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一定要和他离婚
“嘿,有你这么看望伤员的吗?”夏晴天哭笑不得。
秦亦朗也收起玩笑,“怎么样?还疼吗?”
“刚开始疼的我都快咬人了,现在不疼了。”夏晴天如实说,骨折的疼,还真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我也是刚听说这个消息,吓死我了,导演也太大胆了,一般这种情况,马都是在车上拉着走,不用演员真骑的。”秦亦朗还是心有余悸。
“好啦,事情都出了,说这么多也没用,导演也是精益求精,都是为了戏好看。”夏晴天一点都不怪剧组,她只是觉得自己运气有点背而已。
“叶以深来了吗?”秦亦朗直接问。
“没有,”夏晴天对他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秦亦朗冷哼一声道,“他怕是现在忙着照顾老情人,顾不上你这个妻子了。”
夏晴天听出了他话里不对劲,忍不住问,“白依灵生病了?”
“我是听一个圈里的好友说的,好像是受伤了,但具体什么原因不知道,消息被封住了。”秦亦朗顿了顿道,“传闻叶以深一直在身边照顾,我刚开始不信,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都没有过来,我猜想这个消息应该是真的。”
夏晴天久久的说不出话来,她知道叶以深此时是和白依灵在一起,却不知道是这个原因。这个渣男的话果然不能信,前几天还每天两三个电话的慰问,心上人一出事,自己这个冒牌货果然就靠边站了。
秦亦朗见她不说话,轻叹口气说,“你还好吧。”
“我没事。”夏晴天轻轻的说。
秦亦朗听她心情有些低落,便安慰道,“好啦,听说你们那边风景不错,等你伤好了,玩几天再回来,免得看这些糟心事。”
“我也是这么想的。”夏晴天淡笑。
“导演喊我了,我先忙了,哎……你真好,都杀青了,我这还有一个多月呢。”
“谁让你是男主角呢?”
两人又说笑了两句便结束了通话,夏晴天看着外面黯淡的天光。心情有些郁郁的。
人总是这么矛盾,希望和对方彻底没有关系,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是当听到他对别的女人如此关怀,还是忍不住会难受。
人心果然是肉长的,不可能真的如同石头般坚硬。
A市医院。
叶以深的心沉甸甸的,在楼道抽完了一根烟后,一个主任医生来请他,说白依灵的突发状况找到了原因,请他到院长办公室详谈。
两人来到院长办公室,里面除了笑脸相迎的中年院长,还有一个面色严肃的护士长。一个哭的双眼通红的小护士。
刚一坐下,院长就非常抱歉的说,“叶先生,早晨的事情我们已经查清楚了,是我们的护士拿错了药,才导致白依灵患者出现药物敏感情况,这是我们护士的严重失职,我们已经做出了严肃处理。”
叶以深眼神凌厉的看了眼小护士,“怎么处理的?”
“当然是被辞退,我们坚决不允许这样的护士存在,”院长笑着的很谄媚,“好在白小姐现在没有事,希望您大人大量,原谅她,”院长指了指小护士,“这名护士工作也好几年了,从未出现过这种错误,可能是最近家里的事情,她注意力不集中。”
说到这里,院长还拽了一下小护士的胳膊,严厉的说,“还不快向叶先生道歉?”
小护士眼睛一红,低着头小声说,“对不起。是我的失职。”
“叶先生,真是对不住啊,我刚才已经严肃批评过她了,也让她向白小姐道歉了,白小姐非常大度,没有追究责任,您看……”
叶以深心情本来就不好,又见小护士吧嗒吧嗒开始掉眼泪,烦躁的挥挥手说,“既然白小姐原谅你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谢谢,谢谢叶先生。”院长很殷勤的送他出门,叶以深还没有走出几步,就听到院长低声怒吼道,“哭什么哭?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你就当自己运气不好。”
叶以深蹙眉,脚下未停,运气不好?什么意思?
