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金家
吃过晚饭后,岳管家照例去了庄园最深处的一个独立院子,金家老太爷居住于此。
岳管家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得到这样的地位,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金家老太爷非常信任他。
金家老太爷的住所一派中式风格,装修的古香古色,全套的红木桌椅透着典雅肃穆。
岳管家熟门熟路走进书房,燃起一只檀香,很快,书房内外就充满了沁人心脾的檀香味道。
门外人影一闪,白须白发的老太爷走进书房,坐在太师椅上。
金管家从书架上拿起一本《庄子|列御寇》,缓缓诵读,浑厚的男声在书房内回荡。
列御寇之齐,中道而反,遇伯昏瞀人。伯昏瞀人曰:“奚方而反?”
曰:“吾惊焉。”
曰:“恶乎惊?”
曰:“吾尝食于十口,而五口先馈。”
伯昏瞀人曰:“若是,则汝何为惊已?”
曰:“已矣,吾固告汝曰人将保汝,果保汝矣。非汝能使人保汝,而汝不能使人无保汝也,而焉用之感豫出异也!必且有感,摇而本才,又无谓也。与汝游者,又莫汝告也。彼所小言,尽人毒也。莫觉莫悟,何相孰也!巧者劳而知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敖游,泛若不系之舟,虚而敖游者也。”
读到这里,金老太爷突然睁开了眼睛,冒出了两道精光,谁能想到,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人,还会有这样杀气十足的眼神,他问道:“这便是饱食而邀游的出处吗?”
不等岳管家回话,金老太爷突然叹着气摇摇头,“巧者劳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遨游。
庄子的这句话对金家人是没什么用的,金家以武入道,一辈辈追求的都是修炼、对决、杀戮,白虎庚金,无坚不摧,修为同等的练武之人,除了克制我们金系那几名火系的武者,我金系武者战力第一。但是凡事有利必有弊,金家人都是武痴,到晚年如果没有验证到大道的话,最后都会杀气入脑,成了疯子。哎……”
老太爷最后那声叹息包含了太多的无奈。
岳管家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说一句话。
“我忘了你不是习武之人,我说的话你听不懂。”金老太爷眼眉低垂,“老四有动静没有?”
岳管家把书合上,恭恭敬敬回答道:“老太爷,自从四老爷出走后,金家在全世界的商行都暗中派出人寻找他的下落,由于四老爷用的身份是伪造的,查起来很不容易。最后一次四老爷在公开场合露面是在中东的迪拜,之后就再没人见过他。”
金老太爷摆摆手,眼睛望着窗外的夜空,“后天是我金家祭祖的大日子,全世界的金家子弟只要有时间的都会回来,如果老四能回来便罢了,如果回不来,估计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他练功走火入魔,杀意破坏了他的脑神经,在他出走前,其实他已经疯了。”
金老太爷似乎在回想着什么,坐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好半天又说了一句话,“这两天矿山的事你不要管了,全力协助小六办好这次祭祖,现在是他当家,有什么事多问问他。”
“是。”岳管家躬身施礼,退出了书房。
岳管家从小院出来,在花园里转了几转,来到一栋白色小楼前,这是现在金家当家人六爷的住所。
六爷是现在金家的第三代传人,也是唯一一个在外界上过大学的年轻人,剩下那几位三代传人都是请的家庭教师在庄园里读的书。当然,他们的志向也不是读书,而是练武。金家庄园后面有个小山谷,便是金家子弟练武的场所,即便是岳管家,也无权踏入山谷一步,只有金家嫡系子弟才有权进入。
六爷相貌英俊,年纪在三十多岁,见到岳管家后很客气,笑着让他坐。
“六爷,老太爷让我来协助你办好这次金家祭祖大典,有什么安排您尽管吩咐,我提前做好准备。”岳管家没有坐,而是规规矩矩的站在大厅中央和六爷回话。
“祭祖大典年年都搞,就按以往的规矩来吧!我这些长辈叔伯,一个个不问世事,躲起来潜心修炼,把这么一大摊子事交到我手上,真叫我为难。”六爷笑呵呵的发了几句牢骚,岳管家只当没听见,见六爷没什么别的要求,躬身施礼后告辞出去了。
岳管家刚走,后面人影闪动,走出一个混血年轻人,看相貌正是昔日陪伴在乔治.罗斯柴尔德身边那个姓金的金系武者。
“少爷,金家庄园怎么这么快用了个外姓人当管家?万一他是外界派来的间谍怎么办?”金愤愤不平的说道。
六爷意味深长的看了金一眼,“艾伦,莫非你有意来当这个管家?”
金艾伦大吃一惊,他是金家外门弟子,如今深受六爷信任,派他跟在乔治身边处理金家在外界的生意,见惯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哪里还肯回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庄园里来。
“少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年轻没有经验,管家一职颇为重要,我如何能担任得了。”金艾伦额头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冒出来了,六爷太厉害了,只是轻飘飘一眼,就仿佛能看透他内心所有想法一样。
六爷见他吓成这样,没有再说什么,坐到椅子上沉思了一会儿,“后天祭祖大典后,你要当着金家所有人的面汇报这一年的投资情况,做好准备了吗?”
金艾伦听到六爷提到这个话题,立刻把胸脯一拔,“少爷,你放心,我这两年跟在乔治身边,把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底细打探的一清二楚,借他们的力,成功收购了巴东澳南几家大型铁矿,现在国际上铁矿石价格节节攀升,赚了不少钱。”
“恩。”六爷点点头,并没有露出喜色,反问道:“罗斯柴尔德家族真正的底蕴在银行业,你跟在乔治身边,就没有投资银行业?”
一句话又把艾伦的冷汗问了出来,他满心羞愧,刚才的得意瞬间化为乌有。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