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待过几年，你且看他

  这有一些颠覆五岳的认知理念。
  在他的认知里。
  小说好不好，文笔哪怕不是最重要，也排在相当高的地位。
  正如当谈到写作的时候，大都会想到，写作需要一定的文笔。
  几十年来阅读的思维决定了，哪怕五岳认为对方说得有道理，但他还是不愿意接受。
  再者，他可是小说编辑，有一套自己对于小说作品的评判标准。
  之所以他认为坏蛋可以签约，并不是他赞同小白文的写作手法，他只是觉得，坏蛋除了文笔之外，也有其他的优点。而这个优点，则是吸引他签约的地方。
  “不管怎么说，我认为文笔还是比较重要的。虽然，我认为你的坏蛋这一部作品不错，达到了签约的标准。但是，如果坏蛋这一部小说的文笔能更上一层楼，那么，他的价值无疑会更大。”
  “原则上我也是这么认为，不过……”
  黄一凡本准备再说，最后想了想，算了。
  小说是最为有艺术的文学作品。
  一部小说要怎么写？
  文笔重不重要？
  什么样的小说才可以火？
  一直以来，都没有一个标准的答案。
  况且，对方还是一个编辑。
  作者与作者的想法都可能不一样，更不用说，作者与编辑的想法。
  两人都是很自然的没有再谈小白文的话题。
  接着，五岳则继续交待了几个事情。
  “当我们收到你的合约之后，我们会选择时间给你安排推荐。不过，我希望你能做好准备，你的作品写得太过于独特，与市场的风格又有一些不一样，能否起来，还是个未知数。”
  “另外……”
  说到这里，五岳停了停，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其实，坏蛋这本小说虽然是签了，但其实已被主编给放弃。
  之所以还是选择了签约，只不过是主编借用这一本书给自己提一个醒。
  基本上，签约之后，这一部作品最多只能有一个推荐。
  上完一个推荐，那么，起点将不会再继续推荐这一部作品。
  “另外什么？”
  “没什么。”
  五岳突然不想告诉对方真相了。
  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呢？
  对方听到之后，恐怕心情也会受到影响吧。
  还不如让他在这几天时间尽情发挥一下……也许，坏蛋就在上了第一个推荐之后，成绩逆天，进而超出主编的预测。
  但这有可能吗？
  要知道，主编小分队长可是起点的金牌编辑。
  而且，做主编之前，小分队长还是起点的超白金作者。
  他的眼光，一向无比的毒辣。
  经他眼睛评过的作品，从未失手。
  这本坏蛋五岳虽然感觉还不错，看着挺热血的。但被小分队长上了一堂课，五岳也心下感觉，可能是自己看得太片面了。或者是，自己读书的经历与坏蛋里的谢文东一样，都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受过小混混欺负。于是，当看到这一部坏蛋，哪怕想用编辑眼光，但因为被这一本小说代入到故事里面，再怎么评论，也无法保持公正的意见。
  “你多准备一些就是。”
  想到这里，五岳也就将后面想说的话给咽了下去。
  “放心吧，五岳巨。”
  ……
  之后的几天，一切显得比较平静。
  学校方面，江慰慰没怎么再找过黄一凡的麻烦。
  或许是黄一凡也没怎么想搭理她的缘故。
  倒是张慧萍有些神秘兮兮，不知道在搞什么。
  不过，黄一凡可没时间去管这个，他现在最关心的，则是自己的小说。
  坏蛋是怎样练成的在与签约之后，终于获得了一个推荐。
  二级页面新闻推，俗称“蚊子推”。
  意思是，这个推荐太小太小了，小到只能用蚊子来形容。
  不过，黄一凡倒没有怎么抱怨。
  新人与大神不能比，他知道，大都新人作品的第一个推荐都是这样。
  怀着期待，当天晚上下了晚自习，黄一凡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登陆后台，查看数据。
  900收藏。
  网文写作，收藏是一切的基础，没有收藏就没有定阅。
  所以，在小说还没有上架之时，收藏几乎是评价一部小说能不能火的最佳标准。
  “成功了。”
  当看到900收藏这个数据时，黄一凡松了一口气。
  签约之前只有400收藏，一夜之间，在上了推荐之后，增加了500收藏。
  虽然黄一凡知道，这个数据可能无法与那些大神作家相比。
  但是，黄一凡也知道。
  以这个文字推的威力，大都小说最多一天只能增加100左右收藏。
  如果有一些写得不怎么样的，一天只涨20个，甚至个位数的都有可能。
  如今，坏蛋居然一天之内，居然暴涨了500。
  看来，小白文果然有市场。
  不管是在前世，还是在这个世界。
  通俗易懂的小说，还是让很多人喜欢的。
  “在不在。”
  不等黄一凡过多感慨，这时，tt通讯上，签约编辑五岳向黄一凡发了一条信息。
  “在。”
