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此时的乾元殿还是灯火通明, 景帝看着案上厚厚一叠的银票:“看来朕的那些大臣们还是不笨的。”
路公公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皇上这话说的, 他们敢笨吗:“皇上您说的是, 他们都是您精挑细选的, 您眼光多好, 他们怎么会笨呢?”心里却想着要不是怕您一个不高兴, 砍人跟砍白菜似的,他们会这么乖的把银子拿出来才怪。
“嗯,朕也是这么觉得, “景帝眯着眼睛:“军饷已经足了,明日让兵部的人过来,朕有话要对他们说。”
“诺。”
“后宫里最近还平静吗?”景帝想到今天的大封, 底下可真是一台好戏。
“回皇上的话, 奴才正有事想要禀报,”路公公想到最近下面传上来的消息, 有些人可真是十足的找死。
“什么事?”景帝看着小路子眼露冷芒的样子, 就知道后宫里又不安宁了, 不过也不奇怪, 他的后宫从来就没安分过, 一滩污秽。
“回皇上的话,萱若阁的柳淑容疯了, ”路公公偷偷看了眼皇上,见其并没有什么诧异, 就接着说了:“奴才特意派人查过了, 只怕不是简简单单的疯病,是阿芙蓉。”
景帝闻言,再没有了刚刚的漫不经心了:“阿芙蓉,杨氏手里有?”
路公公见皇上坐直了身子,也不敢再拖沓,赶紧把查到的东西给禀了:“杨淑仪原本没有,不过现在有了。那东西是柳淑容从缀霞宫带出来的。现在杨淑仪已经知道阿芙蓉的毒性了,只怕会……”
接下来的话,路公公并没有说下去,皇上自会想到。毕竟他们就是从阴谋诡计中走出来的,要说野心,当今皇上就是最成功的野心谋者,见过的野心勃勃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就说那杨淑仪的野心不就是坐在龙椅上的这位给勾的,果然不仅一点没叫皇上失望,还大大出乎所料。
“哼……自作孽不可活,”景帝冷笑道:“先让人盯着杨氏,至于她手里的东西,把它替换掉。等着吧,等她有本事生下孩子之后,朕就让她自己尝尝阿芙蓉的滋味,不知所谓!”其它的他可以睁一只闭一只眼,随她们打闹,但碰了醉心花跟阿芙蓉,那就不要怪他了。
“诺。”路公公是了解皇上的性子的,皇上最讨厌的就是贪得无厌,今儿要说杨淑仪单单只是用阿芙蓉报复了柳淑容,而没将那东西占为己有,皇上还有可能饶过她,不过现在杨淑仪的结局已经定了,注定是生不如死。
“小路子,你这几天让人把后宫洗一边,朕不想再听到后宫还有醉心花跟阿芙蓉的影子。”景帝有时候觉得他真的是太仁慈了,几乎每次都是他在后面给那起子没事找事的女人扫尾,简直是浪费精力,要不是有些事情还没弄清楚,他还真的想彻底捋一边后宫。不过,也快了。
“诺,”
“下去吧。”
“诺。”
景帝在路公公退下之后,招了一下手,身后就出现了一位黑衣男子:“太后那边怎么样了?”
“回皇上的话,叶贵嫔已经按您的吩咐,每日都会做了仙寿糕给太后享用。”黑子男子单腿跪在地上。
“还算听话,”景帝站起了身,转向黑衣男子:“据说淮南王妃也回京了?”
“是,淮南王妃叶尚玥昨日秘密去见了太后,二人闭门待了近两个时辰。”
“哼,夫妻二人竟然分开走,就不知道又在想哪出?“景帝眯着凤眼:“淮南王既然来了京城,那就让他多待一段日子吧,还有让叶贵嫔必要时处理掉叶尚玥。”叶尚玥那个女人,心思玲珑,叶家都没了,她竟然还能坐稳淮南王妃,不简单啊。不过他最不喜欢麻烦,死了的人才不会给他惹麻烦。
“诺。”一阵清风过后,便没了人影。
景帝转身来到那块正大光明牌匾之下,抬首看向牌匾。心里想的却是等叶贵嫔办好那些事,他该给个什么位份给她呢?
皇上的生辰万寿也过了,日子又恢复了往常。沈玉珺最近也开始着手抄写佛经了,练笔真的是一日都不能停。她自进宫以来,就基本很少动笔了,等近来她又拿起笔,写的那些字,她自己个看着都有些汗颜,真真是见不得人。
“小主,”竹雨急匆匆地进来小书房:“柳婉容又发作了。”最近自家主子让她盯着些萱若阁跟连玥阁,没想到还真的发现了些事情。
沈玉珺闻言放下笔:“连玥阁没有送东西过去吗?”她不知道杨书嬅给柳慧送的什么东西,但每次连玥阁的人出去一次,柳慧的病就会跟着好了,如此循环,二者之间要是没有联系,那也太巧合了。
“送了,但奴婢发现连玥阁的东西好像不见效了,”竹雨也有些疑惑,要说没有效果,那之前的怎么解释:“难道柳淑容的病加重了,连玥阁的药已经不起效果了?”
