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沈玉珺连忙转身给景帝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景帝抱着小肥虫就准备继续带着他走走:“今天怎么把他抱出来了?”
沈玉珺起身跟在他们父子两身后, 手里空了, 瞬间身轻如燕:“臣妾看今儿天气好, 也不冷, 就想着园子里见绿了, 所以就抱着他出来见识见识。”
景帝扫了一眼周围,又看了看怀里很兴奋的小胖子:“以后没事就像今天这样,抱着他出来走走。”
“好, ”沈玉珺没有一点意见,答应得可爽利了,原本她就准备以后天气暖和了, 要经常带着小肥虫出来走动。
一行人也没有遛达多久, 小肥虫就开始打起小哈气,没一会儿他就在他爹的怀里睡着了。
沈玉珺小心翼翼的把小肥虫放在床上, 给他盖好被子, 让竹雨跟乳母守着, 她就出了寝殿:“皇上今儿怎么这个点过来了?”现在还没到午时, 平日里皇上可很少在这个时辰进后宫的。
景帝坐在榻上, 喝着茶:“没事儿,就是批折子批得有些累了, 过来看看你跟小肥虫。”
皇上说什么,沈玉珺就信什么:“那午膳您就在这陪臣妾一起用吧, 臣妾让秋菊多置备几个菜。”
景帝点了点头:“好。”
皇后因为是怀孕初期, 吃什么吐什么,身体也有些不好,所以最近依旧是免了嫔妃们的请安。
行云阁里,冯嫣然刚刚哄睡女儿。守门的太监就进来回禀:“小主,陆淑仪在门口求见。”
冯嫣然皱了皱眉头:“让她进来吧。”
陆淑仪进入行云阁之后,就见冯嫣然安然地坐在主位上,绣着花:“嫔妾给冯婕妤请安,冯婕妤吉祥。”
冯嫣然抬眼看了她一眼:“起来吧,”说完她就扭头对立在一边的席芸说:“给陆淑仪搬把椅子过来。”
“诺”
“几日没见,你当真是贵人了,”陆淑仪冷眼看着席芸搬过来的椅子:“妄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动了心思陷害我。”
冯嫣然面无表情地说:“坐吧。”
陆淑仪心里憋着气,不过她也没必要为难自己,一点都不客气的坐到榻上,全然没有要坐在椅子上的意思:“说吧,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冯嫣然有些讽刺地笑了:“你觉得我陷害你了?”
“难道没有?”陆淑仪不敢看向冯嫣然,她有些心虚:“你没有陷害我,那天你行云阁里哪来的老鼠?”
冯嫣然笑着说:“这腿长在老鼠身上,我怎么知道它们从哪窜出来的?再说又不是只有我行云阁有老鼠。”她就知道陆淑仪迟早要来找她,不过事情过去了,找她也没用,她是什么都不会承认的。
陆淑仪哼笑了一声:“你倒是会推脱,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冯嫣然拿着花蹦子,看着上面绣好的牡丹:“那也只能怪你自己眼神不好,我倒是早就看出来陆淑仪对我和我的孩子感兴趣得很。正月十五,那么个好日子,我的孩子可没福气享,也压不住那福。”
听到冯嫣然提到正月十五,陆淑仪终于扭头看向了冯嫣然:“你早就知道了?”
“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个聪明人,”冯嫣然拿起针线,又开始绣了起来:“你已经养着大公主了,为什么还要想那些不可能得到的东西,安生过日子不好吗?”
陆淑仪微眯着眼睛:“你懂什么?像你这类人生来便享受着荣华富贵,你当然不会体会到我所受过的苦。你有饿过肚子吗,你有过衣不遮体吗?”说到这陆淑仪突然有些激动,眼睛也瞪得滚圆,眼眶里充满了泪:“你没有,你生来便锦衣玉食、娇生惯养。你凭什么跟我说要我安生过日子。等你经历过我所经历过的,我相信你会比我更有野心、面目更让人恶心。”
冯嫣然依旧手拿针线,绣着花:“我虽没有受过苦,但我懂得珍惜,”她抬头看向陆淑仪:“你既然吃过那么多的苦,那你怎么还没我想得通?现在你也享受着丰衣足食、呼奴使婢的日子,怎么反而就不知道珍惜了?”
陆淑仪闻言垂首沉思,并没有应答冯嫣然。
冯嫣然冷眼打量着她:“你明明养着大公主,可你还不知足。你在皇上身边伺候这么多年,难道你还摸透皇上的脾性?皇上让我搬离流云宫,难道你还看不出皇上所要表明的意思?你都明白,只是你觉得皇上会顾年多年情份,可惜,那也只是你自己想的罢了。”
“难道我不该为自己争取吗?”陆淑仪好似自言自语一般:“难道我就该屈居于人下吗?”
