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哼，我说的什么话！”韩氏一拍桌子，“我难道说错了吗！你要是知道我是你娘怎么赚钱了我一个糖块都看不见你们的！”
“娘，这……这不是没来得及吗，本来准备过年送去的。”看韩氏这架势，杨氏也不藏着掖着，自家卖刺球果的事村里人都知道的事，季氏已经过来说了。既然知道了，杨氏也想到了韩氏会过问，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娘，你看啊，二娘他们根本是忘了你呢。说什么过年送去，过年送礼是应该的，但是赚钱了给娘买东西那是另外的事。”赵氏看韩氏的神色有些松动，连忙“提醒”道：“娘，你可不能给他们糊弄过去。”
“对，不能就让你们糊弄过去！这本来后两份礼的，被你这么一说变成一份了。你还说把我的当娘看，你这是不孝啊！大冰呢，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说的！”
“不是，娘，媳妇哪敢这么想！”杨氏心里一紧，这事确实是疏忽了，这么看来不好办啊！
“光说有什么用！”赵氏捏捏帕子，半垂眸看着杨氏，眼里的光明暗不定，“关键是要看怎么做！”
这个大伯母，真是看不得别人家好，这不就是挑拨离间嘛！真是讨厌！翠花内心忿忿，但也只能忍着。
“哼！”韩氏看了眼杨氏，“我等老二回来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这对话写的脑袋打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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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赵氏嗤笑一声，走到韩氏身边的凳子想坐下来。韩氏眼神立马瞪过去：“我叫你坐了吗，吃里扒外的东西，我看你眼里是没有我这个老婆子了，今儿个我就看看有谁敢犯上不成！”
韩氏在说第二句的时候就已经不是看着赵氏再说了，等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韩氏的眼睛已经转过来，直勾勾的盯着杨氏。那势头就仿佛杨氏敢说一句话就扑过来拼命似的。
杨氏只能低头苦笑，没办法，孝道压人啊，看来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翠花在心底恶狠狠的想，爹还是晚点回来的好，让这老太婆白跑一趟。但是转念一想，这老太婆搞不好能做出在自家待到晚上的事，到时候连晚饭都在这吃了！
屋里突然传来石头和小草的哭声。杨氏和翠花都是一惊：怎么了！杨氏迈开步子要去看看怎么了，结果那韩氏一个眼神看过来，杨氏提起的脚只好又放下来，安静地在韩氏面前站着。
看这情形，翠花咬咬牙，一转身，忽视后面传来像要吃人的目光，跑进屋里看弟弟妹妹了。
翠花跑进屋里立刻就把门给关上了。小床上双胎哭得正伤心呢，见翠花来了，瞪着两双湿漉漉的眼睛看过来。见是熟人，小手努力想从被窝里伸出来，嘴里“哇哇”叫喊着，满是委屈。这几天，杨氏和翠花吃过饭都会陪双胎玩一会，双胎醒了以后呢，身边从来没有断过人。今天双胎一睁眼，没在周围发现熟悉的人在，房里也空荡荡的。石头“呀呀”叫了两声也没人出现，于是慌了，哭了起来，小草因为哥哥哭了，也跟着哭起来。
翠花心疼的挨个摸摸石头和小草的脸，拿棉布给轻轻擦了眼泪。又把石头露在外面的小手塞进被窝里，“小心冻着，乖乖的啊。”
