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沈小雅和沈航赶到正好赶上了饭点，取号排队了近半个小时才有一个位子。
  “小雅，你应该多吃鱼，如果觉得好吃, 下次哥再带你过来吃。”沈航点完菜, 一边沈小雅倒水, 一边开玩笑地说。
  沈小雅撇撇嘴, “哥，你这是变相在骂我笨。”
  “不错，有进步，知道我话里有话了。”沈航宠溺地笑着看着沈小雅。
  “哥……你真的决定带谭菲姐回去见爸妈了吗？”她知道自己不该问，但没有忍住, 或许内心深处还怀抱某种奢望。
  沈航低头不语, 半响之后，才嗯了一声。
  从沈航这里得到答案之后, 沈小雅端起杯子, “那好，我会帮哥说服爸妈的，哥，我祝你和谭菲姐白头偕老，恩爱一辈子，我以茶代酒敬你。”
  “好。”即便只是一个音节，沈航还是哽咽了，“也祝你早点找到一个比哥还爱你的男人。”
  “我会找到的，一定会。”
  沈小雅语气特别肯定地回答，随即把大半杯茶水一咕噜喝下。
  此刻她多么希望杯中不是茶，而是酒，这样酒精还可以麻痹她的神经，让她的心也不会那么痛了。
  “哥，我想喝酒，可以吗？”
  沈航愣了一下，没有反对，“可以，哥陪你。”
  一说完，沈航站起身伸手示意侍者上一瓶红酒，然后坐下，“只能喝红酒。”
  沈小雅苦笑点点头，她知道沈航在顾及她的身体。
  不到一分钟，侍者就把一瓶红酒送上来，沈小雅没有用高脚杯，而是把刚才喝茶的杯子用少量的红酒过了一下，再倒上满满一杯。
  “哥，我祝福你和谭菲姐永远幸福。”沈小雅不等沈航回答，直接把满满一杯酒往肚里倒。
  喝完，沈小雅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一杯酒我祝我自己，找一点找到一个不嫌弃我的好男人，然后把自己嫁出去。”
  “第三杯酒，我敬你还有我，祝我们以后都幸福，永远不要后悔。”
  在沈小雅灌完第三杯酒之后，沈航直接把红酒从沈小雅手里夺回来，“小雅，红酒后劲大，再喝你会醉的。”
  “醉？”沈小雅朝沈航做了一个鬼脸，“醉了好，醉了就可以做梦了，搞不好梦里我就可以跟哥一起上大学呢？”
  听到沈小雅这么说，沈航又把红酒还回去，目光紧紧地锁住沈小雅。
  沈小雅夺回红酒，不像刚刚那样用茶杯喝，改用高脚杯，小半杯小半杯地喝。
  沈航眉头微皱地凝视着沈小雅不说话，后来索性陪沈小雅一起喝。
  一瓶红酒很快见底，见底的时候刚好侍者捧来一大盆酸菜鱼。
  “小雅，吃鱼吧。”
  “好，我要吃多吃鱼变聪明，这样就不会再做那些傻事了。”沈小雅拿去筷子，直接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
  沈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沈小雅，他知道沈小雅在努力克制和隐忍……
  在沈小雅狼吞虎咽下，一盆鱼很快被吃完。
  吃完后，沈航问沈小雅还要吃其他东西吗？
  沈小雅摇头，“哥，鱼已经被我吃完了，我先回去了，晚上我还要写小说，不然全勤要被扣。”
  “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不用，刚好酒劲上头，我想清醒一下。”
  “真的不用吗？”沈航担心地问。
  虽然他知道沈小雅酒量还可以，一瓶红酒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今晚的她，真的让他放心不下。
  “哥，我说了不用就不用，难道你不害怕我会做当年那样的事？”
  话落一落，沈航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许久之后，他才说，“好吧，你自己回去。”
  “哥，再见。”
  沈小雅视线不知道什么已经变得模糊不堪，拎起包，直接掉头就走。
  可是还没走出几步，沈小雅忽然像中了什么魔障一样，转身跑向沈航。
  在沈航不知所措的情况下，她用尽全身力气抱住沈航，用力地说，“哥，你要幸福，只有你幸福了，我才会幸福。”
  说完这句话，沈小雅松手，然后猛地跑出去。
  而当沈小雅刚跑黑鱼馆，坐在不远处秦书烨立刻站起身，拎起公文包，给丢下一句，“周铭，我先走了。”
  周铭对着秦书烨匆忙离开的背影喊，“书烨，鱼还没上呢？”
  “不吃了。”比起吃鱼，此刻对秦书烨来说，追媳妇更重要。
  周铭沉沉叹口气，先前他还在想刚才敞亮舒服的位子，秦书烨不坐，非得挤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敢情是因为秦书烨那个女租客跟人在临近的位子吃饭。
  果然春心萌动了，这一次他打从心里为秦书烨感到开心。
  沈小雅跑出商场之后，直接去了商场一旁的公园里。
  一到公园草坪上，沈小雅的肩膀立即垮了下来，直接瘫倒在草坪上，用手捂住自己的脸，让眼泪顺着指缝流下……
  五年了，她还是做不到，曾经她以为她可以做到，结果当沈航告诉她，要带其他女人回家见父母的时候，她所有的隐忍和克制都在那一刻崩塌了……
  沈小雅哭了很久，伤心的情绪却没有减少，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再哭下去了，再这么哭下去，万一沈航找到她，她又该怎么面对，索性伸手抹眼泪。
  而在抹眼泪时候，眼前视线从模糊变得清晰，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沈小雅眼帘中，竟然是秦书烨。
  秦书烨怎么在这里？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出现了多久？是不是都看到听到她在哭了，她……
  “回家吧。”秦书烨冲沈小雅笑了笑，语调特别柔和地说，然后转身，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沈小雅看秦书烨什么都没有问她，索性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似的，乖乖地站起身跟在秦书烨身后。