“屈居于人下有什么不好?”冯嫣然低下头,继续绣着花:“能者多劳,屈居于人,才能享得清静安宁。”
“嗤……,你倒是想得开,但愿你能永远这么想。不过我倒没看出来你也是个心狠的,”接下来陆淑仪也没再说下去,只是站起了身子:“反正我现在什么都没了,我再想也只能是想想罢了,”说完她就走了。
冯嫣然始终低着头绣着花,过了许久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勤修戒定慧,息灭贪嗔痴。”
等到皇后的肚子终于满了三个月之后,沈玉珺等一众妃嫔也恢复了请安。
今日,沈玉珺恢复了以往的作息,卯时就起床了,上妆点饰,用了些早膳,就领着秋菊冬梅去了景仁宫。
到了景仁宫,吆,今日人来得可真全,就连大半年没出翠微宫的丽妃都来了。
“臣妾(嫔妾)给熙贤妃请安,娘娘吉祥,”早到的妃嫔都规规矩矩的给沈玉珺请安,没法子,她们也不甘心,但谁让人家有儿子呢,做人留一面,日后好相见。
“都起来吧,”沈玉珺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软塌塌坐在自己位置上的丽妃,笑了笑:“丽妃妹妹身子还没好呢,太医怎么说?”
丽妃闻言眨了眨眼睛,便垂下了双目,从脚向上打量起沈玉珺:“多日没见,没想到你也富贵了,今日再见都叫本宫妹妹了,看来你真的是身份尊贵了。”
“哈哈……,妹妹这话,本宫就不知如何说起了,皇上封本宫为贤妃,那必定是因为本宫担得起,”沈玉珺今天就想把丽妃气吐血:“就像妹妹一样,皇上封妹妹为妃,还赐了‘丽’字封号,也是因为妹妹担得起。”
丽妃感觉她的心口开始翻涌,气息跟着就有些不稳了:“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得意下去,不然还真白瞎了你今天的这份得意。”
沈玉珺坐到了丽妃对面的上手位置:“那本宫就借妹妹吉言了,本宫也祝妹妹早些养好身子,不然再大的福分没命享也是白搭。”
“你……,咳咳……,”丽妃真的被气到了,虽然她身子不中用,但还轮不到沈氏这个贱人来诅咒她。
“吆,这是怎么了?”德妃进入殿内。
“臣妾(嫔妾)给德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都起来吧,”德妃抬了抬手,后在经过丽妃的时候,停了下来:“今日是个什么好日子?丽妃都来了。”
常嬷嬷帮丽妃顺着气,丽妃大喘着粗气:“怎么……怎么我……我不能来吗?”
德妃看着丽妃,笑了笑:“能来,不过本宫劝你出门还是要把脑子带上,宫里的规矩忘了还是要好好学学,毕竟你在宫里活着一天,那就要守着一天宫里的规矩。”
丽妃原本有些顺了的气,这会又堵了起来:“呵……,脑子,哈哈……,你跟我……”
“娘娘,您先喝口水,”常嬷嬷怕丽妃说出什么不好的气话,赶忙给她端了杯水。
丽妃看了看常嬷嬷,过了几息终是接过水杯,开始小口地喝了起来。
德妃看她这个样子,也不想再跟她啰嗦了,就直接来到沈玉珺的上手坐了下来:“三皇子也有三个月了,会翻身了没?”她在外面都会避过小肥虫这个小名,直接叫三皇子。
沈玉珺想到儿子就笑了起来:“才能翻到一半,他这两天翻不过身还总是发脾气,。”
“他还小,慢慢来,”德妃也跟着露笑了:“今儿我有空就过去瞧瞧他,也有几天没见了。”
“好,今儿保管让你见识下他的小脾气,”沈玉珺还想说什么,淑妃就到了,刚好插了句嘴:“二皇子会爬了,三皇子最近应该要会翻身了。”
妃嫔们又纷纷起身见礼,丽妃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淑妃也没跟她计较,只是瞥了她一眼,说了一嘴:“身子没养好,就养好了再出来,你作为高位妃嫔,是准备带头坏了宫里的规矩吗?”