“我看有些人啊，是不把我这个老婆子看在眼里啊，我辛辛苦苦把你们拉扯到这么大，你们就这样对我啊。”才陪着双胎玩了一会，翠花就听见外面李奶奶又叫嚷开了。语气里满是悲凉，话里把自己描述成一个受尽摧残的老人。
翠花正听着外面说话呢，小草“呀呀”两声，疑惑的盯着翠花，似乎在疑惑这个大姐姐怎么不继续了。翠花的注意力立马又转回来，“好啦好啦，姐姐继续啊。来，石头，小草，笑一个～”
屋外的韩氏停顿了一会，见房里还是有婴儿的笑声传出来，气的捂住心口道：“我命苦啊，我在这受罪，还有那不孝的儿孙在笑啊，我真是命苦啊！”
看来今天这个老太婆不把自己给逼出去是不甘心啊。翠花无奈叹气，可是这……看着还在笑个不停，眼睛亮晶晶而有神的双胎，翠花更是无奈，总不能把他俩都在屋里吧，那不得继续哭啊！
窝里翠花苦恼着，院子里的韩氏见翠花还是不出来，正要捂住胸口继续，就听见院门被推开的声音。
李大冰带着两个儿子回来，一推开院门就被里面的情形给惊住了。事实上李大冰早已有了心里准备。回家的路上，李柳是跑着回来的，李大冰和李林拿着东西走在后面。本来好好的走在路上，结果就看见已经到了家门口的李柳又跑来回来：“爹，大哥，奶和大伯母在我们家呢。”
李大冰一听，就知道要遭，肯定是听见村里的传言了。
于是李大冰加速赶回来。推开院门，三双眼睛看过来。韩氏和赵氏的眼睛里传来幸福的气息，“你终于回来了。”杨氏的眼睛里就是无奈了。
饶是有了心里准备，但看到自家媳妇站着，自家老娘坐着还捂着胸口呢，大嫂在一旁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李大冰心里还是生出一股火，可深知韩氏性子的他也知道这时候生气也没用，还是赶紧把这事给解决了再说。
“娘，大嫂，你们咋过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们二弟这不是心虚吧”赵氏一双眼来来回回的打量李大冰拿着的两个筐子，“二弟这是打镇上回来哪”
“嗯，刚从镇上回来。”李大冰淡定作答。
“你这是自己招了！”韩氏站起来，“你这是翅膀硬了啊，分家了就不管你爹和你娘是吧！我和你爹把你养这么大，花钱给你娶媳妇，结果你到好，娶了媳妇就忘了娘啊！是不是哪个教你分家了就不要回去啊”转头看向杨氏，“是不是你！我就知道是你，我就不该让老二娶你啊，娶了你，我这是家宅不宁啊……”
“好了，娘。”李大冰打断韩氏的胡搅蛮缠，“娘你听谁说的这些。谁说我不管你们了。”
“你管我们！你管我们自己富了就不想着我们！自家吃好喝好就不管老娘正喝着稀粥呢！”
“我这就是赚两个钱好过年。”李大冰把筐子拿给韩氏看，“我这赚了几个小钱不还惦记着娘你吗。你看，我给你买了啥”
“你给我买东西了！”韩氏脸色一变，喜滋滋的拿过来，一看，一盒胭脂，一些布料。
“就这些娘，我可听说二弟赚了不少钱，就给娘买这个啊”伸长脖子偷看筐子里有啥的赵氏酸溜溜的开口，这筐子里的东西一看就没有自家的，全是给老太婆的。这二弟，也太不识抬举了。
韩氏刚挂上的笑又不见了，“老二，你不是糊弄我吧随便买点东西就打发我”
“娘！你当刺球果是啥稀罕玩意儿吗我也就卖个巧，这时候山上都找不到刺球果了，所以才能卖一点。”李大冰摊手，“你看我累死不就赚俩辛苦钱，要不是镇上找不到差事，我那会干这个，这也是没办法，过年要钱啊！”
面对韩氏不信任的眼光，李大冰掏出钱袋抖一抖，里面只零星几个铜板，“娘，你看，我总不会骗你吧。我又不知道你会来，也不肯提前准备。今天赚的钱都给你买东西了。这胭脂衬你！这布料你和爹一人做身衣裳！过年了，你和爹也穿件新的！”
“二弟，都是一家人，有这好事你怎么不给你大哥说，你们一起赚钱呢！”看韩氏被说服，神色平静下来，赵氏不甘的开口到。
“大嫂，我不是不说，我就是想今年赚点过年罢了。有好事我怎么会不想着你们，明年，我一定叫大哥准备。”
“还要明年”
