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露宿街头

  “很痛快!灰常痛快!”她舌头打结地说:“亲耐的,裸先走了,你们慢慢玩,再见!”
  她看着门外映进来的路灯光,踩着遍地狼藉傲然地往出走。
  “你敢走!”黑暗中传来洛家俊的声音。
  封萧萧没有理他,径直走到门口。
  她伸手打开门,听见洛家俊在身后喊:“封萧萧!你给我站住!”
  外面的灯光刺得她眯了眯眼,走廊上有风吹过来,她的意识有一些清醒了,心里突然有了惧意。
  她闯这么大的祸还留在这里的话,不知道洛家俊会怎么修理她,说不定把她揍残废了再送进监狱,那就惨了。
  想到这些可怕的后果,她不敢停下来,拔腿向外飞奔。
  其实这时候封萧萧已经醉了,跑得踉踉跄跄的,但她的速度还是很快,一路上撞了不少人,引起了一些惊呼声和骂声。
  也许她这一生都没有跑过这么快过,从粉色休闲会所里狂奔出来,她径直冲到街上,两手张开强行拦车。
  一辆出租车差点撞到她面前,司机急踩刹车,伸出头大骂:“你不想活了?”
  封萧萧看见洛家俊飞奔而来,向她怒吼着:“封萧萧!你给我滚过来!”
  她毫不犹豫拉开副驾驶座的门,爬上车求司机:“大叔快开车,有人要抓我。”
  司机看见洛家俊凶神恶煞的狰狞模样,一踩油门,车呼地窜了出去。
  封萧萧从后视镜里看见洛家俊还在追,一边追一边喊站住,车越开越快,他终于成了一个黑点。
  手机响了,她拿出来看见是洛家俊打的,想也没想,挂断并关机。
  这时候她才松了一口气,司机是个中年大叔,问她:“追你的是什么人?要不要报警?”
  她可不敢报警,忙说:“不用,他其实是……是我丈夫,我们吵了架,我跑出来喝酒解闷,他找到我要带我回家,可我现在不想回家。”
  “夫妻吵架啊?”大叔好心地说:“夫妻没有隔夜的仇,他既然找来了,说明是担心你,你回去吧,你家在哪里?我把你送回去。”
  封萧萧哪敢让他送她回家?洛家俊这时候一定暴跳如雷,很快就会赶到她租房子的地方抓她。
  说不定他已经报了警,警察也正在赶往她家。
  她一脸疲惫地说:“不,我现在不想回家,你把我送到宾馆吧。”
  大叔继续劝,在他温和的声音里,她的酒意上来了,眼睛睁不起,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等封萧萧醒来的时候,只觉头痛欲裂,胃里又胀又空,非常难受。
  她闭上眼睛揉太阳穴,过了好一会儿,头痛减轻了一点,人也清醒过来。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坐在一辆车上,不由懵了。
  天色微明,身边有“呼——噜噜噜——”的声音传来。
  她转头一看,只见驾驶座的椅子放下去了,上面躺着一个大叔,他睡得正香,鼾声如雷。
  封萧萧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在粉色休闲会所发生的事,想起她砸破杜云峰的头逃出来,洛家俊紧紧追赶,她上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就醉得睡着了。
  她向窗外看了看,对面好象是警察局,不由一惊,这司机把她拉到警察局来干什么?
  现在她比任何时候都怕见到警察,如果洛家俊以欠债不还和故意伤人起诉,她必定会坐牢。
  她得赶紧逃,就算要坐牢,也要把婆婆和儿子安顿好再说。
  想到这里,封萧萧急忙开车门想悄悄溜下车,不料却打不开。
  她扳门锁的动静太大,司机大叔惊醒了。
  他睁开眼睛说:“唔,你醒了?你没有说到哪家宾馆就睡着了,我也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停在别的地方怕有人怀疑我做坏事,所以我把你拉到警察局门口,这里有执勤的,如果有什么动静,你喊一声,他们就能听见。”
  原来如此,封萧萧不好意思起来,又是道歉又是道谢:“对不起啊大叔,谢谢大叔,您想得真周到。”
  “不客气,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她沉吟了片刻,暗想洛家俊应该不会还守在她租的房子那里等着吧?
  司机以为她还在为夫妻吵架的事烦恼,又劝说:“你已经一夜未归,你丈夫一定很着急,还是回去吧,你家里父母和孩子也会着急的。”
  这话提醒了她,如果她不回去,洛家俊会不会拿婆婆和儿子出气?
  以前的他当然不会,但现在他的变化太大,她不能不这样想。
  “那请您送我回去吧。”
  司机以为是他的劝说起了作用,很高兴,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这就对了,夫妻吵架是常事,不用闹得太生分了。”
  司机大叔将封萧萧送到她租房子的巷子口,她没有看到洛家俊的车,心里放松下来。
  付了车钱,又给大叔道谢后,她迈步往家里走去。
  走到巷子口,她感觉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窥视,不由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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