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玩笑话归玩笑话,不过雒妃也是晓得解凉毓的能耐,上辈子不见秦寿所有的辎重庶务,可都是解凉毓在管着,是以她道,“辎重官职,倒是可以给你。不过若是军中有人不服,本宫可管不了。”
  解凉毓并不畏惧,该说他早就料想过了,故而应下道,“小子一人解决,绝不连累到公主。”
  雒妃点头,朝他挥手道。“去吧,与军中文书官支会一声。”
  解凉毓应了,他起身就欲往外走,临到门口,忽的转身朝雒妃道,“小子瞧着公主好似瘦了些,面色也不甚好。小子以为公主还是多加爱惜自个的好,莫不然这一回京,怕是太后和圣人又是要心疼的了。”
  这种关心的话,也叫解凉毓说的来十分隐晦,雒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嘴里喝道,“要你提醒?还不滚,省的碍本宫眼。”
  于是,解凉毓便当真滚了。
  雒妃此时才揉着眉心在舆图面前坐下,她瞧着青州,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晚些时候,她亲自与京城的圣人和太后书信,将此间事一一回禀,末了,还将自个要一路打回京城的决定提了提,也不管圣人是否同意,总归她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两天后,雒妃带着大军直奔岷州,一路急行军,不过半日功夫就进了岷州境内。
  过关隘口之时,雒妃直接让大军冲将进去,岷州巡守军压根就没反应过来,雒妃手下的朱雀军就占据了制高点,并将隘中的巡守军悉数俘获。
  好在这些巡守军也是识趣的,一听雒妃的身份,几乎都不用说服,便将岷州之事细细道来,还表示十分愿意归降进朱雀军。
  雒妃自有考量,她果断将隘中巡守军打散编入朱雀军中,再从军中挑出三千余可信任的朱雀军代替原本的巡守军镇守关隘。
  如此,岷州关隘便在她掌握之中。
  雒妃不过在隘口呆了一日的功夫,大军便继续上路,在第二日,她便到了岷州城外。
  雒妃让大军在城外驻扎。她则带着自个那十来名侍卫在天黑之际摸入城中。
  岷州此地,目下是先帝皇妹......安宁大长公主的扈地,安宁大长公主乃是先帝胞妹,按着辈分,雒妃还该喊一声姑母。
  但安宁大长公主多年之前便带着驸马来了岷州,原本她一公主,自是没有管辖岷州的资格。且她又不像雒妃这样受宠,但先帝去后,圣人年幼,岷州离京城又远,太后力有不逮。
  安宁大公主也兴许是安逸的日子过久了,便忘了自个的身份,早些年。便与驸马大张旗鼓的插手岷州庶务,还将圣人指派的指挥史等人,悉数寻了由头架成傀儡。
  至此,安宁大公主与驸马在岷州说一不二,不是皇帝胜似皇帝。
  雒妃对安宁大公主是有印象的,她幼时,还经常在宫中见到她。但因着太后与安宁的关系并不和睦,故而雒妃与她也不亲近。
  但就雒妃晓得的,虽同为公主,可安宁大公主要比她派头大的多,就说她那驸马,从前也根本就是抢的有妇之夫,逼死了原配嫡妻,这才如愿以偿的与驸马结为连理。
  当时这事在京城之中闹的很大,安宁还受了先帝的申饬,并被先帝遣到岷州,让她日后不必回京。
  雒妃站在公主府外,她面有冷笑,问身边的人,“本宫要踏平这公主府。得需多少人马?”
  首阳等人不太懂,顾侍卫皱眉思量片刻道,“约莫一千人足以。”
  雒妃点头,深以为然,“岷州除了防卫军,并无旁的镇守军,满打满算上公主府的护卫,确实一千人足以。”
  她顿了顿又道,“顾侍卫速速回去一趟,点齐一千骑兵与五百弓弩手,若遇阻拦,格杀勿论。”
  顾侍卫铿锵应下,他让剩下的侍卫护卫好公主安全,自己便骑马匆匆出城。
  雒妃这才对首阳点了下头,“去叫门,就说本宫途径此地,想念安宁姑姑,故来探亲。”
  首阳当即上前叫门,她端着宫娥派头,很是倨傲的将雒妃的话与门房说了遍,那门房见雒妃穿着不凡,不敢怠慢,赶紧去回禀安宁大公主。
  等雒妃被迎进府之时,已经一刻钟后,她在花厅之中,见到只身穿了薄纱衣长裙的安宁,还有落后她半步距离的驸马。
  安宁大公主三十出头,她体态丰腴。面庞红润白皙,且眉目还带着明显的春意痕迹,眼尾更是含着妩媚。
  她进来一眼就看到艳丽无比的雒妃,有片刻的愣神,继而亲切笑道,“嗳,蜜蜜都这样大了,瞧吾都没认出来。”
  雒妃脸上扬起疏离的浅笑,她不冷不热,带着天家惯常的高傲,“安宁姑姑倒是无甚变化,本宫一眼就认出来了。”
  安宁一听这话,面上瞬间的不太自然,但又很快恢复,她半点都没说与雒妃介绍身后的驸马,反而上前几步拉着她手道,“来,让姑母好生瞧瞧,这都是大娘子了。”
  第195章 公主:本宫暗卫回来啦
  雒妃冷冷淡淡地收回手,她瞥了眼身形分明高大却一直微微佝偻着背,眉目有郁结之色的驸马,忽的笑着道,“这位可是姑母府中下人?怎不守规矩?”
  安宁脸上尴尬一闪而逝,她笑眯着眼道,“蜜蜜可是不记得了?这是姑母的驸马来着。”
  说着她侧身拉过驸马让雒妃瞧,驸马抬眼瞧了雒妃一眼,也不吭声,整个人就像是木头一样木呐呐的。
  雒妃皱眉,安宁眼底戾气划过,她意兴阑珊地挥手冷淡的道,“驸马身子略有不适,就不陪蜜蜜了,先下去好生养着。”
  听闻这话,驸马忙不迭地朝两人一拱手,转身就出去了。
  安宁不甚舒心地哼了声,转头就对雒妃苦笑道。“瞒不住蜜蜜,吾与驸马,这过的哪里是日子啊。”
  雒妃心说,从前逼死别人嫡妻,可想过今日?所谓因果报应,不过如此。
  安宁见雒妃没接话。她装模做样地揩了揩眼角,“不知蜜蜜怎的忽的来了岷州?”
  见说到正题上,雒妃懒得同安宁虚以委蛇,她往后在椅背上靠了靠就道,“顺道罢了,其实也想来与姑母商量件事。”
  安宁神色一凛,那张白里透红的脸上刹那泛起妩媚春情,“何事?蜜蜜但说无妨。”
  雒妃不用特意去打量都晓得安宁这副模样是如何来的,盖因驸马又不是个贴心的,作为公主,私底下的事,其实谁都晓得。
  不过她今个却不管这些,她只敛眸道,“借姑母的岷州一用,且为了姑母的安危,本宫预备着将岷州防卫军换成朱雀军,不知姑母意下如何?”
  闻言,安宁差点没惊诧地站起身,她抓着梨花木的圈椅扶手,僵硬笑道,“蜜蜜这话,姑母怎的不明白。”
  雒妃缓缓起身,十二幅蝶恋花湘裙延展开,就像是雨后怒放的海棠,嚣媚烈艳,“姑母明不明白不要紧,总归本宫也只是看在同为公主的份上,支会姑母一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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