧面一针见血的指出。
侯军很喜欢她,也很庆幸收养了这么一个女儿。但是,正因为有这么一个聪明漂亮又极像自己的女儿,他就愈加体会到了人生的不足。仅管侯莹待他比亲生还要好,可对方体内流的终究不是自己的血液,而流着他血液的子女却总不让自己尽意。他总在寻思感慨,侯莹要是他的亲生女儿那该有多好。
人生总归有众多不如意的地方。这样的人不止侯军一个,可说是无处不在。
天天吹发廊里,张小龙还泡在水池中,双手搭在墙台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斜上方墙壁上那穿着比基尼的性感美女,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也在心中喃喃自语的遐想琢磨着,追忆着曾经和小莹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尽情享受着这无人打扰的惬意时光。经过小贝与大波妹两个女人的折腾,再没人来打扰他的清静。他已经在水池中坐了整整半个小时。
而同样的,此时在二楼的一间休闲室里,赵习牛与黄永光也聊了很久。两人相对桌前,品着红酒,相互交谈探讨着。对突其冒出的张小龙,黄永光放下酒杯,带着心事问道:“犀牛,你说的这个张房东真有那么神秘?确定他是高手?”
“阿光,你还信不过我的眼光?”
赵习牛瞪了他一眼,道:“你也是东北人,我们东北有句老话你应该知道。俗话说好马看毛,马瘦毛长的马不是好马,不过这话要是用在人身上不是那么绝对的。张房东虽黄脸黑毛,乍眼看上去跟山里的畜牲没啥区别,可他那神态真与常人不一般,特别是眼神,乌黑贼亮,盯着你心里发慌。说实话,我也就在三年前的春城品兰会上见过这样的高手。”
“既然是这样的高手,那你觉得我们这尊庙能容得下他?”黄永光神色严谨的看着对方,他觉得如果真有这样的高人,那也不是自己所能征服的,这种高手只有像侯军这样的大佬才配得上拥有。毕竟这种人一向都很孤傲,从不服比自己弱小的人群。
“阿光,不是我说你,你真的永远也就这个样,安于现状不肯朝前,远没有我们当年来春城时的那种干劲了。”赵习牛也不怕对方心里不高兴,自居兄长斥责对方道:“目光短浅,难道你就没想过,张房东刚从东北大山里出来,无依无靠,现在正是需要有人帮助提携的时候,先不管日后这振兴街能不能容下他,退一步讲,身为老乡的我们如果帮了他,给他温饱把他领上路,日后他强于你我,难道会那么不尽人情?”
“话虽这么说,可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是狼还是狗。”
黄永光抬手摸了摸光溜溜的脑壳,起身道:“争论没意义,走吧,先去瞧瞧,回头我让人查查他的底细。”
“疑神疑鬼是好事。”赵习牛也站了起来。
“小心使得万年船嘛!”
两人边走边说来到张小龙所在的房间门口,赵习牛手里提着大波妹买来的衣服鞋子礼节性敲了敲门。不一会,门哗的一声拉开,穿好衣服的张小龙愤目冲冲站在那里,脸上布满乌云一般可怖。不过当他见到门口的二人,脸色顿时缓和下来,变脸比谁都快,一副傻傻的笑容,“犀牛哥,原来是你,我还以为又是那些骚娘们呢。”
“骚娘们怎么了,你怕她们?”
赵习牛似笑非笑,抬脚进了屋。张小龙把门关上,跟在后头瞄眼打量着与赵习牛到来的陌生光头男子。黄永光也是毫不避让的往他身上瞅着。
“你叫张房东?东北来的?”黄永光走下来,看着他问。
被人如此生硬的盯着,张小龙有些别扭,心中更是警惕。不出声,贼亮的眸子却是毫无忌惮的在黄永光身上扫荡着。黄永光西装革领,一双白色皮鞋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张小龙一身破麻布劲装全身上下透着凉风显得相形见拙,形象上形成了鲜明对比,不由猜测着来人的身份。他是个单纯而又透着一股狠劲的男人,遇到比自己还要高傲的男人自然就有一种想要征服的欲望。所以他的目光在黄永光眼里无疑成了一种挑衅。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僵硬起来。
赵习牛把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想着要糟,连出声给两人介绍:“房东,不用这么严肃,放松,放松,这是光哥,我兄弟,也是我们东北老乡,很有钱的,整个振兴街都归他管,以后你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一样不会少,香车美女没一样是你所不能拥有的。快,叫声光哥。”
赵习牛很是期待的看着他。黄永光也摆出一副大人物的姿态,等着张小龙向自己俯首称臣。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张小龙那双犀利眸子在两人身上转悠了半天,最后才吐出一句:“我不认识他。”
黄永光心头一沉也不生气,与赵习牛相视一眼,大马金刀的拿出了香烟点上,瞧也不瞧张小龙一眼,若有所思的吸着烟。赵习牛没想到张小龙会是这种反应,那种戒备神态使他这个中介人在兄弟面前尴尬窘迫,张了张口又按下了情绪。他怕一责备,眼前这个不经人世的家伙跟自己翻脸,一巴掌甩翻自己离去。
“房东,来,这是我刚才去给你买的新衣服鞋子,试试,看合不合身。”赵习牛转身把沙发上袋子里的衣服全拿了出来,看得张小龙双眼一亮。刚才他还对着镜子想,头发剪了,什么时候把身上这套破布衫换掉,那自己也成城里人了。还真是,一向都很倒霉的自己转眼间也能变得如此顺心如意?
