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诶.....”
桂嬷嬷疼得眼冒金星,只觉着脚背上的骨头都要被砸碎了,但是余光被萧廷琛墨冷的视线刺着,所有到嘴边的疼痛音,就全都被唾沫给咽了过去。
“说!”
萧廷琛身子突然立了起来,周身阴冷的气息也被瞬间拔高,屋内的微黄烛火光亮遂在他分明的棱角,阴森恐怖、仿若刚从冰窖里炼出的魔鬼气息就瞬间在不算大的空间里张扬开来。
“奴婢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按照王爷的要求,奴婢不过是好声提醒思良娣到了跳舞的时辰,谁知,思良娣二话不说,就挥着鞭子将自己赶了出来.....”
桂嬷嬷头往下压得更低了,一颗心咚咚咚地跳着,好像随时要从胸膛里跳出来。她的内心突然涌现出来这儿告状的懊悔。
一旁的钟陌也没有对眼前的事情摸出头绪,只知道思良娣在进王府的两天时间里,接连让王爷的情绪变得更加暴躁。
“那就让人打到你说实话为止。”
萧廷琛眉心间拧着的戾气看似消了些,邪魅嘴角往上弯着的一个漫不经心的的弧度,却将周身的阴鸷气息冰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深邃的幽眸淡淡地落在钟陌脸上,钟陌脑海被惊得一机灵,立即让人将桂嬷嬷拖出去。
桂嬷嬷一边被人拖出去,一边还说道,
“王爷,奴婢是冤枉的,您不能对府里待着的老人这般施暴啊.....”
萧廷琛却恍若未闻,流星云的箭步遂在金黄的阳光下咄着阴冷,遂入翠玉轩。
正在院子里站着发愁的书兰,一看见萧廷琛冰冻的魁影从门外往院内一步步地入侵,五指瞬间紧张地攒成了一团,一时也顾不得礼数,一掉头,直接闯入了花汐颜的房间。
“娘娘,您快醒醒,王爷来找您算账了。”
与书兰着急神态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花汐颜眉眼平静如常,好看的杏眸间似乎还隽着慵懒——
反正该来的折磨逃不过,还不如自在一刻算一刻。
“娘娘,怎么办啊.....那桂嬷嬷肯定在王爷面前嚼了您不少舌根子!”
“哦。”
花汐颜淡淡地应了一个字,小嘴还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两只手臂往外张开,由下至上地划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余光里很快闯入了一抹冷影。她的脸颊侧的线条不由得绷紧了几分,但很快又放松开来,漫不经心的清冷从眉心逐渐向四周的五官蔓开,身子微转,看向萧廷琛的视线平静而又冷淡。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将桂嬷嬷给打了......”
萧廷琛冰冷的目光像一张渔网一般,迅速将花汐颜的整体包裹,原本紧皱的眉头微微松了松,随即,又迅速地压成一团。
“王爷,要惩罚我吗?悉听尊便.....”
花汐颜无所谓地怂了怂肩,如连花一般清洁的笑容绽在嘴边,纤细却又有些妖娆的眼尾线呈龙飞凤舞的八字型像两边舒展。红唇微抿,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反正,像花侧妃一般死了,或许也是个解脱。”
她不断地重提着一个梗,似是在找补些什么......亦或是拼凑着那破碎的自尊.....
萧廷琛精削的节指微微攒成一团,丹凤眸的底部也斥者几条红丝,如雷的暴走情绪似乎随时要像一只冲破牢笼的野兽。菱唇微启,冷冽的气息像被风卷的海浪一般呼啸袭出,
“那本王就让你尝尝解脱的滋味是什么.....”
花汐颜又怎么能看不懂萧廷琛幽眸底部暗藏的晦色,全身肌肤上的毛孔面对着他被烛火裁剪的暗影步步紧逼,全都警惕得往里收缩,玉指从一旁的枕头里掏出一把匕首,双手紧握着,俏丽的小脸充斥着冷漠的敌意,杏眸微不可见地比原来要撑大一些,瞳孔里的光也集中在萧廷琛的一举一动上。
原本盘着的腿也微微打开了一些,身子更是往前倾斜了一个小角度,做好随时起身攻击的准备。
萧廷琛似是没有看出花汐颜眼中的警备,身躯也好像由铜银铁壁相铸,完全不将那把雪锋的利刃当回事,胸膛一步步地向它逼近。
反倒是花汐颜手里握着的锋刃,在慢慢地往后退,连带着身子也开始贴着墙面,但她的视线却依旧折着冷漠的光对向萧廷琛,好像用来遮掩自己内心的某种情绪。
“怎么,下不去手?”
萧廷琛将花汐颜逼到了墙角,让她无路可退,胸膛轻抵着雪锋利刃,菱唇向上没有弧度地弯着,彼此的心跳声在此刻静谧得有些恐怖的氛围里分布得有些刺耳。
花汐颜双手握着的利刃有些颤抖,即使胸膛里闷着的气,让她有喘不过来的焦躁,但她的余光还是会聚集在雪刃的顶端,生怕在一不留神就往前陷了进去。
可饶是这样,她红唇掀出的语气也透着让人被凌迟到遍体鳞伤的冷漠,
“不到最后一刻,我不想和王爷同归于尽。”
萧廷琛幽眸中的情绪汹涌着爆发,厚掌直接劈向花汐颜的手腕,然后将她手里的刀甩在了一旁,整个人完全欺压而上。
节指毫不怜惜地撕扯着她的衣服,密密麻麻的刺痛在她的锁骨上浅映着。
花汐颜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拼命挣扎,可是对于欺身而上,完全被激怒的萧廷琛所使的力气而言,完全是微不足道。她双手握紧拳头狠命地敲打着萧廷琛的后背,声音倔强的愤怒透着冷冽的寒意,
“萧廷琛,你这个混蛋,给我放开.....”
但花汐颜声嘶力竭的言语并没有让萧廷琛停下手上的动作,反而让身上的肌肤更多地暴露于空气中,一种被欺辱的委屈终于还是忍不住让泪水在眼角处打转,直到感受着那抹灼热从腰间往下逼近,一颗眼泪才滑到了萧廷琛的手背上。
那一刻,仿佛一切的动作都被定了格,萧廷琛抬眸与花汐颜的视线相碰,二人都在心里明确地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可是互相间没有欣喜,只有一股让人觉着萧凉的悲痛。
萧廷琛轻阖了眸子,迅速将身子翻侧起来,然后节指以最快的速度整理了衣衫,便往外咄着沉冷的步子。
萧廷琛走后,花汐颜反倒没有再流泪,玉指将一旁褶皱的被子往身上扯了扯,一双空洞的杏眸向上头上的幔帐望着,胸膛里的心却感觉空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