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质问

  苏浩的眼神一凛，只因为他看见苏曼对着莫子谦笑了，那笑容令他有些不悦。
  苏曼脸上的笑容，却让苏浩的记忆渐渐昔日出现，当初他们去上学，经过一排排的小树，早晨的枝叶上总是会挂着露珠，苏曼走路总是喜欢往边上走，那些枝叶上的小水珠便会落在她的身上，以前总是苏浩帮苏曼扒开树枝，或者是苏浩拉过苏曼，到后来便是他揽住苏曼的肩膀，将她带近自己，她总是对他露出这样的笑容，有种熟悉的温柔。
  然而，那却是多年前，现在她的身边依旧出现一个为她扒开枝叶的男子，她依旧会露出温柔的笑容，只是这样的笑容，不再是对着他。
  往事还在脑中储存，佳人却不在自己身边。
  记得那时，他们在学校里，偶尔参加运动会，他们便趁着班级同学混在一起时，偷偷的跑开，到学校的后山上漫步，两人聊天，也许是因为苏曼的父母去的早，而苏浩又是抱养到苏家，所以关系总是要亲近几分，可能是两人的处境相同吧。
  苏曼小时候身体不好，隔三差五的感冒，那时，苏浩总是会担心苏曼的成绩落下，总是暗自将课本详细写好，拿给苏曼私下学习。
  苏浩看着苏曼的体质如此差，便让她每天早上早点起床，逼着她和他一起跑步。
  记得最清楚的便是，苏浩见苏曼跑不动了，便拉着她吗，慢慢跑，这样快乐的时间，从夏天一直持续到冬天。
  苏曼总是喜欢懒床，苏浩才放过她。
  那么多年，她都是与他相伴渡过，细细回忆，竟是如此的清晰。
  她仿佛就一直在他的身边，不曾离开过。
  可是，苏浩又想到了昨夜苏琪所言，苏曼不再是当初的苏曼，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别的男人。
  苏曼亲口承认她与莫子谦曾经在一起过。
  原来，她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她，也不再是他所熟悉的女子。
  苏浩却是想到这里，不敢再继续，他不想去相信，更加不敢面对。
  昨夜，他一晚没睡，脑中都是苏曼的影子，从她小时候的假小子，到长大后的俏佳人。
  苏曼的眉眼，就像一笔一划深深刻在脑中似的，那么清晰明白。
  今日，天刚刚亮，苏浩就起床了，他到莫府外，天还刚刚亮，可是不想让苏曼知道他的刻意，才一直逗转在山脚下，一直到上午九点。
  一晚上，他不敢去相信最后的结果，所以他今日特意来，来问苏曼，问个清楚明白。
  苏浩站在一颗大树边上，嘴唇紧闭，一言不发，看着他们一起走出。
  苏曼本以为莫子谦把着她的肩膀走完支出的树枝便会松开手，却不想他的手就像黏在她的肩膀上，走出别墅也不松开，
  苏曼想要挣脱，可是她却不能，莫子谦放在她肩膀上的走，带着一股不容人拒绝的强势，根本就挣脱不了。
  只是她不懂莫子谦这是为何？
  他想要做什么？
  莫子谦的视线却是对上苏浩，二苏浩也直直的对上莫子谦，四目相对，竟是有些诡异。
  这两个男人，其实早就知道了对方的存在，只是两人暗自较劲。当初两人可以隐瞒，并没有直接表明，然而，现在似乎一切都已经明了。
  什么叔叔，什么姐夫，根本就是一个假象，一个伪装的外衣。
  他们早就有了牵扯，更是有了某些感情。
  苏曼终于被莫子谦揽着肩膀走到苏浩的身前。
  早上，本是一阵空气清新，心情舒畅，此时，三人的地方，竟是莫名的窒闷，苏曼看了两人一眼，率先开口道，“苏浩，你怎么这么早就来接我了，谢谢你了。”
  “莫叔叔，那我先回家了，有什么事情再给我打电话，”苏曼说完，便要上苏浩的车。
  然而，莫子谦却是不松手，那只把在苏曼肩膀上的手，就像一只钳子分毫不动，暗自加了力气。
  苏曼明显感觉到肩上一疼，莫子谦的手指似乎掐住她的肉。
  “苏浩，你这么早就来接苏曼，真是太辛苦了，本来我是打算吃过早餐就送苏曼回去，没想到你却来了，”莫子谦脸上带着一抹笑意的说道。
  苏浩却道，“不早，都九点了，接送苏曼本来就是我的应该的。”
  “你说的也是，你是苏曼的姐夫，又是苏琪的未婚夫，姐夫接小姨子回家，也属正常，想必是苏琪放心不下苏曼吧，所以才让你这么早就来接人。”
