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受内伤

  说着,唐善清忽然又哭了,她觉得自己很委屈和难过,很多事她都不能左右,现在面对这个将死的男人,她掏心掏肺的倾诉,“你不要死,我是真的不想你死,我知道你听不见我说这些,我发誓你醒过来以后我不会像以前一样恨你,我们可以好好的沟通,你可以把你一切不开心的事告诉我,也许我们会成为知己不是吗?”
  忽然,骆吉文的嘴唇微微的张开,微弱的声音里依然带着不屑的倔强口吻,“你说够了吗?吵死了。”
  唐善清忽然张大了眼睛,然后使劲揉了揉,“你醒了?!太好了!”唐善清开心的差点蹦起来。
  “我去端点水给你喝!”
  骆吉文眨眨眼,表示同意。
  唐善清刚兴奋的站起来,下一秒却猛的坐回床边,收起高兴的表情,“你骗人!你装死!你是不是装死?!”
  骆吉文忽然露出了玩劣的笑容,“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好骗,我从没说过我要死了,是你一冲进来就抱着喊别死。”
  “啊!你这个混球!浪费了我多少表情!”唐善清嚷嚷着扬起小拳头,犀利哗啦的砸在骆吉文的胸口。
  扑!一口鲜血从骆吉文嘴里吐出!
  唐善清呆了,“你,你怎么……”
  “咳!咳咳咳!”骆吉文不停的咳,吓的唐善清眼泪再一次汹涌。
  “你不是装的吗?怎么轻轻几下你就吐血,你这个混蛋,这个时候你还逞强干什么!我根本没用力打你,根本没有,你再装,再装我跟你一起死!”
  骆吉文挤出微笑,“我真的没事。”
  骆吉文无力的眯起眼睛,“我曾经说,我讨厌聪明的女人,但是现在,我想告诉你,女人还是聪明点招人喜欢。”
  “什么意思?”唐善清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我笨吗?”
  “你看不见我很虚弱?还是我虚弱的不够明显?非要我亲口承认吗?”
  “哦。”唐善清有些恍然大悟,但还是比较委屈的哼了一声,这能怪她吗?明明是这个男人一会真的像快死掉,一会又和她耍嘴皮子,他的妖孽形象根深蒂固,她怎么能不为自己设身处地的怀疑呢?想一想,还真是搞笑,设身处地这个词,貌似不是用在自己身上,而是用在别人的身上更合适,她越来越佩服自己的语文水平。
  骆吉文看着唐善清发呆的样子竟然很温柔的笑了,“你知道吗?你的样子很……”他忽然词穷,这么多年他一直说着强势,霸气,不屑的词,现在忽然寻找形容他喜欢的女人的形容词,却貌似脑袋空空。
  骆吉文无奈,弱弱的问,“怎么说一个女人的好?”
  唐善清忽然回神,然后很开心的问,“你是想说我很好,但是又想不出哪里好吗?”
  骆吉文顿时觉得脑门上有三条黑线滑过,还伴随着几只黑黑的乌鸦哇哇飞过,为什么这个女人这么直白?连含蓄的机会都不给他,算了,他本就不是一个含蓄的人,于是骆吉文咳嗽了两声,准备平复一下自己的心绪,然后表白。
  但就这不合时宜,又有点真实的咳嗽声,一下拉紧了唐善清的神经,她惊呼,“你又要吐血!快!我去请大夫!”
  说罢,飞一样的出了门。
  骆吉文瞪大眼睛,到嘴边的话硬是憋了回去,这感觉就像嗓子里进了异物,卡在中间,咽不回肚子,也出不去气管,于是忍了。
  骆吉文终于觉得郁闷了,他彻底的和谐了。
  晌午,骆吉文终于把嗓子里堵住的东西消化掉,然后心情还算良好的沐浴着从窗口晒进来的太阳,闭眼养神。
  他很清楚自己身体的严重性,如果在十五天内,他无法回到地下宫殿的寒冰室泡进洒满菊花的地下泉水,他会连这条命都保不住。他耗尽了身上所有的内力,即便能回去,养好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再有武功,不再强势。
  忽然觉得有些悲哀,但很多事情,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这时,只听,门砰的一声!然后伴的急促的脚步声,唐善清边嚷嚷,边拖着一个老郎中来到了床前,指一指骆吉文,“就是他!快看看!还有没有救了!”
  “干什么?”骆吉文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唐善清。
  “你不许说话!有病就要治,你闭嘴!”
  “我的病他治不了。”骆吉文争辩。
  “还没看怎么知道治不了!”唐善清撅起嘴,不乐意了。她现在一点也不怕他,因为现在她是强者,他是弱者,这个时候,他必须听她的!
  唐善清决定无视骆吉文,拉着郎中坐在床边,老郎中抓住骆吉文的手腕,皱起眉头,若有所思,“这位官人的脉象很奇怪啊,不祥……不祥……”
  “啊?什么意思?能治好吗?”
  老郎中摇摇头,“难讲……难讲……”
  唐善清生气了,“喂!老头,能就能,不能就不能,别跟这装!”
  老郎中一惊,这个小女子刚刚还求爷爷告奶奶的求他来,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老郎中很无奈,“恕老身无能为力……”
  “啥意思?”唐善清紧张。
  骆吉文终于张了张嘴,然后微弱的说,“他说他不会治,也治不好!”
  “我昏,我还以为他说你快完蛋了,他也无能为力了!”说着唐善清很郁闷的看看老郎中,然后撇了撇嘴,“你可以走了!没有银子!”
  老郎中更郁闷的叹了口气,“世道变了,世道变了……”
  于是整个屋里和谐了。
  唐善清不知道,所谓江湖神医,不过就是长的老,会掐指,嘴里胡诌,看似有文化,实则肚子里也不过是些大肠小肠和十二指肠。
  老郎中出门后,不忘抱走了门口旁边的一个花瓶。
  这个世界原本就如此和谐。
  再看一看床上的骆吉文,他的表情真是够和谐的,原来他生病的时候最可爱,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唐善清,因为这个男人实在是美,唐善清也呆呆的看着他,看着看着,就拔不出来,思绪混乱。
  这是离明朝国京城临界的地方,茶楼表面老旧,并不引人注目,但周围已布满了丰王的侍卫,就像现代社会的便衣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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