“是啊，今年的时机已经过了。当初我也不知道这个可以卖钱，也是被逼无奈，试一试罢了。娘，大嫂，你放心，明年，不会再让你们错过了！”
赵氏不甘的想再次开口，韩氏抱着布料，把胭脂揣进怀里，瞪一眼赵氏“你没听见老二说吗明年一起吧！索性今年也没让别人赚钱！”然后乐滋滋的回家了。赵氏只好跺跺脚，跟着走了。
用一点东西，费劲口舌，好不容易送走韩氏和赵氏。李大冰长呼一口气。
不只是李大冰，还在房里偷听的翠花也松了一口气：还是爹厉害！
杨氏：“总算走了。唉，大冰你怎么会……”
李大冰：“先等会。”然后就走出门去，过了会李大冰回来了，身后跟着李林李柳兄弟俩。
杨氏：我就说刚刚有点不对劲，原来是少了俩孩子！
李大冰出去一趟重新进来，手里又拿了一个筐，筐里堆满了东西，李林李柳手里也拎着不少的东西。
“刚才阿柳先回家，结果说听到娘和大嫂的声音在咱家，我就知道她们又来了。所以让阿林阿柳拿着钱和东西在外面等着，等娘和大嫂走了我再去叫他们回来。”李大冰对着杨氏解释道。
杨氏点点头表示了解。今年是分家后的第一个年，而且家里又赚了点钱。虽然不多吧，但是还债足够了。没有了压力，李大冰和杨氏就想把家里却的东西给补全了，再给孩子们买些东西。东西虽然不多，但零零散散的放在一起看起来就挺多。依着娘和大嫂的性子，要是看见这些东西不得闹翻天，然后抢回去啊。
“那，给娘的那些东西”
“那些啊，确实是给娘买的。”李大冰答道：“村里的话我都听栓子说了，他还打探我到底赚了多少钱呢。”栓子是李大冰一起外出找活做的弟兄。“我就留了个心眼，黑娘买了些东西，本来准备今天回来抽个空过去一趟，把东西送过去也好堵住娘和村里人的嘴，没想到娘等不及过来她，正好排上用场。”
李大冰收拾着筐里的东西，拿出一个糖人来，“哎翠花呢，怎么没看见她人出去玩去了”
“哪儿啊”因婆婆和赵氏走了松了一口气的杨氏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意，“你不说我都忘了。刚才石头和小草哭，婆婆不让我去看，只好翠花去了。这不，还没出来呢，我去看看怎么了。”
“爹，我来了。”翠花推开房门走出来，“娘，你看看弟弟妹妹是不是饿了”
“好，我去。你来看看你爹给你带了啥好吃的不”
“嗯。”
“翠花你来看，爹给你买了糖人，你看喜欢不”这是大哥。
“翠花翠花，糖人好甜的，很好吃啊！给我留一点呗！”这是嘴馋的二哥。
翠花：“我不！……好吧，给你分一点，爹爹一点，娘一点，大哥一点。”
下午李大冰和杨氏还是去了趟李家大房，见了李爷爷。跟李爷爷和李大海说明了情况，并且表示明年一定一起卖刺球果。
不是李大冰想做老好人，实在是今年知道的人太多了，明个刺球果一定不值钱。所以为了个没有利益的事给大房挑事的把柄做什么呢！还不如现在大方一些，许个承诺，反正不值钱！
李大海自然是很高兴，觉得明年一定钱财滚滚来！李余吧，本来还想说李大冰两句不是。
这阵子村里说闲话的人多，看好戏的人也多，传的风言风语的！李余还想着老二不懂事，要敲打敲打，这下觉得李大冰分家了也还惦记着大房，果然是个好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昨天个闺密吃饭逛街，逛到困，然后回家直接睡了，所以没更……今年之码了一丢丢，呃，宅斗无能，别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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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齐～
☆、31