他露出笑容,也不急着道谢。当即手脚麻利的脱了衣服和鞋子,接过赵习牛手里拿着的运动服往身上套了起来。很快的他来到了镜子前,整个人一下就变得花痴了。
“这是我?”
张小龙咂巴了一下舌头,反复对照着镜中的自己。如果说之前剪掉头发露出那张还算俊俏的脸庞使他感受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但身上的破布衫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气质上的改变。可如今,镜子前的自己竟是那么光鲜夺目耀眼,他看到了城里人所特有的一面。仅管还不是那么全面,仅管一时还脱不了大山里出来的那种土包子的习性和嘴脸,不过却是扎扎实实的踏出了转变性的一步。他似乎还看到了未来的自己,嘴角不由自主的上翘,露出了一股纯正的阳和。大有刘姥姥走进大观园的模样。
“土包子。我就说这个世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东西。”黄永光很是不屑,对张小龙手足舞蹈不能自己的表现很是满意。
赵习牛脸色也有所好转,笑着朝张小龙走了过来,赞扬道:“房东,不错,你穿上这身衣服挺神气的。”
“谢犀牛哥。你是我来春城遇到的第一个好人。”张小龙转过身来道谢。
赵习牛一愣,道:“房东,这个世界总归好人比坏人多,别老一副把人拒之门外的样子。去,去谢谢光哥,这衣服鞋子是他出钱给你买的。”
第5章 今晚你跟我睡
从天天吹发廊出来已接近晚上九点,形象面貌大改观的张小龙心情很开阔,再也不用忍受路人那种嘲笑的目光。黄永光与赵习牛十分默契,威风八面的领着他在振兴街参观了一番,期间去了夜总会、酒吧等休闲娱乐场所。走到哪都有人朝他们打招呼问好,这让作为跟班兼客人身份的张小龙也沾了不少光,大大见识了一些以前所没有接触过的东西。开阔了视野。
直至午夜,黄永光才开上他那辆奔驰c350来到银都国际大酒店。五星级酒店的房间是黄永光事先把电话预订的,张小龙就被他安排在506总统套房里,享受普通市民一辈子也难以享受到的待遇。高档酒店的人气质都很突出,无论是服务员还是公关小姐,个个举止端庄,谈吐得体,笑容很让人享受。与天天吹发廊中的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不知为什么,张小龙发现自己一点也不讨厌她们。
或许是花样事物见多了失去了新鲜感,也或许是一路思考使之对女人的态度发生了改变,来到大都市受骗后对别人一向冷落的张小龙再也不能压制在大山中那种活跃的性格,逐渐显露出本性来。
“房东,犀牛哥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你初次来到春城需要人帮助,要多结识朋友,学会信任别人,别老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这样是吃不开的。光哥他是好人,你跟着他不会错,今晚你就住在这,是去是留明天再做决定。明早我来接你。”
这是赵习牛离开酒店前说的话,张小龙靠在沙发上回味着这句话,觉得是有那么一丝道理,不过他又总觉得赵习牛帮助自己是有目的的。至于有什么目的,他也说不上来。
电视开着,张小龙双手枕在头后却没有多大心情观赏。他觉得那些都是虚构的东西。曾经去过小镇,一路南下来到春城,火车上和旅馆里都有电视机,对他来说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物。不值得花费大量心思去琢磨。他在想明天到底该做出怎样的决定。
张小龙明白一个道理,受人恩惠是要付出代价的,总不能吃了拿了,就一样不管的拍拍屁股走人,这样就跟白眼狼没啥区别了。他很清楚,仅管自己不是个省心的主,却也不想过那些太为复杂的生活,来春城的主要目的还是查探自己的身世,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完成糟老头临终前的遗训。当然,还有那个拿走自己包的家伙,是张小龙当前最想抓到痛揍一顿的人。如果不是那个骗子,又何须落到现在受人恩惠而不好做出决策的地步?
