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香饽饽
众人正在迷糊之时,一阵有些奇怪的笛声响起,那笛声犹如魔音一般钻入人的脑海,扰乱着人的心绪,众人皆捂着脑袋纷纷摔倒在地,就连方才还坐在她身边的宁止也倒在了地上,只是他的唇角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翩然而至,那男子身穿黑袍,头上只用一根汉玉簪子挽住发髻,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普天之下能破我棋局的人不过有两个人,你算其一。”
卫鸢尾笑了笑:“你错了,只有一个,那个破你棋局的南岳前太子已经死了。”
阿青曾经告诉她,那个让张贤楚一败涂地的人便是南岳前太子慕谨,每每提起慕谨,阿青总是一阵唏嘘,听说这个人不仅文韬武略,而且为人谦和府,善于招揽人才,是南岳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可惜他最终还是死了,至于慕谨的死因民间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死于逃亡的路上,也有人说他被南岳当今的皇上,也就是慕谨的王叔杀了,总之这个英才已经不存在了。
棋痴一甩衣袍坐在卫鸢尾的对面:“说吧,你是如何发现破绽的?”
卫鸢尾笑着为棋痴斟满茶水:“这个桃花源果然很美,只不过美的不真实,那桃花的香味本是淡然的,可是我闻到的香味却夹杂着一股特殊的味道,这只能说明这些桃树都喷洒了特殊的药粉。”
“呵呵,小丫头,你倒是心思细腻。”棋痴抿了一口茶水。
卫鸢尾叹息一声说道:“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一切都是我的幻觉,毕竟善于下棋的人都善于机关布阵之术,有可能棋痴您就是一个布阵高手,而真正的高手则是虚实结合,让人分不清真伪,但是当我看到那些墙壁在我眼前烧毁的时候,我才明白,这里的一切都是真的,唯一有问题的便是人。”
卫鸢尾看了一眼倒下去昏沉睡去的人群淡然的说道:“我只是不知道棋痴大人是如何为这些人织造梦境的,让这些人按照棋痴大人您的设定生活下去。”
棋痴摩挲着手中的玉笛笑道:“这又何难?这些人本就是药圣不用的药人,药圣为他们服下失心丹后,由我用笛音将他们控制,当然这个过程复杂的很,一时半时也跟你说不清楚,老子可是花费了大半年的功夫才将这些人控制住的,没想到今日竟然毁在了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的手中。”
卫鸢尾明白了,这类似于催眠,只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故事,棋痴不得不一一催眠,然后再将他们放在统一梦境中再次催眠,这些服用了失心丹的人被催眠之后,自然觉得梦境中所经历的事情是真的,也坚信他们生活的地方就是桃花镇,他们身边的人就是自己的亲人或好友。
只不过她与宁止的故事这个棋痴是怎么安排的,或者说在半年之前,他已经将她安排在这个角色中,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们会睡多久?”卫鸢尾问道。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他们是我的玩偶,老子想怎么控制就怎么控制。”棋痴不屑的说道。
这个人得有多变态多无聊才想出这样一个方法来取悦自己?
“我要带走他。”卫鸢尾伸手指了指宁止,她没有那么多的力量拯救所有的人。
“怎么舍不得你相公了?”棋痴大笑道。
卫鸢尾笑着将两颗棋子从云袖中拿出来:“棋痴大人,你说若是我将两颗棋子从这里丢下去会是什么结果?”
棋痴的脸上果然露出紧张的神色,卫鸢尾便知道自己赌定了,棋痴之所以提早的让她知道这个死局也不过是因为这两颗棋子,听上去虽然有些荒唐,但是对一个迷恋棋具的完美主义者来说,那副珍贵的绝世棋具若是少了两颗棋子就形同废物不值一钱了。
良久棋痴才咬牙道:“好,我答应你。”
宁止被棋痴扛在了肩上,卫鸢尾则跟在棋痴的身后,他们走上楼去,棋痴在墙壁上转动了一下墙壁上的凸起,一道门便出现在三人的面前。
原来现实与梦幻之间只有一道墙的距离,这个家伙还真会玩。
药圣为宁止灌了一碗清心汤:“明日他便会醒来的。”
晚上的时候卫鸢尾一直守在宁止的身边,她自嘲道,就当是回报他在桃花镇中对自己的照顾吧。
卫鸢尾不知何时沉沉睡去,等她醒来的时候便看到宁止那双墨玉般的眸子。
“卫姑娘,你醒了?”他的声音里满是惊喜。
卫姑娘?看来他已经将自己在桃花镇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这样也好,省去了许多尴尬。
卫鸢尾起身轻声咳嗽了一声:“你的身体没事吧?”
宁止却答非所问:“见到你真好。”
想到宁止在桃花镇与自己的亲近,卫鸢尾的脸上有些发烫。
她故意将话题岔开:“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宁止出现的太过奇怪,更何况以他的武功怎么可能被人贩卖?
宁止的神色有些黯然:“我是来寻人的。”
寻人?恶人谷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主人,一种是奴隶,而药圣和棋痴则是凌驾于他人之上的主人,宁止并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他应该不是来找他们的,也就是说宁止要找的人就在那群正要被宰割的人群中。
“那找到了么?”卫鸢尾小心翼翼的问道。
宁止摇了摇头。
卫鸢尾低低的叹息一声,若是没有找到那就说明那个人已经不存在了。
“丫头,丫头,你不是想要颜骨丸吗?老夫昨天晚上为你配置了许多。”药圣笑着走了进来,他将一大罐子的颜骨丸放在桌子上。
卫鸢尾有些警惕的看着他,这老头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此刻变得这么和颜悦色了?
“小丫头片子,再跟我杀一局如何?”棋痴拎着棋盘走了进来。
当他看到药圣在屋子里时,脸上立刻露出不悦的神情,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谁也不甘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