  莫子谦的话更是直截了当，将苏琪说出，似乎故意提醒苏浩，他与苏曼的关系，姐夫与小姨子的关系。
  苏浩不是听不出其中的含义，他却是说道，“其实，苏曼不回家，不只是苏琪不放心，我也是很不放心的，而且我们又是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感情，可不是一两天就可以培养的。”
  言外之意，青梅竹马比莫子谦这种短暂时间的感情，哪能相提并论。
  莫子谦岂会不明白苏浩所言，只是笑着对苏浩点点头，视线一转，却是温柔的看向苏曼，笑道，“曼曼，你看关心的人还真不少，除了我，还有你的姐夫，姐姐，下次可不要做出令人担心的事情了，知道么？”
  莫子谦的口吻带着宠溺，这样的声音落在苏浩的耳朵里，却是眉头一蹙。
  苏曼没有多说，只是简洁的回道，“知道了。”
  “苏浩，那就麻烦你送苏曼回家了，”莫子谦在松开苏曼之前，再一次温柔的看向苏曼，道，“你昨晚没有休息好，今天回去，记得好好补个眠，否则长黑眼圈就不好了。”
  “不用担心，我会替你处理好，”莫子谦在苏曼坐进车里时，又嘱咐了一句，却是伸手颇为亲密的挂了苏曼挺立的鼻子，动作熟练，似乎这个动作已经做了很多遍。
  苏曼回道，“恩，谢谢莫叔叔。”
  “莫叔叔，那我就送苏曼回家了，”苏浩又道。
  莫子谦微微一笑，却道，“嗯。你们走吧。”
  苏浩坐回车里，苏曼系好安全带，苏浩踩下油门，车渐渐驶离了莫府后，莫子谦才往回走。
  李艾与蒙文佳已经到了莫府，只见莫子谦简短的说道，“前天苏曼的事情，那些人，好生处理！”
  “是！”两人异口同声的回道。
  此时，苏曼坐在苏浩的车里，缓缓的往苏家而去。
  苏曼看向窗外，苏浩貌似认真开车，两人一阵沉闷。
  莫府到苏家有一段路程，苏曼的颈脖有些酸了，才看向苏浩，只见苏浩的侧脸上一阵凝重，没有一丝一毫往日的温和气息。
  苏曼以为是他想到了那天在夜色的晚上，担心她有事，于是说道，“苏浩，对不起，害你们担心了，我也不想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也不想的，只是那时真的很乱，我没有控制住，对不起。”
  苏曼因为她的莽撞，向苏浩道歉。
  毕竟，昨天晚上，苏浩与苏琪一起赶到警察局，她觉得叨扰苏浩与苏琪两人，实在是抱歉。
  苏浩却依旧握着方向盘，认真驾车，嘴唇依旧紧闭，一言不发。
  苏曼是知道苏浩脾性的，看起来苏浩是一个温和的性格，什么都好说，但是真正有事生气的时候，却是一样的沉闷，一声不吭。
  此时，苏浩的嘴唇正紧抿成一条线，微微睁圆的鼻孔，更是更好的诠释着他正带着怒意。
  苏曼也看见了苏浩眼中的红血丝，想来是他昨晚也没有休息好。
  苏曼又道，“现在我没事了，那晚也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现在我也从警局出来，没事了。”
  苏曼说完，却见苏浩还是一言不发，她真是没有办法了，干脆将头看向窗外，一样的沉默不语。
  苏曼本以为苏浩就不会说话，却不想，此刻，苏浩开口道，“你没有什么给我说的？”
  给他说的？
  苏曼想了想，左想右想，终于想到以为是他因为昨晚留下莫子谦家里，没有跟着他，，于是道，“你是想问我昨晚为何不到你家的事情吧？其实，我住在谁家都是一样的，我想你也知道，苏琪很喜欢你，你也知道我最不喜欢就是当电灯泡了，我不是陈全你们二人生活么。”
  “那么，你是与莫叔叔的关系近了？”苏浩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明显的不悦，声音更是带着一丝冷意。
  “我和莫叔叔关系还算可以吧，毕竟以前我们在邺城也有联系，他也帮过我不少，”苏曼回道，不想多说莫子谦的事情。
  “恐怕不只是关系可以吧！”苏浩的声音又沉了不少，更是显得凌厉。
  忽然，苏浩的声音一转，喝道，“苏曼，都到现在了，你还不说实话！”
  苏曼却是看着前方，一阵沉默。
