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难道是打算跟那些人硬碰硬吗?”
  南苏丹黑/枪泛滥,人人都能搞到枪,一个村子从手/枪到ak到轻型迫击/炮都有,他们硬碰是碰不过的。
  “你别管,总之你们别出来,会有人保护你们。”
  “谁保护我们?难道保护我们的人不应该是你吗?”
  她语气急了点,他瞥了她一眼。
  他是觉得她傻吧?隔了那么多年,发生这么多事,却还是愿意相信他……
  海宁转身就要进屋,他伸长胳膊在门上拦了一下,没抽完的烟放到唇间,扣住她的肩膀就把她拉到了旁边的转角。
  她刚要张嘴说话,他的嘴唇已经覆上来,刚吸进去的一口烟全都喂到了她嘴里。
  “你干什……干什么!咳咳……”她被呛得直咳嗽,怕屋里的小景听到,声音只能压得低低的,曲起手臂抵在他胸口。
  罗胜看着她咳,却露出心满意足的笑。他紧紧抓着她的手,不知用了什么方式,让她学过的防身术全都使不出来,连膝盖也给她压得得死死的,问道:“你说我要是明天就死了,最遗憾的事会是什么?”
  海宁可以预料她不想听到答案,涨红了脸啐他:“我怎么知道,神经病!”
  “我最遗憾的事是还没跟你睡,没把我的东西插/进你身体里去,干得你没有还手之力,一边哭一边又舒服得求我。”
  “你……你下流!”
  “下流我也要做。”他抓着她的手腕折到身后,搭在她的臀上,两臂圈住她的腰,“我他妈找了你八年!彭海宁,这事儿我也想了八年,在做成之前我没那么容易死,你可以放心。”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继十八岁初见之后,他现在又继续祸害她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请假少更一章,要坐高铁回上海,一直记的是周六才出发,结果刚发现是周四t^t
  第四十六章
  第二天,几十个当地临时工果然都聚集在基地门口, 从楼上看下去真是黑压压一片。
  陈嘉木说了让他们派代表来跟他谈的, 然而他们好像不太明白“代表”的涵义, 一来就是一群人, 仗着人多势众施压。
  一开始还能好好说话,渐渐就开始无理取闹了, 声音喧哗起来, 离得老远都能听见。
  小景缩在房间里, 吓得动都不敢动,颤声问:“彭姐,你……你要不要把门关上, 进来等啊?”
  罗胜和陈嘉木他们都在楼下,罗胜手里握着半自动步/枪,隔着基地的铁门, 跟外面几十号人几乎已经形成对峙的局面了。
  海宁没办法坐视不理, 要是场面真的失控,她们躲在这里又能怎么样?
  “你在这里等着, 别出来, 我下去看看。”
  她交代两句, 就噔噔往楼下跑。
  罗胜看到她来了, 瞪她一眼道:“你来干什么, 不是让你在屋里等吗?”
  “我下来看看情况啊,现在怎么样了?”
  “谈不下去,我们只是在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
  “嗯, 你别问那么多。”他将她揽到身后,“好好待着,我不会让他们伤到你。”
  海宁站在他身侧,看到他胳膊上的纹身,一半被短袖遮住,一半袒露在外,是栩栩如生的老虎。
  有点像他现在的姿态——充满戒备,却又无畏无惧。
  门外为首的人拿起砖头砸门,陈嘉木顶不住了,往后退了一大步。
  罗胜刷拉一下就给手里的枪上了膛,局势千钧一发。
  这时门外却开来另外几辆车,其中一辆皮卡上下来几个人,穿着军警的制服,另一辆车上下来个带着草帽、留络腮胡茬的中年人,从人群中穿过来,走到陈嘉木面前跟他说话。
  “这是镇长,这里的行政长官,最左边穿制服那个是警察局长。”罗胜压低了声音跟海宁解释,“只有他们能搞定这些人。”
  海宁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对方的帮手就好。
  闹事的人暂时被安抚下来,陈嘉木邀请两位长官到基地里的办公楼里说明情况,海宁跟罗胜也跟了上去。
  两个黑人的官架子非常大,进了办公室直接就坐在了陈嘉木平时办公的大班椅上,一点也不客气。
  没有其他工作人员在场,海宁很自觉地拿杯子泡了两杯速溶的咖啡过去,戴草帽的镇长大人看她的眼神就像只是看到一只蚂蚁。
  这里的女孩子大多不识字,十二三岁就嫁人,然后一个接一个的生孩子,今后的使命就是照料丈夫和孩子们,当地人大概都不习惯看到女性出现在职场。
  罗胜从防弹背心的里层拿出两个信封,陈嘉木拿过去,塞到那两个黑人手里,用英语说:“我们的要求也无非就是他们不再来闹事,相信贵国政府会支持我们的项目顺利进行的。”
  两位长官仍然是毫不客气地收下了钱,拿在手里掂量一下,似乎还算满意,打包票说:“交给我们来办,你们适当配合一下就好,今天那些人就会走的,以后不会再来闹事。”
  这就完了?海宁咋舌,这么赤果果收受贿赂办事的风格,也算是让人大开眼界了。
  陈嘉木送他们出去,路过海宁身边时,络腮胡镇长停下来问她:“你刚才泡的这个咖啡,能不能给我一点?我喜欢里面奶粉的味道。”
  “sure.”海宁忙不迭地把办公室储物柜里的整盒雀巢咖啡都递到他手上。
  终于心满意足地走了,门口一帮子人讨价还价半天,按整月结清了当月的工钱,终于也散了。
  被他们拖走扣押的那辆车,也完好无损地还了回来。
  有惊无险,所有人都长舒一口气。
  罗胜卸下枪和防弹背心,海宁看到他身后的t恤衫都被汗水浸透了。
  “怎么样,没骗你吧?我说了我们能搞定的。”陈嘉木笑着对海宁道,“不过你表现也不错,那个速溶咖啡简直是锦上添花。”
  “咖啡在非洲是最不稀罕的东西了,我只是觉得礼多人不怪,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效果。你们昨天就是去拜访这几个大佬?”