丽妃只是拿眼瞪着她们三个,但是话就一句没再说了。
“皇后娘娘驾到,”太监的吟唱在这个时候响起了。
妃嫔们纷纷起身行礼:“臣妾(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在容嬷嬷跟秋桐的搀扶下,坐到了主位上:“都起来坐吧。”
“谢娘娘,”众妃嫔就起身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后不约而同地看向主位。也有三个月没见了,看来外面的传言是真的,皇后这胎怀得有些不安稳,眼瞧着她人都瘦了一圈。
“瞧娘娘面色,还是有些不好,”淑妃先开了口,带着些担心:“娘娘怀胎辛苦,还是要多多注意自己个的身子。”
“十月怀胎哪有不辛苦的?”皇后淡淡笑着,面上多了些温柔,双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后扭头看向沈玉珺这边:“本宫记得你怀三皇子的时候,好似喜欢喝汤,你都喝些什么汤?”三皇子刚生下来的时候,胎发都到了脖颈,她是亲眼看到的。她身子虽好,但也没有沈氏健壮,只能在怀胎的时候多补补了,她也希望她的孩子能像三皇子一样健壮。
沈玉珺也没有隐瞒,老老实实地说了:“臣妾怀胎的时候,就是喜欢喝些鱼汤、鱼骨豆腐汤、乌鸡汤之类的,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除了一些寒凉的东西,臣妾倒也没忌口。”
皇后对这个,听得很是认真,她对沈氏还是有一些了解的:“鱼汤,你孕期能喝得下去,不会犯恶心?”
沈玉珺笑着说:“可能是孩子喜欢吃,臣妾那时候倒没觉得腥。”
皇后点了点头,后有些无奈的跟沈玉珺说:“本宫怀这一胎,是吃什么吐什么,可真是叫本宫头疼。”她倒是不担心自己,就是有些担心孩子。
“娘娘不要急,前三个月是该这样子的,”德妃以一种过来人的口气说:“像熙贤妃那样舒坦的也是极少数的,您现在怀胎已经过了三个月了,接下来应该慢慢就会好一些了。”
皇后微笑着点点头:“但愿如此吧。”
今日的请安也没什么事儿,皇后无精打采的,没有多久,就让散了。
沈玉珺跟德妃相携准备一起回去,二人在经过丽妃的时候,沈玉珺瞟了一眼躺在椅子上的丽妃:“本宫以为,皇后娘娘来了,你依旧会坐着呢,”说着她冷哼了一声,从头到脚地扫了一眼丽妃:“自作孽不可活。”
丽妃看着德妃跟沈玉珺的身影,眼睛有些翻白。
“娘娘,”常嬷嬷一见她这样,赶忙给她顺气:“娘娘,您不能动气啊。”
估计有一盏茶的功夫,丽妃终于缓过气来了:“扶本宫进去见皇后。”
“诺,”常嬷嬷皱着眉头,今日她劝过丽妃不要过来景仁宫请安,可是丽妃不听,非要过来。现在好了,她一早上就一直在动气,这身子是不想好了。
皇后刚拆了头饰,换了衣裳,就吩咐秋桐:“你去看看御膳房有没有桂花珍珠鱼?有的话,就领回来,做些鱼骨豆腐汤,本宫想喝。”
“诺,奴婢这就去,”秋桐躬身退了出去。
“娘娘是该多喝些汤,”容嬷嬷对这一点很是认同:“您今儿也瞧见了,熙贤妃生完三皇子才几天,那气色、那身段恢复得多好。”
“她年岁小,本宫都多大了,”皇后也羡慕嫉妒沈氏,但这些都是羡慕不来的,就只能靠自己补,不然她也不会开口问沈氏了:“本宫也见过几个刚出生的婴孩,但没有一个是像三皇子那么健壮,也不怪皇上喜爱他,本宫每每见了,都想把他抱回来。”
这些日子,她也算是想了不少,她这肚子里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她又把皇上给惹怒了,现在她最好是安分守己,不然皇上要是再抓到她的什么错处,只怕她屁股下的这个位置就真的要换人坐了。
容嬷嬷见皇后是这样的语气,心里终是松了口气。自从她知道皇后是怎么怀得这胎,她也就死心了,一直跟皇后分析利弊,劝皇后先安安稳稳地生下孩子,再做打算:“娘娘现在已经过了三个月了,会慢慢开了胃口的,到时候只要娘娘养得好,那娘娘肚子里的龙嗣也会很健壮的。”
皇后笑着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肚子。
“娘娘,丽妃来了,说要见娘娘,”秋红进来回禀。
皇后闻言皱了下眉头:“她来了?”
容嬷嬷对秋红说:“请丽妃进来吧。”
“看来她是来向本宫讨要说法的,”皇后还不会真傻到觉得丽妃是来探望她的:“也难为她了,拖着那么个身子还作天作地的。”
丽妃半个身子都倚在常嬷嬷身上,进入景仁宫后殿之后,连礼也不给皇后行,就直接坐到了皇后右边的榻上:“臣妾要恭喜皇后娘娘得偿所愿了。”
皇后喝着牛乳茶,这也是让人问了沈玉珺,她才开始喝的:“本宫能如愿以偿,还要多谢妹妹相助,本宫在这里也祝妹妹早日康复。”
丽妃看皇后光顾着自己喝茶,一点也没有要招待她的意思,双眼一眯:“皇后不会贵人多忘事吧?”