  即便没有回头，秦书烨也知道沈小雅跟来了，刚才听到沈小雅的哭得那样撕心裂肺，他的心也跟着泛疼。
  他多么想冲过去抱住沈小雅，让沈小雅可以躺在她怀里尽情地哭。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一来沈小雅会被他的举动吓到，二来他在维护沈小雅的自尊。
  而他秦书烨能做的就是静静地看着沈小雅，然后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如果沈小雅给他一个机会，他不会让沈小雅因为他流一滴泪。
  上车之后，秦书烨依旧是一言不发，他先帮沈小雅系上安全带，然后快速地启动车子。
  车子很快开出广场，驶向书香景苑，秦书烨和沈小雅的家。
  既然秦书烨没有开口问，沈小雅也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为了不让眼泪再次落下，她闭上眼睛，深呼吸让自己放松，不再去想那些事。
  秦书烨表面上心无旁骛地开着车，但他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沈小雅，他心里有太多好奇和疑问，可他什么都不能问，只能静静地陪着沈小雅。
  车子在一个红绿灯口，等红灯停下了。
  秦书烨用余光瞥了一眼沈小雅，看着假寐的沈小雅，犹豫了许久，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唱着，“小小年纪谈起理想一串串，想当专家，想做博士，想出唱片，老爸老妈老师老友都夸赞，想来容易，说来简单，做做就难，要学跳舞，先学会走路，要数一百，先数一二三，要过好明天先过好今天，噼里啪啦，噼里啪啦，今天过得开心，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明天才能更开心，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这是？”沈小雅睁开眼睛，错愕地看向秦书烨。
  秦书烨笑着看向沈小雅，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唱着，“要过好明天先过好今天，噼里啪啦，噼里啪啦，今天过得开心，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明天才能更开心，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一边唱着，秦书烨一边帮沈小雅把座椅调低，利用唱歌的间隙温柔地说，“现在有些堵车，你先睡一会，到家我叫你。”
  “谢谢你，秦书烨。”沈小雅不知道怎么去表达内心的感谢。
  秦书烨不但什么都没有问，还给她唱小丸子的歌，甚至还把歌词给改了，用歌词间接告诉她，要开心。
  是呀，就像歌词里唱的，只有今天开心了，明天才能更开心，过去的事情即便再难释怀，也必须得释怀了……
  许是红酒后劲上头，还是因为秦书烨声线好听欢脱，让沈小雅暂时从悲伤的阴霾里走了出来。
  她闭上眼睛，开始放空自己，躺在座椅上，听秦书烨的歌声。
  “要过好明天先过好今天，噼里啪啦，噼里啪啦，今天过得开心，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明天才能更开心，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这句话秦书烨几乎是一直都在反复，虽然唱得都快烦了。
  可在看到沈小雅那么安详地闭上眼睛，秦书烨觉得值了，就是让他唱一天一夜他也觉得值了，最好能给沈小雅唱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某日沈小姐一时兴起，还想听秦木头唱小丸子的歌，于是撒娇说：秦先生，麻烦你小丸子歌给我听好不好？
  秦木头：可以，不过秦太太你得先交演唱会的票。
  沈小雅立马去拿钱包，谁知秦木头阻止说；演唱会的票是以身相交。
  为了听小丸子的歌，沈小姐只好牺牲，让秦木头欺负了一次。
  本以为秦木头欺负完就会唱歌，没想到秦木头幽幽地说，一句话一次。
  沈小姐立刻拒绝，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乎，秦木头直接吃了沈小姐一整晚。
  第二天，沈小姐全身酸痛的躺在床上听秦木头唱歌，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听小丸子的歌了。
  小剧场结束，哈哈哈，甜腻吧！老规矩在线等第一个抢沙发的小天使哈，还有收藏小妍的预收娱乐圈甜宠文，许你一生，温暖一城。因为还没有发文，所以搜不到，点击作者专栏就可以找到哈！
  看完早点睡吧，晚安，好梦！
  ☆、第三十八章
  等到车子开到小区楼下, 秦书烨停下唱歌，正准备解开安全带下车，却发现身旁的沈小雅早已熟睡。
  此时昏暗的灯光从车窗外洒落进来，照在沈小雅的脸上。
  可能是哭得太多的缘故, 沈小雅两只眼睛肿得很厉害, 秦书烨抬手, 手慢慢地向沈小雅的脸靠近……
  却在即将靠近的一瞬间, 沈小雅扁着嘴挪了挪身体，哼唧着，“哥，哥……哥不要爱其他女人好不好？我也不会爱上其他男人的，哥, 小雅求你了……”
  秦书烨的手彻底僵在半空中, 他只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冰窟窿里似的，从头寒到脚, 甚至都寒到骨骨子里。
  “哥, 哥……我好爱你。真的真的好爱你……你能不能也能像以前那样去爱我，好不好？好不好……”
  听到沈小雅用这么卑微的语气去求一个男人爱她，而且还是这个男人还不是他，秦书烨本以为自己好不容易快靠近悬崖，而在转身的一瞬间，就被狠狠地推下悬崖，粉身碎骨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