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代替
“出了宫？”
唐斌一愣，呵呵笑了起来：“堂堂大靖的皇后，出宫，金硕公主，能你死去的母后开玩笑很有趣么？”
“你若不信，去丰城妙风庵寻那里的主持一问便知。”
她或许化解不了这十多年的恩怨，但她总能该做一些什么。
为了月空师太，为了金硕公主。
“杨冰，皇后娘娘没有死。”
“连你也来骗我。难道我杨冰就这么好骗吗？”唐斌呵呵一笑，瘫坐在了椅子上。
“你去丰城一看便知，难道金硕公主还会骗你吗？当年，皇后娘娘在宫中生活得并不开心，日日愁闷，皇上对皇后娘娘一片真心，也不愿见到她整日郁郁，于是，我们把皇后娘娘送出了宫，伪造了她身亡的假象。”
院长说的也不全是真话，但至少这句话里包含的那些讯息是正确的。
“你是说，皇陵里面的那个她，不过是一个替代品？”
院长点了点头道：“这或许是有些离奇，但皇上对皇后娘娘的感情，是不容置疑的，当年皇上为了得到皇后娘娘是做了许多错事，我在这里，代皇上祈求你的谅解。”说罢，院长一抖衣袖，俯身下跪。
唐斌一鄂挑眉，笑着说道：“若是做了错事只道歉就有用，那这世间怎会还有这么多的恩恩怨怨。”
唐斌仰头大笑。
“唐斌，有什么要求，你就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拼了这条老命不要，也会达成你的要求。”
院长不得不慎重，以唐斌现在的实力，若是他有了伤害皇上的心思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办到。
“你还记得我这张脸么？”唐斌虽笑得癫狂，但那张脸却依旧带着几分冷静，唐善清知道，唐斌从来都是带着面具的。
脸？他之所以一直带着面具，就是不想别人认出他那张脸，他现在说这样的话，莫不是…………
唐善清瞳孔紧缩，目光紧缩着唐斌那张脸。
果不其然，他伸手了。
院长半低着头，满是后悔与懊恼。
唐斌的手，探在了脸侧，风袖轻昂，一张蜡黄色的人皮面具，被他扯了下来。
接下来要看到的，就是唐斌的脸了么？
唐善清紧张的抿着唇，盯着唐斌被衣袖挡住的脸。
院长依旧低着头，看不清其脸上的神情。
“当初，你们下了怎样的狠手，现在居然还来想着要祈求我的原谅？”唐斌冷哼一声，放下了手。
柔滑丝绸做成的衣袖从脸上划过，划出了他的五官，唐善清在想，这该是怎样的一张脸。
曾经她看到月空师太那张脸的时候，她很是惊讶。
看到唐斌这张脸，她更是惊讶。
这一对曾经相恋的人，到底，都经历了多大的痛楚。
当年的皇上与原院长，还真是下了狠手，这样的事情，也亏得他们做得出来。
唐斌的脸上，布满了刀痕，错综复杂，纵横交织。
这张脸与月空师太的脸，都是经历了苦厄的证据。
“当年，是老夫对不住你，你要杀要刮，你冲着老夫来，皇上是大靖的主心骨，这个时候他不能有事，你放过皇上吧。”
事情已经说开，院长也无须再遮遮掩掩了，当年的事情确实是他们的错确实是不光彩，若是唐斌还是以前的杨冰那也就算了，但现在的唐斌，已经强大到了无人可阻挡。
“他那么喜欢她，怎么会放她出宫，当初为了让她进宫，他不是可以不顾一切？怎么不过是五年就厌烦了么？”
唐斌冷冷的声音，像是摄魂夺魄一般的让院长脑子里轰隆一声一片空白。
唐斌这句话，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他对皇上的恨深入骨髓。
“杨冰，你若是信不过我，我随你去丰城走一趟，如何？”
草原与的大靖的谈判暂且搁置，眼下要解决的，就是唐斌的问题，现在这个时候，皇上是不可能会让唐斌回草原的。
“去就去，走了这一趟，我再与你们算算我们之间的恩怨。”
酒气已经上了脑的唐斌意识早已混乱，那张让人毛骨悚然的脸带着笑容眼神迷离。
他这一声，走得太过艰辛，他本来已经死了心，今日他听到的话，却是让他有些云里雾里。
她还活着？若是她还活着……………………
他从来没想过还有这种可能。
一直，他都活在绝望之中，从她进宫开始，从听到她的死讯开始，他一直活在仇恨中，一直想要把大靖推翻把这一切摧毁。
但今日她的女儿告诉他，她还活着。