  “嗯,是罗胜的主意。强龙不压地头蛇,以夷制夷是最稳妥的方法,我们想一块儿去了。”
  不是拼刀拼抢,不出事、无损失才是真正的“安全”,这是安全官的责任。
  “我说过了,他是最好的。”陈嘉木补充道,“他其实很怕出事,因为你在这里。”
  海宁笑了笑:“你不用急着为他打call,不让我参与进来也是他的主意吧?”
  “他是不想让你看到我们给人送钱,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但也是不得不为之的妥协。你原则性那么强,他怕你会抵触。”
  “入乡随俗,你们知道变通,我就不知道吗?”她没好气地说,“钱要从我这里支出,事情却不让我参与,这说得过去吗?”
  陈嘉木举手投降:“小海宁,你比以前厉害多了。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
  事情圆满解决,罗胜和陈嘉木成了英雄,晚饭大家凑在一起吃顿好的。然而菜都做好了,罗胜却不肯上桌:“你们先吃,门卫要换岗了,我有事情交代他们。”
  大家都习惯了他的工作态度,对他的谨慎认真赞不绝口,只有海宁心里清楚他为什么这样做。
  做饭的小黑妹丽塔见状就特意给罗胜另做了份吃的,她似乎很喜欢他,坦言他勇敢又充满男人味,幸亏有他在,不然那些闹事的人要真的冲进基地来,她这份工作可能也保不住了。
  海宁在办公楼后面找到正靠坐在墙角抽烟的罗胜,粗犷的侧脸轮廓、剪得极短的发茬、那吊儿郎当的样子……还跟当年一模一样。
  “我以为你把烟戒了,看来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罗胜没看她,含糊地应了一声:“在法国当兵那几年是戒了,现在偶尔还是会抽。”
  海宁不想听他解释,把丽塔做的牛肉杂菜卷饼递给他:“你不用每次跟大家吃饭就跑出来,我前几天胃口不好是因为累和水土不服,不是因为你,你没那么重要。”
  这回罗胜没理,也不伸手接东西,仍是一口接一口的抽烟。
  这样的僵持没有意义。海宁说完了想说的话,放下东西想走,却被他猛的一扯,脚下不稳整个扑倒在他身上。
  “你干什么……疯子!”
  海宁半跪半趴地被他搂在怀里,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手胡乱地摸索着想找个着力点。
  他闷哼了一声,笑道:“你摸哪儿呢,硬不硬?再往下点儿,我想让你摸……”
  他又贴着她的耳朵说话,热气全都喷洒在她的耳廓,激得她红着脸弓起身,像煮熟的小虾。
  他把手里的烟蒂弹得老远,一手按在她背上,抱着她转了个方向,将她困在墙角,说:“昨晚跟你讲的话还记得吗?你什么时候让我睡?”
  这人……精虫上脑,下流无耻!
  海宁在心里骂他千百遍,扬手就想打他,被他一把握住:“高三那一巴掌还不解恨,还要打?”
  不提还好,一提海宁的眼眶就红了,眼泪就像从干涸已久的泉眼里突然冒出的新泉,止都止不住。
  女人的眼泪果然是最好的武器,罗胜本来铁钳一样制住她的手不自觉地就软和下来,拉过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然后又挪到唇边,一个手指一个手指慢慢地亲过去,喃喃道:“看来是还不解恨啊……那你打吧,随便打,我经得住。只不过打完就不准跑了,在我身边待着,哪儿都不许去。”
  海宁用力抽回手,吸着鼻子说:“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管不着!”
  “以前是管不着,上了床、结了婚就非管不可了。”
  “谁要跟你结婚!”
  “那你想跟谁结婚,陈嘉木?”他眯眼,“我很早就告诉过你了,他不适合你。”
  “他不适合我你适合我吗?至少他没骗过我,没无聊到拿别人的真心去当赌注!”
  终于说出来了。她当年那么失望、那么生气的原因,这么多年来自己心里过不去的坎,终于当着他的面说了出来。
  罗胜定定地看着她。到底阅历不同,这些年他已经练就一身无论面对大事小事都波澜不惊的本领,从他脸上的表情根本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海宁以为他会狡辩,为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找一大堆理由,然而他只是俯身过来,离她更近了些,影子从头顶笼住她,问:“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
  他做错的事,他认;他欠她的情,他用后半生所有真心来偿还。
  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再让他找不见她,那样的日子太难熬了。
  作者有话要说:  罗胜:听说大家喜欢糙糙的我~
  亲妈:然并卵,虐你没商量~
  第四十七章
  见海宁不吭声,他说:“你可以慢慢想, 让我做什么都行, 不过我要先抽点甜头, 今后你才不好抵赖。”
  说完就把她摁在墙角亲了上去, 这回不像昨晚那样浅尝辄止,唇瓣覆住她的, 粗长的舌头还一直往里挤, 堵得她气都喘不上来了。
  她挣扎, 身体窝在角落里怎么都使不上劲,越是挣扎他就抱得越紧。
  “这几年……有没有其他人这样亲过你?”他边亲边问,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就算有,我今天也一笔给他抹了,今后你就是我的……彭海宁, 你是我的。”
  他重新覆上她的唇, 又咬又吮。她头皮一阵阵发麻,身体像起了一层栗, 只觉得魂都要被他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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