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审问
“此事事关贞节,你可想清楚了?”说着,唐善清迈步出了木案走到了大堂之中。
“公主,民女,民女冤啊!!”说着,方芳咚咚的就磕了两个响头。
“来人,将方芳与方参才先带下去,本宫稍后再审。”
四方站在的都察院人听令动身,架起了方参才与方芳两人。
也不理会两人如何的叫冤,唐善清只是缓步走到了后堂之内。
杜牧野随行在后。
“牧野,你看这两人,看出了什么?”
“回院长,属下看不出疑点。”杜牧野拱手回答。
“我不信冉长风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唐善清拂了拂袖,坐了下来。
“我也不信,可现在方芳姑娘一口咬定被人玷污,一个姑娘,名节是最重要的,要脱身,最主要的,还是要找那两人。”
杜牧野浓眉紧皱,脑子飞速的运转了起来,此事说是冉长风所指使,他绝对是不信的,若是冉长风要这么做,那也是他自己去,绝不会指使着手下人这般为非作歹。
“那两人现在在刑部,暂时也提不出来。”唐善清也知那两人才是最大的缺口,若不是那两人指认,冉长风又岂会下狱。
“我有一计,等下要你配合才是。”唐善清招了招手,示意杜牧野靠拢过来。
杜牧野面有难色,没有上前。
唐善清瞪了瞪眼,他才不得已小心翼翼的够到了唐善清的身侧,不过他很是小心,决不让自己与唐善清有一点点的接触。
唐善清要使的计谋,也是她常看到的,既然她坚信这两人是假,那谎言总是会有破绽,两人在一起难审,分开呢?
就算对了口供,只怕也会心虚吧。
杜牧野听着赞许的点了点头,还未等唐善清抬头,他就赶忙退后了一步。
“公主此计甚妙。”
“好,等下,我们就这么做了,记得,且不可露了马脚。”
唐善清抿着红唇笑看着杜牧野的尴尬。
杜牧野与冉长风李非白不同,他在这些人之间,可算得是最不谙情事不解风情之人,见唐善清在一旁只顾着笑,他越发的尴尬,话也未说一句就退出了内堂。
方参才很是疑惑,这公主提审自己,为何是选在了这么黑布隆冬的屋子里?方才自己的女儿被带到了何处?
还未等他细想,一道强光,就打在了他的双眼之上。
他本能的伸出了手遮挡。
逮到终于可勉强睁开了双眼的时候,他只看到了那头端坐的唐善清。
“草民参见公主。”眼见这屋子里还有一个活人,方参才心安了许多,方才这一道阳光,着实吓了他一跳。
“方参才,你好大的胆子。”唐善清又是这一句,不过这语气,却比之之前要强硬了许多。
方参才一听,赶忙下跪道:“公主,草民冤枉啊!”
“你还在叫冤,方才你的女儿,已经把事情与我都交代清楚了。”唐善清怒气冲冲的大喝一声。
“公主,交代什么?”阳光之下,方参才慌乱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交代什么?自然是你们合谋害我都察院之事。”唐善清的声音,让方参才浑身一颤。
“公主,草民冤枉啊!”
但方参才既然有胆量做这样的事情,又岂会这样就承认,未见到方芳,他绝不多说。
“冤枉,杜牧野,让他看看方芳的供词。”
杜牧野到了一句是,拿着一张纸走到了方参才的面前。
“方参才,你们两父女开着一间酒铺,日子本也是不错的,为何却要做这样的事,莫非,你是不知道我金硕公主的手段?”说着,她又与杜牧野说道:“他说冤枉,本宫倒要看看他能多说什么,杜牧野,你来问他。”
正拿着纸要给方参才的杜牧野道了一句是收起了供词张嘴问道:“方参才,那都察院的两人,是何时到的你的酒铺?喝了几两酒?吃了什么菜?”
方参才嘴唇一颤,细细思量了一番后答道:“是亥时,当时,好像是要了两坛酒与一斤牛肉。”
“那这两人,是何时离开的酒铺?”
方参才再一思量,张口答道:“子时。”
“当时两人不给酒钱,是你们先动的手还是那两人?”
“是他们。”方参才这句话回答得不假思索。
“那你为何不像周围居民求救?”
“大人,当时是深夜,四周的邻居早都睡了,谁知道啊,居然生了这样的事情啊!!”方参才忐忑的打量了一眼杜牧野身后站着的唐善清,心里不由发虚了起来。
“作为一个父亲,女儿被玷污,这是何等的大事,你为何要等到大早才报案?”
