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

  第81章
  三月十四, 天大晴。
  煦暖的阳光洒在青瓦屋顶上, 落下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内宅里已经鸟啼声声, 红花绿草相映, 绒毛一样的柳絮随着和柔的东风起舞, 飘过鼻尖的时候, 惹得丫鬟打了个喷嚏。
  近来初经人事, 苏绿檀身体底子再怎么好,终究是个姑娘家,已经被折腾的腰酸腿软了好几日, 若非正好来了一次月事,钟延光还不会放过她。
  可偏偏,苏绿檀还不能表现出很生疏的样子, 硬着头皮迎合他, 起初自然是从书本中学来的姿势,所以略显僵硬, 后来情到深处, 媚态横生, 二人也越来越合拍, 常常是大汗淋漓才作罢。
  今日正好身上干净了, 苏绿檀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那处前些日本来就有些红肿, 又戴了几天的月事带,她都快觉得自己是不是变“胖”了。
  白日在家好好休息了一天, 苏绿檀什么也不想, 焚香抚琴,权当散心。
  现在的天黑得迟了些,钟延光还能趁着天还亮的时候归家,他回来的时候先是被荣安堂里的琴声给吸引的,不消说,便知道琴的主人是谁。
  从院子里进去,钟延光循着琴声望过去,上房的花窗支开大半,带着点昏黄的日光落在高丽纸糊的窗户上,照出里面婀娜的人影,以他的视线,正好能看到窗格下露出的小巧下巴,精致如玉,窗下佳人抬臂抚琴,姿态优雅,惹人心动。
  钟延光径直走到窗户旁边,敲了敲窗,冲里面笑道:“夫人,我回来了。”他褐色的温润眸子带着一点点亮光,像两颗星子。
  苏绿檀弹琴入神,被唬得一跳,抬头嗔了他一眼,嘟哝一句“讨债鬼”,便下了罗汉床,穿好绣花鞋出去迎他。
  夫妻两个在门帘处拉上了手,钟延光问她:“可会抚《凤求凰》?”
  秀眉微蹙,苏绿檀声音利落道:“不会。”
  钟延光揽上她的腰,道:“我教你。”
  噘着嘴,苏绿檀道:“今日实在不想费神了。”
  钟延光也不恼,自顾坐到炕桌上去,弹了一首《蒹葭》。
  若放在以前,苏绿檀听到钟延光这样的琴声,必是欢天喜地,如今听了却是有些怕怕的。
  果然琴声刚刚结束,钟延光就状似随口问了一句:“夫人今日身子可爽利了?”
  头皮一紧,苏绿檀道:“夫君快教我《凤求凰》,我想弹给你听!”
  钟延光笑一笑,他改变主意了,道:“晚上再说。”
  苏绿檀一哆嗦,自觉地爬上罗汉床,挨着钟延光坐,手指轻轻地搭在琴上,用渴望求学的眼神看着他,道:“不,我想学,现在就想学,不想等到晚上!”
  捉住她的手,钟延光道:“好啊。”
  钟延光教琴一直教到了用晚膳之前,苏绿檀的手指头都磨红了,他的指腹却因着常年惯使兵器,生了薄薄的茧,重抚琴弦也没有留下太深的痕迹。
  用膳的时候,苏绿檀筷子的都捏不好了,钟延光笑一笑,给她把菜夹到碗里,让她用小瓷勺挖着吃。
  苏绿檀秀眉蹙着,哼哼唧唧的。
  轻咳一声,钟延光忍着笑意道:“以后不想学就不学,你看你,指头都红了。”
  放下勺子,苏绿檀摊开纤纤素手,葱白食指放在钟延光跟前,椭圆的指腹微微翘起,透着绯红,红白相衬,格外诱人。
  喉结耸动,钟延光眉头微抬,便挪开了目光,他怕这顿饭吃不好。
  吃过饭了,钟延光破天荒地动手给苏绿檀找了衣衫,还替她除去头上的簪环。
  苏绿檀受宠若惊道:“夫君,你做什么?”平常都是她伺候他的。
  钟延光道:“你的手指不是伤了么?我服侍你还不好?今日我替你擦洗身子。”
  说着就要横抱起苏绿檀,她勾着他的脖子,蹬着腿道:“我、我洗过了,放开我,快放开。”
  抵着她的额头,钟延光问:“洗过了?”眼皮子半垂,瞬间明白了过来,唇边绽了尬笑,道:“身上干净了。”
  轻哼了一声,苏绿檀道:“是的,可是……我还痛着!”