病房里。
白依灵虚弱的躺着,脸色很是苍白,她看到叶以深进来,眼睛终于有了一些亮光。
“你去哪里了?”她柔声问。
叶以深在旁边的凳子坐下,“院长说早晨的事情有结果了,找我去调解。”
“那个护士也不是故意的,”她目光如水的看着他,伸手去握他的手,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他的手正好去给她掖被子,她心里一跳,脸上却没有任何不妥。
一时间,病房里很安静,白依灵有些心慌,因为她摸不透叶以深在想什么。
“以深,那天车祸的事情有线索了吗?”白依灵打破沉默问道。
“你好好养伤,这件事有我处理,别担心。”叶以深温声说。
白依灵很是担忧,“可是我怕他们再对你做什么,我怕你出事。”
叶以深展颜笑了,如寒冬的冰遇到暖阳一点点融化,“我叶以深也不是吃素了,我还巴不得他们再来一次,这样正好能抓住。”
“别,”白依灵一把攥住他的手,“我不想你再有什么事情,我要你平平安安的。”
“好了,我会注意的,”叶以深拍了拍她的小手,“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养伤,导演和制作人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你什么时侯痊愈了,再什么时侯进组。”
白依灵看他的眼神更加温柔了,将他的大手放在她苍白的脸颊上,“以深,这四年来,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回到你身边,能和你这样说话,现在终于实现了,我好开心。”
叶以深看着她,不知为什么,感觉心里少了曾经那份悸动和柔情,“别想这么多。你好好休息,我还有点事。”
白依灵很不舍,拉着他的手不松开,撒娇道,“你再陪陪我嘛,我一个人好无聊。”
“我还有一大堆的工作没有做,我明天再来看你。”
“好吧,那你要记得,明天早早来看我。”白依灵这才松开他的手。
“嗯,休息吧。”
白依灵目送着他离开,其实她多期盼他能给自己一个吻,这是他以前离开前经常做的事情。他显然已经改变了这个习惯。
门关上的刹那,白依灵脸上的所有笑容和依恋都消失。
看来早上的那一出戏没有白演,至少让他留在了自己身边。
昨天晚上,经纪人在来看望她的时侯,恰巧叶以深就在楼道打电话,他听了个七七八八,进门就告诉了白依灵。
白依灵蹙眉,很是怀疑的问,“这么巧,那个夏晴天也受伤了?怎么没有娱乐报道呢?”
经纪人笑了笑,“娱乐圈是最势力的地方,她一个新人受伤报道了谁看?”
“说的也对。”白依灵脸上露出不屑,“你帮我问问熟人,是不是真的。”
经纪人在圈内人脉甚广,只几个电话便问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还真的受伤了,从马上摔下来,脚扭伤了,胳膊也骨折了,下午刚做了手术。”
白依灵咬着唇,真是倒霉,她受伤那个女人也跟着受伤。
怎么办?她不能让叶以深现在离开,否则他去草原跑一圈,就会把自己救他的恩情就全忘了,好不容易用命换来的机会不能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的病情更严重,可现在自己已经好转了……
考虑了半天,一个计划在脑海中闪过,她让经纪人靠近,然后小声说了自己的想法。
“你疯了!这可是要命的!”经纪人压低声音怒吼,被白依灵一把捂住嘴巴。
“没关系的,只要一点点,我有分寸。”她狠下心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抢男人。总要下点血本才可以。
经纪人还是不同意,“你有什么分寸?每次遇到叶以深的事情你就没有理智,这次居然还想……”
“你小声一点,他就在外面呢。”白依灵冲他摆手,“他好不容易原谅我了,我怎么会舍得去死呢,你安心啦,我不会出事的。”
“我不同意。”经纪人气呼呼的坐在凳子上。
“只要一点点,吓唬吓唬他而已,求你了,”白依灵硬的不行来软的,“你是跟着我这些年过来的。明白我对叶以深的感情,现在好不容易有转机了,我不能在这个时侯功亏一篑啊,求你了好吗?”