“竹雨,你说柳慧是真的疯了,还是被杨书嬅下了阴招?”其实沈玉珺一直都在怀疑这事,杨书嬅一从萱若阁搬走,柳慧就疯了,之后的种种,连玥阁都脱不了干系。关于柳慧的病,她也让竹雨偷偷问过成老太医,不过结果却是不尽如人意。
“小主,其实奴婢一直有一种怀疑不知道该不该说?”竹雨是见过柳淑容正常的时候,也见过她发病的时候,让她莫名的想起一种东西,太像了。
“你说,”沈玉珺知道竹雨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小主听说过仙寿糕吗?”
“仙寿糕?”沈玉珺闻言有些莫名,那是什么东西?
“估计小主也没听过,”竹雨一脸的凝重:“奴婢的老家是南边的,后因水灾才家破人亡的。仙寿糕就是南边过来的,奴婢幼时听说过,不过没见过。据说吃了仙寿糕,就会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等那种感觉过了,人好似跟正常人是一样的,不过要是一段时间没吃就浑身难受,甚至生不如死。”
“仙寿糕,这谁取得名儿?”沈玉珺光光听竹雨这样描述都有些心底发寒,如若柳慧真的是沾了那东西,那可怕的就不是柳慧了:“杨书嬅上次看我的眼神。”
沈玉珺脑子里一直在努力回想着杨书嬅那日的言行举止。势在必得,对了,就是势在必得,她说那日杨书嬅对着她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恐怕在杨书嬅眼里早已把她当作脚底的蚂蚁了。
“竹雨,咱们去连玥阁走走吧,”沈玉珺笑了。
“小主,咱们现在应该离那个杨淑仪远远的,”竹雨原本跟她家小主说仙寿糕的事,就是想她家主子远离杨淑仪的,怎么效果反了呢?
“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沈玉珺知道竹雨的担心,不过有时候打草惊蛇也未必是一件坏事。杨书嬅不是想要害她吗?那就要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沈玉珺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她有千日防贼的耐心,但现在她不想再给杨书嬅幻想了。沈玉珺带着竹云竹雨直接去了连玥阁。
连玥阁里,杨书嬅现在也有些恼怒:“之前不是都好好的,怎么就这次没用了?”今日柳氏瘾又上来了,她照常让绿裹送药给萱若阁里的暗线,没想到柳氏那个贱人这次用了药,竟然一点效果都没有,还一直闹着。这样肯定是不行的,要是被人发现,估计很快就能查到她连玥阁:“让她们用东西先把那贱人捆起来,不许她闹出声响。”
“诺,”绿裹现在也不知道她以后会是个什么下场,估计是好不了。就算上辈子她欠了她家小主的,这辈子注定是要还给她的。
杨书嬅见绿裹出去了,就连忙从妆奁的抽屉里拿出那个小檀木盒子,打开,看了又看,不是假的呀,怎么就没用了?
“小主,熙贵仪来了,”屋外的宫女突然出声吓得杨书嬅差点打翻了盒子。
“知道了,”杨书嬅连忙合起盒子,放回抽屉,看向镜子里,瞧着自己的妆容很整齐就起身出去了。
“今儿刮得是什么风,熙贵仪竟有空来我这连玥阁走走,”杨书嬅话是照样说着,礼还是一点不差。
“起来吧,”沈玉珺也没有上前去扶她,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怎么,不欢迎我来?”
杨书嬅起身后,侧过身子给沈玉珺让了路:“怎么会呢?熙贵仪能来我宫里,是熙贵仪看得起我。”
沈玉珺也不跟杨书嬅客气,直接进了屋里,坐在了主位上:“是啊,我越来越看得起你了。”
杨书嬅还清楚的记得前几日沈氏对她的不屑,今天就不知她突然过来,为了什么?不过从她言语举止上看,来者不善啊。
“是吗?我倒是没看出来。”杨书嬅也坐到了榻上。
沈玉珺不再言语了,只是转过头去,直直地盯着她看,好似要看到她心里。
“熙贵仪怎么这般看着我,可是我的妆容有哪里不妥?”杨书嬅被她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就忍不住想要逃避。
“妆容倒是美得很,”沈玉珺依旧看着她:“就不知道你内里是不是也和你脸上的妆一样美丽?”
