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3 凤惊华的巴掌,夏国公的颜面
夏物生看向胡儿,一脸施恩的倨傲:“胡儿,本公的儿子如斯看上你了,要纳你作妾,你以后要好好侍候如斯,安分守己,三从四德,莫辱了夏国公府的名头。”
胡儿猛然抬头,紧咬牙关,目眦欲裂的看着他,双拳因为愤怒而致手背上青筋毕现。
即使她只是一个低贱的奴婢,她也有了想给这个大人物狠狠一巴掌的冲动。
“夏国公在笑话吗?”凤惊华懒懒的看向胡儿,“胡儿,你肯不肯给夏国公的宝贝儿子当妾?”
“胡儿不肯。”胡儿上前几步,跪在她面前,“如果娘娘要将胡儿送给别人当妾,胡儿情愿一头撞死在这里。”
如果她的人生注定生不如死,那她不如现在就死了。
“干么得这么严重?”凤惊华笑了起来,不咸不淡的道,“既然你不肯,本宫自然不会勉强你,起来吧,别把自己吓成这样。”
胡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娘、娘娘的可是真的?”
凤惊华微笑:“本宫一言九鼎。”
“谢谢娘娘,谢谢娘娘!”胡儿大喜过望,拼命磕头,“娘娘的救命之恩,奴婢终生不忘,若有下世下下世,奴婢也一定做牛做马……”
“行了行了。”凤惊华摆了摆手,“本宫知道你的心意了,你不必多言,快起来,别让夏国公看笑话。”
胡儿这才快速的爬起来,感激涕零又一身轻松的跑到凤惊华后面。
她完全放心了,觉得自己又重活了一回。
而桌子的另一边,夏物生简直不敢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娘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直到这时,才确定自己看到听到的没错,才得出话来。
“这很难理解吗?”凤惊华惊讶,“胡儿不愿给你儿子当妾,而本宫呢,绝对不会勉强她,所以夏国公的请求本宫不能答应,就这么简单。”
“简直是岂有此理!”夏物生忍不住拍案,站起来,怒道,“本公的儿子身份高√▽√▽√▽√▽,m.⊕.co︾m贵,又年轻俊俏,前途无量,哪配不上这个奴才?本公肯让她给儿子当妾,是抬举她,她竟敢拒绝?这样不识抬举的奴才,就该活活打死!”
他都打听过了,这个胡儿是凤惊华从费国带回来的奴才,无亲无故的,身体不知有多低贱。
这样一个低贱之人,根本没有资格对他这样的大人物个“不”字!
“夏国公,你是跟本宫要人的,不是跟胡儿要人的。”凤惊华端茶,懒懒的喝,懒懒的道,“所以,不是胡儿拒绝了你,是本宫拒绝了你,你为何要迁怒胡儿?”
“……”夏物生先是噎了一下,而后指着胡儿道,“她若是肯给我儿子当妾,娘娘又怎么会拒绝本公?到底都是这个贱婢的错!”
“夏国公的话,本宫怎么听不明白呢?”凤惊华懒懒的道,“有哪条律法规定胡儿必须给你的儿子当妾,否则就是犯错,就罪该万死吗?还是,夏国公就是王法,胡儿必须遵守呢?”
夏物生怒得有些失了冷静:“确实没有这样的律法!但这个贱婢看不起本公,令本公大失颜面不,还破坏了本公与娘娘的感情,就是不对……”
“本宫与夏国公没有感情。”凤惊华面无表情的道,“请夏国公切勿自作多情。还有,胡儿不是夏国公的奴才,也没有犯法,夏国公开口闭口就是要胡儿死,难道是想滥杀无辜吗?”
夏物生脸上闪过难堪之色:“胡儿虽然不是本公的奴才,却是娘娘的奴才……”
“她不是本宫的奴才。”凤惊华打断她的话,“本宫并没有与她签订卖身契,就算是本宫,也不能随便要她的命,夏国公更不可以。”
回到天洲后,胡儿曾经提出要签卖身契,给她或者凤家当一辈子的下人,但她没有答应。
胡儿这个女子,绝非平庸无为之辈,又侍候她和凤家这么久,已经不欠她什么了,她不想廉价买下胡儿的一生。
夏物生愣住了。
他没想到胡儿竟然没有卖身给凤惊华,而凤惊华也敢留一个自由之人在身边。
半晌他才道:“就算这样,只要娘娘答应给人,胡儿也一定不会拒绝,娘娘何不成全了本公爱子的心意?”
“本宫为何要成全你儿子的心意?”凤惊华淡淡道,“本宫与你的儿子有交情么?”
夏物生真没想到她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拆自己的台,打自己的脸:“娘娘虽然与本公爱子没有交情,但也应该看在本公的面子上……”
凤惊华又打断她的话:“本宫为何要看夏国公的面子?夏国公的面子很好看吗?”
夏物生怒道:“本公乃是皇上的亲堂舅,乃是三公之一,按理也是你的长辈……”
“那又如何?”凤惊华猛然站起来,以睥睨天下的姿态,傲然的盯着他,“我是凤惊华!”
现场一片死寂。
众宫人在心惊胆战的同时,却也是再度被皇后娘娘的气势与魄力震慑,几乎要跪下来膜拜了。
这天底下,大概也只有皇后娘娘敢用这样的口气和态度对待权倾朝野的夏国公了。
夏物生也被震得好一会儿动弹不得。
半晌之后,被凤惊华的气势惊到的他,终于冷静下来,缓缓的道:“这么,皇后娘娘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了?”
凤惊华淡淡道:“没错。”
夏物生道:“如果本公愿意出大价钱呢?”
凤惊华冷冷道:“不干。”
夏物生道:“本公可以任娘娘开出条件。”
凤惊华冷冷道:“无条件可谈。”
夏物生道:“娘娘可真的想清楚了?”
要不到这个贱婢事,但丢了夏国公府的脸面事大。
他儿子在香洲湖上丢尽颜面的事情已经传开了,成了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的笑柄,如若不能为儿子讨个法,他儿子以后如何见人?夏家又要如何洗掉这个耻辱?
凤惊华为了区区一个贱婢,激怒和得罪夏国公府,甚至是夏氏一族,值得吗?
凤惊华忽然一笑:“这事不需要想。”
原来,从开场到现在,都是他在唱独角戏?
而她一直在看戏?
夏物生的心里,突然就没了怒气,只有冷气。
“臣明白了。臣打扰娘娘了。”夏物生冲凤惊华揖了揖手,深吸一口气,“臣告辞。”
罢他也不等凤惊华句客气话,转身就走。
大步的走。
腰杆挺得直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