经纪人瞪着她呼呼的出气,好像在看着一个不听话的孩子,最后还是经不住她哀求的眼光,被迫点头。
这一晚,经纪人带来了白依灵的致敏药物,第二天一大早,护士刚给她挂上吊瓶,经纪人就在白依灵的催促下,将那一小瓶药加进了吊瓶里……
于是。就出现了白依灵突发的药物敏感事情,而这件事也只有她本人和经纪人知道。
回到叶家,叶以深疲惫的躺在自己的床上,脑海中全是夏晴天,想着她的伤势严重与否,想着那两个小姑娘能不能照顾好她。
最后实在睡不着,他来到夏晴天的卧室,枕头和床单被套早就换洗过,他却恍若能闻到她的味道,那么舒服那么令人安心,不到三分钟,他就抱着她的被子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几天。叶以深忙的脚不沾地,除了处理公司的重要事务,还要寻找那两个司机,然而寰宇在这方面做的极为利索,一点把柄也没有留下,气的叶以深把手下的人骂的狗血淋头。
除此之外,他还要去医院看望白依灵和方毅,或许是女人的体质比较弱,明明是方毅受伤比较严重,他却恢复的极快,只几天的时间,便能下床活动了。而白依灵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让他颇为担心。
“患者这种情况也算正常,”医生措辞谨慎,“其实药都用完了,在医院吃不好也睡不好,难免精神不济,我们的建议是患者回家休养,环境好,饮食也跟上,很快就会康复的。”
“你的意思是她可以出院了?”叶以深问。
“是,医院的环境毕竟不好,营养也跟不上。”
“谢谢医生。那就办理出院手续吧。”
病房里的白依灵听到这个消息很激动,“我真的可以出院了?太好了,我在这里都待烦了。”
“那就今天下午出院,你替她收拾一下东西,”叶以深后面这句话是对经纪人说的。
经纪人满口答应,随后脸上又露出为难的神色,“那你还回公寓吗?那里可就你一个人,谁照顾你?”
白依灵偷看了叶以深一眼,一副很无奈的样子,“我爸妈半年前刚好出国了,家里也没有人,实在不行。你就帮我找个保姆。”
“那怎么可以?万一保姆嘴风不严,把你受伤的事情泄露出去,你就别想有安宁日子,天天会有狗仔去你公寓门口堵着的。”
“那怎么办?”白依灵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叶以深。
男人俊美的面庞出现一丝松动,“既然这样,就先住到我家里吧,你也是因为我受伤,照顾你是应该的。”
白依灵心中狂喜,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这样会不会太麻烦,夏小姐她……会不会生气啊。”
白依灵坚持称夏晴天为夏小姐,而不是叶太太。因为在她心里,她才是名正言顺的叶太太。
“晴天她……”叶以深眸光微动,沉思片刻说,“她最近比较忙,暂时应该不会回来,你先住下,等她回来我再告诉她这件事。”
“好吧,”白依灵笑着答应,心里却在得意的想,等那个女人回来,没准自己和叶以深已经恩爱如初了。
其实对于白依灵住进叶家这件事,叶以深并没有多少抗拒,先不提他们的感情究竟如何发展,她总归救了自己,照顾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白依灵和方毅同一天出院,冷清了七八天的叶家再次热闹起来。
王管家得知白依灵要来休养时,有些许的迟疑。
要知道夏晴天原本就觉得自己是白依灵的替身,现在白依灵还住进叶家了,夏晴天这个心结怕是更严重了。但是少爷既然决定了这件事,他只能奉命行事,把最好的一间客房收拾出来,也就是曾经苏清雅住过的那间屋子。
白依灵站在富丽堂皇的叶家别墅门口,心里感慨万千,曾经她来过这里。又离开这里,归来后在门口徘佪多次,如今她终于住进这里了。
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谁也无法阻止。
“白小姐,您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您现在要去看看吗?”王管家恭敬的问。
白依灵点点头,经过一排女仆身边时,她敏锐的察觉到了她们或惊讶或疑惑的眼神,难怪,她四年前来这里的次数很少,也并未长住,当时的女仆也没有这么多。
不过,她很不喜欢这样的眼神,她原本就应该是这里的女主人。
走到楼梯跟前,她很像模像样的腿软了一下,身子正好歪在了叶以深的怀里,只听她声音柔弱又甜美的说,“以深,我好累,走不动了,你抱我上去好不好?”
叶以深看她脸色还有些憔悴蜡黄,不疑有他,弯腰将她横抱起来,大步向楼上走。
王管家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其实他心里也是很复杂的,私心里来讲,他还是比较喜欢夏晴天,希望少爷能和她和和美美的走下去。而白依灵,她又救了少爷的性命,光是这一点他就不能轻视她,只是她以前又那么对待少爷……
哎,年轻人的事情真是复杂啊。
叶以深一路抱着白依灵来到她的房间,将她放在床上,手还没有松开,白依灵便抱紧他的脖子,将他勾下来,送上了一枚香吻,不过是吻在脸颊上。
叶以深微微一愣,惊讶的扭头去看她,只见女人眉目间全是春情,眼看她又要凑上来问他的唇,叶以深下意识的头一偏,这个吻又落在了他脸上。
白依灵心中不悦,眼神却如一只受伤的兔子般怯怯的看着他,抱着他的脖子不松手,“你不喜欢?”