杨书嬅就知道沈氏今天来,不是跟她联络感情的,但也没想到她把话说得这般直白:“熙贵仪什么意思?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沈玉珺不想再跟她绕弯子:“你明白的,从你第一次跨进昭阳宫,心里就是清楚的。”
杨书嬅一听这话,脸上就有些不自然了,眼神也有了一丝躲闪:“我不懂你的意思,今日我有些累了,就不招待熙贵仪了。”
“也好,”沈玉珺也不是死皮赖脸的人,既然主人家都这么说了,她自然是起身准备走人了。
杨书嬅见沈玉珺没有要再纠缠的意思,松了一口气,也是起身跟在沈玉珺身后,准备送她们出去,哪知沈氏突然转身看向她。
杨书嬅被沈玉珺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再看她一直盯着自己,脸上还带着笑。杨书嬅心里怦怦的,不知道这沈氏到底要干什么?
“我看你怎么好似很害怕的样子,怎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沈玉珺还是微笑着看杨书嬅。
杨书嬅稍稍抬眼看了沈玉珺一眼,刚碰到她的眼神就立马转了方向:“熙贵仪今天说的话,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
沈玉珺莞尔一笑,差点笑出声:“是吗,我还以为柳淑容疯了你知道呢?”
杨书嬅一听她提到柳慧那个贱人,唇明显地抖动了一下:“是吗,柳淑容疯了?那可真是太让人难过了,那也是个可怜见的,刚失了孩子,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
“你倒是挺关心她的,也是,你们之前比邻而居,关心也是应该的,怪不得绿裹见天的往萱若阁跑。”沈玉珺慢慢地杵到杨书嬅跟前:“你说你不知道她疯了。看来你也知道她没疯啊,有些东西用多了,效果好像就没那么好了。”
杨书嬅原本微微低着头,突然听到这话,本能地抬起了头,看向沈玉珺:“你什么意思?”
“你听不懂?”沈玉珺好似有些惊讶,伸出一根手指抵着杨书嬅的心口:“你这里很清楚的。”
“你今天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杨书嬅这会算是看出来了,看来沈氏是知道了,就是不知道她知道几分?
“不装了?”沈玉珺冷哼一声:“我还以为你会继续跟我装下去呢。这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个聪明人,把别人当猴耍,就不知道你在别人眼里是不是也是一只猴?”
杨书嬅盯着沈玉珺的脸,也不回避了,只是脸色是越来越苍白了,嘴唇也一直颤抖着。
“萱若阁的事情,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不知道柳慧是怎么跟你结的仇,我也不想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我都不想知道,”沈玉珺眼里带着轻蔑:“但是,你要是再把心思打到我昭阳宫来,我不介意教教你怎么做人做事。”
“熙贵仪在我连玥阁说什么疯话,我怎么会对你起什么心思?”杨书嬅终于回了一句,看着是底气十足,就是说话的声音有点颤,让人相信不起来。
“是吗?”沈玉珺低下头,伸出手抚上杨书嬅有些鼓起的小腹,眼睛还斜了杨书嬅一眼:“你听着,这不是你的保命符,我也不是柳慧。”说完,沈玉珺转头就走了,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你手里的好东西,自己个留着吧,我是不需要的,我可不想步柳慧的后尘。”
杨书嬅就那么直立立地站在那,看着沈玉珺她们出了宫门,才两腿发软,要不是边上的宫女手脚利索,她就直接摊地上了。
她知道了,她都知道了。杨书嬅脑子里一直回闪着刚刚沈氏的警告,全身不由的就有些发抖,浑身冰凉的。
沈玉珺回到昭阳宫之后,就盘腿坐到榻上,一手托着腮,眼睛看着前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主,您这样做,会不会惊着杨氏,要是她有个好歹,估计到时您也脱不了干系。”竹雨刚可是捏了一把冷汗,那杨氏明显是被她家小主给吓着了,关键她还怀着身孕,就怕她会胡乱攀扯。
“放心好了,就算是惊着了,她也不敢伸张,”沈玉珺感觉有些心寒,今日一试探果然杨氏撑不住了,看她那样子,萱若阁的事就是她动的手。估计她手里有了那些脏东西,心思已经大了,主意可不是一般多:“竹云,你还是要继续盯着绿裹。”
“诺。”
今日这一招打草惊蛇不知道能管几天,但沈玉珺敢肯定杨氏最近是不敢动手的,就不知道日后了,还是要早点想对策。
宫里的生活太无聊,这好不容易来了场好戏,传得还真不是一般的快。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满宫里都知道熙贵仪亲自上连玥阁斥了杨淑仪。至于原因,更是众说纷纭。
反正总之一句,这熙贵仪是不会跟杨淑仪好过了。现在宫里的眼睛谁不盯着那两处,也是,单看皇上这次大封的旨意就知道熙贵仪那就是个得宠的,再看看杨淑仪,也不遑多让,肚子里揣着龙种。这两人斗起来,就不知道谁更胜一筹了?
