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毁掉了美好的人生
她不想成为慕瑾日后的负担,尤其是慕瑾现在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更是不期望慕瑾会有任何的闪失,她现在留在他的身边,除了给他增加压力和麻烦,让他腹背受敌之外,对他一点儿帮助都没有。
这个血海深仇,慕瑾一定要报,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朱儿,太子妃,慕瑾一定要报。
因为就是五年前的那场政变,毁掉了慕瑾原本美好的人生。
而慕瑾所谓的复仇,不过是想要将那个毁掉他美好人生的人得到他应有的报应而已。
那个人毁了慕瑾的人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人生,然而慕瑾现在要做的就是将那个人的人生彻底的毁灭。
卫鸢尾站在原地,贝齿咬着下唇,许久都未在说话。
“鸢尾,我现在已经没有丝毫的顾虑了,钟离弦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要不了多久,四国九州都会知道南岳国的前太子慕瑾还活着,很快一场血风腥雨便会迎来,我必然要背水一战,而这个时候的我便越是需要你,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要告诉我,你是我的,这就足够了,我会送你去一个无比安全的地方,待我胜利而归的时候,便会去那里接你……鸢尾,好吗?”慕瑾动情的说着。
他只希望在他回头的时候,他心中的卫鸢尾一直在等着他,即便不在他的身边,可是他却依旧能够感受到她的存在,只要这一点儿就够了。
“可是,慕瑾,我真的在意你娶过太子妃这件事!”卫鸢尾轻颤了下纤浓的睫毛,恍若轻薄的蝶翼,翩翩起舞。
细碎的眸光透露出来的光芒是那么的刺痛,几乎就如一根长长的针扎入慕瑾的血脉,扎入他的骨缝一般,让他浑身不由一阵的发冷汗。
慕瑾扬起的脖颈,纤长而又白皙,那弧度如同天鹅一般高雅,听到卫鸢尾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双淡雅的眸光就如同受了惊的刺猬一般,猛的收缩起来,喉结更是上下滚动了一下,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声音却又消散在那被刺痛的双眸中。
“你介意的是我的心曾经留有过一个女子,还是介意我的怀中曾经躺过另外一个女子?”慕瑾十分赤果的说出这番话。
他和太子妃夫妻三年,前两年他的确未曾碰过她一下,一直到第三年他才与她同床共枕,不是他耐不住寂寞,而是妙戈作为太子妃,她独守空房两年,并且还一直替他隐瞒,在人前陪他演戏,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妙戈的肚子始终不见大,一切的流言蜚语如同利箭一般射向妙戈,一个女人成亲一年怀不上孩子,那便是这女人无能,即便拥有太子妃高高在上的身份,却背地里还是要受其他人的冷嘲热讽,这还只是他知道的,而他不知道的还有更多。
妙戈是一个好女子,如果不是因为他,妙戈又怎么会背负这样的罪名?接受这莫须有的指责?
她什么错都没有,可是所有的人都将错误怪罪到她的身上,即便他三番两次的严惩底下那群喜好嚼舌,在背后撺掇的人,可是终究是治标不治本,不少人在这个时候却纷纷以皇室子嗣单薄,要他以江山社稷为重为由让他广纳妃子,好充实后宫。
就连妙戈也在身旁不止一次的提起过。
他看得出妙戈是发自内心的,或许是因为这些年她过得太过压抑和疲惫了,她十分的想要一个人,或者两个人来替她解忧。
他永远都忘不了当初太子妃走到他面前,神态略显疲惫的说她太孤独了,她很想找一个人陪她说说话,与她冬日看雪,春日赏花,哪怕就是与她争抢也好……
他看着她许久,这些年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朝政和朱儿的身上,分到她身上的是少之又少,虽然他心里清楚她是一个好女子,但是直到听到她这样说,他这才知道自己是有多忽略了她!
所以,从那日之后他们便同床共枕,陪同朱儿玩耍的时候便也让她在一旁陪着……如此妙戈这个名字便缓慢的渗透进他的生活中来。
他不是一个薄情且绝情的人,妙戈的好他看在心里,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喜好而白白的去辜负一个女子的青春,而且这女子并应该会拥有更好的人生,日后也会有疼爱她,珍惜她的人。
而因为当初他的选择,这个女子的人生便紧紧的与他绑定在了一起,他不能对她的好漠视不见,甚至认为那是理所当然,这个太子妃当初也并非是她所想要,三年来她未曾抱怨过一句,始终恪守自己的本分,不逾矩一步。
试问,这样的一个女子,他怎能忍心辜负。
他本以为他会和他的父皇一样,后宫之中只会有妙戈一人,而妙戈更是后宫中唯一的妃子!
可是谁知道后来竟会发生一场突如其来的政变,毁了他之前设定好的人生,而在五年后,他以别人的身份存活着的时候,竟然遇上了他这一辈子的挚爱—卫鸢尾。
命运总是喜欢这么折磨人,在他以为他这一生就要和妙戈安然若素的度过之后,却在五年后的某一天,卫鸢尾突然出现在他的生命中,让他平静的心激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越陷越深。
“如果我说我两样都介意呢?”卫鸢尾犹豫了一下,其实一个女人真正会介意的是前者,而她其实真的不介意,太子妃那么优秀,那么好的一位女子,值得慕瑾这样待她,反倒是慕瑾负了她。
这个隐忍而又自强的女子,为慕瑾牺牲了三年的时光,而她不能因为心中的不忍,便将慕瑾原本计划好的一切毁掉。
她是绝对不能留在他身边,她必须要走。
恍若一道晴天霹雳狠狠的打到慕瑾的头上,让慕瑾如竹般挺拔的身姿在这一刻颤抖,浓郁的哀愁和破碎瞬间染上了慕瑾整个漆黑的双眸。
血粼粼的心就好似被一头猛兽给瞬间吞入腹中,嚼烂撕碎般,身体异常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