  在她唇边吻了吻,钟延光道:“没事儿,我有法子。”
  苏绿檀面色透红的不像话,娇艳欲滴,太想让人采撷。
  钟延光把她抱到床上去,点了点她光洁的额头,道:“等我。”
  拿着干净的衣服,钟延光迅速去了净房,一刻多钟的功夫就回来了。此时天气暖了,他洗完澡出来只穿了一件纯白的中衣,带子随意地系着,等他快步走进屋的时候,衣服已经敞开了,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坚毅宽厚,腹部也是线条分明,很是悦目。
  趴在床上的苏绿檀看着看着,便多看了两眼,真别说,钟延光不光脸好看,身材也好,若是不提床笫之间的粗鲁行为,光看看还是不错的。
  钟延光见苏绿檀脸上带着笑意,拿了一样东西,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脱靴上床,把她拉在怀里,亲热起来。
  苏绿檀枕在钟延光的大腿上,推着他的肩膀,仰脸看着他,瞪着圆圆的眼睛道:“我月事才过,有些不舒服,今晚歇一歇好不好?”
  钟延光柔声问她:“可是痛了?”他知道,女人的身子很柔软的,尤其苏绿檀吹弹可破的皮肤,更加娇嫩,不好伺候。
  点着头,苏绿檀噘嘴道:“好像红肿了。”
  钟延光的手往下探去,嗓音低了些许,道:“我看看。”
  慌忙捂住自己的衣摆,苏绿檀惊呼:“不要!”这还没坦然相对几次,就让他看最私.密之处,哪里好意思。
  钟延光握着她的手腕,道:“不闹你,给你上点药。”
  “药?”苏绿檀脑袋一歪。
  钟延光把小瓷盒摸出来,才巴掌大,一扭就开了,里面装着玉色的膏子,有浓淡适中的桂花香味。
  接过盒子,苏绿檀放在鼻尖嗅一嗅,道:“哪儿来的?”
  “当然是找胡御医要的。”
  唰地一下,苏绿檀脸立刻蹿红,她皱眉嗔道:“你怎么找胡御医要这个!”
  钟延光捏着苏绿檀的鼻子,道:“我说的是,你的手指磨得红了,要消一消肿。”
  苏绿檀又嘟哝说:“用在手指上的,能用在那里吗?”她可是很讲究的。
  钟延光又道:“我特特问过了,胡御医说哪里都可以用,想来那里也是可以的。”
  两人说话的声音愈渐低哑,帐子落下,静谧的房间里只听得见两人衣料擦动窸窸窣窣的声音。
  苏绿檀终究还是让他替她抹上了一些,搂着她聊起了天。
  两人正聊的高兴,钟延光忽然问:“可还难受?”
  药稿子十分奏效,涂上去清清凉凉的果真舒服不少,苏绿檀已经没有了不适感,她灿笑手:“舒服多了。”
  红帐里,美人面颊粉嫩,琼鼻樱唇,两齿微露,钟延光绞了一绺她的头发,抓着她的手指含在嘴里,轻轻地舔着她的指尖,欺身压了下去。
  好几日没有亲密之举,再来的时候,似乎又变得紧致了,钟延光前几天还要勇猛。
  苏绿檀攀着他的脖子,慢慢地跟他磨合着。
  一段时间下来,比从前更默契,也更舒服了。
  清浅的声音从帐子里传出,渐渐如浪潮高涨,一浪高过一浪。
  烛火都灭了,内室里才重新变得静悄悄的,这时才隐约听闻几声女人的娇嗔:“累的要死了,谁还跟你坐莲!”
  粗哑的声音刻意放的平缓,跟她好言好语地商量着:“就一次,让我尝尝。”
  “不来!”
  “从前你说过的。”
  “明儿十五,你要上早朝的,当心迟了被御史骂,指不定连我也骂上。”
  “迟不了,我起得来。”
  “哼,今夜累了!”
  娇媚的声音里,确实带着一丝丝的疲倦,男人只好作罢,搂着她道:“那就明日。”
  过了一会子,便只听得均匀的呼吸声了。
  次日早晨,天不亮钟延光就爬起来了,精神抖擞,神清气爽,苏绿檀还睡的很沉,他穿好衣裳,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便走了。
  苏绿檀早起,刚刚梳了个圆髻,戴好簪子,手上还拿着篦子,还没来得及去千禧堂请安,便有丫鬟急急忙忙地赶进来,惊慌失措地禀道:“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叶家的人闹上门来,老夫人晕倒了!”
  “啪”地一下,把篦子拍在桌上,苏绿檀一个转身,银红的缠枝莲褙子跟着旋了圈儿,她道:“怎么回事?”
  丫鬟说不清楚,只知道好像是为着表小姐的婚事引起来的。
  定南侯府只有赵氏主中馈,她昏倒了那边肯定也乱做一团了,这事儿也不好惊动太夫人,苏绿檀只得领着两个丫鬟一起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苏绿檀早猜到方宝柔会咬赵氏一口,只是没想到会一下子把人气昏过去,看来她这回作的死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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