左想右想找不出好的对策,晚上饮料喝多了,此时才发现自己裤端里膨胀得厉害,刚要起身去卫生间排放,这才发现旁边沙发上还坐着一个被自己冷落的美女。这个身材高挑、前凸后翘、长相极为漂亮的女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是黄永光花大价钱和众多口水才搞定的主,这人还是银都酒店公关部的一个领班,不但人长得漂亮,气质突出,同时还是高学历留洋硕士生。
“张先生,有什么需要我为你效劳的吗?”一直很安静的女人开口了,不经意间她瞄到了张小龙高鼓的裤端,出呼意料的是她脸上没有任何变化,显得相当平静。
“不用,你接着坐,我去撒泡尿,回头你陪我聊聊天。”张小龙冲进了那个足有十来平米的卫生间,门也不关,哗啦啦的对着便池一阵捣鼓。声音极大。
直至这时,那个高贵端庄尽显优雅的领班小姐实在忍襟不住的低头掩嘴,发出了细微的娇笑。眼前这个男人是她所捉摸不透的。
“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黄永光竟然为他花十万块请我,来了又一样事不干,这是在跟我玩变相虐待吗?瞧他那粗犷模样,不像是什么有身份背景的人,眼睛里有邪恶却没有欲火,难道他真的只是想让我陪他坐坐,聊聊天?”
时间仓促,容不得多想,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沉思。张小龙在对面坐了下来,搓了搓手与她对视着。他那贼亮的眸子盯着领班小姐心里一阵发慌,赤裸裸的把她从头一直看到脚底,纯粹的目光,露骨的亵渎,欣赏,毫不掩饰。仿佛坐在他对面的不是人,而是一件艺术品。以往从没有过这种感觉的领班小姐被她盯着全身发麻,芳心浮躁,连起身弯腰给了他泡了杯茶。
“喂,你叫什么名字。”张小龙直接粗俗的问道。
“张先生是想听真名呢还是想听假名,是大名还是小名。”领班小姐坐下来,缓减情绪与他调侃着。之前还很僵硬的气氛就这么生动开来。
“什么大名小名,真名假名的,哪有那么多名字,你不会也被人给骗了吧,要不想说就算了,要是想说的话就大大小小的名全说了吧!”
不懂情趣的男人的确让人难以沟通,领班小姐一怔,随即笑道:“开个玩笑,让张先生见笑了,我本名叫苏青,朋友都叫我青青。”
“嗯,青青这个名字不错,跟你长相蛮配的。以后我就叫你青青好了。”张小龙说话有些快,看上去吊儿朗当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直言不讳道:“我叫张房东,东北圣山来的,你直接叫我房东好了,感觉亲切,犀牛和光头佬他们都这么叫我。”
苏青微微低头笑得十分矜持,碰上这么个滑稽的人,她一时也抛开了以往的庄严讲究,打趣娇笑道:“房东?张先生真爱逗,我刚才说的是真话,你可不能说个假名来忽悠我!”
“忽悠你干啥,你又不是……哎,算了,看你长得跟小莹一样有气质,我就跟你说实话好了,我……叫张小龙,这是我家糟老头给我取的名字。他说我永远成不了龙,所以就给我取了个小龙。张房东这个名是我拿来忽悠赵习牛的,我来到春城刚下火车就被人给骗了,饿了整整一天一夜,这里又不像圣山,饿了可以打野兽烤来吃,后来是犀牛哥给了我包子吃,当时我不相信他就随意说了个名字,没想到他们都当真了。”
一口气说完,听得苏青秀眉微跳了几下,受过高等教育心思慎密的她很快镇定下来,对眼前这个大咧又看不出有丝毫城府的男人多了一丝好感,让她一时忘却了相互间金钱的交易,变得很疑惑好奇。原本看起来相当简单的男人一番话下来给她心头蒙上了一层迷雾,多了一层神秘感。
如果说对方只是从大山里出来的愣头青,那黄永光为何还跟经理左磨右劝的硬要花十万块重金让自己出台陪他?要知道,她苏青虽然在公关部当领班,但是她从来不出台接客的。这点公关部以及整个酒店认识她的人都清楚,以往那些政治大佬前来,她也没放弃自己的尊严,然而今天,见到这个第一眼给自己很粗俗印象的男人,最终还是被经理给说动了,而且还如此真切的坐在对方面前,甚至还萌生了一种想要去了解对方的冲动。
苏青不是chu女,却一向清高自重,她不缺钱,也从不靠出卖肉体来获得更高的物质生活。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个人原则。不过有一点不可否认,尊严是建立在金钱上的。特别是当一个女人与男友分手后,得不到心灵寄托,那种夜间寂寞带来的空虚实在让人难以长期坚守。煎熬数着每一分每一秒看窗外星星的时候,她总会幻想有一个真正爱自己的白马王子突然出现,两人相互相拥,体会那种肚皮摩擦,肉体缠绵,灵魂交替升华的快乐。
“张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