  “首先恭喜你，你的坏蛋取得了一个好成绩。”
  对于这个成绩，五岳比之黄一凡，看得更远，也更为的激动。
  他却是知道，文字推的效果有限，哪怕写得不错，收藏的涨幅也不大。
  但坏蛋上了推荐之后，居然一飞冲天，很快就与他人拉开了一段很长的距离。
  这才是第一天。
  第一天收藏就增加了500，那么，以第一天收藏乘以4来算，一个星期的收藏总量，将达到2000。
  2000收藏，这已经可以达到首页推荐的效果了。
  这已经表明，坏蛋有可能大火。
  “谢谢。”
  黄一凡表示感谢，不过，看到五岳发的信息，却有一些疑惑。
  “五岳巨，看你这句话的意思，怎么感觉还有话没说完似的。”
  “没错。”
  “五岳大，您说。”
  “其实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相信你也知道，你的坏蛋在文笔上面与大部分作品有很大的不同。”
  “我知道。”
  黄一凡点了点头，“我看了一下起点，大部分的小说文字功底都不错。像我这种小白文的风格，几乎没有。而且，之前龙空网站也有批评说我写的小说像小学生写的。”
  “问题就出在龙空。”
  “怎么了，龙空又有人骂我写的小说吗？”
  “具体的我不知道怎么说，你还是看看龙空的情况吧。”
  ……
  按着五岳提醒，黄一凡再次登陆了龙空论坛。
  映入眼前的第一条贴子，便是有关于黄一凡的坏蛋是怎样练成的。
  “越来越退步，连坏蛋这样的小说也能签约。”
  “大家不要去起点写小说了，起点完了。”
  “号外，号外，重大新闻，坏蛋作者是起点编辑亲戚。”
  “如果连坏蛋的小说也能签约，那还有什么小说不能签约了？”
  黄一凡不想看到也没办法。
  几乎是龙空网文江湖版，关于坏蛋，关于他写的小说的内容，占了80%的字幕。
  “怎么样，看了么？”
  过了几分钟，五岳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看了。”
  “你是怎么想的？”
  “还有什么想的，我打算不理他们。”
  如果换成是别人，恐怕第一时间就要暴走。
  这种没惹谁，没骂谁，无端被人大骂，圣人也要生气。
  只是，这些天黄一凡也混了一段时间龙空。
  他发现，大都那些没事骂人，喷人的家伙，要么是新人作者，要么就是本身素质有问题。
  你要是跟他们对喷，他们可以将你的智商拉到与他们同一个下限。
  前世一大堆网络大神，还不是三天两头被人大骂。
  只不过，现在那一些被大骂的大神换成了自己。
  “不理他们？”
  “是呀。”
  黄一凡点头，“越理他们，他们估计骂得越欢。索性还不如不理，等风头一过，他们肯定又会逮住其他的话题去喷。”
  “不，不能不理。”
  五岳显得有一些焦急，“正常情况下，不理他们是正确的选择，你想的也没错。但是，这一次，你一定要回复。”
  “为什么？”
  “因为在这里面，不仅涉及到你，还涉及到网站。”
  “噢……”
  黄一凡明白了。
  “如果你不回复，那么，他们会继续抓住这个话题。说你是编辑的亲戚，哪怕不提这个，也会说起点签约太任性。你知道，起点与幻月，连横最近一直存在竞争。我们的签约标准向来严格，这也倒至很多的新人作者无法签约。当看到你这部小说的时候，他们下意识的就将所有的怒火喷到了你这里。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说你写的小说不好，我也不是对小白文有偏见。”
  “所以，网站方面希望你能出面。这不是对网站，对你也有好处。”
  “那行，我会写一个申明。不过，我可不保证他们看到我这个申明之后，是否还会喷。”
  喷子的心理你是无法理解的，他们想喷你，他们就会喷，不需要任何理由。
  “没事，你发一个申明就好了，其他的不要再理会。”
  ……
  “写什么好呢？”
  说起来，黄一凡被这一些家伙骂了一通，心里还是很不爽的。
  他也很想跑到龙空，与他们大战个三百个回合。
  你妹的，小白文怎么了。
  文笔差又怎么了？
  难道，评价一部小说好不好，就是评价他文笔怎么样吗？
  如果是这样，小说还写个毛呀，直接看别人文笔不就是了。
  只是，像这一些，黄一凡知道，他是说不清的。
  文学这种东西，他太过于复杂，谁也说不清楚。
  更不用说，要将他们一直认为的常识给扭转过来。
  可是，不这样写，那怎么写这个申明。
  难道，写一个，我发誓，我的确不是编辑的亲戚。
  这看起来好像有点搞笑？
  该怎么写呢？
  不由得，黄一凡想起了前世历史当中“寒山”与“拾得”的故事。
  于是，提笔一挥，黄一凡写了一篇不是申明的申明。
  世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该如何对他。
  只需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