翠花家的刺球果因为德顺酒楼的预订提前告罄了！所以全家人不用再忙着炒刺球果了！翠花有更多的时间陪双胎玩，李林李柳有时间联系小伙伴！终于去了镇上，还不止一次，李林李柳表示有好多见闻想和大家分享！
因为孩子们有空可以帮忙带弟弟妹妹，所以杨氏也有了些时间歇息一下！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李大冰可以好好在家休息，过个完美团圆的年！
在这个时代，过年是一件很繁琐的事有首歌叫腊月歌，歌词是这样的：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割肉（炖炖肉）；二十七，宰公鸡（杀灶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这说的就是一整个腊月要做的事。翠花家卖刺球果是腊月十五开始的，因此之后的日子很忙。但是在古人——李大冰和杨氏的心里，过年是不能从简的，因此再忙，也不会耽搁家里的正经事。
首先，腊月初八（腊八节）—腊八粥
腊八粥在古时是用大米、糯米、小米、红小豆、绿豆、干红枣、花生，莲子仁等熬制而成。腊八只是个泛称，不够八样或者多余八种都是可以的。腊八粥熬好，亲朋好友、邻居都是要互相赠送的。今年的腊八杨氏还在坐月子，又是李小姑出嫁的日子，就一切从简了。
到了腊月二十三—糖瓜粘
腊月二十三，又称“小年”，是民间祭灶的日子。民间有“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的习俗，因此祭灶王爷，只限于男子。翠花和杨氏只负责给供奉灶王爷的瓜果装盘，祭灶就交给李大冰和李林李柳。
接着腊月二十四—扫房子
举行过灶祭后，便正式地开始做迎接过年的准备。扫尘日，即腊月二十四，所谓“扫尘”就是年终大扫除。要把家里的东西全都挪到外面晒晒太阳，清洗干净！
腊月二十五—接玉皇（磨豆腐）
旧俗认为灶神上天（腊月二十三）后，天帝玉皇于腊月二十五亲自下界,查察人间善恶，并定来年祸福，所以家家祭之以祈福，称为“接玉皇”这一天的汉族民俗活动主要有接玉皇、照田蚕、千灯节、赶乱岁等。且这天起居、言语都要谨慎，争取好表现，以博取玉皇欢心，降福来年。
这个在现代是没有的，顶多也就是磨个豆腐意思意思。在古代，就是小孩子最喜欢的日子，要做灯笼，晚间去照蚕。今年翠花得到李大冰精心制作的兔子灯，惹得李薇和何敏敏羡慕不已。
腊月二十六—杀猪割年肉
腊月二十六这一天要割年肉，开始置办年货。
腊月二十七—杀年鸡
腊月二十七，民谚称“腊月二十七，宰鸡赶大集”。
腊月二十八—把面发
民谣有“腊月二十八，把面发”、“腊月二十八，打糕蒸馍贴花花”。腊月二十八无论是发面还是做馍，各家各户要开始准备主食过年。
腊月二十九—蒸馒头
除夕前一日的腊月二十九，叫小除夕。这一天家置酒宴，人们往来拜访叫别岁。焚香于户外，叫天香，通常要三天。
腊月三十—熬一宿
这个没有什么好说的啦！现在也有的，一家人在一起，摆上一桌丰盛的晚餐。这一天，座位是很有讲究的，长辈在上，小辈在下，晚辈要给予长辈足够的祝福与尊重！然后要守岁，就是要过来十二点才能睡，过十二点，长辈给压岁钱，压在枕头底下睡一宿。
在小翠花的记忆里，过年是很累很累，有是很幸福的一件事。很累，是因为好像每天都有干不完的事。这件事还没做完呢，奶奶就已经叫着还有事等着去做。动作慢一点，都会被骂半天。很幸福，因为只有过年这天，小翠花才会分到两块肉。爹还会把他省下来的肉分给娘、哥哥还有自己。
今年翠花家过了个真正意义上的年。大人忙却也含笑，小孩拿着糖满街蹿也不会招骂。李大冰和杨氏像勤劳的蜜蜂一样双手不停的忙碌着，翠花和哥哥轮流带着弟弟妹妹，闲下来的时候或出去玩或者是帮家里做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