  苏浩再一次说道，“苏浩，我再问你一次，你和莫子谦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这个问题，苏浩不止一次问苏曼，苏曼本是想要不再提起过去，想来是躲不过了。
  苏曼闭了下眼睛，再睁开，道，“想必你也是知道了，苏琪已经告诉你了吧。”
  苏曼说得很直接，一点也没有变动声调。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和莫子谦到底是什么关系？”苏浩的声音带着质问，也带着压抑的怒意，似乎不大目的不罢休。
  苏曼直直的看着前面疾驰而过的道路，却是声音一点起伏高低也没有变动的说道，“我曾与莫子谦睡在一张床上，包括哪些亲密的事。”
  吱！
  猛然一声轮胎摩擦着地面的声音，尤为刺耳的传到耳中，苏曼的眉头一蹙，身体由于惯性迫使着向前倒，由于安全带的作用，身体又快速的向后倒，撞击在座椅上。
  苏浩却是紧紧的抓住方向盘，在车还没有停稳后，便看向苏曼，那眼神就像苏曼做了什么令他愤怒不已的事情一般。
  “苏曼，你再说一遍！”
  苏曼却是稳住身形后，淡淡的看向苏浩，一点也不在乎的道，“我和莫子谦在一起过，睡过，情人之间的事情，我们都发生过！”
  话音落下，苏浩的视线猛然向淬了寒冰似的，一寸一寸，寒彻入骨。
  “苏曼，你敢再说一遍！”苏浩的眼里充满着红血丝，眼底的风暴更是令人发憷。
  苏曼不该视线，对上他的眼神，很是坦然的道，“苏浩，不管我说多少遍，这些都是已经发生了的事实，它真实存在过，我和他确实在一起过！”
  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苏曼的话才刚落下，下一刻，她的颈脖上就传来一阵剧痛。
  苏浩猛然伸出手，将苏曼拉过，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手掌的力气很大，他的眼中已经完全被红色覆盖，像极了一直月圆夜需要吸食血液的猛兽。
  他又想被痛苦折磨，不断的在苏浩的脸上变幻。
  苏浩的嘴里不断的说道，“苏曼，你骗我，你骗我--”
  苏曼已经呼吸不过来，肺里一阵缺氧，脸红耳赤，胸口一阵窒息的疼痛，她变得无法呼吸。
  “放开......我......"
  “苏曼，为什么......要骗我！”
  “苏浩......放开......."
  “你骗我，骗我--”苏浩一阵低喃，手指不断弯曲，更是加大了力气，眼中也更加赤红。
  苏曼说不出话来，伸手想要拉开苏浩的手，可是那双大掌就像一把钳子，死死的夹住她，让她不能呼吸，也不能说话。
  肺里一阵缺氧，窒息的痛苦令她晕眩。
  她的手垂死挣扎，更是将指甲都剜进苏浩的肉里。
  可是苏浩却一点也没有发觉苏曼的痛苦，他的眼中全是残忍暴戾。
  苏曼的脸从胀红变成白色，再到青紫。
  没有氧气，，苏曼变得很难受，她的意识渐渐涣散，苏浩的脸，渐渐的与心底那张青涩的脸相重叠，小时候的事情，仿佛在眼前掠过。
  她似乎看见苏浩站在她的前面，等待她快步而去。
  “苏浩......"苏曼轻声喊道，她的声音很低，也很微弱。
  苏曼抓着苏浩的手缓缓松开，渐渐滑落。
  她只是无力的唤道，”苏浩......"
  这样的声音似乎令苏浩赤红的眼睛一顿，隐约忆起过去，脑中那些记忆猛然从苏浩的眼前划过，苏曼对他的呼唤令他的手掌一松，却是猛然收回了手。
  濒临死亡的痛苦，苏曼算是体会到了。
  她以为她就要死去，死在苏浩的手中，却不想，在最后一刻，苏浩松开了手。
  氧气再一次回到苏曼的身体，强烈的刺激着身体里的器官，更是止不住的咳嗽。
  那一刻，苏曼几乎要将肺咳出体外，格外的难受。
  苏曼的胸口一阵疼痛，颈脖上也是一阵疼痛，苏曼却是顾不得，拼命呼吸，历经死亡到来的那一刻，再次获得空气，她近乎贪婪的呼吸，眼泪几乎都要流出，她却还是想要活着。
  方才，苏浩掐着她，她分明感觉到血液堵塞在颈脖处，青筋毕现，眼眸睁大。
  苏浩却依旧不能平静，冷声喝道，“苏曼，你告诉我，为什么要骗我，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