重华宫里,德妃理完了宫务,就从婉依那听说了这事,笑了:“熙贵仪这番动作倒是不慢,之前杨氏营造的姐妹情深,可算是白费了。等着吧,还有好戏看呢。”
“娘娘怎么知道是熙贵仪放出来的消息?”婉依现在是有些看不透熙贵仪了,这消息可是对她名声不利的。
“杨氏没那么干净,当初她来求本宫的时候,本宫可没有说要她的孩子,是她自己个许的。”德妃也不不笑了:“后来她那些举动,估计熙贵仪现在还认为是本宫逼得杨氏交出孩子,不过她也是个清楚的,杨氏的孩子,她沾不得,也可以说是不削。”
“杨淑仪的算盘打得响,熙贵仪不配合,她也奈何不了熙贵仪,位份摆在那呢。熙贵仪不让她进昭阳宫,她就愣是进不去。”婉依有时候挺佩服熙贵仪的,说动手就动手,也不虚与委蛇一下。
“这事拖得久对她也不利,”德妃转了话题:“东侧殿里怎么样了?”
“回娘娘的话,钱婉仪刚刚平静下去,”婉依想到这些日子,钱洛惜的各种闹腾,就只想叹气。
“看着她吧,”德妃最近一直在想一个人:“婉依,你说死去的李婉仪发病时跟钱氏像不像?”
“娘娘也想到了,奴婢这几日也一直在想着这事,”婉依是一直跟着德妃的,自然是见过李婉仪:“奴婢觉得她们可能是一种病。”
“病?”德妃嗤笑一声:“只怕不是病,钱氏不是一直再找什么香料吗,找到没有?”
婉依摇摇头:“没有,奴婢瞧着如意跟吉祥这段时间有时候也会像钱婉仪那般,只不过没有那么严重,忍忍就过去了。”
“还会传染不成?”德妃冷笑到:“那香料是哪来的?”
“如意说是熙贵仪送给钱婉仪的晋位贺礼,”婉依没有怀疑如意撒谎,但据她所知,熙贵仪并不爱香:“噢,那香叫烙梅香。“
“烙梅香?”德妃这次有些慎重了:“你确定是烙梅香?”
“如意是这么说的,想必不会是骗奴婢的。”
“如果是烙梅香,那么那香就不是熙贵仪的,是皇后宫里的,”德妃皱着眉头,沉吟了许久:“你去库房找一找,本宫宫里应该也有一些。”
“诺。”
“找着了,就拿去东侧殿,给钱婉仪试试,就知道是不是烙梅香的问题了?”德妃下意识里,觉得很可能就是烙梅香的问题。那就麻烦了,皇上圈了添禧楼,只怕已经知道烙梅香了。那皇上万寿节的举动就有了解释了,看来不单单是北戎,北疆也危矣。
“诺。”
昭阳宫里,沈玉珺正吃着晚膳,景帝就不声不响地进来了,吓得沈玉珺差点噎着。
“皇上吉祥!”沈玉珺嘴里东西咽下去之后,嘴都来不及擦,就赶紧上前去请安。
“起来吧,”景帝伸出一只手到她面前。
沈玉珺自然而然地握住,就着些许力道起身了:“皇上来,怎么不说一声,嫔妾好等您一起用膳。”
“朕已经用过来,”景帝看着桌子上摆的四菜一汤,还不错,看来很合她胃口,都去了快一半了:“你继续用吧,朕先坐会。”
沈玉珺闻言哪敢再用,忙表示:“嫔妾已经用好了。”说完就赶紧让竹雨秋菊给赶快撤了。竹云跟冬梅就连忙上前服侍主子净面漱口。这一连串的动作之后,屋里的宫人们就自觉退出去了。
景帝见她已经收拾好了,就拉着她上了榻,拦着她倚在软枕上。景帝一手垫在后颈:“你最近怎么跟杨氏闹起来了?”关于她的事,景帝还是想问问,虽然不问他也能猜得到。
沈玉珺闻言,忽地坐起身来,也不趴在景帝的胸前了,有些气鼓鼓的:“皇上是来问罪的吗?”
景帝见她跟只青蛙似的,有些发笑,不过还是直接回了:“不是。”
沈玉珺听了,也不鼓着腮帮子了:“嫔妾不想理她的,是她自己个找上门的。嫔妾自入宫以来,就不想惹事生非,只想安安分分的,服侍好您,让您高兴。可是,”沈玉珺看着景帝,眼睛里多了些无奈:“总会有那么些人不让嫔妾如愿。之前的钱婉仪,现在的杨淑仪,嫔妾不知道以后还会有谁,但嫔妾给您说一句准话,她们不来招惹嫔妾,嫔妾是绝对不会去沾着她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