叶以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左顾而言它,“你需要什么尽管吩咐王管家。我都交待好了。”
白依灵慢慢的松开搂住他脖子的手,眼泪说来就来,沾湿了长长的睫毛,“你说你放下过去了,可是我觉得……你还是没有原谅我。”
叶以深表情一滞,随即笑着安慰她,“没有的事情,你先休息,我还有点工作。”
说完,不待她在说什么,叶以深便抽身疾步离开,仿佛后面有人在追赶他。
真是奇怪,他这些年明明恨她也记挂着她,如今也原谅了她,为什么她主动吻自己,他心里却这么不愿意呢,而且还很抗拒,似乎做了什么亏心事。
望着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白依灵恨恨的在床上捶乐几下,到底是哪里出错了?是自己的魅力不够了,还是他并没有真正的原谅自己,又或者是,他的一颗心早就不在她这里了?
不行,她不会让最后一种可能发生,就算不在了,她抢也要抢回来。
西北边陲小镇。
夏晴天做的手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休养一周后拆了线,就欢快的出院了。这期间她的病房可算是门庭若市,几个导演换着来探望,还有男二号女N号,最大牌的应该数这部剧的其中一位制作人,恰巧,夏晴天那晚在饭桌上见过他。
“小夏啊,真是对不起,是我们剧组的工作不到位,你什么都不要管。只管好好养伤。”制片人很热忱的说。
夏晴天连忙说“是我不小心,和剧组没有关系”之类的话。
然而因为叶以深的迟迟没有现身,剧组也起了很多的风言风语,不过戏已经杀青,各奔东西后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所以夏晴天对这些话并不放在心上。
因为受伤的缘故,杀青宴她没有去参加,而是在草原上坐着看夕阳。她要抓紧一切时间欣赏这壮丽辽阔的美景,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时间再来这里。
远处有两匹马呼啸而过,马背上是当地的青年男女,情感浓烈洒脱,夏晴天突然很羡慕他们。
等她赚够了钱,就来草原上生活,开一个农家乐,养十几只羊几匹马,每天看着日出日落,牧马放羊,这样的生活好悠闲啊。
“到处找你找不见,原来你在这里啊。”韩晓一屁股坐下。
夏晴天目光幽幽的看了眼他,淡淡的说,“你就不能让我清静清静?”
“这两天你够清净了,”韩晓道,“你准备什么时侯回去?我也好订机票。”
“再玩几天,我想去莫高窟,行不行?”夏晴天眼睛很亮,她想去看看书上的飞天神女是什么样子。
韩晓鄙视的看了看她的腿,“就你这一瘸一拐的,还想去看莫高窟?”
“我可以找一个轮椅,没准到时候还能给我一个半价之类的。”夏晴天越说越兴奋,巴不得现在就去。
“你真的要去?”韩晓眉头皱成了个川字。
“必须去。”夏晴天攥着拳头说。
韩晓张着嘴巴,上下打量着她,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知道什么?”夏晴天反问,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韩晓不去看她,目光有些漂移不定,“没什么,那个,你想什么时侯去敦煌,我去安排车。”
这里距离敦煌坐车只有四个小时的路程。
夏晴天脸色变得冷淡,“韩晓,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韩晓扭头看她,目光复杂,良久叹口气说,“哎,有个不好的消息,我本不想和你说的,是你自己要问的。”
“是不是叶以深那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夏晴天猜测。
韩晓点点头,咬咬牙飞快的说,“听说白依灵住进叶家了。”
夏晴天怔了五秒,不怒反笑道,“这算什么坏消息,我早就猜到了。”
“什么?”韩晓惊讶于她的态度,老公都把旧情人带回家了,她还笑的出来。
“叶以深也不是第一次把女人带回家了,这是第三个。”夏晴天嘴角带着嘲讽,不过这次,怕是要长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