皇后也不看她,依旧轻抿着手里的牛乳:“怎么会呢,妹妹对本宫的恩德,本宫怎么会忘记呢?”
“皇后娘娘没忘记就好,”丽妃盯着皇后手里的牛乳:“那娘娘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皇后闻言,一脸的疑惑:“什么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本宫听不明白妹妹的意思。”
丽妃瞧着皇后的这般作态,一双柳叶眼微微一缩:“娘娘难道忘了您当初跟臣妾的约定?”
“什么约定?”皇后笑看着丽妃:“本宫跟你有约定?”
丽妃现在如果还不知道皇后是个什么心思,那她这么多年也真是白活了:“皇后娘娘就是皇后娘娘,当真是贵人,这忘事的本事可真是一绝。既然皇后娘娘忘了,那臣妾就把它也给忘了吧。”
皇后淡而一笑:“本宫就知道妹妹是个懂事的,今儿本宫也累了,妹妹就先回去,咱们改日再聊。”
“那臣妾就告退了,”丽妃在常嬷嬷的搀扶下起了身子,直接离开了景仁宫,依旧没有给皇后行礼。
皇后扭头看着丽妃的背影,嗤笑了一声:“自己没本事,还想要利用本宫,她怎么就会觉得本宫有那个胆呢?哼……”
丽妃回到翠微宫就砸了两个青玉花樽:“欺人太甚,她们简直……欺人太甚了!”
常嬷嬷就知道会这样,皇后又不傻,怎么可能刚怀了孩子就要对妃嫔的孩子动手,这不是找死吗?再说熙贤妃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娘娘,您也犯不着生气,您想想皇后的身子。”
丽妃听到这个,心里终是舒畅了一些:“她以为她真的能怀上龙种,就她那副刻薄样,她有那个命吗?”
常嬷嬷附和道:“娘娘不急,皇后的肚子已经有三个月了,至多还有一个月,她就得意不了了,到时候有她好受的。”
丽妃想想心里快意了不少:“耍本宫,那也要她有那个能耐,本宫是她能耍着玩的?”
常嬷嬷安抚着丽妃:“娘娘尽管看好戏就是了,到时候皇上可不会那么好说话。”
昭阳宫里,沈玉珺跟德妃蹲在榻边,二人都握着双拳,齐声叫道:“使劲……加油……小肥虫……使劲……”
竹雨也蹲在一边,摇着拨浪鼓,心里默念着加油。
原本仰躺在榻上的小肥虫,这会已经通过自己的努力,侧躺在榻上了。这样还不行,他的两条小短腿还一直没有方向地噗蹬着,左手使劲往竹雨那边够,小脸憋得红彤彤的。
德妃跟沈玉珺一直在给小肥虫鼓励呐喊,可是已经好一会了,小肥虫还是只能翻一半,沈玉珺笑着说:“小肥虫这是太胖了,你们看他那手,跟白馒头似的。”
德妃闻言表示不认同:“咱们小肥虫才三个月,已经能……嗳嗳……翻过来了。”
沈玉珺看到小肥虫趴在榻上,激动得双手一直拍:“我就知道小肥虫可以的。”
德妃朝她翻了个白眼:“刚刚谁说咱们小肥虫太胖了的?”
沈玉珺嘻嘻哈哈地说:“我这是在刺激他,看这么一刺激,他就翻过来了。”
德妃也不理她,抱起小肥虫,拿过竹雨手里的拨浪鼓,摇了摇:“咱们不理你母妃。”
“哈……哈哈……,”小肥虫现在已经能笑得很大声了,这会看着德妃摇拨浪鼓,就乐了,自己还伸手够,不过总是会偏了方向。
二人逗着小肥虫玩了很久,等到小肥虫要睡觉了,才让乳母把小肥虫抱下去。
“看今天皇后那表现,她最近是不会动手了,”德妃抓了一把核桃仁,坐在榻上吃了起来:“就不知道是她自己相通的,还是被人给点醒的?”
沈玉珺叹了一口气:“不管怎样,我都会小心着。”
德妃点了点头:“我明天过来给小肥虫画张相。”
“好啊,”沈玉珺感觉有些意思:“要不你抱着小肥虫,我给你们画。”
“行啊,”德妃觉得这样更好。
乾元殿里,景帝用完晚膳之后,刚打开行军图,暗隐就突然出现了:“皇上,长宁侯世子祁鞝受伤了。”
“看来他的那份行军图是泄露了,”景帝勾嘴一笑:“他伤势怎么样?”
“死不了,”暗隐言简意赅。
“那就好,”景帝看了眼铺在案上的行军图,拿起朱笔在北疆的地界上画了个x:“朕这次要镇国公插翅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