他已经不再是二十年前的他，虽然他有了一身的本事，可他这张脸…………他要如何去见她。
“杨冰，老夫知道你恨我们，但这与大靖并无关系，你也看到了，草原发起的这一场战乱让多少大靖百姓受难，你也是大靖的百姓，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大靖百姓受苦吗？”
唐斌仰头哈哈一笑道：“什么大靖的百姓，当初你们怎么对我的时候，可想过我是大靖的百姓？”
“杨冰，你可以当你自己不是大靖人，皇后娘娘是绝不会看着大靖百姓受难的，你若是为了她好，你就收手吧。”
草原与天勒的联盟，唐斌在中间不可能没有关系，以草原可汗对唐斌的敬重，只要他说一句话，草原定会退兵。
“院长，你倒是高看我了，我不会插手此事，明日，我们去丰城走一趟。”
这一次唐府一访，这是院长得出的成果。
从唐府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院长的话已经表明了皇上的态度，唐善清也无需再无皇宫走一次，当下辞别了院长之后，她去了都察院。
唐斌不能会草原，沙镇的谈判就会一直搁置下去，云明轩不能一直呆在沙镇，她总得想些办法，现在太子在京城中呼声正高，皇上又在为了唐斌的事情头疼，云明轩呆在沙镇无所作为，只能丧失了先机。
“将这封密信送到副院长的手上，一直要快。”
她会日日写信给云明轩与他交代京城的事情，更有关于玉门晋城的战事。
现在沙镇谈判搁置，不过草原也没有开战的势头，眼下看来沙镇还算是平安，所以现在最让人担忧的，就是玉门了。
玉门那边的战乱已经打响。
战报八百里加急送到了京城，皇上接到了战报之后，就叫着丞相骆近安进了宫。
玉门那边的战事还算是胜券在握，皇上到不至于有多头痛。
太子听闻了消息，立即就与赵兴一同进了宫，在皇上面前大是赞扬了玉门那边的大将军秦将军一番。
一直在观望了许久的刑部尚书也是匆匆进了宫，皇上好不容易龙颜大悦，这个时候禀告丽妃的案子告破，正是好时候，这段时日赵兴给他施加了不少的压力，可方明鸿行事自己心里也有一个底，赵家已经大不如前，这个时候得罪都察院他可不会做这样的蠢事，丽妃的案子他综合了所有的线索，最终定在了一个与赵家有大仇的一户还算富庶的小户身上。
反正皇上眼下的心思也不在这上面，只要线索与口供对上，每年大靖有这么多的冤案，也不在乎多了这么一件，况且他已经把这件案子作死，犯人也已经画押，要想翻供也不可能。
带着他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才写好的折子，方明鸿忐忑的奔赴到了宫中，为了与太子赵兴避开，他还特地晚了那么一会儿才让安公公传话。
赵兴一看到方明鸿，就知道他定是为了结丽妃的案子而来，这段时日他一直排着赵铭凯在刑部监看，方明鸿毕竟是此案的主审，虽说赵家施加了压力，但也不能做得太明显，方明鸿又没有得罪都察院的胆子，赵铭凯也只能眼见着这案子被方明鸿定了下来，方明鸿虽未查办过大案子，不过依着他这些年在朝廷摸爬滚打积累的经验与人脉，这件案子的线索硬是被他滴水不漏的圆了起来，就是赵铭凯也找不出了半点疑点。
“这不是方大人吗？”
赵兴与太子从庆安宫出来，皇上龙颜大悦之下他们一番适当得时的赞扬也取得了皇上的欢心，正是喜笑颜开的他们一间方明鸿站在庆安宫外，便就上了前。
方明鸿正是心虚的时候，哪里敢直视赵兴，当下也只是讪讪一笑低下了头错开了赵兴的目光。
“方大人，丽妃娘娘的案子，可有进展了？”赵兴愤愤一瞪眼挑眉，欺身走到了方明鸿身前。
赵兴人高马大，方明鸿略显瘦弱，在赵兴面前，方明鸿已经处在了劣势。
“经过下官日夜废寝忘食的侦查，已经有了结果。”方明鸿气势上输了趾高气昂的赵兴一级，说着话也不利索了起来。
“有了结果？那刺杀了丽妃娘娘的贼人是谁？”赵兴一听方明鸿的话，就不顾形象的挽起了衣袖龇牙瞪眼。
方明鸿生怕赵兴动手，赶忙退后了两步。
“方大人退后做什么，你废寝忘食查明了真相老夫谢你还来不及呢，老夫只是气愤天道不公，丽妃娘娘那样的好人，居然还有人起了祸心。”说着，赵兴就黯然神伤：“方大人，你说，那贼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