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施针
人们常常用‘简直风一吹都会被风吹起来飘走’这句话来形容人的单薄,用在钱富晨的身上,几乎一点都不过份。
当钱富裕看到钱富晨脱了衣服的单薄的模样,眼眶登时一下便湿了,在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他的这位三哥,这些年来,是多么的不容易,是顶着多大的痛苦和毅力,在支撑着钱家。
就连马老先生和马先生也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有些不忍心的转过了头去。
萧易的脸上神情不变,目光在他的身上扫了一圈,又再次为他认真的把了一次脉之后,他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里仿佛是变戏法一般的突然变出了七支长短不一的针,目光中露出了一丝毅然的神色。
从刚才见到钱富晨的一刻,他的心中,便几乎已经感觉到,他的病,如果治的话,可能要动用那七针的针法,待到把完脉后,他便已经彻底的确定了,他的病症情况,体内的状态,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加的严重,已经非七针,无以救治了!最后的一丝想要偷一下懒的希望,也完全的消失了。
也好,正好就试一下,看看到了凝练期之后,再次的用七针针法,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况吧!
萧易的心里暗暗的咬了咬牙,目光一凝,手腕轻轻一动,手上的七支长短不一的针顺便像是有一支无形的线在牵着一般,瞬间从他的指尖飞了出去,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速度的,刺向床上的钱富晨的不同的部位。
那几个一直望着萧易,准备看他的救治的过程的人们,看着他的这一手,旁边的围观的人,脸上的便全都震了一下,眼珠子几乎都凸了出来。
有一些医院准备的护士和工作人员,更是几乎以为自己的眼睛出现幻觉了,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再重新望去,再次看着那缓缓的向着钱富晨身上刺去的针,不由得露出无比震骇的神色。
就连马老先生和马先生两位,已经见识过萧易的针法之神奇的人,此时也不由得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要是七根针同时扔出去,刺向钱富晨,那也还不算什么,没有什么奇怪的,但是他这七根针,竟然各自以不同的速度,缓缓的刺向人体,那就未免太神奇了!
就算是每一根针的后面,都系着一根细钱,那也不可能呢,那种细钱,根本就是很难受力的,更何况,他们的眼睛所见,那些针的上面,根本就没有系线。
这…………简直堪比魔术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以气运针的最高境界吗?
曾经亲自体验过萧易的针法,并且知道萧易懂得气针的马老先生,内心剧震,暗暗的揣测着,望向萧易的目光之中,更多了几分的意味深长,他再一次的感觉到,这个年轻人,非常的不简单。
马先生的心中,也同样的震憾无比,望向萧易的目光,也越发的坚定了,心中要和萧易打好关系的念头,越发的坚定了。
一个医术如此高超,拥有如此针法绝技的年轻人,就算他的背后,真的完全没有任何的背景,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也已经有足够的资本,值得他们马家收笼结交了!
“哼!”
伴着第一支最长的针刺下,钱富晨只感觉一股无比的灼热从他腹部的一个位置刺来,似乎自己的腹部,正在被一只火红的电钻刺穿一般,脸上的神情一扭曲,嘴里忍不住的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听着钱富晨的这一声痛苦的呻吟,旁边的几人才全都从萧易的无比炫丽的针法中回过神来,将心神集中到钱富晨的身上,紧紧的望着他。
钱富裕更是一颗心都紧紧的悬了起来,再也顾不得刚才看到萧易的出针时,脸上和心中的那种震骇,只是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床上的兄长,两只手掌紧紧的攥着拳头,生怕出一点点的意外。
“嗯…………”
“啊…………”
“呜…………”
“……………”
随着第一针的落下,第二针,第三针……也一针接一针的缓缓的全都开始落在了钱富晨的身上的不同的部位,几乎伴着每一针的落下,钱富晨的脸上的神色,便都会变一下,嘴里也便会发出一种不同的或痛苦,或舒适的呻吟的声音。
所有人的心神,都随着他的心神,不由得跟着起伏了起来,紧紧的盯着他,看着他的脸上的神情的变化,甚至都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也忘了再去关注施针的萧易,和萧易所施出来的在他的身体上面的七根针。
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七根刺在钱富晨的身上的针,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发生了几次的变化,先是一阵的剧烈的震动,仿佛受到了强烈的磁场干扰的铁器一般,接着针的颜色,也开始变化了起来,时而仿佛烙红的红铁,时而仿如一根根涂了墨的黑色一般。
更没有人注意到,旁边的萧易,脸上的神色,在变得越来越凝重了起来,他的额头,开始冒出了汗水,他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了起来。
“呼!”
一直到萧易发出的长长的一声呼吸,所有人才都骤然之间,如梦初醒一般的,记了起来,还有一个人,在钱富晨的身上施针,还有一个施针者。
所有人的目光,都情不自禁的向着萧易望了过去。
“啊?”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萧易的身上,看清楚萧易的样子之后,几乎每一个人,脸上都不由得露出了震惊的神色,眼里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
此刻的萧易,完全没有了之前他的那种淡定从容的气质,他的身上的衣服,完全的湿透,仿佛刚刚淋了一场大雨一般,他的头上,并不算长的头发,还在冒着湿湿的水滴,全都紧紧的贴在了他的头上,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从大雨中仓惶的逃回来的,可以说是狼狈无比。
更让人吃惊的,是他的脸上,竟然透出了一股他们从未见过的,难言的疲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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