“大人,当时衙门已经关门,草民家遭受这样的变故,痛不能自己,又畏惧于都察院的势力,所以才一直挣扎到了清晨采取报案。”
方参才回答得倒也圆滑。
“你被这两人伤了何处?”
方参才微微一愣,卷起了袖管,手臂之上确实有着几处淤红。
“草民双手难敌四拳,这两人生的魁梧,草民不敌,浑身上下都是伤,大人您看看,这就是他们的罪证。”说着方参才跪爬着上了前将手举到了杜牧野身前。
“还有何处有伤?”杜牧野冷冷扫了一眼。
方参才迟疑了片刻,面有难色的说道:“草民,惶恐。”
“你只说,还伤了何处?”杜牧野懒得理会方参才闪躲的眼神。
“除了手臂,还有大腿,腰间,脖子后还被一人打了一棍。”
说着,方参才向前低下了头与杜牧野指了指他的脖子。
杜牧野一一记录,然后交给了唐善清。
唐善清与他点了点头,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屋顶。
阳光骤然消失,屋子恢复了黑暗。
而唐善清就在此时出了屋子,来到了不远之处的一间小屋子。
这件小屋子,同样是伸手不见五指,她一进入,就有一柱阳光打了下来。
“方芳,你可知罪?”
冷冷的声音,从黑暗之中传到了方芳的耳中,她惊恐的顾望四周,最终在一处看到了唐善清的身影。
“民女不知。”带着几分惊慌,方芳俯首在地。
“从现在开始,你无需多言,本宫问你什么,你只管回答。”唐善清目光如寒芒一般扫过方芳的身躯。
方芳感知到这道目光,愈发的紧张了起来,她何时见过这样的架势,这无处不在的黑暗,让她心如死灰,这一道阳光,让她只觉得惶恐,前头站着的唐善清,让她感觉就像是从地狱而来的恶魔。
唐善清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是她从警匪片里学来的,只有在这种场景下,犯人才会心灰意冷放松心防。
“当时,那两人是何时到的酒铺?”
“亥时。”方芳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喝了多少酒,吃了什么菜?”
“两坛子酒,一斤牛肉。”方芳忐忑不安的看了一眼唐善清,又慌忙低下了头。
“他们何时才离开?”唐善清又是冷冷一哼。
“大约子时。”方芳一一回答。
“你爹被伤了何处?”
方芳不假思索道:“我爹手上身上全是伤。”
“具体伤了何处?”唐善清加重了语气。
“手臂、还有身上…………”方芳被吓了一跳,伸长的脖子又缩了回来。
“你撒谎,你爹明明说那些人是过了子时才离去的。”唐善清冷脸一甩手中册子,铁做的牢门铛铛作响。
“这…………公主,是民女急糊涂了,那些人该是子时左右离去的。”方芳一咬牙,头埋得更低了。
“刑部刚刚审了那两人,他们说亥时他们已经离去。”
方芳慌忙捂嘴。
“你说还是不说。”唐善清一示意,有人点亮了一个火把,火把照耀之处,全是刑具。
“公主,民女当时,当时已经昏了头,不知两人是何时离去。”
“你不知道,那本宫问你,这两人当日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
方芳深思片刻,才缓缓答了一句:“回公主,都是灰色衣衫。”
“一派胡言,当日明明有百姓看见两人穿着的乃是一黑一青的衣服。”
唐善清眯着眼看了一眼方芳,脸上的怒气眼里的怒火已经在无法抑止。
“当时,当时天黑,我未看真切,虽说我们那只是一间小酒铺,但平日也有许多客人,记混了也是正常。”
“你还在撒谎,一个女子,被人玷污,怎会连着那人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都记混?那你是不是连着这两人的脸都记混了?那你报什么案认什么人?”
唐善清的声音渐渐加高,方芳听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都是金硕公主泼辣,今日一看,这哪里只是泼辣,比之菜市场的妇人都要凶狠几分啊!!!
“公主,民女遭遇这等不幸之事,悲痛不能自己,说话颠倒,神智混乱,才会说错,公主恕罪。”
咚咚…………
方芳一咬牙,心思索性就说自己被刺激得傻了,这样她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
“那么说,你的指认,不足为证了?”唐善清缓步走上了前。
“民女虽不认得,但民女的父亲却是认得。”方芳一口咬定了这一句。
“可你父亲,说当时他脑子后重击了一棍。”
方芳点头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